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馬當活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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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龍以馬為食的流言在前,整個卡拉薩的規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就在卓戈墜馬的當夜,就至少有七名寇帶著自己的部族離開,甚至為了爭奪牲口群的所有權,已經發生過不止一起流血衝突。

  即便是在另兩名血盟衛勉力彈壓下留下的,哪怕單純如丹妮莉絲,此刻也能明顯感受的到,這來自多斯拉克人的敵意:

  認為是他們這對自火焰中步出的龍之雙子,給卡拉薩部族帶來了厄運,並準備繼續蠶食他們這些馬的子民,以此滋養壯大龍新生的軀體。

  以至於有些惴惴不安的丹妮莉絲,本能的就看向哥哥韋賽里斯,小聲的問:

  「哥哥,我們要不要尋個機會,也趁亂逃出去?」這句話幾乎剛脫口而出,丹妮就後悔了,眼神微顫,下意識的就準備迎接來自哥哥的睡龍之怒。

  結果就在一旁的喬拉也凝重的看來時,韋賽里斯就開口了,既無她想像中的暴怒,也非幸災樂禍的喜悅,而是平靜,如同將自己抽離事外,俯瞰世間般的平靜:

  「這是個很危險的想法,丹妮莉絲。」

  這話既是說給妹妹聽,亦是說給喬拉爵士聽,韋賽里斯相信這位生性謹慎的大熊爵士,也抱有類似的想法,他抬起了手,卻是輕輕的落在妹妹的腦袋上,撫了撫:

  「那名血盟衛一直遠遠的盯著我們呢,隨時準備讓我們給卓戈陪葬,也絕不介意提前動手,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拼個你死我活,何必呢。」

  「啊。」丹妮莉絲不由朝卓戈所在的帳篷看了看,果然,就跟近來這些天幾乎沒怎麼合眼的柯索對視了個正著,嚇得連忙低下了腦袋,就聽到哥哥那充滿能夠撫慰她心靈的聲音,再次響起:

  「而眼下的這種局面,對於本就勢單力薄的我們而言,未嘗就不是一件好事。」

  說著,就見韋賽里斯抬起手,伴隨著一陣撲扇的風聲響起,最壯碩身行也最敏捷的伊莉亞就搶在自己兩個兄弟前,落在了這位銀髮王子的胳膊上,於是伊耿和蕾妮斯,只好落在他的肩頭。

  韋賽里斯就這樣帶著三條龍,于丹妮莉絲愕然的注視中,於周遭多斯拉克人的矚目中,大步朝著卓戈所在的王帳行去。

  丹妮莉絲和喬拉爵士不由趕緊跟上。

  但一行人很快就被手持阿拉克彎刀的柯索,攔在了帳前:

  「你們不能進去!」

  韋賽里斯注視著這名忠心耿耿,那天更是險些因為愚忠而險些丟了舌頭的血盟衛:

  「那你就想看著自己的卡奧就這麼無聲的死去?然後遵循吾血之血的誓約,追隨著他,前往那未知的夜之國度嗎?」

  有著喬拉以及幾名多斯拉克護衛做『老師』,加上這副格外好用的腦子,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韋賽里斯對這門只有寥寥幾百個詞組的語言,已經能夠與多斯拉克人很順暢的溝通了。

  被戳中心坎的柯索心有不甘,又帶著些許掩藏不住的遷怒:

  「難道你還能治好他?」

  「相信我,我可不想被你們三個血盟衛追著滿草原跑,那樣的體驗,絕對糟透了,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生死利益,是綁在一匹馬背上的,而且身為多斯拉克人的你,可能沒聽說過一句諺語,龍骨、鮮血與火焰,可以賄賂死神,逆轉生死,而這些條件,我恰好都具備。」

  龍骨、鮮血與火焰,可以逆轉生死?

  一旁別說是身為維斯特洛人的喬拉一臉懵逼,就連同樣身為坦格利安正統血裔的丹妮莉絲,都從沒聽說過。

  說著,韋賽里斯不由露出那在篝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惑人的笑容:

  「是你抱著你的卡奧一起抹脖子殉情,還是放手一搏,這個可以親手救回卓戈的機會?你自己選吧。但維斯特洛還有另一句諺語,死神登門時,可不會理會凡人的哭泣,與挽留。」

  柯索感覺自己受到了言語上的羞辱,礙於血誓,卻不得不抓住了這根救命的稻草,讓開了路,跟著韋賽里斯一行人入了帳篷。

  幾乎一進內里,一股腐臭的味道就撲面而來,以至于丹妮莉絲本能的捂住了口鼻,更是不敢直視卓戈,那近乎半邊都已經開始溢出膿水的身子。

  韋賽里斯倒是沒有半分在意,直接趕走了兩名還在繼續用濕抹布給卓戈傷口培養新菌的多斯拉克女人,抬首看了一眼柯索:

  「我的血魔法,需要鮮血作為媒介。」

  柯索嚇了一跳:「你打算用那些牧羊人的血巫術?他們有時候連自己都治不好!」還以為這位流浪國王要以他的命去換卡奧的命,他倒是不介意為了卡奧豁出這條命,卻不相信這所謂的血魔法,他曾經見識過那些巫婆,是怎樣將強壯的卡斯折騰成廢人的。


  韋賽里斯當即流露出不屑的鄙夷:

  「我即將使用的,是唯有古瓦雷利亞龍王家族世代相傳的血魔法,又豈是那群巫婆搗鼓出來所謂香膏秘藥所能相提並論的?!」大有種你再多廢話一句,就要當場拍屁股走人的架勢。

  柯索當場就被這名頭鎮住了,二話沒說當場掏出匕首割開了手掌放血,有些茫然的看向他。

  不止這名血盟衛被鎮住了,一旁的喬拉爵士跟丹妮莉絲也是一臉懵的看向韋賽里斯。

  這位陛下居然還會血魔法!?喬拉莫爾蒙越發覺得這位坦格利安陛下藏得著實夠深,跟當初在潘托斯那會兒,完全判若兩人。

  反倒是跟他最熟悉的丹妮莉絲,已經漸漸能夠跟上自家哥哥的想法了,卻只能跟上一半。

  哥哥怕是又在說假話了......

  韋賽里斯沒說話,抬了抬下巴,示意這名血盟衛將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掌按到卓戈潰爛感染的傷口上面,塗抹均勻。

  「龍骨弓給我。」接過護衛阿戈遞來的龍骨,就以瓦雷利亞語,對著站在左臂上的伊莉亞下令道:

  「瑞伽里斯(龍焰)。」紅龍當即噴出炙熱的龍焰,頃刻間,就將龍骨弓烤的有如烙鐵。

  「等等!你在做些什麼!」然後就在柯索目呲欲裂的注視下,朝著卓戈的傷口烙去。

  滋!傷口冒起了青煙。

  卓戈當時就被痛醒了,就被韋賽里斯一弓給當場敲暈了過去,看的柯索險些跟他拼命,還是被喬拉爵士給攔了下來:

  「這樣真能救活他嗎?」他曾在篡奪者戰爭期間看到過紅神牧師這樣幹過,但據他所知,那也得與時間賽跑,已經潰爛到這種程度,病情已入內腑,諸神難救了。

  剛給這位渾身冒青煙的馬王上了一趟炮烙之刑的韋賽里斯,卻是攤了攤手,用通用語交流道:

  「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先治個標再說,治不活另說。」

  他沒說的是,哪怕屆時卓戈真沒能挺過去,剛跟傷口細菌有過深入交流過的血盟衛柯索,大概率也得跟著病倒,少個可以糾集人馬的硬骨頭在,屆時他們的境遇,會好的多。

  眼見喬拉爵士跟妹妹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緊張起來,不由出言安撫道:

  「安心,我瞧他剛才的反應,只要能熬過最兇險的今晚,再挺十天半個月也不足為奇,到那時候,真正有可能救他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喬拉不由驚愕:「能救他的人?」即便真有,那也絕對是維斯特洛學城能拿幾個金屬環的學士了,這裡可是狹海對岸,是一望無際的厄索斯大陸啊。

  韋賽里斯算了算從多恩出發的行程,篤定道:

  「嗯,只要不碰上風暴天,這會兒,估計已經過狹海了。」

  來人不是昆廷,就是紅毒蛇。

  以前者被道朗親王派出尋找龍媽的陣容,至少應該帶著凱德里學士。

  而且後半程不用走海路的話,要安全的多,不用太擔心半路折損的問題。

  後者,是有名的用毒高手。

  能玩得轉毒藥,不至於一不小心將自己給毒死的,至少也是個配置解藥的高手,再加上道朗親王身患痛風之擾,他不信奧伯倫這個做弟弟的,會不為此努力過,配份能夠消炎止痛的藥劑,應該不在話下。

  至少據他所知,這名紅毒蛇親王,那也是當年在學城①拿過五個環的學霸,這才輟學開始雲遊厄索斯大陸,學習毒藥學的。

  什麼叫文武雙全的人才。

  這就是。

  所以,來的,會是你嗎?

  幸運E的紅毒蛇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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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學城位於舊鎮,為七國上下學士們的最高領導機構,他們在此集會、研究和訓練新人,學城同時也是大學士們的居所,唯有通過一門學科的最終考核,方能頒發佩戴一枚相應代表材質的金屬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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