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威懾
「托德勞克……」
賽彌出聲打斷，自然是知道他想說什麼，眉頭微微挑起：「能將領地管理得井井有條，沒有疏漏，你應該在學城進修過，對麼？」
老托德一愣，似乎想要掩飾，苦笑道：「領主大人，您說笑了，能管理好領地，是您的眼光好，挑選出有能力又忠心的人，只憑我一人，怎麼可能？」
賽彌搖頭，卻不認可：「你能把這一切整合，自然是有出彩之處，如果說沒有接受過更好的教育就能做得到，我不信。」
學城，黃金王國知識匯聚的地方，培養人才，人類歷史迄今為止有記載的學術都從裡面誕生並傳承。
堪稱一座豐碑，功績無數，令人瞻仰。
老托德嘆口氣，知道已經被看穿：「瞞不住您，年輕時的確在學城待過一段時間，可後來家族沒落，沒有錢幣，無法維繫，便被迫離開。隨後，拿著僅有的積蓄，出海經商，原是妄圖翻本，卻慘被劫掠，落得一無所有，漂流瀕死，最後流落翡涅納北島，成為諾恩家的領民。」
賽彌點頭，開口：「你甘心失去的半生就這麼離開自己嗎？跟著我，失去的才有機會拿回來。」
眼神閃了閃，老托德最後搖搖頭：「領主大人，您的確很了不起，有著難以想像的力量……可對我來說，自從僥倖被救起，才知道，生命的意義只是活著，無論高貴低賤，活著就是意義，我現在已經不想恢復家族榮耀和昔日光輝…讓更多人活下去，就是我的目標。」
賽彌皺眉，眸中有冷芒划過：「血脈鐵匠是我的主意。」
這句話便是挑明了，明知法納爾龍火大公禁令，賽彌依舊要鋌而走險，火中取栗，攝取這潑天的利益。
老托德深吸一口氣，知道賽彌的決心，也表明立場：「請將兩位血脈鐵匠送往炎鱗城認證，到時候，只需花費一些代價，就能繼續將兩位僱傭回來。」
賽彌卻冷笑起來：「一些代價？不止吧？每委託隸屬於龍火大公的血脈鐵匠冶煉，就要支付相當於最終成品一半價值的錢幣，你覺得，這是很輕易的事嗎？他是在割我的肉！」
龍火大公可不是什麼仁慈的全境主宰，一向以殘暴象徵，禁令之下無活口，違抗他的，都會被龍火連同鋼鐵融化。
在死亡與灰燼中澆築出赫赫威名，這便是法納爾的全境主宰，龍火大公。
老托德曾在學城進修，自然清楚這些，也明白龍火大公的殘暴行經，所以他深吸一口氣：「正是因為這樣，才要遵從他的禁令，一旦被發現，白窟鎮會被大軍踏平，不止您有危險，荊棘侯爵也會被牽連啊！」
賽彌搖頭：「說這麼多，不被發現不就好了？這裡距離大陸隔著重洋，只要小心隱秘，他如何能發現？」
事關組建軍隊，賽彌不肯退讓。
隱藏這件事，有賢者之書，他可以提前掐滅苗頭，杜絕泄露。
「領主大人，您糊塗啊，可不能因為眼前的利益而被蒙蔽，留下可怕的隱患。」
老托德急了，他怎麼知道賽彌手中有賢者之書這作弊器，他是真害怕被發現，一但被發現，龍火大公不知道要殺多少人。
恐怕而今整個白窟鎮都要被踏平，這六千多人，一個不剩。
這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
「夠了！」
賽彌失去耐心，呵斥一聲，豁然起身，眸子冰冷：「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明白嗎？」
其實，之所以會有這些質問，知道老托德不簡單，賽彌在處理獸群時就察覺不對勁，這才暗中用賢者之書查詢了一番，知道老托德的過往。
現在，被這麼一呵斥，老托德算是明白賽彌堅定的決心，他嘆了口氣：「領主大人，您如果真的要這麼做，我也沒有辦法……會配合您隱藏的。」
勸不成功，老托德也無可奈何，他能怎樣呢？和賽彌同歸於盡泄密嗎？
這不可能，他勸說是想保護領民，但勸說失敗，也必須幫助賽彌隱瞞，否則，領民如何不管，他肯定會被賽彌先殺了。
他雖然想讓更多人活著，卻也珍稀自己的命。
只是不知道，賽彌態度居然這麼堅決。
「你的確應該幫我隱藏。」
賽彌站起身，還算滿意老托德的態度，但謹慎如他，卻還是扔下一張萬能書頁。
這張萬能已經具象化，可以被看見。
老托德看著這散發淡淡乳白色光暈的書頁，一臉震驚：「這是什麼？」
這張萬能書頁是今天凝聚的，所耗用的是領民的信仰之力。
此刻上面寫滿了約束條約，賽彌回應道：「自己看，然後簽下名字。」
收服不一般掌握智慧或力量的人，要付出更多，像是格倫，他自願忠誠，辛則全身心信賴，兩狼也則從小培養，這本就有信任的基礎，所以穩固忠誠並不困難。
唯有老托德不一樣，他自學城中進修過，懂得冥想，雖然沒有覺醒血脈，但精神一樣堅韌。
並且，他幫助賽彌管理領地，並不是因為多認可賽彌，相反，他一點也不認可賽彌動不動就殺人的行徑，多次勸阻。
之所以幫助管理領地，只是不想更多人死去罷了。
信任的基礎少得可憐。
所以，賽彌便把萬能書頁做契約書，對方簽下名字，無論是否有信任基礎，都會因為這份契約的生效而無法背叛。
老托德看完了契約上的條件，沒有多少猶豫，他並不知道這份契約的約束力，卻也不打算違背，於是簽下名字。
見此，賽彌微微點頭。
下一刻，充做契約書的萬能書頁憑空自燃。
一點點的，最後什麼也不剩下。
這可把老托德嚇了一跳，他瞪大眼：「這、這……」
賽彌冷笑：「你要是敢背叛我，我會一清二楚，施加給你的懲罰，足矣讓你痛不欲生。」
「咳……」
老托德嘆口氣，感受到若有若無的限制：「領主大人，您真是有著神異的力量，這種具有約束力的契約書，我也只在學城的古老書籍中見過。」
賽彌挑眉，頗感興趣：「你知道什麼？」
老托德緩緩開口：「據說有一隻傳奇血脈的蜘蛛，它蛛絲編製成布匹，在那樣的布匹上寫字，所寫之人便無法違背自己承認的事，而且謊言也無所遁形。」
「傳奇魔獸的生骸嗎？」
賽彌眯眯眼，不過這些事，對他來說還太過遙遠。
搖搖頭：「管理好領地，我去鐵匠鋪了。」
老托德苦笑一聲：「遵從您的命令，我特意將鐵匠鋪附近的領民遷移，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防止領民知道血脈鐵匠的存在。」
賽彌身形一頓，誇了句：「做的不錯。」
說罷，起身離開。
賽彌出聲打斷，自然是知道他想說什麼，眉頭微微挑起：「能將領地管理得井井有條，沒有疏漏，你應該在學城進修過，對麼？」
老托德一愣，似乎想要掩飾，苦笑道：「領主大人，您說笑了，能管理好領地，是您的眼光好，挑選出有能力又忠心的人，只憑我一人，怎麼可能？」
賽彌搖頭，卻不認可：「你能把這一切整合，自然是有出彩之處，如果說沒有接受過更好的教育就能做得到，我不信。」
學城，黃金王國知識匯聚的地方，培養人才，人類歷史迄今為止有記載的學術都從裡面誕生並傳承。
堪稱一座豐碑，功績無數，令人瞻仰。
老托德嘆口氣，知道已經被看穿：「瞞不住您，年輕時的確在學城待過一段時間，可後來家族沒落，沒有錢幣，無法維繫，便被迫離開。隨後，拿著僅有的積蓄，出海經商，原是妄圖翻本，卻慘被劫掠，落得一無所有，漂流瀕死，最後流落翡涅納北島，成為諾恩家的領民。」
賽彌點頭，開口：「你甘心失去的半生就這麼離開自己嗎？跟著我，失去的才有機會拿回來。」
眼神閃了閃，老托德最後搖搖頭：「領主大人，您的確很了不起，有著難以想像的力量……可對我來說，自從僥倖被救起，才知道，生命的意義只是活著，無論高貴低賤，活著就是意義，我現在已經不想恢復家族榮耀和昔日光輝…讓更多人活下去，就是我的目標。」
賽彌皺眉，眸中有冷芒划過：「血脈鐵匠是我的主意。」
這句話便是挑明了，明知法納爾龍火大公禁令，賽彌依舊要鋌而走險，火中取栗，攝取這潑天的利益。
老托德深吸一口氣，知道賽彌的決心，也表明立場：「請將兩位血脈鐵匠送往炎鱗城認證，到時候，只需花費一些代價，就能繼續將兩位僱傭回來。」
賽彌卻冷笑起來：「一些代價？不止吧？每委託隸屬於龍火大公的血脈鐵匠冶煉，就要支付相當於最終成品一半價值的錢幣，你覺得，這是很輕易的事嗎？他是在割我的肉！」
龍火大公可不是什麼仁慈的全境主宰，一向以殘暴象徵，禁令之下無活口，違抗他的，都會被龍火連同鋼鐵融化。
在死亡與灰燼中澆築出赫赫威名，這便是法納爾的全境主宰，龍火大公。
老托德曾在學城進修，自然清楚這些，也明白龍火大公的殘暴行經，所以他深吸一口氣：「正是因為這樣，才要遵從他的禁令，一旦被發現，白窟鎮會被大軍踏平，不止您有危險，荊棘侯爵也會被牽連啊！」
賽彌搖頭：「說這麼多，不被發現不就好了？這裡距離大陸隔著重洋，只要小心隱秘，他如何能發現？」
事關組建軍隊，賽彌不肯退讓。
隱藏這件事，有賢者之書，他可以提前掐滅苗頭，杜絕泄露。
「領主大人，您糊塗啊，可不能因為眼前的利益而被蒙蔽，留下可怕的隱患。」
老托德急了，他怎麼知道賽彌手中有賢者之書這作弊器，他是真害怕被發現，一但被發現，龍火大公不知道要殺多少人。
恐怕而今整個白窟鎮都要被踏平，這六千多人，一個不剩。
這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
「夠了！」
賽彌失去耐心，呵斥一聲，豁然起身，眸子冰冷：「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明白嗎？」
其實，之所以會有這些質問，知道老托德不簡單，賽彌在處理獸群時就察覺不對勁，這才暗中用賢者之書查詢了一番，知道老托德的過往。
現在，被這麼一呵斥，老托德算是明白賽彌堅定的決心，他嘆了口氣：「領主大人，您如果真的要這麼做，我也沒有辦法……會配合您隱藏的。」
勸不成功，老托德也無可奈何，他能怎樣呢？和賽彌同歸於盡泄密嗎？
這不可能，他勸說是想保護領民，但勸說失敗，也必須幫助賽彌隱瞞，否則，領民如何不管，他肯定會被賽彌先殺了。
他雖然想讓更多人活著，卻也珍稀自己的命。
只是不知道，賽彌態度居然這麼堅決。
「你的確應該幫我隱藏。」
賽彌站起身，還算滿意老托德的態度，但謹慎如他，卻還是扔下一張萬能書頁。
這張萬能已經具象化，可以被看見。
老托德看著這散發淡淡乳白色光暈的書頁，一臉震驚：「這是什麼？」
這張萬能書頁是今天凝聚的，所耗用的是領民的信仰之力。
此刻上面寫滿了約束條約，賽彌回應道：「自己看，然後簽下名字。」
收服不一般掌握智慧或力量的人，要付出更多，像是格倫，他自願忠誠，辛則全身心信賴，兩狼也則從小培養，這本就有信任的基礎，所以穩固忠誠並不困難。
唯有老托德不一樣，他自學城中進修過，懂得冥想，雖然沒有覺醒血脈，但精神一樣堅韌。
並且，他幫助賽彌管理領地，並不是因為多認可賽彌，相反，他一點也不認可賽彌動不動就殺人的行徑，多次勸阻。
之所以幫助管理領地，只是不想更多人死去罷了。
信任的基礎少得可憐。
所以，賽彌便把萬能書頁做契約書，對方簽下名字，無論是否有信任基礎，都會因為這份契約的生效而無法背叛。
老托德看完了契約上的條件，沒有多少猶豫，他並不知道這份契約的約束力，卻也不打算違背，於是簽下名字。
見此，賽彌微微點頭。
下一刻，充做契約書的萬能書頁憑空自燃。
一點點的，最後什麼也不剩下。
這可把老托德嚇了一跳，他瞪大眼：「這、這……」
賽彌冷笑：「你要是敢背叛我，我會一清二楚，施加給你的懲罰，足矣讓你痛不欲生。」
「咳……」
老托德嘆口氣，感受到若有若無的限制：「領主大人，您真是有著神異的力量，這種具有約束力的契約書，我也只在學城的古老書籍中見過。」
賽彌挑眉，頗感興趣：「你知道什麼？」
老托德緩緩開口：「據說有一隻傳奇血脈的蜘蛛，它蛛絲編製成布匹，在那樣的布匹上寫字，所寫之人便無法違背自己承認的事，而且謊言也無所遁形。」
「傳奇魔獸的生骸嗎？」
賽彌眯眯眼，不過這些事，對他來說還太過遙遠。
搖搖頭：「管理好領地，我去鐵匠鋪了。」
老托德苦笑一聲：「遵從您的命令，我特意將鐵匠鋪附近的領民遷移，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防止領民知道血脈鐵匠的存在。」
賽彌身形一頓，誇了句：「做的不錯。」
說罷，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