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張 街上可疑人 陳敏避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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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該忙的都忙起來,該閒的還是閒著,就比如在後院跟著嚴彩蛾忙著張群青婚事細節的崔衛,從請大了到過彩禮到張羅酒席是事無巨細的仔細查對。再比如前店的劉福,時不時無聊的打個哈欠。

  但這些好像都和余振生沒什麼關係,崔衛那邊的事他幫不上忙,索性就到前店門口和劉福閒聊幾句,或者是站在台階上,胸前吊著綁帶掛著一直打了夾板的上手,招呼著經過的客人。

  無意向的直接從他身邊經過,偶有意向的才在門前駐足,身邊不遠就傳來胡二的招攬顧客的聲音:「各位爺,您這瞧瞧,群青化工國貨的價進口的品質,咱們有各種染料,還有顏料還有油漆,商品齊全還搞酬賓,進來瞧進來看啊!」

  那些想看染料的主顧就順著他的聲音看去,新裝的門面,門口朱紅的海報金字寫著酬賓特惠的大字,便有轉身超隔壁走去。

  余振生看著主顧走進去,又看著一些主顧離開,他們手裡或多或少都拎著些東西。

  「別看了,你嚷嚷不過他!」劉福無聊的拿著雞毛撣子,撣著無聊時不知道撣了多少遍的貨架子。

  余振生仍側頭看著,劉福走到他身邊也朝隔壁看了一眼,劉福正朝這邊看過了看到劉福和余振生便揚起下巴哼了一聲,仿佛在告訴他們自己才是那個有遠見會抉擇的人。

  余振生卻沒在意劉福的神色,他總覺得今天隔壁的生意興旺的奇怪,而且有那麼幾個人,總是跟著客人在店鋪溜達,這些人看上去跟本不是平日街上的人,更不像是買主。

  他朝街上更遠的地方望去,一個顧客走出群青化工沒幾步,就有兩個人過去搭訕,看他們手中的東西好像在聊著什麼。

  一種奇怪的不安湧上余振生的心頭,這個時間張群青和劉超也沒來鋪子,他又怕是自己想多了。身後劉福又招呼自己:「振生,回來吧,你這跟個傷員一樣,誰還敢進來,進屋待會吧。」

  余振生撓撓頭,一轉臉就看到對面報攤的何斌正站在太陽地兒里,也朝四周圍看著好像在找什麼。余振生跟劉福打聲招呼:「我去何叔那,有事叫我!」說完就避著穿行在街上的行人和汽車朝對面走去。

  「何叔,您找什麼呢?」

  「沒找什麼!」何斌轉身回到自己屋檐那片陰涼地里,端出個小板凳朝門前一撂:「今天怎麼這麼閒啊?大白天就過來了?」

  「本來也不閒,就是他們也不讓我做什麼事,我就閒了唄。」余振生也不客氣就坐了下來,用一隻手翻著眼前的書報同時問著:「何叔,您有沒有發現今天街面上的人比平時多啊。」

  「你看到什麼了?」何斌低聲問道。

  「書畫齋門口,還有那家做小五金的鋪子旁邊胡同那得那幾個人,感覺奇奇怪怪的,他們都進過群青哥的鋪子,後來就換人跟著。還有,凡是進鋪子的人買了東西好像他們都要過去說點什麼。」

  「嗯,我也看到了。」何斌說了一聲,見有人經過報攤就閉上嘴。

  「您說他們會是什麼人啊?」等人走後,余振生才開口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你在這幫我盯著,我去看看!」何斌說著就拿起一份報紙朝群青化工走去。

  余振生看到何斌在店門口好像和胡二說著什麼,然後就進了店鋪,接著又折身出來,就這麼一進一出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多了個黑衣人。那人離著何斌總是三步左右的距離,直到何斌走到報攤悻悻的說:「你看,掌柜的又不在,這報紙錢都壓了一個星期了。」那黑衣人才又轉身,一副悠閒自在的神奇似是只是在街上閒逛。

  余振生第一次簡單何斌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他的神奇顯得十分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是因為結不報紙錢在生氣。「何叔,群青哥會不會有事啊?」

  何斌搖搖頭目光去朝著西面望去,馬路對面一個身穿灰色長衫拎著個黑色皮包的人正向他們這邊走來。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小聲說道:「陳先生!」

  「振生,陳先生可能是來找劉超的,你知道怎麼做嗎?」

  「知道!」余振生從小板凳上一躍而起,朝馬路對面走去,他迎著陳敏上前說道:「陳先生,您來的真早,我家夫人和小姐知道您來都在等您。」

  陳敏只是微微一怔,但神情很快恢復了自然:「那麻煩你帶我去!」

  余振生講陳敏引到通向內院的胡同,回頭看看沒人注意,這才邊走邊小聲說道:「陳先生,群青化工好像被人盯上了,您先別過去。」

  陳敏眉頭皺了起來:「是什麼人?」


  「何叔也不知道,不如您先到院中稍坐,等我家少掌柜回來再說。」

  陳敏說著也好,便跟著余振生走進了張記的院子。一進院子就余振生就看到正要去堂屋的張芳,張芳也是看到余振生就責備起來:「振生哥你跑哪去了,我娘正找你呢!」剛說道這就看到跟在余振生身後進來的陳敏:「陳先生,您怎麼來了?!」

  「張芳,不知道令尊在不在?」

  「我爹出去了我娘在,你等下,娘,我們先生來了?」

  嚴彩蛾現在是聽到先生來了這四個字就有點心驚膽戰,她剛交代完崔衛酒席的事,嘟囔著:「怎麼又來了先生?」一抬頭見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院中,心裡就放下一大半。

  「先生貴姓?」

  「免貴,姓陳!是這樣,我之前是張芳的代課先生,新學年我就正式跟著高中部,同時任教務一職。這次家訪是有兩件事,一件事確定高中部學生的名單,進行一次家訪。另外這屆初中部結業還有個表演,此表演位是為育嬰堂募捐,要請家長到場觀看,並告知費用一事。這是校方的致家長書。」陳敏說著就從皮包里掏出一份校方的文件。

  「是這樣啊,陳先生請到堂屋坐,芳兒,去給陳先生倒茶。」嚴彩蛾忙招呼著陳敏到堂屋。

  張芳答應一聲,就張羅著給陳敏倒茶,余振生已經從灶房拎著一壺剛開得水過來。他一手拎著壺,另一手沒辦法扶著茶盞,胳膊略抬又似乎用力大了,慌亂間說了一聲先生小心,竟是自己不小心帶翻了茶盞。

  這個情景余振生剛剛已經不知道在心裡演練了多少遍,他是想留陳先生在院子多待會,可多待要有理由。就陳先生剛才的話到是已經將來意說明差不多了,這喝杯茶客氣客氣要是起身走人的話,那後面的事就不好辦了。

  「哎呀,你這手,都說了不讓你干,你看你這麼不小心!」張芳看著陳先生的長袍上浸濕的一大片茶水,干忙去拿毛巾嘴裡還責備著。

  「先生,沒燙到吧,這大熱天燙到可就壞了。」嚴彩蛾忙起身一臉的歉意。

  陳敏抖著灑在長袍上的茶葉:「沒事,沒事,沒有燙到,只是我還有學生家要去,回家換衣有點遠。夫人不用為難,這麼熱的天一會自己就幹了,只是恐怕得在你這多坐會了。」

  嚴彩蛾想想,這先生身量到是和張春明差不多,只是自己先生的衣服換給別的男人又及其不妥,正為難著余振生說道:「內掌柜,都是我不小心,要不然等下我去找群青哥借件衣服過來?」

  「這倒也是個辦法,群青今天不是去廠里里嗎?倒是早上囑咐過他,今天要去王裁縫那試衣樣兒,他也說早回來的。」

  嚴彩蛾正說著,外面就又搭棚和掛燈的人來找主家,她又是一臉的歉意:「陳先生,真是不好意,您這家裡事忙的。」

  「張夫人,您儘管忙您的,我等下就走。」

  「別別,我不是這意思,張芳,振生你們陪著先生說話,不可以怠慢了。」嚴彩蛾囑咐完了,就和陳敏行禮道別忙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心裡卻覺得奇怪,張芳的先生怎麼會和余振生熟,但偶爾抬頭看房中三人似在說笑,便懸著一顆心又放下來,這樣似乎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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