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幫倒忙
京城的疫病癒發嚴重，封鎖區內，醫館的每一寸空間都被緊張與忙碌填滿。張婉君和海棠在病患間穿梭不停，汗水濕透了衣衫，髮絲凌亂地貼在臉頰，可她們的腳步從未停歇。
李宴舟和李頌年偷偷留在醫館，滿心想著幫上忙，為這場疫病抗爭出份力。看著郎中們忙碌地分揀草藥，李宴舟自告奮勇地跑過去，小手抓住一把草藥就要幫忙歸類。然而，他並不認得藥材，把幾味形狀相似卻藥性大相逕庭的草藥混在了一起。
一位老郎中轉身準備拿藥，看到混亂的藥材，頓時急得臉色煞白：「這可如何是好！這幾味藥一旦混淆，入藥可是要出人命的！」
這邊李宴舟闖了禍，那邊李頌年也狀況百出。她見醫館夥計忙不過來，便幫忙給患者送藥湯。可她沒留意藥碗上標記的劑量，給一位重症患者少送了一半藥量。
張婉君正為藥材儲備不足而焦頭爛額，又聽聞送藥出了差錯，匆匆趕來查看。看到眼前混亂的場景，她的耐心瞬間耗盡，忍不住大聲斥責：「你們兩個孩子在做什麼！這裡是醫館，是救命的地方，不是你們玩耍的場所！如今疫病橫行，每一個環節都關乎生死，你們這樣胡亂插手，是在添亂！」
李宴舟和李頌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責罵嚇得呆立當場，李宴舟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小聲說：「我們只是想幫忙……」
張婉君看著兩個孩子委屈的模樣，心中雖有不忍，但此刻實在無暇顧及。她深吸一口氣，緩和了語氣：「我知道你們是好意，但這不是兒戲。你們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別再給大家添麻煩了。」
醫館內人來人往，郎中們腳步匆匆，藥香與汗味交織。海棠剛為一位重症患者施完針，疲憊地直起腰，便見李執神色凝重地走來。
李執將海棠拉到醫館一角，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壓低聲音道：「海棠，『肆祭』之事怕是要生變故。」海棠聞言，心猛地一沉，她深知「肆祭」是破解此次疫病的關鍵。
李執眉頭緊鎖，無奈地嘆口氣：「『肆祭』當年因宮廷秘辛被查燒，這背後牽扯諸多皇家隱秘，民間不知其存在。如今皇帝顧慮重重，即便知曉它能制解藥，也不會輕易鬆口。」
海棠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急道：「可如今疫病肆虐，無數百姓性命垂危，皇家顏面難道比子民的性命還重要嗎？」
李執苦笑著搖頭：「皇家之事，錯綜複雜。當年先皇私藏『肆祭』，如今重啟，一旦消息走漏，朝堂爭鬥、民間恐慌，局面恐失控。皇帝需權衡江山社稷的安穩。」
海棠心中憤懣難平：「醫者眼中，生命至上。怎能因顧慮這些，就不顧百姓死活？」她轉身看向醫館內痛苦呻吟的患者，眼眶泛紅，「這些人，都是誰家的父母、兒女，他們不該被放棄。」
李執看著海棠激動的模樣，心中動容。他輕聲安慰：「我明白你的心情，也一直在想辦法。只是說服皇帝並非易事。」
「這可如何是好……」海棠喃喃自語，她心裡清楚，現在正是死局。城中大夫們束手無策，官府雖在盡力維持秩序，卻也拿這疫病毫無辦法。
突然，海棠腦海中靈光一閃：「杏林峰！」，想起了杏林峰上的醫者。那山上的醫道高手眾多，珍藏著無數珍稀藥方與奇藥，或許他們有辦法對付這疫病。可杏林峰有嚴苛規定，沒有老師祖允許，弟子不准私自下山。
「杏林峰？」李執神色凝重的看著海棠。他知道海棠來自杏林峰，並且此時對她的來歷深信不疑。可是照母親的話來說，杏林峰是上不去的。
「山上有嚴苛的規定，未經老師祖允許，不得私自下山。但是卻沒說不讓上山。」海棠微微一笑。
李執更加疑惑了，卻聽海棠說：「我小時候聽師兄說過，杏林峰山腳下有一座極大的瀑布，穿過瀑布就會見到一隻紅冠仙鶴，那是老師祖的坐騎。」一邊說一邊手執筆墨在紙上畫了一個類似蓮花的符號。
李執看著這符號的線條極其靈動，仿佛就要從紙上跳出來一般：「你拿著這青蓮符頭，那白鶴見了自會載你去見老師祖。」
「把你的佩劍借我一用。」李執不假思索取下佩劍遞給海棠。
只見海棠緊抿雙唇，將佩劍淺淺刺入心頭，霎時間鮮血順著劍鋒緩緩滴落。
「你這是！」李執嚇了一跳，滿臉擔憂與驚恐。
「李執，你記住，上山的時候一定要緊緊的握住這符頭，我把沾了血的髮帶給你，你帶在身上遮住氣味，要不然山上的嗔怪會襲擊你。」
「握住符頭，是為了防止你迷失，山間祟物眾多，你務必當心。」海棠轉過身去扯下髮帶，並用心頭血在上面畫上一個同樣的蓮花符號。
李執則背過身去等候：「如果不成功呢？」
「只要你能上山，那便會得到老師祖的幫助。」海棠將髮帶疊好放在李執手中：「符頭攥緊，誰問都不要給他。」
「符頭丟了，你就回不來了。」海棠故作恐嚇的說。
李執咽了咽口水，攥緊手裡的髮帶，他的手越發滾燙，似乎從手一直蔓延至全身。
「我定不負所托！」李執收起佩劍時狠狠的用了勁，仿佛在鄭重其事，更像是在生氣。
「等你回來。」海棠說罷就朝忙碌的大廳走去。
李執看著她瘦弱的身影立馬抓住她的手臂，似乎又覺得不妥立刻鬆開。
「嗯？」海棠回過身。
李執輕聲咳了咳為自己剛才的衝動之舉掩飾，他摸了摸佩劍說道：「這兩天，陸續有前來醫館支援的人，你要多注意休息。」
海棠笑了笑：「知道啦。」
「還有。」李執回過頭避免讓人看到他緋紅的臉，可是紅透的耳根出賣了他：「飯多吃點。」
「好，知道啦。」
「還有……」李執正想說什麼，那邊就傳來呼喚海棠的聲音。
海棠立馬轉身跑了過去。
李宴舟和李頌年偷偷留在醫館，滿心想著幫上忙，為這場疫病抗爭出份力。看著郎中們忙碌地分揀草藥，李宴舟自告奮勇地跑過去，小手抓住一把草藥就要幫忙歸類。然而，他並不認得藥材，把幾味形狀相似卻藥性大相逕庭的草藥混在了一起。
一位老郎中轉身準備拿藥，看到混亂的藥材，頓時急得臉色煞白：「這可如何是好！這幾味藥一旦混淆，入藥可是要出人命的！」
這邊李宴舟闖了禍，那邊李頌年也狀況百出。她見醫館夥計忙不過來，便幫忙給患者送藥湯。可她沒留意藥碗上標記的劑量，給一位重症患者少送了一半藥量。
張婉君正為藥材儲備不足而焦頭爛額，又聽聞送藥出了差錯，匆匆趕來查看。看到眼前混亂的場景，她的耐心瞬間耗盡，忍不住大聲斥責：「你們兩個孩子在做什麼！這裡是醫館，是救命的地方，不是你們玩耍的場所！如今疫病橫行，每一個環節都關乎生死，你們這樣胡亂插手，是在添亂！」
李宴舟和李頌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責罵嚇得呆立當場，李宴舟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小聲說：「我們只是想幫忙……」
張婉君看著兩個孩子委屈的模樣，心中雖有不忍，但此刻實在無暇顧及。她深吸一口氣，緩和了語氣：「我知道你們是好意，但這不是兒戲。你們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別再給大家添麻煩了。」
醫館內人來人往，郎中們腳步匆匆，藥香與汗味交織。海棠剛為一位重症患者施完針，疲憊地直起腰，便見李執神色凝重地走來。
李執將海棠拉到醫館一角，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壓低聲音道：「海棠，『肆祭』之事怕是要生變故。」海棠聞言，心猛地一沉，她深知「肆祭」是破解此次疫病的關鍵。
李執眉頭緊鎖，無奈地嘆口氣：「『肆祭』當年因宮廷秘辛被查燒，這背後牽扯諸多皇家隱秘，民間不知其存在。如今皇帝顧慮重重，即便知曉它能制解藥，也不會輕易鬆口。」
海棠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急道：「可如今疫病肆虐，無數百姓性命垂危，皇家顏面難道比子民的性命還重要嗎？」
李執苦笑著搖頭：「皇家之事，錯綜複雜。當年先皇私藏『肆祭』，如今重啟，一旦消息走漏，朝堂爭鬥、民間恐慌，局面恐失控。皇帝需權衡江山社稷的安穩。」
海棠心中憤懣難平：「醫者眼中，生命至上。怎能因顧慮這些，就不顧百姓死活？」她轉身看向醫館內痛苦呻吟的患者，眼眶泛紅，「這些人，都是誰家的父母、兒女，他們不該被放棄。」
李執看著海棠激動的模樣，心中動容。他輕聲安慰：「我明白你的心情，也一直在想辦法。只是說服皇帝並非易事。」
「這可如何是好……」海棠喃喃自語，她心裡清楚，現在正是死局。城中大夫們束手無策，官府雖在盡力維持秩序，卻也拿這疫病毫無辦法。
突然，海棠腦海中靈光一閃：「杏林峰！」，想起了杏林峰上的醫者。那山上的醫道高手眾多，珍藏著無數珍稀藥方與奇藥，或許他們有辦法對付這疫病。可杏林峰有嚴苛規定，沒有老師祖允許，弟子不准私自下山。
「杏林峰？」李執神色凝重的看著海棠。他知道海棠來自杏林峰，並且此時對她的來歷深信不疑。可是照母親的話來說，杏林峰是上不去的。
「山上有嚴苛的規定，未經老師祖允許，不得私自下山。但是卻沒說不讓上山。」海棠微微一笑。
李執更加疑惑了，卻聽海棠說：「我小時候聽師兄說過，杏林峰山腳下有一座極大的瀑布，穿過瀑布就會見到一隻紅冠仙鶴，那是老師祖的坐騎。」一邊說一邊手執筆墨在紙上畫了一個類似蓮花的符號。
李執看著這符號的線條極其靈動，仿佛就要從紙上跳出來一般：「你拿著這青蓮符頭，那白鶴見了自會載你去見老師祖。」
「把你的佩劍借我一用。」李執不假思索取下佩劍遞給海棠。
只見海棠緊抿雙唇，將佩劍淺淺刺入心頭，霎時間鮮血順著劍鋒緩緩滴落。
「你這是！」李執嚇了一跳，滿臉擔憂與驚恐。
「李執，你記住，上山的時候一定要緊緊的握住這符頭，我把沾了血的髮帶給你，你帶在身上遮住氣味，要不然山上的嗔怪會襲擊你。」
「握住符頭，是為了防止你迷失，山間祟物眾多，你務必當心。」海棠轉過身去扯下髮帶，並用心頭血在上面畫上一個同樣的蓮花符號。
李執則背過身去等候：「如果不成功呢？」
「只要你能上山，那便會得到老師祖的幫助。」海棠將髮帶疊好放在李執手中：「符頭攥緊，誰問都不要給他。」
「符頭丟了，你就回不來了。」海棠故作恐嚇的說。
李執咽了咽口水，攥緊手裡的髮帶，他的手越發滾燙，似乎從手一直蔓延至全身。
「我定不負所托！」李執收起佩劍時狠狠的用了勁，仿佛在鄭重其事，更像是在生氣。
「等你回來。」海棠說罷就朝忙碌的大廳走去。
李執看著她瘦弱的身影立馬抓住她的手臂，似乎又覺得不妥立刻鬆開。
「嗯？」海棠回過身。
李執輕聲咳了咳為自己剛才的衝動之舉掩飾，他摸了摸佩劍說道：「這兩天，陸續有前來醫館支援的人，你要多注意休息。」
海棠笑了笑：「知道啦。」
「還有。」李執回過頭避免讓人看到他緋紅的臉，可是紅透的耳根出賣了他：「飯多吃點。」
「好，知道啦。」
「還有……」李執正想說什麼，那邊就傳來呼喚海棠的聲音。
海棠立馬轉身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