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八十一.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加快行動
第1083章 加快行動
方如今踏入住處的那一刻，仿佛是拖著千斤重的步伐，一身的疲憊如同暮色般沉沉地籠罩著他。
這個行業，就像是無休止的腦力漩渦，即便他躺在那柔軟的床鋪上，思緒卻如同脫韁的野馬，一刻也不得停歇，在腦海中狂奔。
戴建業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他的居所就在隔壁，確保在任何險情乍現的瞬間，他都能如獵豹般迅猛出現，及時處置一切不測。
這段時間以來，跟隨方如今的日日夜夜，讓戴建業的心也愈發細膩起來。
他漸漸融入了貼身侍衛的角色。
走出房門時，戴建業還不忘轉身，叮囑那些負責警衛的行動隊員：「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切勿打擾組長休息。」
過了十幾分鐘，寧靜的空氣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戴建業猛地拉開門，臉上滿是不悅：「不是剛剛說過了嘛，不要隨便打擾方組長！」
站在門口的是顧清江的一個手下，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負責著組裡的內勤工作，看到憤怒的戴建業，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連忙解釋道：「建業兄弟，我也不是有意打擾方組長，實在是有緊急事情需要向他匯報。」
戴建業聞言，眉頭微微一松，但臉上的怒色並未完全消散。
剛要說話，方如今的聲音適時響起：「讓他進來吧，建業。」
戴建業聞言，示意那人進去，顧清江的手下趕緊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對戴建業投去感激的一瞥。
方如今坐在桌旁，戴建業也跟了進去。
那人走進房間後，站得筆直，神色恭敬地向方如今匯報：「方組長，您方才不在的時候，電話響了幾次。我因為沒有得到您的授權，所以沒敢隨意接聽電話。」
方如今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個敏感的行業，對於電話的接聽一直都有著嚴格的規定和流程，這是對工作負責，也是對方如今的個人安全的負責。」
「那你現在過來匯報，不僅僅是想告訴我有人打過電話吧？」
「有的，方組長，」那人趕緊回答道，「電話號碼我已經讓人查過了，是從仙樂斯酒吧附近的電話亭打來的。」
方如今滿意地微微頷首，輕聲吩咐道：「去，查查看那通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那個地方人多眼雜，說不定就有目擊者能提供線索。」
「是！」手下應聲而去，腳步匆匆。
待那人身影消失在門後，方如今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了身旁的戴建業身上。
「你覺得這麼晚了，還會是誰給我打電話呢？」
戴建業深深看了一眼方如今。
蔣進的失蹤就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方如今的心頭。
儘管方如今表面上鎮定自若，但那份壓抑的情緒，卻像暗流一樣在他身邊涌動，戴建業怎能感受不到？
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應該不是處本部的人打來的。你這個號碼，知道的人並不多。」
方如今輕輕點了點頭，思緒飄遠。
是啊，這個號碼，知道的人病毒哦，最常打來的是張鑫華和王韋忠，但如果他們真的有急事，又打不通這個電話，定會想辦法通過其他途徑通知他。
想到這裡，方如今的眼前不禁浮現出了蔣進的臉龐。
此刻卻音訊全無。這次，那通電話會不會就是蔣進打來的？
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期待，卻又害怕那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幻想。
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方如今迅速接起電話，將聽筒緊貼耳邊。
戴建業在一旁，忍不住悄悄豎起耳朵。
「喂，是方如今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我想問問，你們找到蔣進了嗎？」
方如今眉頭微皺，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沉聲反問道：「你認識蔣進？你是他的什麼人？」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察覺到了方如今的戒備，連忙解釋道：「我是蔣進的朋友，最近聯繫不上他，有點擔心，所以想問問你那邊有沒有他的消息。」
方如今聽著對方的解釋，心中的疑慮稍稍消散了一些，沉聲說道：「我們也在找蔣進，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如果你有什麼線索，或者知道他可能去的地方，麻煩告訴我。」
這時，電話那頭的人連忙應聲道：「好的，謝謝。如果找到蔣進，請一定要告訴我。」
方如今皺了皺眉，追問道：「那怎麼聯繫你？留個聯繫方式吧。」
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聲簡短的回答：「不用。」
緊接著，電話竟然就這樣掛斷了，只留下「嘟嘟」的忙音在空氣中迴蕩。
方如今愣住了，手中的聽筒還貼在耳邊。
「這人是怎麼回事？」戴建業低聲問道，「會不會是特意打過來探底的？」
方如今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好下這個結論。
戴建業道：「我馬上讓他們一併把這電話也查一查。」
行動隊員的辦事效率確實令人稱讚，不過多時，他們就查清了兩個相關號碼的位置，而且這兩個地點相距並不遠，走起路來也不過二十幾分鐘的路程。
這一發現讓方如今和戴建業都精神為之一振，感覺離找到蔣進又近了一步。
更令他們欣喜的是，在仙樂斯酒吧，行動隊員還找到了當時的目擊者。
原來，因為打電話的事情在酒吧外面鬧得沸沸揚揚，很多人都對那個身材敦實的男青年印象深刻。
很快，那一男一女也被帶到了方如今和戴建業面前。
男的顯然剛經歷了一場惡戰，烏眼青，嘴角還淌著血，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估計是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此刻他低垂著頭，像是鬥敗了的公雞，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女的則是一臉惶恐，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害怕。
方如今和戴建業對視一眼，戴建業心領神會，便開始審問。
兩人早就嚇破了膽，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當時的情形全都說了出來。
見沒有再多的線索，便將兩人放了。
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就是這個身材敦實的青年打的電話。
方如今判斷，這個人應該是友非敵。
……
次日一早，梶原千春和松井直輝再次見面，這次見面是老師提出來的，讓梶原千春覺得有些意外。
松井直輝遞給了她一個報紙包著的東西。
梶原千春輕輕將報紙展開，露出裡面的一本線裝書。
這本線裝書乍一看並無特別之處，從裡到外都透露著一種樸素與平凡。
它的封面已經泛黃，邊緣也略顯磨損，顯然是經歷了不少歲月的洗禮。
翻開書頁，裡面的內容平平無奇，不過是些舊時的話本故事，講述著一些陳年舊事，既無驚心動魄的情節，也無深邃哲理的探討。
然而，梶原千春知道，只要細心地翻閱這本書時，就會發現其中的不凡之處。
有幾頁紙張似乎與其他的不同，微微伸展不平，仿佛被什麼東西壓過或者折迭過，還殘留著一些墨水書寫過的痕跡。
這一定是使用了隱形藥水，需要特殊的處理方式才能顯形。
「上面是我早年間在金陵安插的幾個人，用著還算是順手，這次就由他們配合你。」
梶原千春趕緊道：「老師，您的心意我領了，但這份禮物確實太過貴重。金陵那邊的人手，都是您多年心血培養出來的，我怎麼能隨便調用呢？」
「你就別推辭了。」松井直輝擺了擺手，眼神中滿是慈愛，「我年紀大了，以後這些事情遲早要交給你們年輕一輩去辦。你現在多熟悉熟悉，以後用起來也得心應手。再說，這次對付方如今的事情非同小可，有他們在，我也能放心些。」
梶原千春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金陵在日軍華東戰略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它不僅是政治的中心，更是軍事措施制定的核心所在。
每一條命令，每一個決策，都可能影響到將來整個華東戰局甚至是全國戰局的走向。
松井直輝的情報觸角已經深深扎進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不僅能夠搞到一些極具價值的內幕消息，還能在關鍵時刻為日軍提供致勝的籌碼。
除了日常的情報收集和傳遞工作外，松井直輝還有一項更為隱秘的布局——他安插了大量的暗子。
這些人，就像是一顆顆沉睡的種子，散落在金陵的各個角落。
他們平時無需做任何和情報有關的工作，只是默默地生活在普通人之中，暴露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然而，一旦有突發事件發生，這些暗子就會像甦醒的獅子一樣，迅速行動起來。
他們或是提供關鍵情報，或是執行特殊任務，總之，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應對那些不可預知的危機。
對於松井直輝來說，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寶貝，是他多年心血的結晶，也是他在金陵立足的根本。
對待這些暗子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呵護備至。
而梶原千春，作為松井直輝的得意門生，自然深知這些暗子的分量。
老師將這些人交給自己，不僅是對自己的一種信任，更是一種期望和囑託。
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師還是像以前那樣，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為自己著想。
「既然老師如此信任我，那我也不再推辭了。我一定會妥善安排好他們，確保這次任務萬無一失。」
松井直輝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記住，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冷靜應對，不要慌張。有我在背後支持你，你儘管放心去做。」
「是，老師。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辜負您的期望。」
松井直輝並未繼續這話題，而是詢問暗殺計劃執行的如何了。
梶原千春向松井直輝匯報著最新的情況，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謹慎與無奈：
「老師，陳媽那邊目前還沒有任何暴露的跡象。我的人今天早晨特意在她買菜的時候與她碰了面，又給她施加了一些壓力，催促她儘快動手。陳媽看起來有些猶豫，但我知道她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
只是，有個問題比較棘手。那個江離，特意被方如今叮囑過，不能讓她離開家裡半步。她現在被看得死死的，想要借她的手去處置方如今，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在想，要不要找個合適的契機，讓江離自然而然地離開家，或者製造一些讓她必須外出的情境。
這樣，我們就能利用這個機會，通過陳媽的手，對方如今進行處置。當然，這需要謹慎策劃，確保萬無一失。
老師，您覺得呢？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或者想法？」
松井直輝聽著梶原千春的匯報，沉思片刻後，道：「她不是很關心那個蔣進嗎？這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突破口。你放出一些假消息，讓江離以為蔣進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這樣她就會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方如今見面商量對策。當然了，最好是能將方如今請到家裡來，這樣陳媽就有機會動手了。」
梶原千春一聽，眼中閃過一絲亮色，連忙點頭贊同：「老師，我也是這麼想的！蔣進是江離的軟肋，只要我們拿他做文章，江離肯定會上當。而且，把方如今請到家裡來，我們的計劃就更容易實施了。陳媽在那裡已經準備了這麼久，就等著這個機會呢。」
松井直輝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容：「很好，既然我們不謀而合，那就趕緊行動吧。記住，一定要做得乾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方如今這個人，對我們的計劃來說是個大大的阻礙，必須儘快除掉他。」
梶原千春鄭重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老師，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無論是為了帝國的利益，還是為了給草介報仇，都絕對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金陵。」
聽到梶原千春提到了川本草芥的名字，松井直輝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悲傷，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川本君……是個勇敢的戰士，他的離去是我們重大的損失。我們一定要完成他的遺志，不能讓他的犧牲白費。」
方如今踏入住處的那一刻，仿佛是拖著千斤重的步伐，一身的疲憊如同暮色般沉沉地籠罩著他。
這個行業，就像是無休止的腦力漩渦，即便他躺在那柔軟的床鋪上，思緒卻如同脫韁的野馬，一刻也不得停歇，在腦海中狂奔。
戴建業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他的居所就在隔壁，確保在任何險情乍現的瞬間，他都能如獵豹般迅猛出現，及時處置一切不測。
這段時間以來，跟隨方如今的日日夜夜，讓戴建業的心也愈發細膩起來。
他漸漸融入了貼身侍衛的角色。
走出房門時，戴建業還不忘轉身，叮囑那些負責警衛的行動隊員：「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切勿打擾組長休息。」
過了十幾分鐘，寧靜的空氣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戴建業猛地拉開門，臉上滿是不悅：「不是剛剛說過了嘛，不要隨便打擾方組長！」
站在門口的是顧清江的一個手下，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負責著組裡的內勤工作，看到憤怒的戴建業，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連忙解釋道：「建業兄弟，我也不是有意打擾方組長，實在是有緊急事情需要向他匯報。」
戴建業聞言，眉頭微微一松，但臉上的怒色並未完全消散。
剛要說話，方如今的聲音適時響起：「讓他進來吧，建業。」
戴建業聞言，示意那人進去，顧清江的手下趕緊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對戴建業投去感激的一瞥。
方如今坐在桌旁，戴建業也跟了進去。
那人走進房間後，站得筆直，神色恭敬地向方如今匯報：「方組長，您方才不在的時候，電話響了幾次。我因為沒有得到您的授權，所以沒敢隨意接聽電話。」
方如今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個敏感的行業，對於電話的接聽一直都有著嚴格的規定和流程，這是對工作負責，也是對方如今的個人安全的負責。」
「那你現在過來匯報，不僅僅是想告訴我有人打過電話吧？」
「有的，方組長，」那人趕緊回答道，「電話號碼我已經讓人查過了，是從仙樂斯酒吧附近的電話亭打來的。」
方如今滿意地微微頷首，輕聲吩咐道：「去，查查看那通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那個地方人多眼雜，說不定就有目擊者能提供線索。」
「是！」手下應聲而去，腳步匆匆。
待那人身影消失在門後，方如今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了身旁的戴建業身上。
「你覺得這麼晚了，還會是誰給我打電話呢？」
戴建業深深看了一眼方如今。
蔣進的失蹤就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方如今的心頭。
儘管方如今表面上鎮定自若，但那份壓抑的情緒，卻像暗流一樣在他身邊涌動，戴建業怎能感受不到？
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應該不是處本部的人打來的。你這個號碼，知道的人並不多。」
方如今輕輕點了點頭，思緒飄遠。
是啊，這個號碼，知道的人病毒哦，最常打來的是張鑫華和王韋忠，但如果他們真的有急事，又打不通這個電話，定會想辦法通過其他途徑通知他。
想到這裡，方如今的眼前不禁浮現出了蔣進的臉龐。
此刻卻音訊全無。這次，那通電話會不會就是蔣進打來的？
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期待，卻又害怕那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幻想。
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方如今迅速接起電話，將聽筒緊貼耳邊。
戴建業在一旁，忍不住悄悄豎起耳朵。
「喂，是方如今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我想問問，你們找到蔣進了嗎？」
方如今眉頭微皺，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沉聲反問道：「你認識蔣進？你是他的什麼人？」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察覺到了方如今的戒備，連忙解釋道：「我是蔣進的朋友，最近聯繫不上他，有點擔心，所以想問問你那邊有沒有他的消息。」
方如今聽著對方的解釋，心中的疑慮稍稍消散了一些，沉聲說道：「我們也在找蔣進，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如果你有什麼線索，或者知道他可能去的地方，麻煩告訴我。」
這時，電話那頭的人連忙應聲道：「好的，謝謝。如果找到蔣進，請一定要告訴我。」
方如今皺了皺眉，追問道：「那怎麼聯繫你？留個聯繫方式吧。」
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聲簡短的回答：「不用。」
緊接著，電話竟然就這樣掛斷了，只留下「嘟嘟」的忙音在空氣中迴蕩。
方如今愣住了，手中的聽筒還貼在耳邊。
「這人是怎麼回事？」戴建業低聲問道，「會不會是特意打過來探底的？」
方如今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好下這個結論。
戴建業道：「我馬上讓他們一併把這電話也查一查。」
行動隊員的辦事效率確實令人稱讚，不過多時，他們就查清了兩個相關號碼的位置，而且這兩個地點相距並不遠，走起路來也不過二十幾分鐘的路程。
這一發現讓方如今和戴建業都精神為之一振，感覺離找到蔣進又近了一步。
更令他們欣喜的是，在仙樂斯酒吧，行動隊員還找到了當時的目擊者。
原來，因為打電話的事情在酒吧外面鬧得沸沸揚揚，很多人都對那個身材敦實的男青年印象深刻。
很快，那一男一女也被帶到了方如今和戴建業面前。
男的顯然剛經歷了一場惡戰，烏眼青，嘴角還淌著血，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估計是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此刻他低垂著頭，像是鬥敗了的公雞，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女的則是一臉惶恐，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害怕。
方如今和戴建業對視一眼，戴建業心領神會，便開始審問。
兩人早就嚇破了膽，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當時的情形全都說了出來。
見沒有再多的線索，便將兩人放了。
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就是這個身材敦實的青年打的電話。
方如今判斷，這個人應該是友非敵。
……
次日一早，梶原千春和松井直輝再次見面，這次見面是老師提出來的，讓梶原千春覺得有些意外。
松井直輝遞給了她一個報紙包著的東西。
梶原千春輕輕將報紙展開，露出裡面的一本線裝書。
這本線裝書乍一看並無特別之處，從裡到外都透露著一種樸素與平凡。
它的封面已經泛黃，邊緣也略顯磨損，顯然是經歷了不少歲月的洗禮。
翻開書頁，裡面的內容平平無奇，不過是些舊時的話本故事，講述著一些陳年舊事，既無驚心動魄的情節，也無深邃哲理的探討。
然而，梶原千春知道，只要細心地翻閱這本書時，就會發現其中的不凡之處。
有幾頁紙張似乎與其他的不同，微微伸展不平，仿佛被什麼東西壓過或者折迭過，還殘留著一些墨水書寫過的痕跡。
這一定是使用了隱形藥水，需要特殊的處理方式才能顯形。
「上面是我早年間在金陵安插的幾個人，用著還算是順手，這次就由他們配合你。」
梶原千春趕緊道：「老師，您的心意我領了，但這份禮物確實太過貴重。金陵那邊的人手，都是您多年心血培養出來的，我怎麼能隨便調用呢？」
「你就別推辭了。」松井直輝擺了擺手，眼神中滿是慈愛，「我年紀大了，以後這些事情遲早要交給你們年輕一輩去辦。你現在多熟悉熟悉，以後用起來也得心應手。再說，這次對付方如今的事情非同小可，有他們在，我也能放心些。」
梶原千春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金陵在日軍華東戰略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它不僅是政治的中心，更是軍事措施制定的核心所在。
每一條命令，每一個決策，都可能影響到將來整個華東戰局甚至是全國戰局的走向。
松井直輝的情報觸角已經深深扎進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不僅能夠搞到一些極具價值的內幕消息，還能在關鍵時刻為日軍提供致勝的籌碼。
除了日常的情報收集和傳遞工作外，松井直輝還有一項更為隱秘的布局——他安插了大量的暗子。
這些人，就像是一顆顆沉睡的種子，散落在金陵的各個角落。
他們平時無需做任何和情報有關的工作，只是默默地生活在普通人之中，暴露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然而，一旦有突發事件發生，這些暗子就會像甦醒的獅子一樣，迅速行動起來。
他們或是提供關鍵情報，或是執行特殊任務，總之，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應對那些不可預知的危機。
對於松井直輝來說，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寶貝，是他多年心血的結晶，也是他在金陵立足的根本。
對待這些暗子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呵護備至。
而梶原千春，作為松井直輝的得意門生，自然深知這些暗子的分量。
老師將這些人交給自己，不僅是對自己的一種信任，更是一種期望和囑託。
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師還是像以前那樣，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為自己著想。
「既然老師如此信任我，那我也不再推辭了。我一定會妥善安排好他們，確保這次任務萬無一失。」
松井直輝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記住，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冷靜應對，不要慌張。有我在背後支持你，你儘管放心去做。」
「是，老師。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辜負您的期望。」
松井直輝並未繼續這話題，而是詢問暗殺計劃執行的如何了。
梶原千春向松井直輝匯報著最新的情況，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謹慎與無奈：
「老師，陳媽那邊目前還沒有任何暴露的跡象。我的人今天早晨特意在她買菜的時候與她碰了面，又給她施加了一些壓力，催促她儘快動手。陳媽看起來有些猶豫，但我知道她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
只是，有個問題比較棘手。那個江離，特意被方如今叮囑過，不能讓她離開家裡半步。她現在被看得死死的，想要借她的手去處置方如今，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在想，要不要找個合適的契機，讓江離自然而然地離開家，或者製造一些讓她必須外出的情境。
這樣，我們就能利用這個機會，通過陳媽的手，對方如今進行處置。當然，這需要謹慎策劃，確保萬無一失。
老師，您覺得呢？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或者想法？」
松井直輝聽著梶原千春的匯報，沉思片刻後，道：「她不是很關心那個蔣進嗎？這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突破口。你放出一些假消息，讓江離以為蔣進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這樣她就會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方如今見面商量對策。當然了，最好是能將方如今請到家裡來，這樣陳媽就有機會動手了。」
梶原千春一聽，眼中閃過一絲亮色，連忙點頭贊同：「老師，我也是這麼想的！蔣進是江離的軟肋，只要我們拿他做文章，江離肯定會上當。而且，把方如今請到家裡來，我們的計劃就更容易實施了。陳媽在那裡已經準備了這麼久，就等著這個機會呢。」
松井直輝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容：「很好，既然我們不謀而合，那就趕緊行動吧。記住，一定要做得乾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方如今這個人，對我們的計劃來說是個大大的阻礙，必須儘快除掉他。」
梶原千春鄭重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老師，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無論是為了帝國的利益，還是為了給草介報仇，都絕對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金陵。」
聽到梶原千春提到了川本草芥的名字，松井直輝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悲傷，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川本君……是個勇敢的戰士，他的離去是我們重大的損失。我們一定要完成他的遺志，不能讓他的犧牲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