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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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安乃是出自弒神閣的一名神秘莫測的劍客,憑藉著獨樹一幟的劍法以及飄忽不定的行蹤名震江湖。

  此人出道以來未曾嘗過敗績,令武林中人皆心生敬畏之情。其所持之劍名曰「落絳」,此劍看似小巧玲瓏,實則削鐵如泥、鋒利至極。

  關於孤安的容貌與性別,江湖上眾說紛紜。有人傳言他生得英俊瀟灑,貌比潘安;亦有人稱其相貌奇醜無比,不堪入目。

  更有甚者,對其性別產生質疑,難以斷定究竟是男子還是女子。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傳奇人物,竟在江湖上銷聲匿跡長達三年之久。

  時至今日,依舊無人知曉他的去向所在。對於孤安的離奇失蹤,眾人看法不一。

  有的人心存好奇,迫切想要揭開其中謎團;還有的人則對他往昔經歷滿腹狐疑,試圖探尋出隱藏其後的真相。

  且說那弒神閣,實乃一處龍潭虎穴般兇險之地,唯有真正的強者方可在此立足存活。

  閣中有諸多嚴苛規矩,但凡比試落敗者,都將遭受血祭刀的殘酷懲罰。

  即便如此,依然有無數英雄豪傑夢寐以求能夠踏入弒神閣,只為一展自身實力。

  想當年,孤安也曾是這弒神閣里的翹楚人物,風頭無兩。

  但不知何故,他最終毅然決然地選擇離去。他的這一舉動,著實令不少人為之驚愕。

  一時間,所有的記憶順著此刻往前拉。

  衡城,這座城市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於大地之上,它不僅是一片繁榮昌盛之所,更是一個充滿著無盡魅力與神秘色彩的地方。

  在這裡,財富如潮水般涌動,人們生活富足而安逸,但與此同時,這裡也是魚龍混雜、各種勢力相互交織糾纏的複雜之地。

  而那座聞名遐邇的芙蓉閣,則無疑成為了眾多人尋求歡樂和消遣的絕佳去處。

  這座樓閣高聳入雲,雕樑畫棟美輪美奐,內部裝飾奢華至極,每一處細節都彰顯出主人的用心良苦。

  當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之時,芙蓉閣內便會傳來陣陣歡聲笑語以及悠揚動聽的絲竹之聲,讓人不禁陶醉其中。

  就在這熱鬧非凡的芙蓉閣里,有一個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他便是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刺客榜上排名第一的高手!

  此人一襲黑色勁裝包裹著修長而矯健的身軀,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他那冷峻如霜的面容猶如雕刻而成,線條分明,不苟言笑,讓人望而生畏。尤其是那雙犀利如電的眼眸,深邃而銳利,仿佛能夠洞悉世間萬物。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無形威壓,更是令人不寒而慄。

  此刻,他正靜靜地端坐在角落裡,一隻手輕輕握著酒杯,杯中的美酒在微弱的燭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儘管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品嘗著杯中佳釀,但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從未離開過周圍的一舉一動,任何細微的聲響和變化都逃不過他敏銳的感知。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悄然走到他身旁,輕聲問道:「您看著是聽曲呢,還是找人陪您聽曲?」聲音婉轉低回,宛如夜鶯啼鳴。

  只見這男子微微抬眸,目光掃過眼前的女子,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遞到女子面前,淡淡地說道:「第一次來,自然要有佳人相伴,一同聽曲才更有意思。」

  那女子見到銀子,頓時喜笑顏開,忙不迭地接過,嬌聲說道:「多謝公子賞賜!小女子這就帶您去尋個稱心如意的姑娘相陪。」

  說著,她轉身在前引路,領著男子往樓上走去。

  二人來到三樓後,徑直走向最裡面的一間屋子。剛一進門,就看到榻上躺著一人,正是孤安。

  只見她生得一副好相貌,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眼角處透著三分魅惑,七分清冷。白皙的面龐上點綴著一粒小小的紅痣,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獨特的風韻。

  「公子請坐,奴家給公子彈奏一曲可好?」

  方湲不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點了一下頭。

  琴音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漸漸低音中偶有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艷,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嗚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

  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


  只見那琴音裊裊,如泣如訴,餘音繞樑,令人陶醉其中。然而,有人卻發出一聲嘆息:「彈得的確不錯,但此曲乃是攝魂之術,只可惜對在下毫無作用。」說罷,那人搖頭惋惜不已。

  就在此時,一陣清風拂過,傳來一句口訣:「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聲音清脆而響亮,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緊接著,一道寒光閃過,方湲猛地睜開雙眼,怒喝道:「何方妖物?竟敢在此賣弄邪術!」她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前方,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下一刻,有什麼破空而來!方湲反應迅速地閃身躲開,孤塵飛身上前,一個騰躍,揮刀朝他刺去。

  方湲側身避開這一擊,反手一揮摺扇,扇骨如利刃般朝著孤安划去。

  孤安向後一躍,腳尖輕點床榻,借力再次沖向方湲。

  兩人瞬間又交手數招,周圍的桌椅被勁氣波及,紛紛破碎。

  孤安心中暗忖,這方湲果然棘手,今日必須速戰速決。

  於是趁著一次交擊,孤安佯裝敗退,方湲乘勝追擊。就在方湲靠近之時,孤安突然甩出毒針。

  方湲躲避不及,毒針刺入肩頭。

  方湲冷哼一聲:「卑鄙!」

  孤安卻面不改色道:「兵不厭詐。」方湲感覺毒素正在蔓延,深知此毒厲害,當下盤腿坐下運功抵抗。

  孤安到底還是太過年輕稚嫩了些,一個不注意,方湲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襲至眼前。

  孤安驚愕地抬起雙眼,只見一把精緻華美的扇子正穩穩地架在自己纖細白皙的脖頸之上。

  「呵呵,你說說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

  孤安聽著小丫頭一遍又一遍倔強不屈的呼喊聲,心中不禁有些惱怒起來,「她今年也不過才區區六歲出頭而已啊,但本姑娘可是已經存活於世數百年之久啦!論年齡,本姑娘可比她這麼個小小的凡夫俗子要長得多得多呢!都到這般田地了,居然還死鴨子嘴硬,不肯乖乖低頭向我求饒,難不成她真當自己是什麼神通廣大、刀槍不入的神仙麼?亦或是擁有金剛不壞之軀?」

  僵持片刻之後,最終還是孤安率先做出了讓步和妥協。

  畢竟此時此刻緊緊貼在脖子上的那把扇子一看就知道絕非尋常之物,必定是件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寶,萬一不小心被其劃傷,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吶!

  方湲眼見面前這位小姑娘始終目不轉睛地緊盯著自己手中的那柄無瑣扇,這才恍然意識到原來自己的扇子竟然一直就這樣橫在了人家的脖子上頭。

  於是,她緩緩地將扇子從孤安的脖頸處移開,並輕輕放了下來。接著,方湲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柔聲說道:「小姑娘,要不你先坐下來歇息一會兒吧?」。」

  孤安有點懵,來刺殺竟然讓自己坐下休息,她確實有點累。

  「好,我可以放了你,你把解藥給我。」

  孤安一看眼前的人浪蕩又不羈,笑起來時更覺得無害,誰能想到此人功夫如此之深。

  「你求我啊!」方湲第一次聽到別人讓自己低頭求別人,有點意外,沒想到這丫頭膽子這麼大,此毒不解也罷,用法術抑制。

  「算了,解藥不給也罷。」

  「嗯!要不再給我點吃的,我也餓了。」「好」方湲想這只不過十二三歲的小丫頭,當刺客也不過是被迫的。

  這么小就殺人,以前到底經歷了什麼。世間是到底是如何殘忍,讓一個純真的少女變得如此這樣。讓一個孩子變成這樣,這仿佛在陳述這個社會是充滿罪惡的。

  有人可以不是一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女孩,但她的家人用著他們的方式普通用隆重的愛她。

  她卻什麼都沒有。

  孤安一屁股坐下來,吧唧吧唧吃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填飽了肚子。「嘿,小姑娘,你刺殺任務都失敗了,還吃得這麼香,就不怕回去挨罰嗎?」

  方緩直勾勾地盯著她,見她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有點兒小不爽。「怕啥子喲?大不了就是挨頓罰嘛。」

  這人吶,就該活在當下,以後的事兒,誰曉得呢?她總是把好多事情都看得很淡。

  「關關難過關關過夜夜難熬夜夜熬」方湲道。

  她靜靜地站在那兒,一臉嚴肅地凝視著這世間的種種景象,目光所及之處儘是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仿佛迷失在了這片繁華喧囂之中;然而,同時又閃爍著一份堅定的光芒,像是在心中堅守著某種信念。

  她微微皺起眉頭,輕聲呢喃道:「那你為什麼還不離開這裡呢?」聲音輕得如同風中的細語,卻又飽含著深深的自我拷問。

  緊接著,她又喃喃自語起來:「為什麼不離開,難道是因為心中的恨意未消?還是那份怨恨始終糾纏不休?」這些問題在她心頭盤旋不去,讓她感到一陣困惑和掙扎。

  「不!」她突然提高了音量,斬釘截鐵地說道,「因為一旦離開了,便會一無所有。我所追求的並非逃避,而是要在這個充滿艱難險阻的地方奮勇拼搏,用手中之劍殺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血路來!」儘管她年紀尚小,但經歷的風風雨雨早已讓她比同齡人更為早熟,明白了許多人生的道理。

  回想起往昔,她自幼便猶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那些屈辱與痛苦的記憶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成為了她不斷前進、努力變強的動力源泉。如今,她已決心不再屈服於命運的安排,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一切。

  發誓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方湲面帶微笑地輕輕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晃動著杯中的液體,然後將其緩緩放下,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以這杯清茶代替美酒,敬姑娘一杯,願姑娘日後事事皆能得償所願。」說罷,他舉起茶杯,向著對面的女子示意。

  其實,早在初次見面的時候,方湲就已經察覺到這位姑娘與尋常人有所不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以及舉手投足間所展現出的獨特韻味,都讓方湲心中暗自驚嘆。也正因如此,方才交手之時,他刻意留有餘力,並未使出全力。

  只見孤安優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一口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而又明媚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陽般溫暖人心,又如夏夜繁星般璀璨奪目。

  「多謝公子的盛情款待。」孤安朱唇輕啟,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

  語畢,她動作利落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瓷瓶,毫不猶豫地將裡面的粉末灑向前方。剎那間,一股奇異的香氣瀰漫開來。

  緊接著,孤安身形一閃,如同一隻輕盈的飛燕一般,縱身一躍,從敞開的窗戶中飛身而出。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快如閃電。

  等到方湲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時,她已經走了。前一刻,他還安穩地坐在這裡與孤安一同坐著;可轉眼間,對方竟然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逃走了!

  等方湲回憶完已經子時了,他看向窗外。

  今夜的月光有些淒涼,大抵是月亮也有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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