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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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道之始,啟於鴻蒙,源力為之致勝。無垠星河之中,九霄雷霆震如穿雲裂石,宛若滅世浩劫蒼穹欲墜。

  南蠻之西,裂山嶺之內一嬰兒於寅時應劫而生,在如今新生兒難尋的大荒之地這本該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每個環繞之人都顯得愁容滿目,原因自懷抱嬰兒的尚在虛弱之中母親之口講述:「月已過半,鎮凡修他們一行卻是丁點消息未曾帶回,甚至不能確定他們是否還活著,我們剩餘的獵獸也僅僅只夠維持一個周期了,孩兒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出世便面臨此絕境」

  身處人群中心的中年男人的鬍渣充斥面容,正值壯年卻是徒生銀髮,就算只是普通人也不會如此,更何況他還是已經啟源成功的玄者。毫無疑問,全部的壓力都背負在他的肩上,他緩緩接過嬰兒,吾兒於寅時而臨,又應此劫而生,便冠你寅劫為名,只望你化險為夷,為父縱粉身碎骨亦要護你們母子周全。小寅劫似乎也感受到了氛圍的嚴肅沒有和大部分嬰兒一樣一出來便大哭大鬧,滴溜溜的大眼睛東瞄西看。

  沉默片刻最年長者對著中年男子說道:「阿荒,不可猶豫了,趁著大家現在都還留有餘力,做個決斷吧!」被稱為阿荒的的男子是部族唯一一位啟源成功的人亦是部族的掌控者,在部群之人中擁有至高無上權利,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最開始只是一群普通探險者,慢慢的出現零碎的修者,最後甚至三五成群蜂擁而至,而部族就是被其中一支隊伍圍困其中。

  所幸烈山嶺地勢天成之險,高山深澗,如同天塹,將外界與內部隔絕。津關險塞,水陸山川關隘重重,每一道關隘都是天然的屏障。在這裡可以居高臨下,俯瞰來犯之敵,而入侵之人卻如同仰攻絕壁,艱難無比,因此縱使實力差距懸殊,但靠著人數優勢和部族凝聚力他們足足堅守了滿月,但也僅限於此了,因此派出了鎮凡修一行人去探視嶺外的情況。

  這一切厄難的源頭都出自一則不知何時而流出的傳聞:「南蠻之地出現了異象,一抹流光破土而現,出世昊氣沖霄,入世無故自鳴。亦無人知其最終下落。」理所當然,視線的焦點就自然聚集於部群中的最強者鎮荒之身。

  「菱兒,我帶領部族人從正面迎敵將他們全部吸引於此,你趁著夜色遮掩帶著孩子從嶺南而出,一定要逃出去!」說罷將陪伴自身半生的獸牙鏈從脖頸取出,以指為劍刻下寅劫二字,調整長度佩戴嬰兒身上後便重新交到了早已站起的女子懷中。

  「諸位,隨我殺出一條血路!」乾脆利落的轉身,沒有絲毫的猶豫。女子看著離開的人群輕甩還未滴下的淚珠,她知道,她沒有選擇,更沒有時間去猶豫,緊抱著孩子從暗處而行。

  遠處,依靠在樹的黑袍之人感受了一絲波動,一躍而起踏在樹巔極目遠視看見了部族的人群正在迅速向這個方向進發,一抹竊喜湧上心頭,終於出來了!他從衣袖中拿出一頂鷹嘴哨放入口中,發出的聲音聲如洪鐘,震耳欲聾。不過片刻,三個人影已是迅速在此集結。

  「鎮荒,我勸你最好識相,我們只想要寶物無意取你們性命!」為首之人對著趕來的鎮荒言道。「欲加之罪何患之有,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再說什麼,更從來沒有拿到所謂的寶物」

  話雖如此,但鎮荒腦中不禁浮現了那日的場景,他確實是湖中看見了沖天的霞光,只是最後並沒有到他手上而是不知為何融入了道侶還未分娩的懷中,並且他的道侶當場昏迷且事後沒有此日的任何記憶,而他無論運用什麼方法也找不到原因,這件事只有他知道且從未和任何人講起。

  「既然你不願張嘴那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四人迅速向鎮荒一行人而行,呈四角之勢包圍。黑袍人看著鎮荒不屑言道:「不過初入啟源何須我四人聯手擊之,你三人看好那群老弱病殘,不要放跑一個人,我來解決他!」隨後拿出繫於腰間的軟劍對著鎮荒抽去,鎮荒雖為啟源但境分三階,而他只是一階前期罷了,何況大荒中資源緊缺,更沒有所謂的武籍,他的武器也僅僅是一雙用鐵砂布纏繞在手的拳套,身上更甚,只有簡單的獸衣,不過片刻便是節節敗退。

  鎮荒神色狠厲將所有源力聚集於五腑四髒與心血匯聚交融樸實無華的一拳竟將黑袍人擊退數米「你今日哪怕魂血燃盡也奈何不得我,罷了既然你如此不識趣我等便給你個痛快!」黑袍人打了個手勢剩下的三人心領神會紛紛拿出武器將鎮荒逼至絕境。

  直至夜半,撲通一聲,鎮荒高挺的身軀終究是倒下了,流幹了最後一滴血戰至最後,部族之人也是全軍覆。黑袍人碎了一口罵罵咧咧的同三人說道:「嘴是真硬,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一丁點收穫都沒有,這窮鄉僻壤的意志倒是頑強的很!」「老大,我們接下來要幹嘛?」黑袍人瞪了他一眼:「怎麼?忍受不了想走了?反正都浪費這麼多時間了不妨繼續找找,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是」三人應到,隨後便分頭行動。

  幽暗的樹林中一隻虎煞獸在母子二人身前停留,咧嘴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虎嘯,鎮菱通過體型識別出了這是一隻亞成年期的凶獸,否則即使是她狀態完好的時候也奈何不得,何況現在虛弱至極,她輕吻了孩子的面孔,動作輕柔的將孩子放在了鋪滿樹葉的灌木叢中稍作遮掩便向凶獸抬步搏鬥。

  凶獸終歸是畜生,沒有智慧可言,在眼睛被刺傷後便節節敗退,最後被一劍封喉當場斃命,可鎮菱也並不好受,渾身抓痕,最嚴重的是腰腹部的一道傷痕深可見骨,甚至無法站起,她使盡渾身力氣爬到了孩子身邊,眼神柔和神情眷念無限的看了孩子一眼便永遠閉上了雙目,帶著掛念與擔憂離去。

  時間仿佛被凍結的湖面,每一秒都凝固成冰,寂靜而漫長,仿佛永無盡頭,黑暗漫無邊際,一切嵌入沉寂。一層薄弱的光圈包裹著小寅劫小小的身體,不時有野獸襲來但奇怪的是再沒有發動攻擊。

  終於,一束耀眼的光芒如利劍般突然穿透而出,照亮了兩邊的道路。道路兩旁原本模糊的風景在光芒中逐漸清晰,映射向遠處的山峰和蜿蜒的小徑。那前所未有的希望如同璀璨的明珠,在黑暗中熠熠生輝,是一位老人。

  這位修者身姿挺拔,宛如青松獨立。他身著古樸的青色道袍,道袍上繡著淡淡的雲紋,隨著他的步伐輕輕飄動,仿佛與天地之氣相融。他的面容清瘦而平和,眉目間透著一股淡泊與從容。長長的眉毛如銀絲般垂落,雙眸深邃而明亮,眼神中蘊含著洞悉世事的智慧。他的頭髮花白,整齊地束在腦後,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固定,幾縷髮絲隨風輕揚,更添幾分仙風道骨。他的雙手瘦削而有力,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乾淨整潔。靜靜地站立時,他宛如一幅古老而寧靜的畫卷,給人一種超脫塵世的感覺。

  「小傢伙,得天地庇佑此情此境大難不死,我遊歷八方今日便與你結緣,隨我回宗,也算修的一則善事。」老者將嬰兒抱起慈祥的對著他說道。仙影翩翩隨風去,雲影悠悠伴夢行,天際遙遠無歸途,只留清氣漫乾坤。隨著一陣清風拂過,他的身影漸漸模糊,如同夢幻泡影般消散,最後化作一縷青煙,飄然遠去,仿佛從未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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