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曖昧年紀,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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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午膳後,厚朴興沖沖的拉著澤蘭往杏木書齋方向跑去,邊跑邊說有好東西要給她看,等到了書齋澤蘭一看,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書的封面赫然寫著《厚朴藥膳食譜》。

  「厚朴,這才一天半的功夫,你都已經編寫好了嗎?」澤蘭詫異的問道,心想沒道理呀,就是不眠不休一整個日夜也寫不了這麼厚厚一本。

  「沒那麼快,前面僅僅整理了十個藥膳食譜而已。之所以裝訂的這麼厚,是為了時刻督促自己,每日都不可以懈怠,力求儘快完成整本書的編寫。按照目前的計劃,我預備編寫九九八十一道藥膳食譜之後再成書。」面對自己熱愛的事情,厚朴滔滔不絕:「宛童,你覺得我的計劃怎麼樣?」

  澤蘭走上前去,翻開了那本食譜,邊看邊說:「很不錯,厚朴,真心替你感到高興!」

  「謝謝你,宛童!多虧了你的提醒,才會有今天這本食譜,我希望第一個看到它的人是你;等到第八十一道食譜編寫好的時候,我也希望你是第一個幫我見證的人!」厚朴真摯的說道。

  「我很榮幸,厚朴。」澤蘭感慨的說道。確實,能夠見證一個人夢想實現的過程,請問還會有什麼能比這件事情更鼓舞人心的呢?!!

  「厚朴,這些膳食都是你做過的嗎?」澤蘭邊看邊問。

  「當然了,在杏木殿這幾年的時間,我絕大多數的精力都花在了烹飪上面。起初只是想做美味可口的飯菜,看到大家吃的開心我就很滿足。後來你看到院子裡涼亭周圍那邊藥草園了吧,那個是我來了之後開墾出來的,裡面的藥材基本都是我親自種植的。藥草剛長出來的第一年,我就想瓜果蔬菜分四季,五穀肉類分溫涼寒熱,那藥材也是一樣呀。於是我就試著根據季節,在膳食裡面添加滋補的藥材,沒想到師父和眾師姐妹們都很支持我的做法,即便偶爾會有個別菜品的味道有點怪異,大家也都能夠包容。」厚朴感慨的說道。

  「難怪看到近幾日我們的膳食裡面,很多都添加了滋補藥材的,還以為是木患子前輩特意囑託的呢。」澤蘭說道,想著之前在杏林宮的膳食,也都沒有像杏木殿這麼講究的,原來是缺了個用心良苦的廚師呀!

  澤蘭就走個神的功夫,竟見厚朴又趴在那兒寫了起來,看來八成是又想到好的食譜了。看著厚朴全神貫注的樣子,澤蘭真的好生羨慕,為了不打擾到他,澤蘭悄悄的退出了杏木書齋。

  申時三刻,杏木殿後院。

  「小金子,下來!」澤蘭衝著倒掛在玉蘭樹上的小金子吼道,此刻小金子正在一根纖細的樹枝上擺了個「倒掛金鐘」的造型。看著那根樹枝難負重荷的上下晃動,澤蘭生怕它給小金子壓斷了。可是那隻金絲猴兒玩的正嗨呢,看到澤蘭越著急,它就晃得越是起勁兒,「咔」的一聲,那根纖細的樹枝最終被壓斷了。只見小金子明顯楞了一下,即刻靈活的跳了下來,一溜煙的跑到澤蘭跟前,一會撓腮一會搖尾巴的,似乎在祈求澤蘭原諒。

  「哼,讓你調皮!」澤蘭狠狠的拍了一下猴屁股:「不許跟過來,好好在這兒給我思過去!」說完澤蘭邊轉身往回走了。剛穿過院子,就看到外面進來幾個人,定睛一看,可不是蘇氏兄妹和半夏嘛。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澤蘭迎上去問道。

  「在山底的時候碰到半夏了,就一起上山了。」蘇木欣然答道,剛進來就看到澤蘭讓他心情大好。

  「宛童,你的痣?」看到澤蘭眉間的痣,蘇木驚詫的問道,眼裡滿是擔憂。

  「是呀,宛童,你額頭那顆痣怎麼回事?我記得上次沒有那塊綠色呀」半夏也關切的問道。

  「嗯,這顆痣看著很詭異,怎特別是綠色那塊,總感覺在隱隱發光呢!蘇葉也跟著問。

  「額,你們一下子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到了。這樣吧給你們準備的廂房還在裡面,先進去把行李放下,洗漱歇息。等以後有空了我再給你們一一細說。」澤蘭說著接過半夏手上的行李,在前面帶路。

  沒走幾步就看到魏紫萱快步走了出來:「蘇木、蘇葉、半夏,你們可算來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魏紫萱邊說邊接過蘇葉手上的行李。「也不知道小師妹們都跑哪去了,讓注意在門口看著呢,這會個個連個人影都不見。」魏紫萱邊走便說道,語氣里滿是責備。

  話音剛落只見三四個小師妹一起朝這邊走了過來,看時辰應該是去廚房給三師兄厚朴打完下手。

  「琥珀,你們過來三個人,幫師兄、師姐們拿行李~」

  魏紫萱話音剛落,那個穿粉色衣服的小姑娘跑了過來,邊走還邊叫另外兩個著綠色衣服的小姑娘。兩個綠衣服的小姑娘分別拿走了澤蘭、魏紫萱手上的行李。那個叫琥珀的小姑娘正準備拿蘇木的行李,被他拒絕了,說自己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讓小師妹受累。


  澤蘭在一旁聽了,翻了個白眼後,調侃道:「咯,這邊還有兩個小師妹正在受累呢,快點過來展示一下你的男子氣概!」

  「哎,不對呀,上山這一路也沒見你問我和蘇葉累不累呀,難道我們都能不是女孩子嗎?」半夏忽然也反應過來,故意擠兌道。

  「三個女人一台戲,你們現在六個女人,可以搭倆戲台子啦,我說不過你們,我認輸,好嗎?」蘇木趕緊求饒道,這才上山第一天,他可不想引起公憤,成為眾矢之的。

  「哈哈哈,這還差不多。」澤蘭等人聞言,哈哈大笑。

  說話間不一會功夫,便到了各自的廂房。蘇木的廂房在東邊,和忍冬的緊挨著;蘇葉和半夏的廂房在西邊,和澤蘭隔了一個屋子。看來空的這件應該是留給白芷的,澤蘭心想。

  因為蘇木等人趕了半天的路,澤蘭和魏紫萱送她們到各自廂房後,便退了出來,讓他們先好好漱洗一番,歇息片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晚膳的時間又到了。

  澤蘭今天沒有提前去大廳,而是早早跑去了廚房,她想看厚朴做菜的樣子。只見面前那一盤盤洗淨切好的菜肉,在厚朴手裡片刻功夫就像變戲法一樣,成了一道道的美味佳肴。晚膳有清焯大蝦、清炒花蛤、板栗雞塊、百合炒西芹、枸杞山藥炒木耳,還有幾樣時令蔬菜,旁邊鍋子裡正在燉著的黨參鴿肉,以及應季的百合銀耳蓮子粥。葷素搭配,清淡爽口,光聞著香味就讓澤蘭胃口大開,躍躍欲試。

  「都好了嗎?」看著厚朴終於放下鏟子,澤蘭問道。

  「嗯,就剩這個黨參燉鴿再等一小會兒,其餘的可以往外端了。」厚朴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

  「好嘞~」澤蘭左手端起清焯大蝦,右手端起板栗雞塊,「我先上菜去咯!」說完就往外走了。

  其他小師妹們看澤蘭開始端菜,也都紛紛一人左手一盤右手一盤端著往外走了,因為有兩桌,所以來來回回走了兩三趟才算結束。

  「哇,杏木殿的伙食不錯嘛!」蘇木看著眼前這一桌子佳肴,忍不住脫口讚嘆道:「早知道應該早點跟師父說,過來這邊學習的。」

  「噗嗤~」澤蘭沒忍住笑出了聲,應該吧最後的「學習」改為「蹭吃」吧。眾人聽了都跟著大笑起來,晚膳在其樂融融的氛圍里開始了。

  澤蘭邊用心品嘗著面前這一道道美食,一邊心想: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見到蘇木,就老想擠兌他。而蘇木也似乎有種能夠讓人快樂的奇異能量,有他在就會很放鬆。

  「想什麼呢?吃飯還愣神二。」伯勤公子看著澤蘭若有所思的樣子,在一旁小聲問道。

  「沒事,突然想起了其他事情。」澤蘭笑了笑,繼續認真吃起飯來。

  「宛童,這塊鴿肉給你,女人要多吃鴿子,補血益氣。」蘇木突然給澤蘭碗裡夾了一大塊鴿肉。

  澤蘭愣了一下,說:「謝謝啊,不過我自己會夾,你趕緊吃你的。」完了繼續低頭吃飯。

  「宛童,這隻蝦子給你,多吃蝦可以補充蛋白質,你看你那麼瘦。」蘇木夾完蝦子,還衝澤蘭眨了眨眼,壓根就當沒聽到澤蘭剛說過的話。

  「哎哎哎,哥哥,你差不多就行了啊,這裡是杏木殿,又不是咱家。想哄嫂嫂回家去!」蘇葉在一旁是在看不下去了,隨口說道。

  蘇葉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澤蘭這桌頓時炸開了鍋:「哎~有故事,快老實交代」,魏紫萱第一個跟著起鬨,邊說還變看了眼伯勤公子,一副「伯勤哥哥,你今天可看明白了」的表情。

  「對呀,到底什麼情況嗎?說來聽聽。」半夏也是一副八卦臉,熱切的問道。

  「無聊,什麼都沒有」,澤蘭無語道:「蘇木,你趕緊給大家解釋清楚,別無中生有。」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旁邊的伯勤公子,果然如她所料伯勤公子面無表情,波瀾不驚。

  再看看罪魁禍首蘇木,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澤蘭沒辦法就低下頭,繼續自己吃自己的,也不管另外三個女人在那嘀嘀咕咕的了。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愛誰誰去。

  終於一頓好好的晚膳,因為蘇木的緣故,在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了。澤蘭第一個起身離桌,準備回去好好靜靜。剛出大廳走了沒幾步,便被伯勤公子叫住了。「宛童,你跟我過來一下」,不等澤蘭答應,伯勤公子就拉著她往後院方向走了。

  「啊,伯勤公子,你輕點兒,弄疼我了!」澤蘭右邊的胳膊被拽的生疼,忍不住叫出聲來。


  到了後院以後,伯勤公子才鬆開了澤蘭,直直地盯著澤蘭的眼睛問道:「說,你跟他什麼關係?」

  「誰,蘇木嗎?」澤蘭問道,心想原來是因為這個生氣呢,還以為你一點都不在意呢。「沒什麼關係呀,就見過兩三面而已。」

  「兩三面而已?不可能,見過兩三面他不可能如此對你。」伯勤公子又問道,這次有點咄咄逼人。

  伯勤公子這個語氣和態度,讓澤蘭有點不悅。「我說兩三面就兩三面,你愛信不信。」澤蘭也懶得解釋了,心想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你……我……」看到澤蘭這樣,伯勤公子竟然氣的說不出話來。「看著我,宛童」,伯勤公子雙手捧著澤蘭的頭,強迫澤蘭望著他的眼睛,然後就直直的吻了下去。

  「不……」澤蘭狠狠的推開了他,「你怎麼能這樣?你經過我同意了嗎?你沒看到我正在生氣嗎?!!」吼完後澤蘭頭也不回的跑了,跑著跑著感覺臉上冰冰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了。

  伯勤公子看著澤蘭跑了回去,並沒有上前去追,垂頭喪氣的跟著回來了。

  正院涼亭下,有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那裡,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深秋的夜晚,天色已黑,夜色清冷。明亮的月光透過錯綜的枝葉,穿過涼亭的一角,照在了這個人的眼睛上,此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裡正在流露的明顯的玩味意味。

  澤蘭回到屋裡,發也未梳臉也未洗,一頭躺在床上,不禁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跟伯勤公子到底算什麼關係?他怎麼可以如此對我?澤蘭越想越委屈,為什麼自己什麼都沒做,卻要遭受如此待遇。想著想著眼淚有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終於忍不住哭了一陣之後,才慢慢平靜下來了。

  也許,是應該和伯勤公子說清楚了,一開始就不應該一味地迴避。或許是自己模糊不清的曖昧態度,讓伯勤公子會錯了意。或許伯勤公子對兩人關係的認知和自己完全不同。對,一定是這樣,經過觀日峰那件事情,也許伯勤公子就認定自己是他的女人了。但是……澤蘭有點糾結,明明自己也是喜歡伯勤公子的呀,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承認呢。

  翻來覆去,思來想去,澤蘭最終還是覺得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了。對,明天就跟伯勤公子說清楚,澤蘭暗暗下定了決心後,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東邊廂房,伯勤公子房裡。

  伯勤公子回去之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宛童,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我都說了會對你負責的,你卻那麼的不在意我的感受?!」

  「難道宛童她並不喜歡我,只是不好意思明確拒絕?」

  「不可能呀,那次……她明明也很陶醉,我的感覺不應該有錯的。」

  ……

  「女人的心思真難猜,難怪父親跟我說:別輕易愛上一個女人,因為你很難確定她是不是會愛上你,什麼時候才能接受你,將來還不會不會再愛你……」

  越想越亂,越亂越想,看來今夜對於伯勤公子而言,註定是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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