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慈濟院
「兩位，還真是做了不得的事。」
百介看著解除了隱形的夜明和綾香，深深嘆了口氣。
「嗚~~~」
夜明哭喪著一張臉。
「…………對不起。」
綾香也扳著臉，一邊小聲嘆氣，一邊感到懊悔。
此時，店長大發脾氣後，百介連忙出面向他道歉，並聲稱有損失的話，黑姬山一族會設法處理。
「我才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把店鋪搞成這樣子，輕飄飄地一句話來道歉，我怎麼可能隨便接受。」
店長還在火頭上，根本不接受這種道歉。
「黑田店長，真是不好意思，不過，百介哥哥是蓮丈會長的貴客，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夠寬待一下。」
葉芽也趁機過來說好話。
「欸……這不是蓮丈商會的看板娘小葉芽嗎？」
被稱為黑店的租書商有點驚訝。
「啊，黑田店長認得我嗎？」
「小丫頭，你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要不認識才奇怪，我跟蓮丈仙十郎會長也算熟識，早就聽說過你的事。」
突然，這個叫黑田的中年人摸了摸下巴。
「等一下……這位，該不會就是救了蓮丈會長的那位吧？黑、黑姬山家，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陸奧退魔師名門，不好意思，是我失禮。」
黑田在生氣過後也迅速冷靜下來，他堆著商人的笑臉向百介致歉。
「蓮丈會長也是我的朋友，鄙人也要感謝你救了他的性命。」
「不，那只是機緣巧合。」
「機緣巧合，那也是救命之恩。」
黑田笑了笑：「也是我氣糊塗，說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倒是我大驚小怪。」
他沉聲道：「這件事今天這樣好了……幾位也不用擔心，後面由我們店鋪自己處理。」
百介倒沒有想到，蓮丈仙十郎的人脈這麼好使。
「把店鋪弄成這個樣子，我們也有責任，請務必讓我們也來幫忙，出一份力。」
「不說這些，大家先幫忙收拾一下吧。」
葉芽也趁機道了一句：「這邊還有幾位書鋪的熟客，說是要自願幫黑田店長來幫忙，把亂七八糟的書鋪打掃乾淨。
還有，我看這兩位雖然做了錯事，但也不是什麼大錯，她們之中好像也有退魔師大人，不如請她出個力，也一起來幫忙，把書架整理一下，這樣大家都可以輕鬆一些。」
「我……我會幫忙，請讓我來做！！」
夜明拼命地舉起手來。
……
畢竟是可以操控式神的退魔師。夜平在這個時候倒是能夠派上用場。
她用術法同時操控數個簡易的人造式神，開始打掃起租書屋——這類簡易式神是看不見的隱形存在，來去無影無蹤，平日裡負責的工作就是端茶送飯。
它們非常適合搬運物體，有了這些式神，打掃起這個雜亂狼藉的書鋪倒是輕鬆了不少。
「什、什麼？原來……你也是入世景清老師的讀者吧？」
葉芽打掃的中途，竟然興奮地跟那個長相土氣的妹子聊起了天。
「啊……這個……確實，我今天是來取新發行的刊物。」
柊晝子吞吞吐吐地說道：「結果，那本書還被人提前拿走。」
「還給你。」
百介把那本讀本小說遞到她手裡。
「……呃，這是。」
柊晝子茫然不解。
「我跟黑田店長諮詢了一下……確實，這本書應該是你預定的，既然是你的東西，那我肯定會還給你。」
百介解釋道。
「還有，其實我只是被葉芽委託來找書……」
「那還真是巧了。」
葉芽笑著說：「我和真魚小姐也是書友，那麼，真魚小姐，能請你把這本書借給我讀一下嗎？」
「借給你嗎？」
柊晝子小聲嘟噥一句：「可以是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我認識的人裡面也沒人願意跟我聊關於入世景清老師的作品，之後有機會的話，請跟我好好聊一聊……」
葉芽語氣相當的興奮。
畢竟，對她來說，找到志趣相投的朋友，多少有些難得。
「也好。」
柊晝子倒沒有太抗拒。
她能夠感受到葉芽「友善」的情緒。
葉芽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多聊一下關於小說讀本的話題。
另一方面，柊晝子自己也不討厭這種「友善」，因為，自打她正式成為大御巫以來，她就連同齡的朋友也沒有交過。
身邊的所有人，都把她視為高高在上的天神櫻麻帆良大人的「代言人」，是神靈的化身。
對於旁人而言，與柊晝子對話，就如同在與神對話；與她的接觸，就如同在與神接觸……她身邊的所有人，對待她的方式就如同對待某種珍貴的易碎品，小心翼翼，誠惶誠恐，不敢有半點輕慢。
她沒有所謂的童年生活，在外人面前，她必須維持著「神之化身」的形象。
然而，巫女只是巫女罷了，她其實跟一般人並沒有太大差距，說到底，柊晝子也只是個正處於多愁善感年紀的少女。
「對了，真魚小姐，說起來你住在什麼地方？」
葉芽笑著追問。
「嗯。」
柊晝子臉色有些為難。
她不能說出自己平日裡都待在神櫻本社的聖域裡，要是說出來的話，任誰都會懷疑她的身份。
最後，她只能夠說出一個地點。
「是……附近的孤兒院，名字叫慈濟院。」
「欸？」
葉芽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愕然。
「真魚小姐，你真的住在慈濟院嗎？」
「是啊。」
柊晝子點了點頭。
「我算是慈濟院那裡工作，而且也借住在那裡。」
「是嗎？」
葉芽若有所思，片刻後，她又問：「那麼，我今天可以去真魚小姐那邊叨擾一下嗎？」
「呃？那個……葉芽小姐，你應該也聽說過慈濟院那邊的傳聞吧？」
柊晝子小聲地問：「因為那是專門收容有半妖血統的孩子，所以，很多人都討厭那裡。」
「可是，我並不討厭啊。」
葉芽露出愉快的笑容說著。
「我很想了解關於真魚小姐的事，然後要和你成為好朋友喔！」
柊晝子頓時啞口無言，滿臉通紅。
……
慈濟院，在霞之城裡是個小有名氣的孤兒院。這裡收容的都是有著半妖血統的孤兒。
這個世界上，半妖是容易受到歧視和霸凌的存在，人類與妖怪之間紛爭不斷，哪怕是普通人對於妖怪帶來的災害也是深有感觸。
妖怪中有些食人種，人類就是它們食譜上的大餐，襲擊村落，擄走孩童和女人是常態。
具備強大靈力的退魔師會主動討伐妖怪這種行為，甚至並不是為了「降伏除魔，保護他人」這種善行。
妖怪只要數量變多，就會誕生更強大的個體，強大妖怪吃了許多人，也會增加它們的實力。
食人妖怪最喜歡的食物，就是靈力強大的個體。退魔師深知自己這種靈力的人，很容易被妖怪盯上，他們的血肉對妖怪們吸引力更大，為了保護自身，採取削弱妖怪的行為，是一件合乎邏輯的行為。
一百五十年前的人妖大亂，被妖魔大軍「血塗六門眾」屠戮殺害的民眾人數眾多，這也使得當時誕生了許多兇猛的妖怪，它們組成了軍隊，成群結隊，為禍甚烈。
在眾多妖怪被毀滅的當代，強大的妖怪都遁入了深山老林或是避免在人前現身，它們深知人類退魔師的可怕。
那些弱小的妖怪肆無忌憚行事，在侵入村落，吞噬更多的活人之後，往往會被盯上它們的退魔師討滅。
強大的大妖們越來越狡詐，行蹤更加隱秘，變得格外精於陰謀算計，就連抓住它們的破綻也越發的困難。
另一方面，在這個人與妖之間保持某種平衡的時代，半妖的存在就在人類社會變得比較顯眼。
先解釋一下，這個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半妖，不是天生的，而是人工製造的。
據說是在人妖爆發戰爭之前的時代，術者們為了強化底層的炮灰，刻意用妖怪的血來對凡人和靈能力者進行改造，創造了擁有妖魔之力的士兵。
半妖雖然具備妖魔的異能，但總體上依舊是人類。當年的那些改造士兵，也是後世半妖最主要的來源。受改造的這些人的後代，也會時常出現血統顯現的子嗣。
當然，這種秘密除了少數退魔師，外人並不清楚，世人多半認定生出半妖。是一種天譴，是來自神佛的報應。
「位置就在這裡……算是距離城區比較遠。」
柊晝子領著兩人來到了這條巷子最深處的一間長屋外。
「之前，慈濟院開在比較鄰近寺廟的地方，只是，受到了許多本地人的抗議，也只能夠重新挪窩，把這家孤兒院開在這裡。」
這裡是比較冷清的一條巷子，這間長屋也給人「氛圍陰森」的鬼屋一般的感覺。
柊晝子正準備推開門，「哐咚」一聲，門就被用力推開。
「誰要待在這種鬼地方？別想困住我——」
光著身子、一絲不掛的小女孩沖了出來。
「也別想抓住我！！」
她長長的頭髮濕漉漉的，直接光著腳跑了出來，腳底踩著地面發出啪啦啪啦的濕響。
只是，下一秒，突然一隻大手從門後探出，揪住了小女孩的一條胳膊。
「臭丫頭，不過是洗個澡怪叫些什麼啊？」
說話的是個大嬸，她的臉就像岩石，皮膚粗糙，給人的感覺是個岩石成精的妖怪。不過，大嬸身上沒有妖氣，自然不會是什麼妖怪。
女童還在大嬸手裡掙扎。
「……欸？」
突然，她扭動脖子，看到了從長屋外的小巷走來的一行人，忍不住張大雙眼，直視著走過來的百介。
女童，不，應該說是「縮水」後變成女童的不樂座咲琉，她張了張嘴，迸發出了奇怪的叫聲。
「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主，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百介看著解除了隱形的夜明和綾香，深深嘆了口氣。
「嗚~~~」
夜明哭喪著一張臉。
「…………對不起。」
綾香也扳著臉，一邊小聲嘆氣，一邊感到懊悔。
此時，店長大發脾氣後，百介連忙出面向他道歉，並聲稱有損失的話，黑姬山一族會設法處理。
「我才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把店鋪搞成這樣子，輕飄飄地一句話來道歉，我怎麼可能隨便接受。」
店長還在火頭上，根本不接受這種道歉。
「黑田店長，真是不好意思，不過，百介哥哥是蓮丈會長的貴客，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夠寬待一下。」
葉芽也趁機過來說好話。
「欸……這不是蓮丈商會的看板娘小葉芽嗎？」
被稱為黑店的租書商有點驚訝。
「啊，黑田店長認得我嗎？」
「小丫頭，你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要不認識才奇怪，我跟蓮丈仙十郎會長也算熟識，早就聽說過你的事。」
突然，這個叫黑田的中年人摸了摸下巴。
「等一下……這位，該不會就是救了蓮丈會長的那位吧？黑、黑姬山家，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陸奧退魔師名門，不好意思，是我失禮。」
黑田在生氣過後也迅速冷靜下來，他堆著商人的笑臉向百介致歉。
「蓮丈會長也是我的朋友，鄙人也要感謝你救了他的性命。」
「不，那只是機緣巧合。」
「機緣巧合，那也是救命之恩。」
黑田笑了笑：「也是我氣糊塗，說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倒是我大驚小怪。」
他沉聲道：「這件事今天這樣好了……幾位也不用擔心，後面由我們店鋪自己處理。」
百介倒沒有想到，蓮丈仙十郎的人脈這麼好使。
「把店鋪弄成這個樣子，我們也有責任，請務必讓我們也來幫忙，出一份力。」
「不說這些，大家先幫忙收拾一下吧。」
葉芽也趁機道了一句：「這邊還有幾位書鋪的熟客，說是要自願幫黑田店長來幫忙，把亂七八糟的書鋪打掃乾淨。
還有，我看這兩位雖然做了錯事，但也不是什麼大錯，她們之中好像也有退魔師大人，不如請她出個力，也一起來幫忙，把書架整理一下，這樣大家都可以輕鬆一些。」
「我……我會幫忙，請讓我來做！！」
夜明拼命地舉起手來。
……
畢竟是可以操控式神的退魔師。夜平在這個時候倒是能夠派上用場。
她用術法同時操控數個簡易的人造式神，開始打掃起租書屋——這類簡易式神是看不見的隱形存在，來去無影無蹤，平日裡負責的工作就是端茶送飯。
它們非常適合搬運物體，有了這些式神，打掃起這個雜亂狼藉的書鋪倒是輕鬆了不少。
「什、什麼？原來……你也是入世景清老師的讀者吧？」
葉芽打掃的中途，竟然興奮地跟那個長相土氣的妹子聊起了天。
「啊……這個……確實，我今天是來取新發行的刊物。」
柊晝子吞吞吐吐地說道：「結果，那本書還被人提前拿走。」
「還給你。」
百介把那本讀本小說遞到她手裡。
「……呃，這是。」
柊晝子茫然不解。
「我跟黑田店長諮詢了一下……確實，這本書應該是你預定的，既然是你的東西，那我肯定會還給你。」
百介解釋道。
「還有，其實我只是被葉芽委託來找書……」
「那還真是巧了。」
葉芽笑著說：「我和真魚小姐也是書友，那麼，真魚小姐，能請你把這本書借給我讀一下嗎？」
「借給你嗎？」
柊晝子小聲嘟噥一句：「可以是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我認識的人裡面也沒人願意跟我聊關於入世景清老師的作品，之後有機會的話，請跟我好好聊一聊……」
葉芽語氣相當的興奮。
畢竟，對她來說，找到志趣相投的朋友，多少有些難得。
「也好。」
柊晝子倒沒有太抗拒。
她能夠感受到葉芽「友善」的情緒。
葉芽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多聊一下關於小說讀本的話題。
另一方面，柊晝子自己也不討厭這種「友善」，因為，自打她正式成為大御巫以來，她就連同齡的朋友也沒有交過。
身邊的所有人，都把她視為高高在上的天神櫻麻帆良大人的「代言人」，是神靈的化身。
對於旁人而言，與柊晝子對話，就如同在與神對話；與她的接觸，就如同在與神接觸……她身邊的所有人，對待她的方式就如同對待某種珍貴的易碎品，小心翼翼，誠惶誠恐，不敢有半點輕慢。
她沒有所謂的童年生活，在外人面前，她必須維持著「神之化身」的形象。
然而，巫女只是巫女罷了，她其實跟一般人並沒有太大差距，說到底，柊晝子也只是個正處於多愁善感年紀的少女。
「對了，真魚小姐，說起來你住在什麼地方？」
葉芽笑著追問。
「嗯。」
柊晝子臉色有些為難。
她不能說出自己平日裡都待在神櫻本社的聖域裡，要是說出來的話，任誰都會懷疑她的身份。
最後，她只能夠說出一個地點。
「是……附近的孤兒院，名字叫慈濟院。」
「欸？」
葉芽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愕然。
「真魚小姐，你真的住在慈濟院嗎？」
「是啊。」
柊晝子點了點頭。
「我算是慈濟院那裡工作，而且也借住在那裡。」
「是嗎？」
葉芽若有所思，片刻後，她又問：「那麼，我今天可以去真魚小姐那邊叨擾一下嗎？」
「呃？那個……葉芽小姐，你應該也聽說過慈濟院那邊的傳聞吧？」
柊晝子小聲地問：「因為那是專門收容有半妖血統的孩子，所以，很多人都討厭那裡。」
「可是，我並不討厭啊。」
葉芽露出愉快的笑容說著。
「我很想了解關於真魚小姐的事，然後要和你成為好朋友喔！」
柊晝子頓時啞口無言，滿臉通紅。
……
慈濟院，在霞之城裡是個小有名氣的孤兒院。這裡收容的都是有著半妖血統的孤兒。
這個世界上，半妖是容易受到歧視和霸凌的存在，人類與妖怪之間紛爭不斷，哪怕是普通人對於妖怪帶來的災害也是深有感觸。
妖怪中有些食人種，人類就是它們食譜上的大餐，襲擊村落，擄走孩童和女人是常態。
具備強大靈力的退魔師會主動討伐妖怪這種行為，甚至並不是為了「降伏除魔，保護他人」這種善行。
妖怪只要數量變多，就會誕生更強大的個體，強大妖怪吃了許多人，也會增加它們的實力。
食人妖怪最喜歡的食物，就是靈力強大的個體。退魔師深知自己這種靈力的人，很容易被妖怪盯上，他們的血肉對妖怪們吸引力更大，為了保護自身，採取削弱妖怪的行為，是一件合乎邏輯的行為。
一百五十年前的人妖大亂，被妖魔大軍「血塗六門眾」屠戮殺害的民眾人數眾多，這也使得當時誕生了許多兇猛的妖怪，它們組成了軍隊，成群結隊，為禍甚烈。
在眾多妖怪被毀滅的當代，強大的妖怪都遁入了深山老林或是避免在人前現身，它們深知人類退魔師的可怕。
那些弱小的妖怪肆無忌憚行事，在侵入村落，吞噬更多的活人之後，往往會被盯上它們的退魔師討滅。
強大的大妖們越來越狡詐，行蹤更加隱秘，變得格外精於陰謀算計，就連抓住它們的破綻也越發的困難。
另一方面，在這個人與妖之間保持某種平衡的時代，半妖的存在就在人類社會變得比較顯眼。
先解釋一下，這個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半妖，不是天生的，而是人工製造的。
據說是在人妖爆發戰爭之前的時代，術者們為了強化底層的炮灰，刻意用妖怪的血來對凡人和靈能力者進行改造，創造了擁有妖魔之力的士兵。
半妖雖然具備妖魔的異能，但總體上依舊是人類。當年的那些改造士兵，也是後世半妖最主要的來源。受改造的這些人的後代，也會時常出現血統顯現的子嗣。
當然，這種秘密除了少數退魔師，外人並不清楚，世人多半認定生出半妖。是一種天譴，是來自神佛的報應。
「位置就在這裡……算是距離城區比較遠。」
柊晝子領著兩人來到了這條巷子最深處的一間長屋外。
「之前，慈濟院開在比較鄰近寺廟的地方，只是，受到了許多本地人的抗議，也只能夠重新挪窩，把這家孤兒院開在這裡。」
這裡是比較冷清的一條巷子，這間長屋也給人「氛圍陰森」的鬼屋一般的感覺。
柊晝子正準備推開門，「哐咚」一聲，門就被用力推開。
「誰要待在這種鬼地方？別想困住我——」
光著身子、一絲不掛的小女孩沖了出來。
「也別想抓住我！！」
她長長的頭髮濕漉漉的，直接光著腳跑了出來，腳底踩著地面發出啪啦啪啦的濕響。
只是，下一秒，突然一隻大手從門後探出，揪住了小女孩的一條胳膊。
「臭丫頭，不過是洗個澡怪叫些什麼啊？」
說話的是個大嬸，她的臉就像岩石，皮膚粗糙，給人的感覺是個岩石成精的妖怪。不過，大嬸身上沒有妖氣，自然不會是什麼妖怪。
女童還在大嬸手裡掙扎。
「……欸？」
突然，她扭動脖子，看到了從長屋外的小巷走來的一行人，忍不住張大雙眼，直視著走過來的百介。
女童，不，應該說是「縮水」後變成女童的不樂座咲琉，她張了張嘴，迸發出了奇怪的叫聲。
「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主，你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