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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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知夜香郎的身份,又掌握了確切的時間和路線,那麼要追查出在那個時間段內行走這些路線的夜香郎,自然水到渠成。

  而我們現在都已明了,那人便是趙由檢。

  夜幕下,他駕著那輛臭氣熏天的馬車,穿行在城市的街巷之間,看似平凡無奇,卻暗藏殺機。

  在此,我需插一句,趙由檢以一個夜香郎的身份,在這座城市中尋覓目標,實屬妙招。

  這或許也是他頻繁更換負責街區的原因所在,畢竟,唯有如此,他才能儘可能地擴大搜索範圍,從而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每當他換上一身髒污的衣裳,駕著馬車穿行在夜色中,誰又能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夜香郎,竟是一個心思縝密、手段狠辣的兇手?」

  夏洛克對趙由檢這位兇手的態度,自始至終都異於其他案件中的兇手,

  帶著幾分別樣的寬容,他的眼神中既有對趙由檢作案手法的讚嘆,也有對其悲慘遭遇的深深惋惜。

  「繼續剛才的推理,在這之前,我必須先補充一個至關重要的知識點,那就是人血和動物血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區別。

  具體來說,動物血液的顏色要比人血更為深濃,而且散發出的腥味也更加刺鼻,這一點在刑偵工作中常常被用作重要的辨識依據。

  你還記得我之前提到的關於如何判斷是否存在兇殺案的那個回答嗎?」

  夏洛克用一種溫和而富有引導性的語氣問道,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華生微微皺眉,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片刻後,他輕聲答道:「血量?」

  夏洛克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深入揭秘,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沒錯,正是如此。首先,作為一名對書法有著深厚研究的偵探,我僅憑一眼便看出劉友芳牆上那些血字絕非出自常人之手。

  那些字跡不僅筆畫斷斷續續,缺乏連貫性,而且整體風格顯得異常刻板,毫無生氣。

  我的第一直覺告訴我,這些字很可能是通過某種方式拓印上去的。

  而隨後雷蒙德找到的那張帶有血字的白紙,更是為我的這一推斷提供了有力的佐證。

  如果你當時能夠更加細緻地觀察,就會發現一個關鍵的細節:那張紙上有字跡的一面其實是反面,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反寫的『幸』字,而且字體異常碩大。

  再結合這些字跡所用的染料是人的血液這一事實,不難想像,這樣的出血量絕非一個健康成年人所能承受的。

  再者,當時書房內並未發現任何明顯的血跡,而劉友芳只是被迷暈,身上並無傷痕。

  由此可以輕易推斷出,那張白紙和牆上的血跡都是兇手事先準備好的。

  然而,這些血跡也不太可能是兇手自己的。畢竟,如此大量的失血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因此,我大膽猜測,在這起案件發生之前,很可能已經有一名受害者慘遭毒手,而那起案件的受害者為兇手提供了這些至關重要的血液。」

  夏洛克說到這裡,眼神中透出一絲冷峻,仿佛已經看到了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

  「原來如此,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大膽假設,再通過仔細查證來驗證的過程吧。」

  華生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光芒,仿佛在這一刻,他對夏洛克的推理方法有了更深的理解。

  「當然,很多事情,我也只是基於現有的線索進行初步的猜測而已,真正的結論還需要後續找到確鑿的物證來進一步證實。」

  夏洛克微微點頭,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進一步肯定了華生的想法。

  「知道了那些字跡是通過拓印的方式留下的之後,我推測兇手很可能並不擅長書寫,否則他何必選擇如此繁瑣的方式來留下信息呢?

  這樣的過程未免也太過於複雜了。

  畢竟,很難想像一個普通人會願意花費如此大的力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張無法摺疊、印有血字的白紙,

  在人來人往的院子裡穿行,還要費盡心思地在那麼高的地方留下字跡。

  這不僅需要極大的耐心,還得具備一定的身手。

  這也是我判斷兇手身懷武功,並且心思縝密的原因之一。

  另外,我還想補充一點,根據我們對兇手身材的推測,他應該是較為瘦小的。


  在這樣的前提下,要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況下,將劉友芳那具沉重的屍體搬動到府外的馬車上,這絕非是一件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情!

  這不僅需要力量,還需要極高的技巧和冷靜的頭腦。這一點,也進一步佐證了我們對兇手能力的判斷。」

  「嗯,趙由檢的武藝確實非同小可,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深厚的功底。

  他與楊捕快的那場較量,可謂是針尖對麥芒,雙方你來我往,招招見血,直打得天昏地暗,竟是一時之間難分伯仲。」

  華生回想起那日楊森與趙由檢在巷口那場驚心動魄的打鬥,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敬佩,點頭認同道:「確實如此。」

  「排除了情殺與求財的可能,這起綁架案的背後動機,經過反覆推敲,很可能是出於復仇。

  再加上兇手顯然不會寫字,我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有趣的推測:

  或許是因為兇手識字不多,無法找到現成的『報』字進行拓印,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他能接觸到的『幸』字來留言。

  這一細節,看似不起眼,卻可能成為揭開真相的關鍵。

  然而,即便是『幸』字,也並非隨處可見。

  要知道,這種陽刻字多用於牌匾之上,非普通人所能刻寫,其工藝之複雜,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

  為了驗證這一推測,我特意拜訪了我們碑客街尾的雕刻世家——武府武家郎君。

  武家郎君的先祖武宗年,乃是碑刻界的大家,其技藝精湛,名揚四海。

  他當年客居於此,也正是我們碑客街得名的由來。

  武家郎君聽聞我的來意,沉思片刻,便娓娓道出了擁有『幸』字碑刻的地方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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