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旅行的意義（上）
「航哥，準備出去玩啊？我這夠意思吧，剛起來看到消息，馬不停蹄地給您送車過來？」
停車場，蔡卓偉頭頂雞窩，眼袋又黑又重，穿著的涼拖鞋是涼拖一體的那種款式，腳後跟的固定帶很容易滑落。
方小航第一時間不敢上車，「你車裡沒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比方說，方小航之間見到的貼身衣物，有一次甚至在後備箱裡面見到了發霉的外套，方小航開始有些後悔找蔡胖子借車了。
「沒有，要有也只是煙味，額，至於其他味道，老毛病了，老車都這樣。」
方小航點了點頭，遞給蔡卓偉一包華子，「行，這煙你拿著，回頭請你吃飯。」
「那多不好意思，」蔡卓偉一邊說著，一邊接過。
「你的油卡在車上嗎？」
「在中控室下面。」
「行，你先回去吧，我上去拿行李。」
蔡卓偉驗貨完華子，向方小航靠攏了些，然後鼻子吸了吸，「航哥，要不聽我一句勸，開著車出去跟女生約會，是減分項。」
「你怎麼知道我是跟女生出去？」
「你身上有女士香水味道，」蔡卓偉推了推鏡框，「而且，還不是黃琳琳用的型號。」
方小航欲辨忘言，想著越解釋越麻煩，不如花錢了事，「周一我再給你帶一包華子，這事不要到公司亂說，而且不是約會，只是朋友關係。」
「我懂，我懂，航哥不必過多解釋！」蔡卓偉滿臉橫肉向上扭動。
「唉，既然你這鼻子這麼靈敏，你是怎麼受得了車裡的異味呢？」
「聞習慣了唄，至於我為什麼知道，還不是因為之前在逛商城，和一個端莊文靜的少婦剛好乘坐一步電梯，我當時和一個朋友一起的，出電梯後他神神秘秘地說那個香水都一萬多了，叫我別思春，臥槽看不起誰呢，我明明在猶豫要不要買最新的顯卡，出了電梯才回過味來有個美女在，我都懷疑那小子是不是賊喊捉賊了。」
罵罵咧咧的蔡卓偉忽然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方小航的肩膀，「雖然那件事過去很久了，但我現在都不會忘記那股香水的味道，以及那鳥人對我的嘲諷，航哥，看來你已經傍上富婆，即將走上人生的捷徑，苟富貴，勿相忘啊！」
「扯犢子，我胃好得很，想吃天鵝肉，等你那天也變成鎧甲型男了再說。」
「誒誒，航哥，你這就開始飄了，看不起人了是吧？」
「趕時間，回聊，拜拜！」
蔡卓偉望著方小航堅決的背影，忍不住嬌嗔：「過河拆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渣男！」
方小航拿著車鑰匙落荒而逃。
方小航回到屋子裡後，林澄澄很安靜地抱著抱枕倒在客廳沙發上。
「等我洗個澡，收拾收拾衣服，然後咱出門吃個飯就出發。」
林澄澄打起精神，撲棱坐起來，「好哦，去哪裡？去西涌看『藍眼淚』嗎？」
「現在不是看藍眼淚的季節，而且藍眼淚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你以後要是碰到了，注意保護自己。」
「怎麼就危險了，之前你唱那歌的時候，不是挺好聽的嘛？」
「歌是歌，是對另一種情感的藝術表達，藍色很常見，《聽海》裡面不也說了，藍色是憂鬱，現實里的藍眼淚嘛，是一種海水富營養化後……」
林澄澄揮手打斷了方小航的科普，催促道：「停停停，你趕緊去洗澡，咱早點出發吧。」
「多了解點生活常識、百科知識，對你以後拍戲演繹角色有幫助！」
林澄澄兩手交叉示意停止，「方小航，你爹味兒咋就那麼重呢？」
方小航搖搖頭，拿著衣物就去洗澡了。
.
在大灣市的另一邊，楊朵睡眼惺忪地坐上了張淇淇的車。
昨晚張淇淇提議這周的雙休日出去轉轉，既能讓連續上班了的她有個地方放鬆，又能讓剛過完年假的楊朵緩衝一下，楊朵很無語，懶得和張淇淇辯論，若不是正好她們這次要去的地方還可以，而且楊朵沒去過，楊朵肯定會選擇宅在家裡度過這個周末。
張淇淇見楊朵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她打算給楊朵做做心理建設：「哎呀，保證你不會後悔的，而且你這幾天回老家，肯定沒有抽空去看海，看海嘛，就跟看對象一樣，第一次心情比較激動，看的時間長了就膩歪，長時間沒在一起了，還挺想見一見。」
楊朵被張淇淇的這個笑話逗樂，「你說得對，記得找個消費便宜點的，現在那些景點物價一個比一個虛高，還不如宅在家裡呢。」
「放心，保證不會被當肥羊宰，我有做好攻略！」
.
「搞不懂你，大老遠跑來大灣市看海，海有什麼好看的？」
方小航看著車道上的車輛漸漸密集，還沒開始堵車心裡就有點發堵。
林澄澄胳膊肘靠窗，右手托著側臉直視方小航，「看海是順便的事。」
「嗯哼，離歡樂谷近的景點一般般，要想看海得往東走。」
「那我們先看海，在海邊住一晚，明天出發去歡樂谷。」
「行咯，都聽大小姐您安排。」
「哼哼，方小航，有件事你得給我解釋解釋。」
「解釋什麼？」
「我之前送你的那把琴呢，怎麼不在你租房裡？」
「放心，沒有變賣，不過那個琴確實不在我這邊。」
隨即，方小航給林澄澄說起了他和莞城哪家常龍烤魚分店的故事。
「怪不得昨晚我又見你在視頻里彈琴，原來是重操舊業啊，這麼說來，算上你的工資和獎金，你家裡邊的那些債快要還完了？」
「是滴，不過要等下周上班的工作日再說。」
「那我們今天更應該出去旅遊散心呀，慶祝你脫離苦海了。」
「都過去了，談不上什麼苦不苦。」
方小航抬眼看了看天，正所謂南澇北旱，這會兒老家下雨降溫，大灣市這邊晴空萬里。
十七歲那年的雨，令他的人生沉重了許多，哪一年的秋天，開學不久，他的父母因意外去世，家裡的養殖業半道崩殂，借的錢總有還完的一天，但至親離世帶來的漫長的潮濕感，久久不能褪去。
方小航看著導航提示，「過完前邊的那座橋，還有二三十公里就到了，我聽人說，如果能憋氣走過一道橋，就能在當天晚上的夢裡心想事成，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這種毫無科學依據的說法，騙小孩的把戲罷了。」
停車場，蔡卓偉頭頂雞窩，眼袋又黑又重，穿著的涼拖鞋是涼拖一體的那種款式，腳後跟的固定帶很容易滑落。
方小航第一時間不敢上車，「你車裡沒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比方說，方小航之間見到的貼身衣物，有一次甚至在後備箱裡面見到了發霉的外套，方小航開始有些後悔找蔡胖子借車了。
「沒有，要有也只是煙味，額，至於其他味道，老毛病了，老車都這樣。」
方小航點了點頭，遞給蔡卓偉一包華子，「行，這煙你拿著，回頭請你吃飯。」
「那多不好意思，」蔡卓偉一邊說著，一邊接過。
「你的油卡在車上嗎？」
「在中控室下面。」
「行，你先回去吧，我上去拿行李。」
蔡卓偉驗貨完華子，向方小航靠攏了些，然後鼻子吸了吸，「航哥，要不聽我一句勸，開著車出去跟女生約會，是減分項。」
「你怎麼知道我是跟女生出去？」
「你身上有女士香水味道，」蔡卓偉推了推鏡框，「而且，還不是黃琳琳用的型號。」
方小航欲辨忘言，想著越解釋越麻煩，不如花錢了事，「周一我再給你帶一包華子，這事不要到公司亂說，而且不是約會，只是朋友關係。」
「我懂，我懂，航哥不必過多解釋！」蔡卓偉滿臉橫肉向上扭動。
「唉，既然你這鼻子這麼靈敏，你是怎麼受得了車裡的異味呢？」
「聞習慣了唄，至於我為什麼知道，還不是因為之前在逛商城，和一個端莊文靜的少婦剛好乘坐一步電梯，我當時和一個朋友一起的，出電梯後他神神秘秘地說那個香水都一萬多了，叫我別思春，臥槽看不起誰呢，我明明在猶豫要不要買最新的顯卡，出了電梯才回過味來有個美女在，我都懷疑那小子是不是賊喊捉賊了。」
罵罵咧咧的蔡卓偉忽然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方小航的肩膀，「雖然那件事過去很久了，但我現在都不會忘記那股香水的味道，以及那鳥人對我的嘲諷，航哥，看來你已經傍上富婆，即將走上人生的捷徑，苟富貴，勿相忘啊！」
「扯犢子，我胃好得很，想吃天鵝肉，等你那天也變成鎧甲型男了再說。」
「誒誒，航哥，你這就開始飄了，看不起人了是吧？」
「趕時間，回聊，拜拜！」
蔡卓偉望著方小航堅決的背影，忍不住嬌嗔：「過河拆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渣男！」
方小航拿著車鑰匙落荒而逃。
方小航回到屋子裡後，林澄澄很安靜地抱著抱枕倒在客廳沙發上。
「等我洗個澡，收拾收拾衣服，然後咱出門吃個飯就出發。」
林澄澄打起精神，撲棱坐起來，「好哦，去哪裡？去西涌看『藍眼淚』嗎？」
「現在不是看藍眼淚的季節，而且藍眼淚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你以後要是碰到了，注意保護自己。」
「怎麼就危險了，之前你唱那歌的時候，不是挺好聽的嘛？」
「歌是歌，是對另一種情感的藝術表達，藍色很常見，《聽海》裡面不也說了，藍色是憂鬱，現實里的藍眼淚嘛，是一種海水富營養化後……」
林澄澄揮手打斷了方小航的科普，催促道：「停停停，你趕緊去洗澡，咱早點出發吧。」
「多了解點生活常識、百科知識，對你以後拍戲演繹角色有幫助！」
林澄澄兩手交叉示意停止，「方小航，你爹味兒咋就那麼重呢？」
方小航搖搖頭，拿著衣物就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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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灣市的另一邊，楊朵睡眼惺忪地坐上了張淇淇的車。
昨晚張淇淇提議這周的雙休日出去轉轉，既能讓連續上班了的她有個地方放鬆，又能讓剛過完年假的楊朵緩衝一下，楊朵很無語，懶得和張淇淇辯論，若不是正好她們這次要去的地方還可以，而且楊朵沒去過，楊朵肯定會選擇宅在家裡度過這個周末。
張淇淇見楊朵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她打算給楊朵做做心理建設：「哎呀，保證你不會後悔的，而且你這幾天回老家，肯定沒有抽空去看海，看海嘛，就跟看對象一樣，第一次心情比較激動，看的時間長了就膩歪，長時間沒在一起了，還挺想見一見。」
楊朵被張淇淇的這個笑話逗樂，「你說得對，記得找個消費便宜點的，現在那些景點物價一個比一個虛高，還不如宅在家裡呢。」
「放心，保證不會被當肥羊宰，我有做好攻略！」
.
「搞不懂你，大老遠跑來大灣市看海，海有什麼好看的？」
方小航看著車道上的車輛漸漸密集，還沒開始堵車心裡就有點發堵。
林澄澄胳膊肘靠窗，右手托著側臉直視方小航，「看海是順便的事。」
「嗯哼，離歡樂谷近的景點一般般，要想看海得往東走。」
「那我們先看海，在海邊住一晚，明天出發去歡樂谷。」
「行咯，都聽大小姐您安排。」
「哼哼，方小航，有件事你得給我解釋解釋。」
「解釋什麼？」
「我之前送你的那把琴呢，怎麼不在你租房裡？」
「放心，沒有變賣，不過那個琴確實不在我這邊。」
隨即，方小航給林澄澄說起了他和莞城哪家常龍烤魚分店的故事。
「怪不得昨晚我又見你在視頻里彈琴，原來是重操舊業啊，這麼說來，算上你的工資和獎金，你家裡邊的那些債快要還完了？」
「是滴，不過要等下周上班的工作日再說。」
「那我們今天更應該出去旅遊散心呀，慶祝你脫離苦海了。」
「都過去了，談不上什麼苦不苦。」
方小航抬眼看了看天，正所謂南澇北旱，這會兒老家下雨降溫，大灣市這邊晴空萬里。
十七歲那年的雨，令他的人生沉重了許多，哪一年的秋天，開學不久，他的父母因意外去世，家裡的養殖業半道崩殂，借的錢總有還完的一天，但至親離世帶來的漫長的潮濕感，久久不能褪去。
方小航看著導航提示，「過完前邊的那座橋，還有二三十公里就到了，我聽人說，如果能憋氣走過一道橋，就能在當天晚上的夢裡心想事成，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這種毫無科學依據的說法，騙小孩的把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