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彥
「啊？」
天使姐姐們懵了，賀年的年齡乘一百都不一定有在座的哪位大，什麼都沒鍛鍊過，他還那么小，真的行嗎？
「啊！真的假的？」賀年訝然。
「開個玩笑。」彥微微一笑。
賀年鬆了口氣：「那沒事了。」
但彥又接著道：「總有那麼一天的，你得心有準備。」
「高興得太早了……」賀年嘆了口氣，為他人的生命思量，這可真的個沉重的話題啊。
彥輕笑道：「慢慢來，總比到時候直接把一個偌大的軍團交到毫無經驗的你手上好。」
「亞歷山大。」賀年無奈的聳肩，他知道天使很重視他，畢竟連鶴熙都說過期待他執掌天法，顯然不是要他去當一隻吉祥物，只是也不知道他頂不頂得住這一軍團的小短裙哦。
彥輕輕一笑，金色的髮絲在風中蕩漾，她漂亮的眸子看向賀年，道：「沒關係，你不會，我可以教你。」
頂不頂得住小短裙賀年還不知道，但他現在有點頂不住彥的目光，美麗而澄澈，像是藏著宇宙的塵埃，她輕輕的笑，於是那荒蕪的塵埃也開始變幻，億萬年才會完成的奇蹟在一瞬間成就，化成瑰麗宏偉的星雲。
星雲中，她笑著藏下美好的期許，等待著賀年去尋找和實現。
面對這樣一雙如詩的眼眸，賀年有些不自然扭了扭頭，他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燙：「我努力。」
「我期待。」彥說。
做完了正事，彥也放鬆下來，她緩步走到高樓邊緣的欄杆上輕靠著，看著腳下繁華的城市，悠閒道：「天基王有她自己的任務，所以接下來的一周你就跟在我身邊，我會教你一些天使的知識以及目前你需要了解的宇宙歷史，這些是已經跟你們地球的超神學院確定好的事。」
「這麼久？」賀年詫異了。
「當然。」彥回頭看向他，「這是必要的，你們地球超神學院對於天使如何成長並不了解，他們甚至缺少你升級的必要資源，這方面由我們天使來。」
這是她和蕾娜在先前的談判中聊到的問題，雖然杜卡奧一視同仁，但他一個人畢竟主宰不了其他人，而其他的德諾遺民肯定是要把他們這萬年來在宇宙各處收集的資源優先提供給銀河之力和諾星戰神，畢竟這才是他們德諾未來的希望，第二梯隊才輪得到賀年和其他戰士。
而在超神學院這邊，地球很窮……他們事先根本不知道賀年的存在，也就沒有特意準備，哪怕是賀年的黑甲都是加班加點趕工的，在知道了賀年有可能是太空校長的秘密造神工程後，超神學院也是跟著資料去努力收集天諭所需要的一些資源，但這麼緊的時間下根本沒太多成效。
可以說天使的條件從某些方面上來講算是解了杜卡奧的燃眉之急……既然有人願意接手天諭的成長而且還不強行干涉地球與銀河之力，他沒有理由拒絕。
超級戰士的基因覺醒並不是一蹴而就的，除了需要自我的不斷開發外，在前期那些休眠的基因還需要特定的物質去激活運轉，而想要一個超級戰士強大，你物質層面要有，暗位面也得有吧，但暗位面的搭建與拓展更是奢侈。
每一個能力的背後都是海量的資源在堆積……而且你光堆資源還不行，還需要靠超級戰士自身去領悟和運用，這就很傷腦筋了……
比如蕾娜，她有資源也有足夠的知識去掌控她的力量，所以她能放波大範圍傷害一堆神奇的小技能。
再看小倫和劉闖，同樣的條件下他們一個只會肅靜，一個只是莽夫，這就是知識儲備不夠，不足以發揮自身超級基因的真正力量。
賀年能把銀刃玩得飛起，倒不是他多麼天才，而天諭系統蟲洞運算的底層邏輯是一位真正的天才設計的，完全不需要使用者費心思。
同樣的，像他的火球變幻分子化，也是鶴熙給他預設好的，他需要做的也就只是按下啟動鍵。
「在已知宇宙，一位強大的戰士，首先得是一位優秀的學者。」
彥的話讓賀年有些許的絕望……他可以肯定接下來的一周絕對不是那麼好過的了。
「你說的學者，學哪些啊？」賀年還是抱著一點僥倖心理。
彥看著他那期待的眼神忍俊不禁，唇角輕輕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你想的那種，數理化，具體來說就是正反物質理論、暗能量驅動、微蟲洞運算等。」
「我文科生……」賀年的聲音顫抖了起來，這些玩意要不你讓愛因斯坦來學吧，他當年要是有天使教他這些，沒準人類文明就起飛了，哪來的外星人入侵，該他們六十億瘋狗出籠了。
「知道啊，所以我們還給你準備了宇宙歷史嘛。」彥美麗的笑顏在賀年眼中已經堪比魔鬼了。
我沒超能力時要學習，我有超能力後還要學習，那我不白有超能力了嗎？
打一架！賀年環視了一圈笑盈盈的看著他的天使們，算了，打不過。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賀年認命了，心如死灰的問道。
「不急，」彥道，「明天才開始，你今天可以好好放鬆一下。」
其實彥也不是專業的學者……當然這個專業是相較於鶴熙這種智者炙心這種學霸來說的，對於其他人，彥的知識依舊具有碾壓性。
不過現在鶴熙和炙心因為一些研究都走不開，也就只能讓她來教賀年一些基礎了，至於更深入的，等到炙心任務完成後大概是她或者鶴熙自己來教。
「然後大家就當放個假吧。」彥笑著對阿追等人說道，「地球很繁華，這七天大家可以到處去逛逛，但是注意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至於賀年，」彥緩緩走向賀年，饒有興致的問道，「想和天使共進午餐嗎？」
「不勝榮幸。」賀年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著奇怪的悟性，雖然這也還沒到中午，但彥既然提出來賀年自然不會掃興。
在其他天使都各自離開後彥帶著賀年往電梯走去，在走進電梯的瞬間彥的翅膀便隱匿起來，兩人身上的服飾也從甲冑和制服變成了便裝，賀年對自己身上的變化沒什麼驚奇的，只是被眼前的天使吸引住了目光。
好白……
腿好白。
彥看了眼賀年，問出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問題。
「好看嗎？」她笑語盈盈。
一句話一下子就把賀年的思緒拉回了兩人初見的那個夜晚，那時的夜空點綴著繁星，雲海縹緲，天空有些空曠也有些寂寥，當時的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直到彥從雲海中出現，星月交輝，賀年才在那驚艷中明白了到底缺了什麼。
雲與海都是極美，可海月輸給鶴熙，她比海洋更從容，比月亮更溫柔。
雲天輸給了彥，因為它再美麗也缺少了一份生命的悸動，而彥的到來，給空廣的天賦予了生命的瑰麗。
她是星月垂憐的女神，雷與電是她的花環。
彥問他好看嗎，當初的賀年雖然驚艷，可到底有了著一份謹慎，所以並未回答彥的問題。
現在彥再次問出，他也給出自己的回答。
「當然。」他說，彥當然是極美的，相比與她身穿盔甲時的鋒芒和漠然來說，現在的彥更像是一位壞壞的鄰家姐姐。
她穿著一件純白的露肩T恤，寬鬆的T恤將她動人的身姿勾勒出朦朧的美感，一側雪白的香肩露出，透著淡淡的緋紅與極致的誘惑，讓人想要輕解羅裳一睹那絕世的美好。
誘惑之下是更大的誘惑，淡藍色牛仔短褲下是筆直修長的雙腿，白皙而圓潤，晃眼得讓人不敢多看。彥亭亭而立，金色的髮絲垂下，帶著莫名的笑意，好像在對賀年說，走，我們去干點壞事兒。
「想摸嗎？」她順著賀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大腿，絕美的容顏上帶著壞壞的笑意。
「真給嗎？」賀年覺得這大概是在調戲他，反問道。
「當然，」彥微微笑著，「我說過要給你獎勵的。」
原來獎勵是這個嗎？賀年有些頂不住，他移開目光，強制鎮定道：「這不太好吧……」
「給你機會咯。」彥不置可否，輕輕按下電梯的按鈕。
賀年聽懂了她的意思，也有些無奈，如果換成雄兵連的其他人沒準就真的順水推舟摸上去了，但賀年……他總要點臉，有些小小的矜持，太冒犯的舉動以他從小的教養來說，挺難為情的。
心裡想的和做的，到底是兩回事。
「天使國際？」賀年看了眼按鈕處的標誌，試探問道，「這不會跟天使有關係吧？」
羽翼簇擁著沙漏，代表天使的永恆。
「當然，」彥道，「阿追曾引導過地球上的人類，但因為超神學院的存在，並未過多干涉你們的文明。」
叮！
電梯到達，兩人年走出電梯，賀年看著停車場內像是批發一樣停放得井然有序的豪車，頓時驚嘆得說不出話來，他認識的不認識的，隨便一輛都夠買下他家房子，甚至還富餘得多……
彥帶著賀年穿行在車輛間，最終在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前停下，賀年看了看車標，大概是法拉利，誰知道呢，反正他又不認識。
「你有駕照？」看著彥從容的坐在敞篷跑車的駕駛位上，賀年有些憂慮，他倒是不懷疑彥會不會開車，只是……
「被查到要蹲局子的。」賀年提醒她說。
「也對，」彥輕笑著搖搖頭，「按照你們的制度來……」
說著彥眼中再次泛起白色光芒，接著她從蟲洞中取出一張駕照丟給賀年，莞爾道：「現在有了。」
還能這樣？賀年看著手中的駕照有些驚嘆，然後再彥的示意下坐在副駕駛上，規規矩矩的繫上安全帶，興致勃勃的問道：「我們去哪？」
他還沒坐過跑車呢，有點激動。
「不知道，隨便逛逛。」彥啟動了車子，引擎的嗡鳴聲中跑車開離停車位，向著出口處的光亮駛去，「一場沒有目的地的旅行，你們世界的年輕人不都喜歡這個說法嗎？」
賀年輕輕的笑，耳邊是愜意的風和動聽的音樂，音符在風中跳躍，動人的節拍總像是在撩撥誰的心一般。
城市繁華，高樓林立，彥開著跑車在公路上漫無目的的跑著，就像她說的，她也不知道去哪兒，這座城市她並不熟悉，每一條街道都能看到她意料之外的驚喜，善良的、美好的、遺落的、珍重的。
在她原本的安排里，本來是準備帶賀年去上一堂讓他註定印象深刻的課，但就像她說的，緊繃了這麼久的孩子，需要的只是放鬆。
賀年當然需要引導，但絕非是無時無刻的教育，潤物無聲總比拔苗助長好得多。
彥的確是高階天使中最適合引導他人的。
如果換成冷，她的心直口快和驕傲只會激起賀年逆反的心理。換成追，又總是大意，她連自己都顧不好，又怎麼能教育他人呢？如果是炙心以她的性子，大概是跟賀年兩兩相對，相顧無言，一個問，你會了嗎？然後賀年點點頭，會了，於是開始下一題，太直了，不適合。
彥當然同樣的驕傲，同樣的漠然，但同樣的，諸多天使中，她最像凱莎，她是凱莎最得意的學生。
鶴熙總是認為，天使彥是神聖凱莎不屈從於黑暗宇宙意志的利劍，過去是，未來也是。
她不在乎你強大與否，懦弱與否，又或是這樣那樣的毛病。她絕對理解你，包容你，願意給你足夠的時間去成長、去經歷，然後等待你，在她的眼中，你未來是神，但如今只是個孩子，她願意陪伴一個孩子慢慢成長。
就像在那遙遠的時代，凱莎陪著一個孩子慢慢的成長一樣。
在身旁傳來的淡淡幽香中，賀年也難得的放鬆下來，伴著音樂淺淺的睡了過去。
就像彥所想的那樣，高強度的訓練了這麼久，總會有累的時候，更何況昨晚還跟孫悟空打了一場，差點把意能給抽乾，著實有些頂不住。
得益於在學校鍛鍊出的生物鐘，賀年的小憩並沒有睡太久，到了飯點後就自主醒了過來，彥並沒有在車上，他打量了一下周圍，是一個個河畔公園，隱約還能看到欄杆邊上有人撐著好幾根魚竿在釣魚……差生文具多，大概空軍。
彥在旁邊的花壇處陪著一群小孩玩鬧，其中一個小女孩似乎很羨慕彥的金髮，問著姐姐是天生的還是染著的，她爸爸媽媽就不准她姐姐染髮說對身體不好，小嘴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彥很有耐心的聽著，然後笑著告訴小女孩姐姐這是天生的哦，小妹妹要聽爸爸媽媽的話，不要讓他們太操心。
賀年喜歡這一幕，他喜歡所有美好的，別人的和自己的，只要美好的，他就會很開心，生命的意義不就是追尋美好嗎？
賀年就在車上靜靜地看著，他一向不擅長應付小孩子來著，就不摻和了。
他悄悄拿出手機拍上幾張照片，以前的賀年總覺得最溫柔的顏色是淡藍色，但現在他突然發現其實金色也蠻溫柔的，彥雖然總是喜歡有意無意的調戲他，但她面對這些孩子時，還是溫柔的。
等這些孩子們的家長把他們都各自帶回家吃飯後，彥才悠悠走走到賀年身邊，揶揄道：「好像有人在偷拍哦？」
「哪有？」賀年並不同意彥的調侃，反駁道，「我正大光明好吧！」
彥拿過賀年的手機翻看著裡面的那些照片，不得不說，賀年拍照的技術挺好的，照片中的她被一群孩子圍著，笑容恬淡而美好。
「想不到你還喜歡小孩子。」賀年打趣道，「我以為你們天使都是高高在上的呢。」
「我們驕傲，但不自大。」彥並不滿超神學院給賀年灌輸的刻板印象，說道，「只是很多時候，保持與眾生的距離，不被情感牽扯，才能更好的行使正義，履行使命。」
「我理解。」賀年點了點頭，就像王母娘娘那句經典的，神仙動情三界不寧嘛。
「當然，也有例外，有的的確挺目中無人的，但心眼不壞，就是嘴上得理不饒人。」彥想起了冷，以她的性格來引導賀年的話，怕不是沒三句話兩人就嗆了起來，一個是你敢不聽我的，一個是你敢命令我，然後就是打一架……
這時剛剛那個小女孩跑過來，將一枚帶著翅膀的塑料戒指遞給彥。
「是翅膀哦，」她說，「媽媽說天使都有翅膀的，姐姐有著金色頭髮，跟動畫片裡的天使一模一樣誒！」
「姐姐真的是天使呢。」彥接過小女孩的戒指，輕輕的笑著，在賀年的視野中，她展開了隱藏的翅膀，純白而聖潔，太陽也在此刻化作了籠罩在天使身上的聖光。
小女孩也看見了翅膀，她吃驚的張大了嘴，一個「喔」字卡在喉嚨里半天出不來，等到彥摸了摸她的腦袋後她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對著身後的小賣部喊道：「媽媽，姐姐真的是天使耶！」
「知道了知道了，回來吃飯！」女人無奈的聲音從小賣部里從傳來，小女孩聞言又趕忙往小賣部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過頭來對彥喊道：「天使姐姐再見！」
「再見。」彥輕輕揮手，笑容明亮而恬淡。
「很美好，不是嗎？」彥打量著手中的戒指，一片屬於天使的羽毛緩緩飄蕩進那間小賣部。
「那羽毛是什麼？」賀年問道。
「天使的庇護，」彥坐回駕駛位上，說道，「如果她或她的家庭遭遇什麼不幸的事情，比如你們世界常見的車禍什麼的，這片羽毛就能擋下，如果是有人欺辱他們，通過那羽毛，我也能知道。」
「如果是他們欺負別人呢？」賀年好奇道。
「為何總要想著美好會被辜負呢？」彥反問道，「天使從不假設莫須有之事。」
「好吧，是我狹隘了。」賀年道歉，他的確很愛多想，總是會忍不住的發散思維。
天使姐姐們懵了，賀年的年齡乘一百都不一定有在座的哪位大，什麼都沒鍛鍊過，他還那么小，真的行嗎？
「啊！真的假的？」賀年訝然。
「開個玩笑。」彥微微一笑。
賀年鬆了口氣：「那沒事了。」
但彥又接著道：「總有那麼一天的，你得心有準備。」
「高興得太早了……」賀年嘆了口氣，為他人的生命思量，這可真的個沉重的話題啊。
彥輕笑道：「慢慢來，總比到時候直接把一個偌大的軍團交到毫無經驗的你手上好。」
「亞歷山大。」賀年無奈的聳肩，他知道天使很重視他，畢竟連鶴熙都說過期待他執掌天法，顯然不是要他去當一隻吉祥物，只是也不知道他頂不頂得住這一軍團的小短裙哦。
彥輕輕一笑，金色的髮絲在風中蕩漾，她漂亮的眸子看向賀年，道：「沒關係，你不會，我可以教你。」
頂不頂得住小短裙賀年還不知道，但他現在有點頂不住彥的目光，美麗而澄澈，像是藏著宇宙的塵埃，她輕輕的笑，於是那荒蕪的塵埃也開始變幻，億萬年才會完成的奇蹟在一瞬間成就，化成瑰麗宏偉的星雲。
星雲中，她笑著藏下美好的期許，等待著賀年去尋找和實現。
面對這樣一雙如詩的眼眸，賀年有些不自然扭了扭頭，他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燙：「我努力。」
「我期待。」彥說。
做完了正事，彥也放鬆下來，她緩步走到高樓邊緣的欄杆上輕靠著，看著腳下繁華的城市，悠閒道：「天基王有她自己的任務，所以接下來的一周你就跟在我身邊，我會教你一些天使的知識以及目前你需要了解的宇宙歷史，這些是已經跟你們地球的超神學院確定好的事。」
「這麼久？」賀年詫異了。
「當然。」彥回頭看向他，「這是必要的，你們地球超神學院對於天使如何成長並不了解，他們甚至缺少你升級的必要資源，這方面由我們天使來。」
這是她和蕾娜在先前的談判中聊到的問題，雖然杜卡奧一視同仁，但他一個人畢竟主宰不了其他人，而其他的德諾遺民肯定是要把他們這萬年來在宇宙各處收集的資源優先提供給銀河之力和諾星戰神，畢竟這才是他們德諾未來的希望，第二梯隊才輪得到賀年和其他戰士。
而在超神學院這邊，地球很窮……他們事先根本不知道賀年的存在，也就沒有特意準備，哪怕是賀年的黑甲都是加班加點趕工的，在知道了賀年有可能是太空校長的秘密造神工程後，超神學院也是跟著資料去努力收集天諭所需要的一些資源，但這麼緊的時間下根本沒太多成效。
可以說天使的條件從某些方面上來講算是解了杜卡奧的燃眉之急……既然有人願意接手天諭的成長而且還不強行干涉地球與銀河之力，他沒有理由拒絕。
超級戰士的基因覺醒並不是一蹴而就的，除了需要自我的不斷開發外，在前期那些休眠的基因還需要特定的物質去激活運轉，而想要一個超級戰士強大，你物質層面要有，暗位面也得有吧，但暗位面的搭建與拓展更是奢侈。
每一個能力的背後都是海量的資源在堆積……而且你光堆資源還不行，還需要靠超級戰士自身去領悟和運用，這就很傷腦筋了……
比如蕾娜，她有資源也有足夠的知識去掌控她的力量，所以她能放波大範圍傷害一堆神奇的小技能。
再看小倫和劉闖，同樣的條件下他們一個只會肅靜，一個只是莽夫，這就是知識儲備不夠，不足以發揮自身超級基因的真正力量。
賀年能把銀刃玩得飛起，倒不是他多麼天才，而天諭系統蟲洞運算的底層邏輯是一位真正的天才設計的，完全不需要使用者費心思。
同樣的，像他的火球變幻分子化，也是鶴熙給他預設好的，他需要做的也就只是按下啟動鍵。
「在已知宇宙，一位強大的戰士，首先得是一位優秀的學者。」
彥的話讓賀年有些許的絕望……他可以肯定接下來的一周絕對不是那麼好過的了。
「你說的學者，學哪些啊？」賀年還是抱著一點僥倖心理。
彥看著他那期待的眼神忍俊不禁，唇角輕輕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你想的那種，數理化，具體來說就是正反物質理論、暗能量驅動、微蟲洞運算等。」
「我文科生……」賀年的聲音顫抖了起來，這些玩意要不你讓愛因斯坦來學吧，他當年要是有天使教他這些，沒準人類文明就起飛了，哪來的外星人入侵，該他們六十億瘋狗出籠了。
「知道啊，所以我們還給你準備了宇宙歷史嘛。」彥美麗的笑顏在賀年眼中已經堪比魔鬼了。
我沒超能力時要學習，我有超能力後還要學習，那我不白有超能力了嗎？
打一架！賀年環視了一圈笑盈盈的看著他的天使們，算了，打不過。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賀年認命了，心如死灰的問道。
「不急，」彥道，「明天才開始，你今天可以好好放鬆一下。」
其實彥也不是專業的學者……當然這個專業是相較於鶴熙這種智者炙心這種學霸來說的，對於其他人，彥的知識依舊具有碾壓性。
不過現在鶴熙和炙心因為一些研究都走不開，也就只能讓她來教賀年一些基礎了，至於更深入的，等到炙心任務完成後大概是她或者鶴熙自己來教。
「然後大家就當放個假吧。」彥笑著對阿追等人說道，「地球很繁華，這七天大家可以到處去逛逛，但是注意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至於賀年，」彥緩緩走向賀年，饒有興致的問道，「想和天使共進午餐嗎？」
「不勝榮幸。」賀年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著奇怪的悟性，雖然這也還沒到中午，但彥既然提出來賀年自然不會掃興。
在其他天使都各自離開後彥帶著賀年往電梯走去，在走進電梯的瞬間彥的翅膀便隱匿起來，兩人身上的服飾也從甲冑和制服變成了便裝，賀年對自己身上的變化沒什麼驚奇的，只是被眼前的天使吸引住了目光。
好白……
腿好白。
彥看了眼賀年，問出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問題。
「好看嗎？」她笑語盈盈。
一句話一下子就把賀年的思緒拉回了兩人初見的那個夜晚，那時的夜空點綴著繁星，雲海縹緲，天空有些空曠也有些寂寥，當時的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直到彥從雲海中出現，星月交輝，賀年才在那驚艷中明白了到底缺了什麼。
雲與海都是極美，可海月輸給鶴熙，她比海洋更從容，比月亮更溫柔。
雲天輸給了彥，因為它再美麗也缺少了一份生命的悸動，而彥的到來，給空廣的天賦予了生命的瑰麗。
她是星月垂憐的女神，雷與電是她的花環。
彥問他好看嗎，當初的賀年雖然驚艷，可到底有了著一份謹慎，所以並未回答彥的問題。
現在彥再次問出，他也給出自己的回答。
「當然。」他說，彥當然是極美的，相比與她身穿盔甲時的鋒芒和漠然來說，現在的彥更像是一位壞壞的鄰家姐姐。
她穿著一件純白的露肩T恤，寬鬆的T恤將她動人的身姿勾勒出朦朧的美感，一側雪白的香肩露出，透著淡淡的緋紅與極致的誘惑，讓人想要輕解羅裳一睹那絕世的美好。
誘惑之下是更大的誘惑，淡藍色牛仔短褲下是筆直修長的雙腿，白皙而圓潤，晃眼得讓人不敢多看。彥亭亭而立，金色的髮絲垂下，帶著莫名的笑意，好像在對賀年說，走，我們去干點壞事兒。
「想摸嗎？」她順著賀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大腿，絕美的容顏上帶著壞壞的笑意。
「真給嗎？」賀年覺得這大概是在調戲他，反問道。
「當然，」彥微微笑著，「我說過要給你獎勵的。」
原來獎勵是這個嗎？賀年有些頂不住，他移開目光，強制鎮定道：「這不太好吧……」
「給你機會咯。」彥不置可否，輕輕按下電梯的按鈕。
賀年聽懂了她的意思，也有些無奈，如果換成雄兵連的其他人沒準就真的順水推舟摸上去了，但賀年……他總要點臉，有些小小的矜持，太冒犯的舉動以他從小的教養來說，挺難為情的。
心裡想的和做的，到底是兩回事。
「天使國際？」賀年看了眼按鈕處的標誌，試探問道，「這不會跟天使有關係吧？」
羽翼簇擁著沙漏，代表天使的永恆。
「當然，」彥道，「阿追曾引導過地球上的人類，但因為超神學院的存在，並未過多干涉你們的文明。」
叮！
電梯到達，兩人年走出電梯，賀年看著停車場內像是批發一樣停放得井然有序的豪車，頓時驚嘆得說不出話來，他認識的不認識的，隨便一輛都夠買下他家房子，甚至還富餘得多……
彥帶著賀年穿行在車輛間，最終在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前停下，賀年看了看車標，大概是法拉利，誰知道呢，反正他又不認識。
「你有駕照？」看著彥從容的坐在敞篷跑車的駕駛位上，賀年有些憂慮，他倒是不懷疑彥會不會開車，只是……
「被查到要蹲局子的。」賀年提醒她說。
「也對，」彥輕笑著搖搖頭，「按照你們的制度來……」
說著彥眼中再次泛起白色光芒，接著她從蟲洞中取出一張駕照丟給賀年，莞爾道：「現在有了。」
還能這樣？賀年看著手中的駕照有些驚嘆，然後再彥的示意下坐在副駕駛上，規規矩矩的繫上安全帶，興致勃勃的問道：「我們去哪？」
他還沒坐過跑車呢，有點激動。
「不知道，隨便逛逛。」彥啟動了車子，引擎的嗡鳴聲中跑車開離停車位，向著出口處的光亮駛去，「一場沒有目的地的旅行，你們世界的年輕人不都喜歡這個說法嗎？」
賀年輕輕的笑，耳邊是愜意的風和動聽的音樂，音符在風中跳躍，動人的節拍總像是在撩撥誰的心一般。
城市繁華，高樓林立，彥開著跑車在公路上漫無目的的跑著，就像她說的，她也不知道去哪兒，這座城市她並不熟悉，每一條街道都能看到她意料之外的驚喜，善良的、美好的、遺落的、珍重的。
在她原本的安排里，本來是準備帶賀年去上一堂讓他註定印象深刻的課，但就像她說的，緊繃了這麼久的孩子，需要的只是放鬆。
賀年當然需要引導，但絕非是無時無刻的教育，潤物無聲總比拔苗助長好得多。
彥的確是高階天使中最適合引導他人的。
如果換成冷，她的心直口快和驕傲只會激起賀年逆反的心理。換成追，又總是大意，她連自己都顧不好，又怎麼能教育他人呢？如果是炙心以她的性子，大概是跟賀年兩兩相對，相顧無言，一個問，你會了嗎？然後賀年點點頭，會了，於是開始下一題，太直了，不適合。
彥當然同樣的驕傲，同樣的漠然，但同樣的，諸多天使中，她最像凱莎，她是凱莎最得意的學生。
鶴熙總是認為，天使彥是神聖凱莎不屈從於黑暗宇宙意志的利劍，過去是，未來也是。
她不在乎你強大與否，懦弱與否，又或是這樣那樣的毛病。她絕對理解你，包容你，願意給你足夠的時間去成長、去經歷，然後等待你，在她的眼中，你未來是神，但如今只是個孩子，她願意陪伴一個孩子慢慢成長。
就像在那遙遠的時代，凱莎陪著一個孩子慢慢的成長一樣。
在身旁傳來的淡淡幽香中，賀年也難得的放鬆下來，伴著音樂淺淺的睡了過去。
就像彥所想的那樣，高強度的訓練了這麼久，總會有累的時候，更何況昨晚還跟孫悟空打了一場，差點把意能給抽乾，著實有些頂不住。
得益於在學校鍛鍊出的生物鐘，賀年的小憩並沒有睡太久，到了飯點後就自主醒了過來，彥並沒有在車上，他打量了一下周圍，是一個個河畔公園，隱約還能看到欄杆邊上有人撐著好幾根魚竿在釣魚……差生文具多，大概空軍。
彥在旁邊的花壇處陪著一群小孩玩鬧，其中一個小女孩似乎很羨慕彥的金髮，問著姐姐是天生的還是染著的，她爸爸媽媽就不准她姐姐染髮說對身體不好，小嘴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彥很有耐心的聽著，然後笑著告訴小女孩姐姐這是天生的哦，小妹妹要聽爸爸媽媽的話，不要讓他們太操心。
賀年喜歡這一幕，他喜歡所有美好的，別人的和自己的，只要美好的，他就會很開心，生命的意義不就是追尋美好嗎？
賀年就在車上靜靜地看著，他一向不擅長應付小孩子來著，就不摻和了。
他悄悄拿出手機拍上幾張照片，以前的賀年總覺得最溫柔的顏色是淡藍色，但現在他突然發現其實金色也蠻溫柔的，彥雖然總是喜歡有意無意的調戲他，但她面對這些孩子時，還是溫柔的。
等這些孩子們的家長把他們都各自帶回家吃飯後，彥才悠悠走走到賀年身邊，揶揄道：「好像有人在偷拍哦？」
「哪有？」賀年並不同意彥的調侃，反駁道，「我正大光明好吧！」
彥拿過賀年的手機翻看著裡面的那些照片，不得不說，賀年拍照的技術挺好的，照片中的她被一群孩子圍著，笑容恬淡而美好。
「想不到你還喜歡小孩子。」賀年打趣道，「我以為你們天使都是高高在上的呢。」
「我們驕傲，但不自大。」彥並不滿超神學院給賀年灌輸的刻板印象，說道，「只是很多時候，保持與眾生的距離，不被情感牽扯，才能更好的行使正義，履行使命。」
「我理解。」賀年點了點頭，就像王母娘娘那句經典的，神仙動情三界不寧嘛。
「當然，也有例外，有的的確挺目中無人的，但心眼不壞，就是嘴上得理不饒人。」彥想起了冷，以她的性格來引導賀年的話，怕不是沒三句話兩人就嗆了起來，一個是你敢不聽我的，一個是你敢命令我，然後就是打一架……
這時剛剛那個小女孩跑過來，將一枚帶著翅膀的塑料戒指遞給彥。
「是翅膀哦，」她說，「媽媽說天使都有翅膀的，姐姐有著金色頭髮，跟動畫片裡的天使一模一樣誒！」
「姐姐真的是天使呢。」彥接過小女孩的戒指，輕輕的笑著，在賀年的視野中，她展開了隱藏的翅膀，純白而聖潔，太陽也在此刻化作了籠罩在天使身上的聖光。
小女孩也看見了翅膀，她吃驚的張大了嘴，一個「喔」字卡在喉嚨里半天出不來，等到彥摸了摸她的腦袋後她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對著身後的小賣部喊道：「媽媽，姐姐真的是天使耶！」
「知道了知道了，回來吃飯！」女人無奈的聲音從小賣部里從傳來，小女孩聞言又趕忙往小賣部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過頭來對彥喊道：「天使姐姐再見！」
「再見。」彥輕輕揮手，笑容明亮而恬淡。
「很美好，不是嗎？」彥打量著手中的戒指，一片屬於天使的羽毛緩緩飄蕩進那間小賣部。
「那羽毛是什麼？」賀年問道。
「天使的庇護，」彥坐回駕駛位上，說道，「如果她或她的家庭遭遇什麼不幸的事情，比如你們世界常見的車禍什麼的，這片羽毛就能擋下，如果是有人欺辱他們，通過那羽毛，我也能知道。」
「如果是他們欺負別人呢？」賀年好奇道。
「為何總要想著美好會被辜負呢？」彥反問道，「天使從不假設莫須有之事。」
「好吧，是我狹隘了。」賀年道歉，他的確很愛多想，總是會忍不住的發散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