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山東蓬萊,狐妖出沒
翌日清晨,澤蘭特意起了個大早,跑去廚房特地和厚朴道別,鼓勵他繼續些自己的藥膳食譜,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夠有幸成為第一個拜讀的人。
其他人也都比以往起的更早些,提前打包好行李,然後陸續去杏木大廳一起用早膳。
用完早膳後,大家一一向木患子道別,木患子叮囑了每人幾句,最後把澤蘭和伯勤公子一同叫去涼亭,不知道談論什麼說了小半個時辰。談話結束之後,澤蘭就和大家一起準備啟程下山,前去杏木藥坊找春東木。
「白芷,你有沒有發現,半夏今天老粘著忍冬?」趕了半天路,澤蘭看著一路上各種找話題和忍冬搭訕的半夏,神秘地對孫白芷說道。
孫白芷剛開始沒太注意,聽澤蘭這麼一說,她也發現了這一點:「哎,你還別說,他倆還挺般配。一個憨厚老實,一個聰明活潑;一個踏實勤奮,一個機靈狡黠;一個寡言少語,一個牙尖嘴利。」孫白芷看著這一對兒總結道。
「你說他倆是不是應了那句:天生絕配!連名字都那麼默契,一個是炎熱的夏天,用自己的熱情溫暖融化寒冬;一個是冰冷的冬天,用自己的冷靜理性冰爽炎夏!」
「咯咯~咯咯~」澤蘭自己說完,都忍不住和孫白芷一起笑出聲來了。
「宛童,你們倆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呀?」走在前面的忍冬聞聲後,和半夏一起轉過身來問道。
「你看,動作都這麼的一致。」澤蘭看了眼孫白芷,對忍冬和半夏邊笑邊搖頭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們瞎聊呢!」
半夏聽到了澤蘭最後那句,女孩子的心思一下子被戳穿了,臉不禁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跟,雙目一瞪,雙手叉腰,有點惱羞成怒。嬌嗔道:「你倆……你倆太壞了,我讓你們笑!」邊說邊跑回去作勢要打澤蘭和孫白芷。
「好半夏好半夏,我們不笑了,饒了我們吧!」澤蘭和孫白芷連連求饒,半夏這才作罷,三個女孩相視一笑,彼此心意瞭然。再看前面的忍冬,仍然一副疑惑的表情,澤蘭三人不禁笑的更大聲了。
蘇木和伯勤公子原本走在最前面,此刻也被澤蘭三人的笑聲吸引住了,不禁慢下腳步來。
「宛童,有什麼開心的事兒,說出來大家一起分享。」伯勤公子很久沒看到澤蘭如此開懷大笑,不禁被她的情緒感染了,微笑著問道。
澤蘭看到伯勤公子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和自己微笑著正面說話,不禁愣了一下神兒,然後大方回道:「伯勤公子,沒什麼事兒,這是……女孩子之間的……秘密!」澤蘭故作神秘的說。
伯勤公子聽澤蘭這麼說,也就沒再追問了。誰知旁邊的蘇木突然叫住自己的雙胞胎妹妹蘇葉說道:「女孩子,過去打聽一下秘密是什麼?然後回來悄悄和哥哥分享,好不好?」
蘇葉聞言,白了蘇木一眼,說了句:「無聊」之後,就懶得搭理他。其他人見蘇木如此的語帶雙關,幽默詼諧,不禁都笑了起來。
「伯勤哥哥,喝點水休息一下吧!」魏紫萱屁顛屁顛的跑到朱載堉旁邊,把自己的水壺遞了上去。
「謝謝你,紫萱,我們也帶水了。」伯勤公子話音剛落,陳皮已經將水壺遞了過來。伯勤公子結接過喝了幾口說:「咱們差不多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了,大家應該也都累了,就在這兒歇息一會兒吧。」
澤蘭挑了路旁的一塊石頭坐了下來,草果趕緊把水壺遞了過去,澤蘭喝了幾口後,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又爬到伯勤公子肩膀的小金子,沖它喊道:「小金子,過來,姐姐餵你水喝!」
小金子看到澤蘭在叫它,三兩下子就跳下伯勤公子肩膀,朝澤蘭跑了過來。「張嘴!」澤蘭明令道。
小金子立刻張大了嘴巴,澤蘭拿起剛才的水壺,給它隔空灌了一大口水後問:「還要喝嗎?」小金子機靈的搖了搖頭。但一雙猴眼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不時的朝草果身上的包袱望去,「(⊙o⊙)哦,你餓了是不是?」澤蘭看著小金子問道。
「草果,包袱里有什麼好吃的,給小金子拿一些出來。」
「好的,小姐。」草果邊應邊從包袱拿出兩個橘子,還有一塊乾糧。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就被小金子全部消滅了。啃完最後一個橘子後,小金子摸著自己的猴肚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不可以再吃了,小金子,看看你的肚子,在這麼吃下去得叫你胖猴兒了。」澤蘭看著小金子這半個月以來日漸發福的肚子,又轉身對草果叮囑道:「還有草果,下山以後少餵它點吃的,同時一定記得看好它,千萬別讓它亂跑。」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等澤蘭轉過頭的時候,發現小金子手上又多了根香蕉,「你……」澤蘭環視一周,只見蘇木手上正拿著一根香蕉,一臉無辜的看著她:「不是我給的,人家自己過來取的,我都沒看清楚怎麼從我這兒拿走的!」蘇木邊說邊舉手做發誓狀。
「我可以作證!」伯勤公子在一旁笑著說道。
看到連伯勤公子都這麼說了,澤蘭就勉強相信了蘇木的話。
「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吧?伯勤哥哥,咱們是不該出發了?」魏紫萱站起來問道。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準備走吧,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城裡去。不然咱們一路人這麼多,這山腳附近的農家都不太方便借宿。」伯勤公子說道。
經過伯勤公子的提醒,澤蘭等人都加快了腳程,過了一個多時辰便到了泰山腳下,在山腳拐彎處休息時,正巧碰到了澤蘭上山時候留宿過的大娘家的兒媳芊芊。
「芊芊,是你嗎?」澤蘭走上前去才發現,芊芊兩眼紅的和兔子一樣,顯然是剛剛哭過。「我是宛童,半個多月前在你家借宿過,你還記不記得?」
芊芊聞言猛的抬起了頭:「澤蘭,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上山學醫去了嗎?」
「嗯,我在山上杏木殿的學習已經結束了,今天剛下山,正準備往城裡去呢!」澤蘭說道:「不過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呢,家裡一切都還好嗎?」澤蘭關切地問道。
聽到澤蘭這麼問,芊芊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抽抽搭搭的說:「今兒中午家裡來信兒了,說我弟弟昨兒失蹤了。原本打算今天和剛子回娘家,幫著籌辦弟弟明日的成人禮呢。誰知……」芊芊說著說著泣不成聲了:「柱子啊,你怎麼那麼命苦……」
「等等,芊芊,你說你弟弟明日生辰,而且正好是十六歲生辰對吧?」澤蘭問道。
「是呀,你怎麼知道?」芊芊抹了抹眼淚詫異地問道。
「芊芊,你家不會就在蓬萊閣那一帶吧?」澤蘭又問。
「嗯嗯嗯,」芊芊連連點頭:「澤蘭,你知道柱子在哪裡是吧?一定是……」芊芊越說越激動:「求求你,你救救柱子吧,我們家就這一個命根子了……」
「你先別急,芊芊,」澤蘭連忙安慰芊芊:「說實話我目前也不是十分肯定,具體得等去現場看了情況才知道「。
「好,好好,宛童,我這就回去叫剛子,咱們一起去。」芊芊擦了擦眼淚,起身拉起澤蘭就準備往家裡走。
「哎哎哎,你幹嘛呢?大姐!」蘇木他們不知道澤蘭曾在大娘家借宿並救治芊芊的事情,只以為倆人就是認識,眼看著這位大家竟要帶走澤蘭,趕緊上前阻攔。
伯勤公子剛在旁邊也聽了個七八分,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對芊芊說:「大姐,您先稍等,讓我們和宛童商量片刻。」
然後轉身對澤蘭說:「宛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事不宜急。一則芊芊這個情況比較複雜,我聽了沒有任何頭緒,不知道你心裡有沒有具體打算?二則咱們現在還在考評過程中,是一個團體,不能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
「伯勤公子,你說的我理解。」澤蘭說道:「關於年滿十六歲的成年男子失蹤一事,我在半個月前已經聽忍冬說過了。這事說來也是巧合……」,蘇木,忍冬等人也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見大家都靠過來,澤蘭便把自己在杏木殿看的《祝由十三科符咒大全》裡面關於百歲以後的狐妖修煉需要九九八十一個成年童男精血的事情,結合蓬萊閣一帶近段時間人口失蹤的案子聯合在一起,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猜想。
「狐妖?」半夏第一個叫了起來:「宛童,我也要一起去,照你這麼說,事情肯定就是你推測的那個樣子。」
「宛童,這事你有把握嗎?」蘇木有點擔憂的問道。「雖然之前你確實用祝由術治好了紫萱卡在喉嚨的魚刺以及草果的纏腰蛇,但這次畢竟不同,對方並非人類,而且狐族又生性狡猾……」
「行了行了,你們都別瞎想了,」魏紫萱厲聲道:「根據師父的吩咐,咱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是趕緊趕往城裡,去和大師姐匯合,聽從她的安排進行接下來的臨床考評,其他與考評無關的事情一律想都別想,免得節外生枝。」
魏紫萱說完,只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起來,瞬間跟炸開的鍋一樣,有人贊成先去蓬萊閣解決狐妖的事情,有人支持要按規定趕往杏木藥坊。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這樣吧,舉手票決,怎麼樣?」澤蘭說完看了看魏紫萱。
「好呀,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同意!」
……
半夏、孫白芷和一向不太表態的蘇葉都表示同意,伯勤公子、蘇木和忍冬三個男人也沒有反對。
「好,不反對就表示默認了。現在同意先去蓬萊閣捉狐妖的人舉手!」
澤蘭話音剛落,半夏、伯勤公子都舉起了手,澤蘭跟著也舉了手,沉默了幾秒後,蘇木和孫白芷也都舉起了手。
「好了,五比三,少數服從多數,那咱們就先去蓬萊閣捉狐妖。」澤蘭乾脆地說道。
「哼╭(╯^╰)╮」,魏紫萱明顯不服,但現在大家既然都已投票表決,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紫萱,我知道這樣打亂大家的行程不好,但咱們學醫也是為了治病救人不是嗎?這次的事情確實也是性命攸關,刻不容緩。」澤蘭看著氣呼呼的魏紫萱,在一旁撫慰道。
「這樣吧,紫萱,麻煩你代為執筆給你師姐春東木休書一封,說明事情原由,請她包容。並說等蓬萊閣事情結束後,我們一定第時間趕往杏木藥坊,絕對不會耽擱臨床考評的事情。」伯勤公子吩咐魏紫萱道。
說完自己也給木患子寫了一封信,將此事來龍去脈一一詳述,免得她老人家擔憂。
待杏木殿所有事情交代好之後,澤蘭等人當下便隨芊芊夫婦前往蓬萊閣。
沿路走來山道崎嶇,樹木繁茂,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叫蟲鳴,隨著夜色越來越暗,澤蘭等人漸漸覺得一陣陣疲憊感襲來。
「記得在我十二歲那年,曾看過一本遊記,」澤蘭提了提精神說道:「那本書里記載了每年春夏之交,海上風平浪靜時,能在海面上看到各種奇異景象或山島變幻,或樓宇建築;且時分時合,乍隱乍現,縹緲虛無,變化莫測,此情景謂之:「海市蜃樓」,可惜咱們來的不是時候。」
「那可不是,小時候我和柱子經常看到呢,眼看著那麼巍峨高聳的三仙山,生生變成了兩個,一個在岸上,一個在水裡。柱子有一次非要下海去,說要爬海上的三仙山,還好爹爹當時及時趕到,把他拎了回去才作罷。」芊芊想起兒時的回憶,不禁感慨萬千。
「蓬萊是三仙山之一,三仙山這個名字源於《史記》。據記載海中有三座仙山,蓬萊、瀛洲、方丈,山上有仙人,宮室皆以金玉為之,鳥獸盡白,此傳說還引發了秦皇漢武東巡求仙呢!」蘇葉接著說道:「真沒想到,有生之年可以親臨蓬萊。」
「還有,還有,八仙過海的故事,也是出自這裡吧?!」半夏說道:「咱們一定要去八仙渡海口看看,說不定我還有仙緣呢!」半夏美滋滋的說,雙目亮晶晶的帶著無限嚮往。
「宛童,翻過這個小山頭,就到我們小來村了。」芊芊邊說邊定定地望向前方,澤蘭順著芊芊的眼光看過去,只看到了無邊無際的山頭和蔥蔥鬱郁的樹木草叢。
「大家打起精神來,翻過這個山頭就到目的地了!」澤蘭大聲說道:「一會到了村子,大家千萬不要亂跑,禁止單獨行動,一切等咱們了解清楚情況後再商議。」
「我說:大家都不累嗎?咱們是不是該休息了?」一路都沒怎麼說話的魏紫萱突然說道,想來她還在生氣,要麼如果不是真的累了也不會張口吧。
「不如咱們就在前面這棵樹下休息吧!」伯勤公子看著澤蘭說道。
「好。」大家紛紛回道。
「宛童,讓大家喝點水吧!」憨厚的剛子帶了滿滿四個水壺,把三個都放在了澤蘭旁邊。「謝謝你,剛子大哥!」澤蘭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和芊芊也喝點吧」。
「大家還有水嗎?沒有的話這邊有,剛子大哥給大家都帶了。」澤蘭朝魏紫萱等人喊道。先是半夏和魏紫萱兩人跑了過來,各倒了小半壺水到自己水壺裡,一人連著喝了幾大口。一會蘇木和孫白芷也走了過來,看來大家也確實都是又累又渴,每人都連著喝了幾大口。
草果讓澤蘭先喝水後,又給旁邊的小金子灌了小半壺,最後自己才喝了幾口。
九月的天兒,眼看著黑的一天比一天早,山里因為樹木林立,山峰高聳,所以黑的更早。澤蘭找了塊石頭剛坐下來沒幾分鐘,天色已經幾乎全暗了下來,此時大家都坐著休息,鴉雀無聲,四周萬籟俱寂,偶爾傳來粗淺不一的呼吸聲。
忽然間,山間一陣冷風吹過,樹葉和草叢發出了沙沙的聲音。澤蘭被這陣風吹的不禁打了個冷顫,閉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忽然五行精靈出現在眼前。
「主人,主人,這兒的氣氛不太對。」五行精靈說道,眼裡有一絲恐懼。
「怎麼了,哪裡不對勁?」
「我也說不上來,但感覺很詭異,這裡突然變得很陰冷,總感覺有非人類在附近。」五行精靈說道。
「非人類?莫非是神仙?還是妖怪?」
「我也說不清,不過主人,你要警惕點。」五行精靈再次叮囑澤蘭。
「唔~~唔~~唔~~」樹林中突然傳出了一陣叫聲,若隱若現,時高時低,直聽得人毛骨悚然。
「小姐…不…不會是鬼吧?」草果帶著哭腔結結巴巴地說道。
「啊…鬼啊!忍冬,我怕!」半夏聽到草果這麼說,轉身「蹭」地一下就跳到了忍冬身上,閉著眼睛死命抱著怎麼也不肯下來。還好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大家又都處於恐懼戒備的狀態,誰都沒有太在意。不然,定能看到忍冬此時的臉紅的跟猴兒屁股似的,又熱又燙,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黑黑壯壯的一個漢子杵在那兒就跟木頭似的。不過「撲通撲通~」,哎,這是什麼聲音?半夏冷靜下來之後,突然聽到了忍冬猛烈的心跳聲,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個動作有多古怪,低著頭慢慢的從忍冬身上下來了,但扔抓著他的胳膊不敢放鬆。
忍冬這次沒有迴避,摟住了半夏的肩膀,眼神示意她放心。
「沒事兒,草果。這應該是山上什麼動物的叫聲,別自己嚇自己。」澤蘭雖然自己也怵怵的,仍然強壯鎮定安慰草果。
「對呀,草果,別怕,有我在呢!」陳皮這會也趕緊站到草果身邊,讓她別害怕。
魏紫萱雖然平日裡潑辣刁蠻,但此刻也嚇得不敢多言語,緊閉著雙唇一言不發,但全身明顯有些僵硬。看到伯勤公子走到澤蘭那邊去,抬了抬腳最終沒有跟過去。孫白芷也感受到了魏紫萱的恐懼,輕輕地握握住了她的手沒有說話。蘇葉和蘇木也都面露憂色,望向澤蘭這邊。
伯勤公子不動聲色的走到澤蘭身邊,說道:「宛童,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山野嶺的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儘快趕路吧!」完了又轉向剛子和芊芊夫婦,問道:「芊芊,這前面離你們的村子還有多遠?你們是離這座山頭最近的村子嗎?」
芊芊連忙回答:「是的,這方圓五十里就我們小來村一個村子。翻過這個山頭就都是下坡路了,走得快的話差不多要半個時辰。」
「好,那咱們話不多說,趕緊趕路吧!」伯勤公子說道。
「唔~唔~唔~」伯勤公子話音剛落,山林里又響起了剛才的叫聲,而且聽著似乎越來越大,離得越來越近了。
「大家小心!」澤蘭警惕地說道:「所有人圍城一圈,背靠著背,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亂跑!」
澤蘭話音未落,就感覺自己的左手被牢牢的抓住了,轉頭一看是伯勤公子,心頭突然一暖,雖然時過境遷經歷種種,伯勤公子仍是那個在緊要關頭,讓自己安心給自己力量的人。
正在澤蘭感動之餘,右手也被緊緊的握住了,這次是蘇木,澤蘭轉過頭眼睛正好迎上了蘇木溫暖的笑容:「不要怕,有我呢!」蘇木輕鬆地說道。
「嗯,我不害怕!」澤蘭也回了蘇木一個安心的笑容。
「主人,小心!是狐妖!」五行精靈的聲音突然出現。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澤蘭只見眼前一道白影閃過,快的讓人以為是幻覺,但那道白影不知為什麼,似乎在澤蘭面前停留了一秒,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宛童,你沒事吧?」伯勤公子和蘇木同時急急地問道。
「我沒事兒,有可能是狐妖。」澤蘭淡淡地說道。
「啊!小姐,你額頭的痣?」草果看到澤蘭額頭那塊淡淡地散發著亮光的痣,不禁大聲喊道。
聽到草果的尖叫聲,大家都圍了過來。
「肯定是你頭上的痣,才把狐妖招來的,」魏紫萱恨恨地說道。
「宛童,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孫白芷關切地問道。
「嗯,難道?狐妖害怕我眉間的痣?」澤蘭喃喃自語道,然後又說:「我沒事兒,虛驚一場,咱們趕緊趕路吧!」
為了安全起見,這次蘇木,忍冬和剛子走在最前面,半夏、蘇葉、孫白芷和魏紫萱走在中間。澤蘭、伯勤公子和草果、陳皮四人斷後。
雖然魏紫萱很想和伯勤公子走在一起,但是想想剛才的恐怖畫面,又不敢走到隊伍後面去,就打消了念頭,想著以後多的是機會。草果雖然心裡也很恐懼,但還是說要保護小姐,陳皮自然跟著伯勤公子了,小金子此刻又站在伯勤公子肩膀,跟沒事猴似的。
就這樣,澤蘭一行十二人,一路上幾乎都沉默不語,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深處了。
其他人也都比以往起的更早些,提前打包好行李,然後陸續去杏木大廳一起用早膳。
用完早膳後,大家一一向木患子道別,木患子叮囑了每人幾句,最後把澤蘭和伯勤公子一同叫去涼亭,不知道談論什麼說了小半個時辰。談話結束之後,澤蘭就和大家一起準備啟程下山,前去杏木藥坊找春東木。
「白芷,你有沒有發現,半夏今天老粘著忍冬?」趕了半天路,澤蘭看著一路上各種找話題和忍冬搭訕的半夏,神秘地對孫白芷說道。
孫白芷剛開始沒太注意,聽澤蘭這麼一說,她也發現了這一點:「哎,你還別說,他倆還挺般配。一個憨厚老實,一個聰明活潑;一個踏實勤奮,一個機靈狡黠;一個寡言少語,一個牙尖嘴利。」孫白芷看著這一對兒總結道。
「你說他倆是不是應了那句:天生絕配!連名字都那麼默契,一個是炎熱的夏天,用自己的熱情溫暖融化寒冬;一個是冰冷的冬天,用自己的冷靜理性冰爽炎夏!」
「咯咯~咯咯~」澤蘭自己說完,都忍不住和孫白芷一起笑出聲來了。
「宛童,你們倆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呀?」走在前面的忍冬聞聲後,和半夏一起轉過身來問道。
「你看,動作都這麼的一致。」澤蘭看了眼孫白芷,對忍冬和半夏邊笑邊搖頭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們瞎聊呢!」
半夏聽到了澤蘭最後那句,女孩子的心思一下子被戳穿了,臉不禁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跟,雙目一瞪,雙手叉腰,有點惱羞成怒。嬌嗔道:「你倆……你倆太壞了,我讓你們笑!」邊說邊跑回去作勢要打澤蘭和孫白芷。
「好半夏好半夏,我們不笑了,饒了我們吧!」澤蘭和孫白芷連連求饒,半夏這才作罷,三個女孩相視一笑,彼此心意瞭然。再看前面的忍冬,仍然一副疑惑的表情,澤蘭三人不禁笑的更大聲了。
蘇木和伯勤公子原本走在最前面,此刻也被澤蘭三人的笑聲吸引住了,不禁慢下腳步來。
「宛童,有什麼開心的事兒,說出來大家一起分享。」伯勤公子很久沒看到澤蘭如此開懷大笑,不禁被她的情緒感染了,微笑著問道。
澤蘭看到伯勤公子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和自己微笑著正面說話,不禁愣了一下神兒,然後大方回道:「伯勤公子,沒什麼事兒,這是……女孩子之間的……秘密!」澤蘭故作神秘的說。
伯勤公子聽澤蘭這麼說,也就沒再追問了。誰知旁邊的蘇木突然叫住自己的雙胞胎妹妹蘇葉說道:「女孩子,過去打聽一下秘密是什麼?然後回來悄悄和哥哥分享,好不好?」
蘇葉聞言,白了蘇木一眼,說了句:「無聊」之後,就懶得搭理他。其他人見蘇木如此的語帶雙關,幽默詼諧,不禁都笑了起來。
「伯勤哥哥,喝點水休息一下吧!」魏紫萱屁顛屁顛的跑到朱載堉旁邊,把自己的水壺遞了上去。
「謝謝你,紫萱,我們也帶水了。」伯勤公子話音剛落,陳皮已經將水壺遞了過來。伯勤公子結接過喝了幾口說:「咱們差不多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了,大家應該也都累了,就在這兒歇息一會兒吧。」
澤蘭挑了路旁的一塊石頭坐了下來,草果趕緊把水壺遞了過去,澤蘭喝了幾口後,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又爬到伯勤公子肩膀的小金子,沖它喊道:「小金子,過來,姐姐餵你水喝!」
小金子看到澤蘭在叫它,三兩下子就跳下伯勤公子肩膀,朝澤蘭跑了過來。「張嘴!」澤蘭明令道。
小金子立刻張大了嘴巴,澤蘭拿起剛才的水壺,給它隔空灌了一大口水後問:「還要喝嗎?」小金子機靈的搖了搖頭。但一雙猴眼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不時的朝草果身上的包袱望去,「(⊙o⊙)哦,你餓了是不是?」澤蘭看著小金子問道。
「草果,包袱里有什麼好吃的,給小金子拿一些出來。」
「好的,小姐。」草果邊應邊從包袱拿出兩個橘子,還有一塊乾糧。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就被小金子全部消滅了。啃完最後一個橘子後,小金子摸著自己的猴肚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不可以再吃了,小金子,看看你的肚子,在這麼吃下去得叫你胖猴兒了。」澤蘭看著小金子這半個月以來日漸發福的肚子,又轉身對草果叮囑道:「還有草果,下山以後少餵它點吃的,同時一定記得看好它,千萬別讓它亂跑。」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等澤蘭轉過頭的時候,發現小金子手上又多了根香蕉,「你……」澤蘭環視一周,只見蘇木手上正拿著一根香蕉,一臉無辜的看著她:「不是我給的,人家自己過來取的,我都沒看清楚怎麼從我這兒拿走的!」蘇木邊說邊舉手做發誓狀。
「我可以作證!」伯勤公子在一旁笑著說道。
看到連伯勤公子都這麼說了,澤蘭就勉強相信了蘇木的話。
「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吧?伯勤哥哥,咱們是不該出發了?」魏紫萱站起來問道。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準備走吧,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城裡去。不然咱們一路人這麼多,這山腳附近的農家都不太方便借宿。」伯勤公子說道。
經過伯勤公子的提醒,澤蘭等人都加快了腳程,過了一個多時辰便到了泰山腳下,在山腳拐彎處休息時,正巧碰到了澤蘭上山時候留宿過的大娘家的兒媳芊芊。
「芊芊,是你嗎?」澤蘭走上前去才發現,芊芊兩眼紅的和兔子一樣,顯然是剛剛哭過。「我是宛童,半個多月前在你家借宿過,你還記不記得?」
芊芊聞言猛的抬起了頭:「澤蘭,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上山學醫去了嗎?」
「嗯,我在山上杏木殿的學習已經結束了,今天剛下山,正準備往城裡去呢!」澤蘭說道:「不過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呢,家裡一切都還好嗎?」澤蘭關切地問道。
聽到澤蘭這麼問,芊芊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抽抽搭搭的說:「今兒中午家裡來信兒了,說我弟弟昨兒失蹤了。原本打算今天和剛子回娘家,幫著籌辦弟弟明日的成人禮呢。誰知……」芊芊說著說著泣不成聲了:「柱子啊,你怎麼那麼命苦……」
「等等,芊芊,你說你弟弟明日生辰,而且正好是十六歲生辰對吧?」澤蘭問道。
「是呀,你怎麼知道?」芊芊抹了抹眼淚詫異地問道。
「芊芊,你家不會就在蓬萊閣那一帶吧?」澤蘭又問。
「嗯嗯嗯,」芊芊連連點頭:「澤蘭,你知道柱子在哪裡是吧?一定是……」芊芊越說越激動:「求求你,你救救柱子吧,我們家就這一個命根子了……」
「你先別急,芊芊,」澤蘭連忙安慰芊芊:「說實話我目前也不是十分肯定,具體得等去現場看了情況才知道「。
「好,好好,宛童,我這就回去叫剛子,咱們一起去。」芊芊擦了擦眼淚,起身拉起澤蘭就準備往家裡走。
「哎哎哎,你幹嘛呢?大姐!」蘇木他們不知道澤蘭曾在大娘家借宿並救治芊芊的事情,只以為倆人就是認識,眼看著這位大家竟要帶走澤蘭,趕緊上前阻攔。
伯勤公子剛在旁邊也聽了個七八分,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對芊芊說:「大姐,您先稍等,讓我們和宛童商量片刻。」
然後轉身對澤蘭說:「宛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事不宜急。一則芊芊這個情況比較複雜,我聽了沒有任何頭緒,不知道你心裡有沒有具體打算?二則咱們現在還在考評過程中,是一個團體,不能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
「伯勤公子,你說的我理解。」澤蘭說道:「關於年滿十六歲的成年男子失蹤一事,我在半個月前已經聽忍冬說過了。這事說來也是巧合……」,蘇木,忍冬等人也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見大家都靠過來,澤蘭便把自己在杏木殿看的《祝由十三科符咒大全》裡面關於百歲以後的狐妖修煉需要九九八十一個成年童男精血的事情,結合蓬萊閣一帶近段時間人口失蹤的案子聯合在一起,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猜想。
「狐妖?」半夏第一個叫了起來:「宛童,我也要一起去,照你這麼說,事情肯定就是你推測的那個樣子。」
「宛童,這事你有把握嗎?」蘇木有點擔憂的問道。「雖然之前你確實用祝由術治好了紫萱卡在喉嚨的魚刺以及草果的纏腰蛇,但這次畢竟不同,對方並非人類,而且狐族又生性狡猾……」
「行了行了,你們都別瞎想了,」魏紫萱厲聲道:「根據師父的吩咐,咱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是趕緊趕往城裡,去和大師姐匯合,聽從她的安排進行接下來的臨床考評,其他與考評無關的事情一律想都別想,免得節外生枝。」
魏紫萱說完,只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起來,瞬間跟炸開的鍋一樣,有人贊成先去蓬萊閣解決狐妖的事情,有人支持要按規定趕往杏木藥坊。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這樣吧,舉手票決,怎麼樣?」澤蘭說完看了看魏紫萱。
「好呀,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同意!」
……
半夏、孫白芷和一向不太表態的蘇葉都表示同意,伯勤公子、蘇木和忍冬三個男人也沒有反對。
「好,不反對就表示默認了。現在同意先去蓬萊閣捉狐妖的人舉手!」
澤蘭話音剛落,半夏、伯勤公子都舉起了手,澤蘭跟著也舉了手,沉默了幾秒後,蘇木和孫白芷也都舉起了手。
「好了,五比三,少數服從多數,那咱們就先去蓬萊閣捉狐妖。」澤蘭乾脆地說道。
「哼╭(╯^╰)╮」,魏紫萱明顯不服,但現在大家既然都已投票表決,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紫萱,我知道這樣打亂大家的行程不好,但咱們學醫也是為了治病救人不是嗎?這次的事情確實也是性命攸關,刻不容緩。」澤蘭看著氣呼呼的魏紫萱,在一旁撫慰道。
「這樣吧,紫萱,麻煩你代為執筆給你師姐春東木休書一封,說明事情原由,請她包容。並說等蓬萊閣事情結束後,我們一定第時間趕往杏木藥坊,絕對不會耽擱臨床考評的事情。」伯勤公子吩咐魏紫萱道。
說完自己也給木患子寫了一封信,將此事來龍去脈一一詳述,免得她老人家擔憂。
待杏木殿所有事情交代好之後,澤蘭等人當下便隨芊芊夫婦前往蓬萊閣。
沿路走來山道崎嶇,樹木繁茂,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叫蟲鳴,隨著夜色越來越暗,澤蘭等人漸漸覺得一陣陣疲憊感襲來。
「記得在我十二歲那年,曾看過一本遊記,」澤蘭提了提精神說道:「那本書里記載了每年春夏之交,海上風平浪靜時,能在海面上看到各種奇異景象或山島變幻,或樓宇建築;且時分時合,乍隱乍現,縹緲虛無,變化莫測,此情景謂之:「海市蜃樓」,可惜咱們來的不是時候。」
「那可不是,小時候我和柱子經常看到呢,眼看著那麼巍峨高聳的三仙山,生生變成了兩個,一個在岸上,一個在水裡。柱子有一次非要下海去,說要爬海上的三仙山,還好爹爹當時及時趕到,把他拎了回去才作罷。」芊芊想起兒時的回憶,不禁感慨萬千。
「蓬萊是三仙山之一,三仙山這個名字源於《史記》。據記載海中有三座仙山,蓬萊、瀛洲、方丈,山上有仙人,宮室皆以金玉為之,鳥獸盡白,此傳說還引發了秦皇漢武東巡求仙呢!」蘇葉接著說道:「真沒想到,有生之年可以親臨蓬萊。」
「還有,還有,八仙過海的故事,也是出自這裡吧?!」半夏說道:「咱們一定要去八仙渡海口看看,說不定我還有仙緣呢!」半夏美滋滋的說,雙目亮晶晶的帶著無限嚮往。
「宛童,翻過這個小山頭,就到我們小來村了。」芊芊邊說邊定定地望向前方,澤蘭順著芊芊的眼光看過去,只看到了無邊無際的山頭和蔥蔥鬱郁的樹木草叢。
「大家打起精神來,翻過這個山頭就到目的地了!」澤蘭大聲說道:「一會到了村子,大家千萬不要亂跑,禁止單獨行動,一切等咱們了解清楚情況後再商議。」
「我說:大家都不累嗎?咱們是不是該休息了?」一路都沒怎麼說話的魏紫萱突然說道,想來她還在生氣,要麼如果不是真的累了也不會張口吧。
「不如咱們就在前面這棵樹下休息吧!」伯勤公子看著澤蘭說道。
「好。」大家紛紛回道。
「宛童,讓大家喝點水吧!」憨厚的剛子帶了滿滿四個水壺,把三個都放在了澤蘭旁邊。「謝謝你,剛子大哥!」澤蘭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和芊芊也喝點吧」。
「大家還有水嗎?沒有的話這邊有,剛子大哥給大家都帶了。」澤蘭朝魏紫萱等人喊道。先是半夏和魏紫萱兩人跑了過來,各倒了小半壺水到自己水壺裡,一人連著喝了幾大口。一會蘇木和孫白芷也走了過來,看來大家也確實都是又累又渴,每人都連著喝了幾大口。
草果讓澤蘭先喝水後,又給旁邊的小金子灌了小半壺,最後自己才喝了幾口。
九月的天兒,眼看著黑的一天比一天早,山里因為樹木林立,山峰高聳,所以黑的更早。澤蘭找了塊石頭剛坐下來沒幾分鐘,天色已經幾乎全暗了下來,此時大家都坐著休息,鴉雀無聲,四周萬籟俱寂,偶爾傳來粗淺不一的呼吸聲。
忽然間,山間一陣冷風吹過,樹葉和草叢發出了沙沙的聲音。澤蘭被這陣風吹的不禁打了個冷顫,閉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忽然五行精靈出現在眼前。
「主人,主人,這兒的氣氛不太對。」五行精靈說道,眼裡有一絲恐懼。
「怎麼了,哪裡不對勁?」
「我也說不上來,但感覺很詭異,這裡突然變得很陰冷,總感覺有非人類在附近。」五行精靈說道。
「非人類?莫非是神仙?還是妖怪?」
「我也說不清,不過主人,你要警惕點。」五行精靈再次叮囑澤蘭。
「唔~~唔~~唔~~」樹林中突然傳出了一陣叫聲,若隱若現,時高時低,直聽得人毛骨悚然。
「小姐…不…不會是鬼吧?」草果帶著哭腔結結巴巴地說道。
「啊…鬼啊!忍冬,我怕!」半夏聽到草果這麼說,轉身「蹭」地一下就跳到了忍冬身上,閉著眼睛死命抱著怎麼也不肯下來。還好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大家又都處於恐懼戒備的狀態,誰都沒有太在意。不然,定能看到忍冬此時的臉紅的跟猴兒屁股似的,又熱又燙,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黑黑壯壯的一個漢子杵在那兒就跟木頭似的。不過「撲通撲通~」,哎,這是什麼聲音?半夏冷靜下來之後,突然聽到了忍冬猛烈的心跳聲,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個動作有多古怪,低著頭慢慢的從忍冬身上下來了,但扔抓著他的胳膊不敢放鬆。
忍冬這次沒有迴避,摟住了半夏的肩膀,眼神示意她放心。
「沒事兒,草果。這應該是山上什麼動物的叫聲,別自己嚇自己。」澤蘭雖然自己也怵怵的,仍然強壯鎮定安慰草果。
「對呀,草果,別怕,有我在呢!」陳皮這會也趕緊站到草果身邊,讓她別害怕。
魏紫萱雖然平日裡潑辣刁蠻,但此刻也嚇得不敢多言語,緊閉著雙唇一言不發,但全身明顯有些僵硬。看到伯勤公子走到澤蘭那邊去,抬了抬腳最終沒有跟過去。孫白芷也感受到了魏紫萱的恐懼,輕輕地握握住了她的手沒有說話。蘇葉和蘇木也都面露憂色,望向澤蘭這邊。
伯勤公子不動聲色的走到澤蘭身邊,說道:「宛童,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山野嶺的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儘快趕路吧!」完了又轉向剛子和芊芊夫婦,問道:「芊芊,這前面離你們的村子還有多遠?你們是離這座山頭最近的村子嗎?」
芊芊連忙回答:「是的,這方圓五十里就我們小來村一個村子。翻過這個山頭就都是下坡路了,走得快的話差不多要半個時辰。」
「好,那咱們話不多說,趕緊趕路吧!」伯勤公子說道。
「唔~唔~唔~」伯勤公子話音剛落,山林里又響起了剛才的叫聲,而且聽著似乎越來越大,離得越來越近了。
「大家小心!」澤蘭警惕地說道:「所有人圍城一圈,背靠著背,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亂跑!」
澤蘭話音未落,就感覺自己的左手被牢牢的抓住了,轉頭一看是伯勤公子,心頭突然一暖,雖然時過境遷經歷種種,伯勤公子仍是那個在緊要關頭,讓自己安心給自己力量的人。
正在澤蘭感動之餘,右手也被緊緊的握住了,這次是蘇木,澤蘭轉過頭眼睛正好迎上了蘇木溫暖的笑容:「不要怕,有我呢!」蘇木輕鬆地說道。
「嗯,我不害怕!」澤蘭也回了蘇木一個安心的笑容。
「主人,小心!是狐妖!」五行精靈的聲音突然出現。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澤蘭只見眼前一道白影閃過,快的讓人以為是幻覺,但那道白影不知為什麼,似乎在澤蘭面前停留了一秒,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宛童,你沒事吧?」伯勤公子和蘇木同時急急地問道。
「我沒事兒,有可能是狐妖。」澤蘭淡淡地說道。
「啊!小姐,你額頭的痣?」草果看到澤蘭額頭那塊淡淡地散發著亮光的痣,不禁大聲喊道。
聽到草果的尖叫聲,大家都圍了過來。
「肯定是你頭上的痣,才把狐妖招來的,」魏紫萱恨恨地說道。
「宛童,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孫白芷關切地問道。
「嗯,難道?狐妖害怕我眉間的痣?」澤蘭喃喃自語道,然後又說:「我沒事兒,虛驚一場,咱們趕緊趕路吧!」
為了安全起見,這次蘇木,忍冬和剛子走在最前面,半夏、蘇葉、孫白芷和魏紫萱走在中間。澤蘭、伯勤公子和草果、陳皮四人斷後。
雖然魏紫萱很想和伯勤公子走在一起,但是想想剛才的恐怖畫面,又不敢走到隊伍後面去,就打消了念頭,想著以後多的是機會。草果雖然心裡也很恐懼,但還是說要保護小姐,陳皮自然跟著伯勤公子了,小金子此刻又站在伯勤公子肩膀,跟沒事猴似的。
就這樣,澤蘭一行十二人,一路上幾乎都沉默不語,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