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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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雪猿離去,霍克馬上走到了眾人身前,因為短暫的利益交換得以實現,常年用來掩飾的笑意覆蓋了冰冷的眼神,他微笑著向姚槿昊伸出了手。

  姚槿昊對霍克的假意逢迎視若不見,大踏著步從他身邊瀟灑離去,不同於褚元修等人是受僱於他,為錢,小道士張霖靜有所求,為宗門,他是霍克苦苦求著過來的,要不是這裡有他有意的東西,霍克給的那三瓜兩棗,他還真看不上眼。

  哈哈哈!年輕人有脾氣,我喜歡,霍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各位,危急已經解除,都回去睡覺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馮競哲隨手丟了手中的木棍,拍了拍手,他現在越來越好奇姚槿昊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了。

  別想著去了解他,換句話說,別找死!

  褚元修看著姚槿昊離去的方向,莫名其妙地說了這樣一句話,說完便走回了帳篷,馮競哲知道褚元修是在提醒他,他記下了,這話從褚元修嘴裡說出來,份量如何,他是清楚的。

  在不想留下的人都離去後,霍克周邊剩下的已經沒幾個人,葉梓乾依舊站在原地,三個室友都回去了,為了踐行自己提出來的信息共享計劃,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留下來,做霍克看似忠誠的擁躉,看看這外國佬到底想幹什麼。

  霍克走到鮑包二人身前,伸手按了按他們的肩膀:你們今晚的守夜工作做得非常好,及時發現了異常情況,很大程度上保護了眾人的安全,所以,獎勵你們每人一千歐,好好干!

  你們,真面目暴露出來了吧!老東西!葉梓乾腹誹,作為自己欽定的守夜人,反覆殺價拉扯的債主,這才過去還不到兩個小時,他就把他們稱做你們了,連姓都沒記住,就這還想拉攏人心,這孫子也不行啊!

  嗯?不是,那雪猿的行蹤不是自己發現的嗎?葉梓乾痴傻的眼神中帶著幾許疑惑,看向了那對衝破世俗枷鎖的戀人。

  因為中間隔了一個礙事的傢伙,加上夜色昏暗,葉梓乾沒能很清楚地看清包克歆的動作,根據剛才偷聽的對話、不經意間看到的畫面來推測,他腦補出了被霍克擋住的那部分內容:

  包克歆不想欺騙自己的內心,也不想無視真正的事實,抬手指向自己,嘴唇微動,就要說出自己才是那個居功至偉的守夜人時,鮑荊馳猛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並搶先開口,謝謝霍克先生,我們一定會再接再厲的,說完便拉著包克歆的手開始巡夜。

  一定是這樣,大爺的,鮑荊馳,敢斷我的財,很好,我記住你了。

  接下來的夜會不會再有猛獸來襲,眾人不在乎,也不關心姚槿昊和雪猿首領達成了什麼協議,這不是他們知道了所能改變的事情,索性從開始便不放進腦子,徒增煩惱!

  當無邊的夜被第一縷陽光劃破,眾人踏上了他們的路,路邊的還不曾掉落的露水,映射出了眾人原本醜陋的面目。

  七天的路程,距離兩百六十公里,要翻越四座雪山,走沒有人走過的路,高原反應已在慢慢加深,馮競哲再一次問候了霍克全家,要不是這老東西不讓他們帶任何東西自己又不做準備,眾人何至於狼狽至此。

  通過昨夜對彼此更進一步的認識,小道士和葉梓乾的關係加深不少,不過他們不敢過多交流,在這海拔超過五千五百米的高原之上,沒有必要多出的三言兩語的交流累積可能會成為自絕於天地的深淵。

  姚槿昊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和最近的褚元修和陳簡商隔著十幾步的距離,他在咀嚼雪猿首領的警告,思考著如何在知道未知是危險的時候如何化解必將經歷的危險,現在他有答案了,他自己知道這一切就行了。

  一群一無所知的人在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的時候,有所防備的人總能在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他姚槿昊能在盜墓行業活到現在,已經說明了這一切。

  走在隊伍前面的,是以劉姓體育生為主的四人小隊,自昨晚之後,他們便有意地疏遠了鮑包二人,來自內部的背叛最讓人怒不可遏,這不是因為背叛讓他們漸漸離開了對方,而是他們原來是那樣相信彼此。

  鮑荊馳走在包克歆前面,時不時伸手拉他一把,經過一天半時間的趕路,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段已遠不如剛開始的好走。

  沒有路的山谷中布滿了碎石,兩側山崖垂直聳立,直接天穹,目之所及處,欲行至達,往往需要耗費半天的時間,代表生命的綠已經逐漸消失,向上的目的地依舊看不見摸不著,鮑荊馳有些後悔踏上了這條該死的賊船,好在心愛之人便在眼前,遠方雖遠,好像也就沒那麼難熬了。

  走在隊伍中間的霍克有意減小了邁步的間距,這使他看起來速度不減,所處位置卻一再後退,半個小時後,他達到了目的,來到了姚槿昊身側。


  面對這個不屑於他給出的天價酬勞、淪為他人主宰自己思想和言行奴隸的陌生人,霍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與之交流,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已經反覆斟酌過多次言語,此刻都成了徒勞。

  姚槿昊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視線不曾有剎那向身邊偏移過,他無所求於霍克,不著急,姚槿昊對外國佬向來沒有好感,何況是一眼便能看透包藏禍心的偽君子。

  無所求,不主動,謹慎言行,方能優勢在我。

  姚!昨晚的情況能和我簡單說一下嘛?前途未卜,我們需要為大家的安全負責。

  霍克終於還是開口了,以他不願意的自覺屈辱的祈求式的語氣。

  他早準備好了後手,可那是一切順利的前提下,現在,他不認為自己可以勝券在握了。

  接下來的路,會很不好走,做好捨生取義的準備吧!霍克先生。

  姚槿昊笑著回答,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褚元修和馮競哲身上,錢的誘惑已經這麼大了嘛?是真的傻,還是不要命了?與虎謀皮,也得有命消受啊!

  可以說得具體點嘛?姚,如果太過危險,我可以考慮現在就打道回府的。

  姚槿昊:哦?是嘛?那回去吧!

  霍克:真有那麼危險?

  姚槿昊:你以為呢?

  霍克:來都來了,如果危險在可控範圍內,姚,你也不想就這麼回去了吧?

  姚槿昊:也是,現在情況還不明朗,往前走兩天再說吧!希望你的準備,夠充分。

  姚槿昊最後的兩句話,幾乎是貼著霍克的鼻子說的。

  霍克難得沒有偽裝,他直視著姚槿昊逼問的壓迫,不緊不慢地開口:拭目以待!

  知道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信息,霍克加快腳步,很快超過了馮褚二人,那兩個半死不活的老頭身上,或許能問出點有用的。

  陳簡商早察覺到了霍克有意的無意,在霍克超過馮競哲身邊的同時,他也來到了褚元修旁邊。

  為什麼?馮競哲,為什麼選擇來這裡?

  褚元修完全無視了陳簡商的存在,或者說,陳簡商在與不在,不影響他接下來和馮競哲的對話。

  馮競哲:看來我的推測沒錯,你比我想的要了解的多得多。

  褚元修:回答我的問題。

  馮競哲:因為挑戰最大,能和以前的自己割裂得最為徹底,是的,我有比這穩妥得多的選擇,可你所了解的,只是滄海一粟,我不想細說,因為沒有人可以真正做到設身處地的感同身受。

  陳簡商不太清楚這兩人在說什麼,他好像也明白了自己現在的存在好像不是時候,於是停下假裝方便等到了緩步前進的姚槿昊。

  姚槿昊看著胡亂拉開拉鏈假裝方便卻一臉賤兮兮看著自己的陳簡商,嫌棄不已,這小子一看就是真的傻。

  另一邊,褚元修和馮競哲的對話還在繼續。

  褚元修:非要如此苛求自己?你不一樣,你有的選。

  馮競哲:那是你以為的,如果你了解過我經歷過怎樣的無可救藥,就不會置疑我今天的選擇。

  旁人聽到這樣的對話,往往會以為這兩孫子擱這打啞迷,再者就是腦子得了病胡言亂語,只有褚元修後知後覺地知道,馮競哲是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和他一樣的人,因為那年少心比天高自以為珍貴無比的尊嚴。

  姚哥,你好!我叫陳簡商,我和前面這兩哥們兒一起的,接下來還請多多關照啦!

  陳簡商一臉不值錢的逢迎沒能激起姚槿昊半點興趣,他轉身認真地打量了陳簡商一眼,搖了搖頭,笑得有些無奈。

  姚槿昊的不願搭理沒讓陳簡商覺得有絲毫不妥,有實力的人嘛,有點脾氣,正常。

  哥,你放心,雖然我們是為了錢來的,但是那種幫老外盜取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寶貝的事,我們是絕對不會幹的,如果,我是說如果,用得上小弟話,儘管開口,小弟一定……

  陳簡商想要表達的重點正要脫口而出,卻見姚槿昊突然蹲了下去,抓起了路邊岩石上的幾撮不易察覺的毛髮。

  看著姚槿昊一臉凝重的表情,陳簡商意識到事情肯定不簡單,這哥們昨晚和那個白毛大猩猩對峙的時候臉色都沒這麼難看。

  哥,這是啥玩意兒的毛啊?怎麼看起來灰不拉幾的,突然,陳簡商像是想到了什麼,渾身一陣戰慄,哥,這不會是熊毛吧?


  姚槿昊轉頭朝著陳簡商陰森地笑了笑,小子,想活命的話,從現在開始,這兒,得多長雙眼睛,說完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

  哥,這不會真的是熊吧?

  屁話真多!

  姚槿昊正要起身,卻因背的東西太沉,站立的時候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摔倒,陳簡商這時一把扶住了他,同時也摸到了姚槿昊藏在腰間的「真理」。

  陳簡商頓時瞪大了雙眼,沒吃過豬肉總是見過豬跑的,姚槿昊一個凌冽的眼神,嚇得他連忙縮回了手。

  哥,你放心,這事兒我誰也不會說的,不,大哥,我啥也不知道。

  看著陳簡商那副驚恐的樣子,姚槿昊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他輕輕拍了拍陳簡商的肩膀,難得溫和地笑了笑,語氣輕緩道:

  知道了也沒什麼,別亂說就行。

  說完逕自走了,留下陳簡商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姚槿昊現在大概知道雪猿首領所說的死寂之地是什麼意思了,如果遇上那群「亡命之徒」,這地兒可不就是埋骨之地嘛!

  按照季節,這個地點,正是它們狩獵的時候,這就像在一塊布滿地雷的陣地里行走,一個不小心,將無一人倖免於難。

  聽完姚槿昊的分析,霍克下令加快了速度,晚上也不打算休息了,直到到姚槿昊認為安全的地方為止。

  可饒是他們排除萬難一刻不停地趕路,還是在臨近日落的時候被追上了,當看清對方數量和餓得冒綠光的眼睛的時候,姚槿昊知道,今晚一定得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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