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中醫望診,牛刀小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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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子呢,最近幾天怎麼都沒看見它?」澤蘭看了看窗外,問正在幫她梳頭的草果。

  「那個小頑猴呀,昨日晚膳後我還看到它在房間裡,大約沒看到你回來,去找伯勤公子玩了吧。」草果回道。

  「奇怪,它這兩天也不跟到杏木書齋來,」澤蘭頓了頓說:「我去溫書了,記得一會找找小金子啊。」

  卯時三刻,像平時一樣,澤蘭按時到了杏木書齋。剛打開們便發現小金子沖她跑了過來:「小金子,你什麼時候來這兒了,剛還在說這幾天怎麼都沒見你呢」,澤蘭寵愛單的摸了摸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小金子的頭:「你是不最近又去哪兒偷吃了,再吃我都快承不住你了啊!」

  「吱吱~吱吱~」小金子撓了撓頭,拽著澤蘭的胳膊往書桌方向望去,「吱吱~吱吱~」邊拽邊開心的叫著。

  澤蘭抬頭一看,蘇木坐在他平時溫書的座位旁邊,微笑著看著她,他前面的桌子上,擺了兩張香蕉皮,一看就是小金子的傑作。

  「難怪呢,我今天還問草果怎麼沒見小金子,原來是被你給拐走了。」澤蘭繼而轉向小金子:「你個沒骨氣的吃貨,別人幾根香蕉就把你騙走了,這樣以後還怎麼放心帶你出去呀!」

  「快過來溫書吧,在嘮嘮叨叨小心變成老太婆」,蘇木看著澤蘭對小金子羅里吧嗦的樣子,不禁說道。

  「你才老太婆呢,人家青春正茂好嗎?」

  蘇木笑了笑說:「要是我也得是老公公,怎麼能是老太婆呢。老太婆,快過來看書吧!」

  澤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坐下去翻開來昨日學習記的筆記。

  見澤蘭沒再搭理他,蘇木也繼續再一旁看自己的書。小金子見澤蘭和蘇木無人理它,便一個人在旁邊拿著桌上單位香蕉皮玩兒了起來。

  不一會兒,忍冬走了進來,沖澤蘭和蘇木微笑著點了點頭,準備坐下。

  「忍冬,宛童,你們果然這麼早呀?咦,蘇木你怎麼也這麼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忍冬轉身一看,原來是半夏,沖她笑了笑。

  半夏走了過來,坐在了忍冬旁邊,蘇木的正前方。

  澤蘭四人都認真的看起書來,杏木書齋剎那間鴉雀無聲,除了琥珀偶爾整理書架的聲音。

  看了了一會功夫,澤蘭覺得腰和脖子有點酸,打算伸個懶腰疏解疏解。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去大廳了」,蘇木說道:「今日木師伯出關,早上還要宣布接下來學習考評相關事宜」。

  澤蘭看了看外面,確實也快到早膳時間了:「嗯,那咱們走吧!」

  說完四人一猴便往杏木大廳走去,走到大廳一看,其他人幾乎都到了,除了厚朴和杏木殿幾個小師妹外,他們此刻應當在食堂準備早飯呢。

  澤蘭一眼看到了孫白芷,便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看那邊魏紫萱和伯勤公子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澤蘭,你一大早去哪兒了,我去找你沒看到你人」,孫白芷問到。

  「我去杏木書齋了,把昨天學習的內容溫習了一下」,澤蘭說道。

  「難怪呢,就說老不見你人,你早上幾點過去,回頭咱們一起呀?」孫白芷又問。

  「卯時三刻,」澤蘭說。

  「那麼早呀,好,明早記得叫我哦」,孫白芷說。

  「恭賀木師姐出關!」澤蘭倆人正說話間,忽然被伯勤公子的聲音打斷了,原來木患子前輩出關了。

  「謝謝伯勤師弟,快請坐!」木患子朗聲說道。

  「恭賀師父(師伯)順利出關!」杏木殿眾弟子和其他各殿弟子同聲道。

  「謝謝各位徒兒和師侄,大家請坐!」

  「恭賀木前輩順利出關!」澤蘭最後一個站起來說道。

  「謝謝宛童,快請坐!」說完木患子往前走了幾步,頷首說道:「我閉關這一周以來,大家的情況紫萱和靈芝都跟我匯報過了,看來大家表現都不錯,為師深感欣慰。」

  澤蘭不禁細細打量起來正在說話的木患子,只見她神采奕奕,容光煥發,談吐間中氣十足,方才走路步履輕盈,整個人較之前更顯脫俗飄逸。

  澤蘭不禁心想,以前老聽一些前輩高人動不動就閉關、遁世什麼的,現在看來,確有奇效。也許拋卻塵雜、心無掛礙、清心靜氣確能讓人容顏延緩衰老,體魄也更強健。


  「關於前兩日的學習,我都聽朱師兄和紫萱說了,進天開始我將帶領大家學習。」木患子頓了頓接著說道:

  今日上午學習四診,下午學習砭石療法基本手法中的感、壓、滾、擦、刺、劃、叩、刮八法;

  明日上午學習八鋼辯證,下午學習砭石療法基本手法餘下的扭、旋、振、彈拔、溫、涼、聞、撾八法;

  這兩日的學習地點都在「功」室,一則方便演練,二則離「器」室近,方便隨時取材。

  對於以上安排,大家可否有異議?」

  木患子說完,環視了一周問道。

  「全憑師父(師叔、木師姐、木前輩)安排,我等並無異議!」台下眾人齊聲回道。

  澤蘭邊回邊想,雖然木患子前輩態度親切,語氣和藹,談吐之間也輕鬆隨性,但不知為何,她說出的話,總有一股無形的震懾力和權威感,讓你沒有辦法質疑或者反駁,只有深深的信服。難道,這個就是聖人身上的氣勢?

  「好了,既然沒有異議,大家準備用早膳吧!」木患子的話打斷了澤蘭的思索,只見她微笑著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早膳逐漸端了上來,等木患子動筷子後,大家才逐一舉起來筷子。今日用膳,澤蘭等人又恢復了往日「食不言」的狀態,這一切都如此的自然而然。

  用完早膳後,澤蘭等人跟往日一樣直接去了「功」室,不一會兒功夫木患子也走了進來。

  「大家不要拘謹,隨便找張床坐好。」木患子接著說道:「對了,前面兩排四個位置的人,面朝後面坐著,這樣我在中間給大家講解掩飾,會看的更清楚。」

  聞言,澤蘭、孫白芷、蘇木和忍冬四人都走到床的另一端,面向其餘四人坐了下來。

  只見忍冬正面對著半夏,半夏沖他笑了笑,擠了個眼,半夏正後面是蘇葉。澤蘭正面對著魏紫萱,魏紫萱後面正對著的是伯勤公子。

  「好,這兩日學習都按這個次序來坐,大家就不要隨意調換了。」木患子說道:

  「今日我們主要學習的是四診。所謂中醫四診,想必大家都知道,包括望、聞、問、切,……

  今日我重點給大家講解望診和切診。

  望診顧名思義:是醫者運用視覺,對患者全身和局部的一切可見徵象,以及排出物等進行有目的地觀察,以了解健康或疾病狀態,稱為望診。

  望診的內容主要包括:觀察患者的神、色、形、態、舌象、絡脈、皮膚、五官九竅等情況,以及排泄物、分泌物、分泌物的形、色、質量等。

  望診分為整體望診、局部望診、望舌、望排出物、望小兒指紋等五項。

  其中的舌診和面部色診雖屬頭面五官,但因舌象、面色反映內臟病變較為準確,實用價值較高,因而形成了面診、舌診兩項中醫獨特的傳統診法。」木患子緩緩道來,然後突然問道:

  「宛童,你來說說,面部各部位和五臟的對應關係?」

  澤蘭站來起來,思索片刻,清了清嗓子回道:「額屬心火;頤屬腎水;左頰肝木;右頰肺金;鼻居中央,脾土是應。青是肝邪,白為肺病,赤乃心熱,黃主脾敗。若見黑色,腎損可慮。」

  「嗯嗯不錯,看來有做功課呀!」木患子贊到。接著說道:

  「對於小兒望診,可否有所不同?」

  「小兒望診,主要關于于三歲以下小兒,望指紋上的三關是其最大的不同。」

  澤蘭回想起之前看的唐代醫家王超在其所著《水鏡圖訣》中最早記載了這一方法,為後世兒科醫家以虎口三關脈紋形色辨別疾病的先聲。正常小兒的指紋多數應該是淡紫隱隱,而不顯於風關之上,若發生疾病,指紋的浮沉、色澤、部位等都可能隨之發生變化,所謂「沉浮知表里,紅紫辨寒熱,三關定輕重。」浮主表,沉主里;紅主寒,紫主熱;指紋限於風關則提示病情輕,限於氣關病重,限於命關則病情危重,如果透關射甲,提示病情多危重。」

  澤蘭邊想邊說,不禁又暗暗慶幸自己這過目不忘的本領,否則,少時偷看了那麼多的醫學典籍,還不忘個七七八八。

  「很好,宛童,看來你所閱書籍眾多,涉獵面也很廣。大量的知識儲備是一個醫家必備素質,一方面各流派的思想主張、辯證思路的學習,同時要閱讀臨床案例典籍,再者就是手法、技能的練習,均不可或缺。

  你們一定要明白,若將來想要在醫學領域有所建樹,當知醫海無邊,須永遠保持空白心態,做好終身學習的準備。」木患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語畢四周想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掌聲里更多是對澤蘭剛剛表現的肯定與讚揚。木患子只見澤蘭等人眼裡的光芒閃爍,情緒高漲,透過這一雙雙堅定執著的目光,仿佛可以預見未來醫學領域的輝煌。

  「好了,大家接下來休息一刻鐘,咱們休息之後接著講舌診」,木患子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宛童,你怎麼什麼都懂呀?」木患子剛離身,孫白芷便忍不住問道。如果說起初孫白芷對於澤蘭此次的學習考評還有些擔心的話,現在澤蘭的表現則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這哪像一個沒學過醫的人哪!

  「白芷,雖然打小父親不讓我學醫,但是醫術我可沒少看,對了,沒有跟你說過,我從三歲起,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所以即便看過一兩遍的書,當下即使一知半解,但當提到的時候,總是能回想起來。」澤蘭如實說道。

  「牛,羨慕嫉妒恨!」蘇木聽到他倆對話,不禁嘆道。心想雖然自己也是才智過人,領悟力高,學業方面雖表面看上去灑脫隨性,但一直以來從未偷懶懈怠過。不過這些所有加起來,跟某些與生俱來的天賦真的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哪有那麼誇張?我覺得大家都很優秀,又有那麼多年的醫學基礎,反倒是我真的一點都不能懈怠。」澤蘭謙虛的說道,這確實也是她內心所想。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接下來咱們講舌診。」木患子說道:

  「舌診是觀察患者舌質和舌苔的變化以診察疾病的方法,具有悠久的歷史,散見於《黃帝內經》,應用於《傷寒雜病論》,成書於《敖氏傷寒金鏡錄》。

  舌質候五臟病變為主,側重血分;舌苔候六腑病變為主,側重氣分。

  舌尖多反映上焦心肺的病變;舌中多反映中焦脾胃的病變;舌根多反映下焦腎的病變;舌兩側多反映肝膽的病變。古有「舌尖屬上脘,舌中屬中脘,舌根屬下脘」的說法。

  好了,多說無益,大家兩兩一組,相互看看對方舌質和舌苔,結合理論實際體會一下!」木患子最後說道。

  「忍冬,你舌尖發紅,舌中黃厚,明顯有積食嘛!還有近日睡眠不好吧,心火這麼大,有什麼憂心事夜不能寐的說來聽聽,可別把自個悶壞了啊。」孫白芷一改常態,邊看邊忍不住調侃忍冬。

  「紫萱,你這舌頭兩側明顯發紅,這明顯肝膽火旺嘛,難過平時氣性那麼大,趕緊把太沖天天刺一刺,泄瀉火。」半夏誇張的說道。

  「切,你才心肝肺火旺呢,伸舌頭,我看看你」,魏紫萱氣急敗壞說道。

  「你看,還不承認,還沒點呢就著了,人家好怕怕呀…」半夏裝作害怕的樣子。

  「伯勤師叔,你兩側舌頭鼓脹,中間有一道明顯的凹陷,這是肝膽鬱結呀!」蘇葉有點擔憂的說道:「你最近有什麼煩心事嗎?還有舌尖發紅,看來心火也旺,晚上沒有休息好吧?」

  「沒有,蘇葉,你別多想。」伯勤公子沒有正面回答,「你的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宛童,你舌尖往後一點明顯凹陷,舌中發白,這是肺氣不足呀,而且脾胃虛寒,」蘇木說道:「最近飲食有沒哪兒不舒服?」

  「挺好的呀,厚朴手藝那麼好。」澤蘭說道。

  「那是有傷心事,優思、悲傷過度?」蘇木擔心的問道。

  「你看像嗎?」澤蘭白了他一眼。

  「沒道理呀,宛童,以後吃完飯你得跟我們一起出去曬曬太陽,走動走動,別動不動就扎在杏木書齋裡面。動則生陽,多和大家交流對你的心情也好。」蘇木認真的說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的伸出來我看看…」

  不一會兒功夫,大家都相互看了彼此舌象。

  好了,剛我聽大家的診斷和分析,基本都沒問題,細節方面下來還要好好看相關典籍。另外,臨床症狀千變萬化,大家切忌不可生搬硬套。要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因人而異。」木患子最後總結道。

  「今天上午時間差不多了,大家收拾一下去吃飯吧!」

  「師父(師伯、木師姐、木前輩)辛苦了!」大家齊聲說道。

  「大家也辛苦了,快點走吧!」木患子笑道,說完便第一個轉身往杏木大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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