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陶俑瘟疫
「你沒事吧？」胡八一覺得帳篷裡面太悶了，忍不住出來轉轉，現在胡建軍在裡面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幸虧通訊設備還能聯繫到部隊，已經緊急派救援過來了，不過看到雪莉楊在外面發呆，依舊忍不住上去詢問。
「你也看到了是吧！」雪莉楊坐在石頭上，看著遠處被雪崩改變的地形，坐在這裡沒事兒等待著救援。只不過回憶起之前在妖塔看到的一幕幕場景，仍不禁一陣發寒。
原來等胡八一四人爬上懸崖回到營地之前，大軍就主動要求下去尋找雪莉楊他們，班長不放心，於是兩人帶著槍一起下去了。雪莉楊他們回來見狀擔心繼續等下去會出現其他的變故，所以還要重新下去喊他們回來，畢竟像大軍這樣心思縝密的人，是絕對不會貿貿然的闖進妖塔中，穿過火瓢蟲群白白送死的，估計大軍他們倆應該還是躲在洞口，準備看到幾人出來再開槍掩護罷了。
當然，作為領隊的胡八一是絕對不會同意雪莉楊獨自行動，留下王胖子和英子在營地繼續照顧軍子，兩人就結伴下去尋找。一路無話，也沒有多生其他變故，而且結果也同他們預料的那樣，在一開始發現妖塔的洞口後面就發現趴在地上的兩人，只不過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那九層妖塔的變化。
只見那座妖塔上面三層，居然不知何時燒起了熊熊烈火，一陣陣黑煙涌動，裡面還參雜著大量隨風飄起的金箔，除了依舊在地上發呆的大軍和班長，恐怕也只有雪莉楊和胡八一兩人看到了那樓頂塌陷而露出來的站立掙扎的巨大人影，仿佛因為火光的來回擺動而不段做出撕扯的可怖動作，每一擊都伴隨著金屬和立柱的倒塌，反而下面六層妖塔安然無恙。
不過划過現場眾人腦海的，都是那死而復生的魔國國王的身影。只是永生、成仙，難道真的就這麼難嗎？不給人類留下一絲希望嗎？
「那，可能是詐屍或者光影的幻覺罷，就像海市蜃樓那樣。」胡八一雖然聽說過，也親眼見過詐屍，但是讓他真的相信死而復生這件事兒，真的有點反科學，而且這裡有個問題，就算你重新活過來了，那如何保證你還是原來的你，擁有原來的記憶和思維方式呢？假如變成茹毛飲血的怪物，那還不如就這樣活化算了。
「你聽說過屍解成仙嗎？」雪莉楊並沒有回頭，反而挪動一下身體，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讓胡八一坐過來。
「聽老爺子說起過！」胡八一有些意外，但還是壓住心中的雀躍，老老實實坐在雪梨楊的旁邊，而且為了保持紳士風度，特地還留了點距離，只是這距離不大便是。
「屍解成仙，乃是道教修行中一奇妙之法，道經《雲笈七籤》曾載：『夫屍解者，屍形之化也，本真之煉蛻也，軀質遁變也。』葛洪在《抱朴子》中亦有言：『上士舉形升虛，謂之天仙。中士游於名山，謂之地仙。下士先死後蛻，謂之屍解仙。』簡而言之，屍解便是如蟬蛻殼，先死後蛻，終得仙道。而且屍解之法，並非一途，劍解、仗解、水解、火解、兵解、藥解，皆為其數。傳聞中，八仙之一的張果老與曹國舅，便是通過屍解之法成仙。不過問題的關鍵在於，我怎麼能分辨出來屍解之人是真的死了，還是成仙了？怕也是千古之疑，實難求證了。」
「沒看出來，你還是有點文化啊！」雪莉楊看著胡八一搖頭晃腦的賣弄著學識，忍不住打趣道，反正她打賭胡八一也聽不出來這到底是嘲諷還是稱讚。
「那是，別看胡建軍那小子成天把那個大學生身份掛在嘴邊，其實到頭來也不過會點葬經，楊公點穴這些基礎操作，一遇到天氣星象之術那可就束手無策了啊！」一被雪莉楊稱讚幾句，胡八一的嘴角那是沒有下來過，拍著胸脯直展現男人的魅力，看得雪莉楊都忍不住覺得他臉皮真厚，自己表弟都白白撞槍口。只不過說著說著突然就安靜下來了，那時候的胡建軍剛考上大學，沒事兒就活蹦亂跳的找他玩，和他探討分金定穴、古代大墓，沒想到他們剛開始出發，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不過《雲笈七籤》卷八十四《屍解次第事跡法度》就專門講過「修劍屍解之道」中的一個小故事，即「以曲晨飛精書劍左右面。先逆自託疾，然後當抱劍而臥。又以津和飛精作丸如大豆，於是吞之。又津和作一丸如小豆，以口含緣，拭之於劍鐶，密呼劍名字。祝曰：『良非子干，今以曲晨飛精相哺，以汝代身，使形無泄露。……』祝畢，因閉目咽氣九十息。畢，開目忽見太一以天馬來迎於寢臥之前，於是上馬，顧見所抱劍已變成我之死屍在彼中也。」雪梨楊回過頭看著遠方，緩緩的說出這個小時候她父親沒事講給她的故事。
而胡八一見她文言文都能說得這麼溜，真是忍不住摸了摸額頭，捏了一把汗，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嗯，聽倒是聽過，只不過印象沒那麼深了。」這個時候恐怕是任何男人都得說自己有所了解吧，不怪老胡在這裡說瞎話。
「所以我懷疑魔國國王就是採用道家的屍解成仙之法，留下遺蛻，然後寄生在新鮮的少女肉體中，又或是埋藏在九層妖塔內，用精血寶物澆灌滋養，等待重見天日，那在大火中掙扎的高大人影就是魔國國王，他以為把九層妖塔建造在崑崙山底就能避開風災，雷災和火災，沒想到卻意外被我們引發了塔頂的機關，引發火災，死在自己的手裡。」隨著一口深吸的涼氣吐出，雪莉楊緩緩說出了她的猜想，不過看胡八一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了解的世界還是太狹小了，沒有等他說出自己的猜想便拍了拍褲腿，站起身來，往營地方向走去。
「我先回去了！」雪莉楊也打算看看胡建軍的情況，她現在心情有點複雜，因為她知道按照目前的情況，隊伍是不可能及時出發去MF縣城的，但是真要留下胡建軍一人，胡八一幾人恐怕也不會同意，甚至會導致隊伍分崩離析，畢竟胡建軍是為了掩護大家才昏死過去的。不過她是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放棄探索精絕古城的，因為就連她自己都可以為了這個目標犧牲，更何況別人。
「我......這？」胡八一本來搭上幾句話題，發現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不會真有人相信成仙這事兒吧？」無奈的苦笑搖頭，低聲嘀咕幾句，繞著營地四周轉了幾圈也就回去看看胡建軍的情況了。
......
「醫生，我表弟他沒事吧！」胡八一見搶救五個小時的手術室終於打開，急忙上前詢問。
「病人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是具體的病症還需要等化驗結果出來才能對症下藥，所以他現在必須要轉入重症加強護理病房，24小時看護，以免出現突發情況。」醫生口罩都沒有摘下，吩咐了兩句便打算回自己的辦公室，這個病人的情況有些特殊，高溫不退，再晚一點送來器官衰竭都有可能，只能讓護士催一下化驗科那邊的結果了。
而此時的部隊醫院裡面也只有胡八一、王胖子、英子和雪莉楊四人，陳教授因為體力不支被郝教授拉著回了旁邊的小賓館休息了，他們打算晚上再過來看看需不需要輪班之類。
英子的眼睛都已經哭腫了，一直趴在胡建軍的病床上發著呆，王胖子一刻也停不下來，一會兒走進病房，一會兒就走出來，一會兒上個廁所，一會兒出去買個盒飯水果。
只剩下胡八一和雪莉楊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看著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胡！」雪莉楊已經思考了好幾個晚上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現在胡建軍昏迷不醒，就連醫生都暫時找不到發病的原因，他的狀況......留在ICU室里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了！」
「......」
眼見胡八一一動不動，雪莉楊忍不住走上前去：「現在不是繼續消沉的時候，胡八一，經過我和陳教授這麼多天對筆記本的詳細研究，這精絕古城只有在風季才能露出地表，過了這段時間，它又會被沙漠掩埋的！」
「再等等吧！」胡八一總是不理解雪莉楊為什麼這麼執著的要去尋找著精絕古城，也不知道她到底掩藏了什麼真相沒有說出來，就算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難道為了得到她父親的遺骸，要把自己也埋葬在沙漠裡面才是她的心愿嗎？不過他現在沒有想其他的心思，他現在腦子很亂，一會兒回憶起小時候，一會兒就看見阿姨和叔叔站在病房裡面哭，一會兒又看見英子不知道對胡建軍說些什麼，一會兒又回到了現在。
「你作為我們的領隊，現在就應該振作起來，發號命令，給我們團隊接下來的安排和計劃，而不是一直站在這裡再等等，再等等，我們等不了了，陳教授也等不了了。」雪莉楊也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傷人，但是這些話必須要有人說出來。
「可是我們團隊需要軍子，需要他的勇敢和果斷，需要他和我們一起應付接下來的難題，我們探索的妖塔，也只不過是第四層，而那個精絕古城，能殺死所有的探險者，單單唯獨這一條，就已經比妖塔危險百倍、千倍了！」胡八一深吸一口氣，他也不想和雪莉楊爭吵，但是現實總是特別的殘酷，總是不會給人留下兩全其美的選擇。精絕古城他當然要去，因為胡建軍背上的黑色紋身似的詛咒還遠沒有解決，但他更希望的是能帶著軍子、英子和王胖子幾個一起探索，這樣真的就沒有遺憾了。
「我承認軍子很厲害，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做好最壞的打算，待會我會和陳教授計劃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和安排車輛，至於火車票，我會等到醫院做出最後診斷再決定出發日期的。」雪莉楊說完就打算返回賓館，她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不過等待化驗的報告還是等得起的，至少胡八一一行人的實力已經證明了精絕古城的探索，不能沒有他們，而陳教授帶來的學生真的是一言難盡。
......
就在另一邊化驗科的醫生，拿著手裡面的化驗單，就像是傻了眼的呆住了。
「怎麼了？王醫生。」一旁將單子遞給他的小護士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失態的王醫生。
「黃熱病？天花？」不可能啊，天花病毒早就已經被現代人類完全消滅了，怎麼可能又會重出江湖呢？而且還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體裡面，這這......
「趕緊打電話通知院長，快，快，拉響一級警報，封鎖整個醫院，所有人不得進出。」看著慌亂的小護士四處找幫手，「還有把所有接觸患者的人群全部隔離起來，都一起關進來，他們都可能是天花的攜帶者啊！！！」
「你也看到了是吧！」雪莉楊坐在石頭上，看著遠處被雪崩改變的地形，坐在這裡沒事兒等待著救援。只不過回憶起之前在妖塔看到的一幕幕場景，仍不禁一陣發寒。
原來等胡八一四人爬上懸崖回到營地之前，大軍就主動要求下去尋找雪莉楊他們，班長不放心，於是兩人帶著槍一起下去了。雪莉楊他們回來見狀擔心繼續等下去會出現其他的變故，所以還要重新下去喊他們回來，畢竟像大軍這樣心思縝密的人，是絕對不會貿貿然的闖進妖塔中，穿過火瓢蟲群白白送死的，估計大軍他們倆應該還是躲在洞口，準備看到幾人出來再開槍掩護罷了。
當然，作為領隊的胡八一是絕對不會同意雪莉楊獨自行動，留下王胖子和英子在營地繼續照顧軍子，兩人就結伴下去尋找。一路無話，也沒有多生其他變故，而且結果也同他們預料的那樣，在一開始發現妖塔的洞口後面就發現趴在地上的兩人，只不過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那九層妖塔的變化。
只見那座妖塔上面三層，居然不知何時燒起了熊熊烈火，一陣陣黑煙涌動，裡面還參雜著大量隨風飄起的金箔，除了依舊在地上發呆的大軍和班長，恐怕也只有雪莉楊和胡八一兩人看到了那樓頂塌陷而露出來的站立掙扎的巨大人影，仿佛因為火光的來回擺動而不段做出撕扯的可怖動作，每一擊都伴隨著金屬和立柱的倒塌，反而下面六層妖塔安然無恙。
不過划過現場眾人腦海的，都是那死而復生的魔國國王的身影。只是永生、成仙，難道真的就這麼難嗎？不給人類留下一絲希望嗎？
「那，可能是詐屍或者光影的幻覺罷，就像海市蜃樓那樣。」胡八一雖然聽說過，也親眼見過詐屍，但是讓他真的相信死而復生這件事兒，真的有點反科學，而且這裡有個問題，就算你重新活過來了，那如何保證你還是原來的你，擁有原來的記憶和思維方式呢？假如變成茹毛飲血的怪物，那還不如就這樣活化算了。
「你聽說過屍解成仙嗎？」雪莉楊並沒有回頭，反而挪動一下身體，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讓胡八一坐過來。
「聽老爺子說起過！」胡八一有些意外，但還是壓住心中的雀躍，老老實實坐在雪梨楊的旁邊，而且為了保持紳士風度，特地還留了點距離，只是這距離不大便是。
「屍解成仙，乃是道教修行中一奇妙之法，道經《雲笈七籤》曾載：『夫屍解者，屍形之化也，本真之煉蛻也，軀質遁變也。』葛洪在《抱朴子》中亦有言：『上士舉形升虛，謂之天仙。中士游於名山，謂之地仙。下士先死後蛻，謂之屍解仙。』簡而言之，屍解便是如蟬蛻殼，先死後蛻，終得仙道。而且屍解之法，並非一途，劍解、仗解、水解、火解、兵解、藥解，皆為其數。傳聞中，八仙之一的張果老與曹國舅，便是通過屍解之法成仙。不過問題的關鍵在於，我怎麼能分辨出來屍解之人是真的死了，還是成仙了？怕也是千古之疑，實難求證了。」
「沒看出來，你還是有點文化啊！」雪莉楊看著胡八一搖頭晃腦的賣弄著學識，忍不住打趣道，反正她打賭胡八一也聽不出來這到底是嘲諷還是稱讚。
「那是，別看胡建軍那小子成天把那個大學生身份掛在嘴邊，其實到頭來也不過會點葬經，楊公點穴這些基礎操作，一遇到天氣星象之術那可就束手無策了啊！」一被雪莉楊稱讚幾句，胡八一的嘴角那是沒有下來過，拍著胸脯直展現男人的魅力，看得雪莉楊都忍不住覺得他臉皮真厚，自己表弟都白白撞槍口。只不過說著說著突然就安靜下來了，那時候的胡建軍剛考上大學，沒事兒就活蹦亂跳的找他玩，和他探討分金定穴、古代大墓，沒想到他們剛開始出發，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不過《雲笈七籤》卷八十四《屍解次第事跡法度》就專門講過「修劍屍解之道」中的一個小故事，即「以曲晨飛精書劍左右面。先逆自託疾，然後當抱劍而臥。又以津和飛精作丸如大豆，於是吞之。又津和作一丸如小豆，以口含緣，拭之於劍鐶，密呼劍名字。祝曰：『良非子干，今以曲晨飛精相哺，以汝代身，使形無泄露。……』祝畢，因閉目咽氣九十息。畢，開目忽見太一以天馬來迎於寢臥之前，於是上馬，顧見所抱劍已變成我之死屍在彼中也。」雪梨楊回過頭看著遠方，緩緩的說出這個小時候她父親沒事講給她的故事。
而胡八一見她文言文都能說得這麼溜，真是忍不住摸了摸額頭，捏了一把汗，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嗯，聽倒是聽過，只不過印象沒那麼深了。」這個時候恐怕是任何男人都得說自己有所了解吧，不怪老胡在這裡說瞎話。
「所以我懷疑魔國國王就是採用道家的屍解成仙之法，留下遺蛻，然後寄生在新鮮的少女肉體中，又或是埋藏在九層妖塔內，用精血寶物澆灌滋養，等待重見天日，那在大火中掙扎的高大人影就是魔國國王，他以為把九層妖塔建造在崑崙山底就能避開風災，雷災和火災，沒想到卻意外被我們引發了塔頂的機關，引發火災，死在自己的手裡。」隨著一口深吸的涼氣吐出，雪莉楊緩緩說出了她的猜想，不過看胡八一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了解的世界還是太狹小了，沒有等他說出自己的猜想便拍了拍褲腿，站起身來，往營地方向走去。
「我先回去了！」雪莉楊也打算看看胡建軍的情況，她現在心情有點複雜，因為她知道按照目前的情況，隊伍是不可能及時出發去MF縣城的，但是真要留下胡建軍一人，胡八一幾人恐怕也不會同意，甚至會導致隊伍分崩離析，畢竟胡建軍是為了掩護大家才昏死過去的。不過她是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放棄探索精絕古城的，因為就連她自己都可以為了這個目標犧牲，更何況別人。
「我......這？」胡八一本來搭上幾句話題，發現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不會真有人相信成仙這事兒吧？」無奈的苦笑搖頭，低聲嘀咕幾句，繞著營地四周轉了幾圈也就回去看看胡建軍的情況了。
......
「醫生，我表弟他沒事吧！」胡八一見搶救五個小時的手術室終於打開，急忙上前詢問。
「病人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是具體的病症還需要等化驗結果出來才能對症下藥，所以他現在必須要轉入重症加強護理病房，24小時看護，以免出現突發情況。」醫生口罩都沒有摘下，吩咐了兩句便打算回自己的辦公室，這個病人的情況有些特殊，高溫不退，再晚一點送來器官衰竭都有可能，只能讓護士催一下化驗科那邊的結果了。
而此時的部隊醫院裡面也只有胡八一、王胖子、英子和雪莉楊四人，陳教授因為體力不支被郝教授拉著回了旁邊的小賓館休息了，他們打算晚上再過來看看需不需要輪班之類。
英子的眼睛都已經哭腫了，一直趴在胡建軍的病床上發著呆，王胖子一刻也停不下來，一會兒走進病房，一會兒就走出來，一會兒上個廁所，一會兒出去買個盒飯水果。
只剩下胡八一和雪莉楊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看著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胡！」雪莉楊已經思考了好幾個晚上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現在胡建軍昏迷不醒，就連醫生都暫時找不到發病的原因，他的狀況......留在ICU室里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了！」
「......」
眼見胡八一一動不動，雪莉楊忍不住走上前去：「現在不是繼續消沉的時候，胡八一，經過我和陳教授這麼多天對筆記本的詳細研究，這精絕古城只有在風季才能露出地表，過了這段時間，它又會被沙漠掩埋的！」
「再等等吧！」胡八一總是不理解雪莉楊為什麼這麼執著的要去尋找著精絕古城，也不知道她到底掩藏了什麼真相沒有說出來，就算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難道為了得到她父親的遺骸，要把自己也埋葬在沙漠裡面才是她的心愿嗎？不過他現在沒有想其他的心思，他現在腦子很亂，一會兒回憶起小時候，一會兒就看見阿姨和叔叔站在病房裡面哭，一會兒又看見英子不知道對胡建軍說些什麼，一會兒又回到了現在。
「你作為我們的領隊，現在就應該振作起來，發號命令，給我們團隊接下來的安排和計劃，而不是一直站在這裡再等等，再等等，我們等不了了，陳教授也等不了了。」雪莉楊也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傷人，但是這些話必須要有人說出來。
「可是我們團隊需要軍子，需要他的勇敢和果斷，需要他和我們一起應付接下來的難題，我們探索的妖塔，也只不過是第四層，而那個精絕古城，能殺死所有的探險者，單單唯獨這一條，就已經比妖塔危險百倍、千倍了！」胡八一深吸一口氣，他也不想和雪莉楊爭吵，但是現實總是特別的殘酷，總是不會給人留下兩全其美的選擇。精絕古城他當然要去，因為胡建軍背上的黑色紋身似的詛咒還遠沒有解決，但他更希望的是能帶著軍子、英子和王胖子幾個一起探索，這樣真的就沒有遺憾了。
「我承認軍子很厲害，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做好最壞的打算，待會我會和陳教授計劃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和安排車輛，至於火車票，我會等到醫院做出最後診斷再決定出發日期的。」雪莉楊說完就打算返回賓館，她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不過等待化驗的報告還是等得起的，至少胡八一一行人的實力已經證明了精絕古城的探索，不能沒有他們，而陳教授帶來的學生真的是一言難盡。
......
就在另一邊化驗科的醫生，拿著手裡面的化驗單，就像是傻了眼的呆住了。
「怎麼了？王醫生。」一旁將單子遞給他的小護士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失態的王醫生。
「黃熱病？天花？」不可能啊，天花病毒早就已經被現代人類完全消滅了，怎麼可能又會重出江湖呢？而且還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體裡面，這這......
「趕緊打電話通知院長，快，快，拉響一級警報，封鎖整個醫院，所有人不得進出。」看著慌亂的小護士四處找幫手，「還有把所有接觸患者的人群全部隔離起來，都一起關進來，他們都可能是天花的攜帶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