第4章 魍魎
虛擬屏幕上冷冰冰的數字表示，即使裘先用光所有的額度，也支付不起執法司的白金救援服務的費用。
不遠處，處於暴怒之下的師傅正在和那三名軍士纏鬥著，不時幾道劍光裹挾著電弧飛來，深深刺入牆面，威力之大，別說將裘先穿腸爛肚了，就是將舊時代坦克刺個對穿也不成問題。
更不用說還有海量的金屬蟲潮，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朝著裘先襲來。
在這隨便一個餘波就能將裘先置於死地的戰場上，他臉上勉強露出微笑，朝著頭頂的浮空車道：「要不，給打個折？」
浮空車上坐著的兩名下級軍士如同看戲一般看著下方的戰場，聳聳肩，臉上露出冷漠而又戲謔的表情。
他們並沒有插手三名長官的戰鬥，而是在一旁看樂子，對於他們而言，搗毀青元子的窩點並不是什麼大事。
成仙是所有修道之人夢寐以求之事，不知多少人為此而死，偷偷潛入黑牆盜取金丹的事情自然是屢禁不止。
執法司作為刀尖舔血之流，自然從招募之日起便是面向那些「有識之士」。
這些殺才自然不會在乎眼前這個小道士的死活——即使是他幫忙帶領這幫人找到了青元子的窩點。
裘先見狀，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用冰冷的眼神看向浮空車上的兩個人。
兩個下級軍士就坐在浮空車的車門處，臉上依舊是剛才的那副戲謔的表情，同時還互相說笑著。
儘管那兩人的聲音淹沒在浮空車的氣流聲之下，還是能夠大概猜出他們在說些什麼。
裘先握緊拳頭，泛著寒光的目光之中浮現出一抹殺意。
只見他揮動手中長劍，勉強將撲過來的三隻蟲子斬斷，隨後飛速掐起道訣。
在這生死時刻，他要博最後一線生機。
「太上聖力，浩蕩無邊，急急奉圖靈帝君律令！」
此刻他的動作與青元子最開始發動道決召喚蟲子時別無二致。
就在鋪天蓋地的蟲潮堪堪要將裘先淹沒的時候。
那些蟲子閃爍著紅光的眼睛卻突然變成藍色。
一轉眼青元子竟然失去了蟲子的控制權。
裘先的左眼泛起紅光，一抹血淚從眼睛之中滲出。
青元真人失去了蟲潮的輔助，他更加難以抵擋三名軍士的攻勢，在飛劍的流光之中節節敗退。
見自己的蟲潮竟然被裘先接管，老道臉上先是浮現出一抹怒意，但這怒意卻很快轉變為病態般的狂喜之色。
「你這臭小子，什麼時候將我的獨門道術偷學了去！」
「為師……為師甚是欣慰啊！」
「我的好徒兒，不愧是我選上的肉身！」
說著，青元真人站定，一聲怒吼，隨後手臂從腕關節處裂開，千萬根納米絲線從其中爆射而出，如同蜘蛛網一般將那三名軍士困住。
這顯然是青元真人最後的保命手段。
他不顧一切沖向裘先，試圖將他拿下。
裘先見狀，立即朝著道觀深處跑去。
與此同時，機械蟲潮圍了上來，將師傅短暫困住。
另一波機械蟲，卻是朝向浮空車的方向爬去。
那是兩名下級軍士所在的浮空車。
機械蟲以疊羅漢的方式，順著浮空車的底部就爬了上去，片刻後浮空車竟然失去控制，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朝著青元子的方向重重墜去。
在兩人驚恐的目光之中，一道白光閃過。
青元子化手為刀，將浮空車連同兩名下級軍士切成兩半。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一瞬間，就從一個作壁上觀的看客變成了戰場的炮灰。
浮空車爆炸，隨後爆發出一團巨大的火球。
緊接著，青元子化為一道流光，將眼前的電控門切成兩半，衝進了黑暗的道觀深處。
三名執法司上級軍士一刻也沒有因為手下的死而悲傷，為了軍功，他們緊隨著青元子，進入了道觀深處。
……
裘先捂住自己滴血的左眼，朝著道觀深處跑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他沒有想到，本來很簡單的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
原本的計劃都執行的很好，自己帶著定位器找到青元子位於地下的窩點，隨後藉助執法司的力量逃出生天。
當時一切都談的很好，只是沒有想到後面卻遭遇了執法司的背叛。
不過這也算是給裘先上了一課，在金錢就是一切的世界裡，背叛和出賣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即使合作方是官家的人……
道觀位於地下深處，內部由無數大大小小的洞窟組成。
這裡原本是一處地下運河，卻沒想到被青元子改造，修成了一間規模龐大的道觀。
【因為剛剛龐大的算力占用，目前系統過熱，正在重啟中】
左道瞳的視野因為系統過熱而陷入黑暗，裘先短暫進入了原始人的狀態。
片刻之後，道瞳再次啟動，視野恢復，他發現自己已經步入了道觀最深處，那是原主還在世的時候都從沒有踏足過的地方。
這裡是青元子的地界，不用想也知道此地到處都是攝像頭。
不過因為道瞳之內寄居著的流竄AI的原因，他此刻並沒有出現在青元子的全息地圖之中。
這隻流竄AI，名為魍魎。
裘先最開始穿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煉丹爐的旁邊，那個時候，魍魎就已經寄居在了他的道瞳之中。
原主似乎因為夢遊的原因無意識來到了青元子的煉丹房，並且偷偷將自己的腦機接口連在了煉丹爐上面。
隨後觸碰到了黑牆，靈魂被瞬間抹殺，導致了裘先的穿越。
裘先不知道為什麼原主能夠活著進入到上鎖的煉丹房內，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作死去觸碰黑牆，但這一切就是發生了。
一切事情都有它發生的原因，但這一次裘先確實不知道，至少他現在暫時不知道。
醒來之後，他在魍魎的幫助下成功離開了煉丹房，並且沒有被師傅發現。
當然，他也知道了自己體內埋藏的那枚定時炸彈，魍魎表示以它現在的能力只能暫時壓制禁制，想要徹底破除青元子設下的禁制，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殺掉他。
藉助魍魎的能力，他成功連上了這個世界的網絡，也知道了私自挖取金丹是永樂城明令禁止的行為，一旦被抓就會處以極刑。
於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對於他而言，這是借他人之手除掉青元子的最佳方式。
只可惜，他沒有算到收費的一環……
萬幸的是，雖然計劃並不順利，但他現在還活著，藉助三名執法司上級軍士之手，除掉青元真人不無可能。
而且，或許還可以順手拿走那枚金丹？
本來那枚金丹裘先並不想要的，可如今與執法司撕破臉，拿走那枚金丹也不是不行。
畢竟那枚金丹讓無數修行者趨之若鶩，肯定價值不凡。
裘先需要錢，如果能夠在外界找到可靠渠道賣掉那東西，以後的生活也能夠容易許多。
不遠處，處於暴怒之下的師傅正在和那三名軍士纏鬥著，不時幾道劍光裹挾著電弧飛來，深深刺入牆面，威力之大，別說將裘先穿腸爛肚了，就是將舊時代坦克刺個對穿也不成問題。
更不用說還有海量的金屬蟲潮，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朝著裘先襲來。
在這隨便一個餘波就能將裘先置於死地的戰場上，他臉上勉強露出微笑，朝著頭頂的浮空車道：「要不，給打個折？」
浮空車上坐著的兩名下級軍士如同看戲一般看著下方的戰場，聳聳肩，臉上露出冷漠而又戲謔的表情。
他們並沒有插手三名長官的戰鬥，而是在一旁看樂子，對於他們而言，搗毀青元子的窩點並不是什麼大事。
成仙是所有修道之人夢寐以求之事，不知多少人為此而死，偷偷潛入黑牆盜取金丹的事情自然是屢禁不止。
執法司作為刀尖舔血之流，自然從招募之日起便是面向那些「有識之士」。
這些殺才自然不會在乎眼前這個小道士的死活——即使是他幫忙帶領這幫人找到了青元子的窩點。
裘先見狀，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用冰冷的眼神看向浮空車上的兩個人。
兩個下級軍士就坐在浮空車的車門處，臉上依舊是剛才的那副戲謔的表情，同時還互相說笑著。
儘管那兩人的聲音淹沒在浮空車的氣流聲之下，還是能夠大概猜出他們在說些什麼。
裘先握緊拳頭，泛著寒光的目光之中浮現出一抹殺意。
只見他揮動手中長劍，勉強將撲過來的三隻蟲子斬斷，隨後飛速掐起道訣。
在這生死時刻，他要博最後一線生機。
「太上聖力，浩蕩無邊，急急奉圖靈帝君律令！」
此刻他的動作與青元子最開始發動道決召喚蟲子時別無二致。
就在鋪天蓋地的蟲潮堪堪要將裘先淹沒的時候。
那些蟲子閃爍著紅光的眼睛卻突然變成藍色。
一轉眼青元子竟然失去了蟲子的控制權。
裘先的左眼泛起紅光，一抹血淚從眼睛之中滲出。
青元真人失去了蟲潮的輔助，他更加難以抵擋三名軍士的攻勢，在飛劍的流光之中節節敗退。
見自己的蟲潮竟然被裘先接管，老道臉上先是浮現出一抹怒意，但這怒意卻很快轉變為病態般的狂喜之色。
「你這臭小子，什麼時候將我的獨門道術偷學了去！」
「為師……為師甚是欣慰啊！」
「我的好徒兒，不愧是我選上的肉身！」
說著，青元真人站定，一聲怒吼，隨後手臂從腕關節處裂開，千萬根納米絲線從其中爆射而出，如同蜘蛛網一般將那三名軍士困住。
這顯然是青元真人最後的保命手段。
他不顧一切沖向裘先，試圖將他拿下。
裘先見狀，立即朝著道觀深處跑去。
與此同時，機械蟲潮圍了上來，將師傅短暫困住。
另一波機械蟲，卻是朝向浮空車的方向爬去。
那是兩名下級軍士所在的浮空車。
機械蟲以疊羅漢的方式，順著浮空車的底部就爬了上去，片刻後浮空車竟然失去控制，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朝著青元子的方向重重墜去。
在兩人驚恐的目光之中，一道白光閃過。
青元子化手為刀，將浮空車連同兩名下級軍士切成兩半。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一瞬間，就從一個作壁上觀的看客變成了戰場的炮灰。
浮空車爆炸，隨後爆發出一團巨大的火球。
緊接著，青元子化為一道流光，將眼前的電控門切成兩半，衝進了黑暗的道觀深處。
三名執法司上級軍士一刻也沒有因為手下的死而悲傷，為了軍功，他們緊隨著青元子，進入了道觀深處。
……
裘先捂住自己滴血的左眼，朝著道觀深處跑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他沒有想到，本來很簡單的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
原本的計劃都執行的很好，自己帶著定位器找到青元子位於地下的窩點，隨後藉助執法司的力量逃出生天。
當時一切都談的很好，只是沒有想到後面卻遭遇了執法司的背叛。
不過這也算是給裘先上了一課，在金錢就是一切的世界裡，背叛和出賣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即使合作方是官家的人……
道觀位於地下深處，內部由無數大大小小的洞窟組成。
這裡原本是一處地下運河，卻沒想到被青元子改造，修成了一間規模龐大的道觀。
【因為剛剛龐大的算力占用，目前系統過熱，正在重啟中】
左道瞳的視野因為系統過熱而陷入黑暗，裘先短暫進入了原始人的狀態。
片刻之後，道瞳再次啟動，視野恢復，他發現自己已經步入了道觀最深處，那是原主還在世的時候都從沒有踏足過的地方。
這裡是青元子的地界，不用想也知道此地到處都是攝像頭。
不過因為道瞳之內寄居著的流竄AI的原因，他此刻並沒有出現在青元子的全息地圖之中。
這隻流竄AI，名為魍魎。
裘先最開始穿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煉丹爐的旁邊，那個時候，魍魎就已經寄居在了他的道瞳之中。
原主似乎因為夢遊的原因無意識來到了青元子的煉丹房，並且偷偷將自己的腦機接口連在了煉丹爐上面。
隨後觸碰到了黑牆，靈魂被瞬間抹殺，導致了裘先的穿越。
裘先不知道為什麼原主能夠活著進入到上鎖的煉丹房內，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作死去觸碰黑牆，但這一切就是發生了。
一切事情都有它發生的原因，但這一次裘先確實不知道，至少他現在暫時不知道。
醒來之後，他在魍魎的幫助下成功離開了煉丹房，並且沒有被師傅發現。
當然，他也知道了自己體內埋藏的那枚定時炸彈，魍魎表示以它現在的能力只能暫時壓制禁制，想要徹底破除青元子設下的禁制，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殺掉他。
藉助魍魎的能力，他成功連上了這個世界的網絡，也知道了私自挖取金丹是永樂城明令禁止的行為，一旦被抓就會處以極刑。
於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對於他而言，這是借他人之手除掉青元子的最佳方式。
只可惜，他沒有算到收費的一環……
萬幸的是，雖然計劃並不順利，但他現在還活著，藉助三名執法司上級軍士之手，除掉青元真人不無可能。
而且，或許還可以順手拿走那枚金丹？
本來那枚金丹裘先並不想要的，可如今與執法司撕破臉，拿走那枚金丹也不是不行。
畢竟那枚金丹讓無數修行者趨之若鶩，肯定價值不凡。
裘先需要錢，如果能夠在外界找到可靠渠道賣掉那東西，以後的生活也能夠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