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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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赫然就是收容站里的迷龍跟郝西川郝獸醫,孟煩了砰砰幾槍,兩個打鬥的鬼子軟軟得趴在了兩人身上。

  郝獸醫頓時沒有了剛才的勇猛,一把推開鬼子,盤著腿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反觀迷龍,抱著那後心中槍的鬼子摸索了一會兒,手心裡已經多了幾塊大頭,槍也早就被別到了後腰上。

  見孟煩了在看他,迷龍控制不住抽了抽嘴角,惡狠狠瞪著他。

  「瞅啥,死瘸子,這是工錢!當你迷龍大爺他媽的打白工呢?」

  孟煩了擺了擺手,示意他沒這個意思,也沒空跟他扯淡,剛才的打鬥雖然沒費多少力氣,可心神卻是消耗了大半。

  快速瞅了一眼那地圖,果然院子多了兩個小點,同時在地圖右上側還浮現著兩塊兵牌。

  【迷龍,東北軍上等兵。】

  【郝西川,獸醫。】

  信息不多,孟煩了看到這裡也就不看了,不過說郝西川是個獸醫卻也沒錯。

  哪怕是常治死人,可中華陸沉如此,傷的比死得多,他們那收容站里能有個獸醫,要比其他同袍好了不知多少。

  這年頭,人,要學會知足。

  孟煩了收起心思,卻是沒想到鼻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來一道清香,定眼睛一看,卻是小醉花著臉一把抱住了自己。

  她倒是沒有哭,之所以說花臉,還是因為之前聽了孟煩了的話往臉上抹了鍋灰,孟煩了個頭一般,小醉腦袋正好倚在肩頭,而哪怕臉頰上都是鍋灰,仍是不難看出來這是個俊俏姑娘。

  這可把迷龍跟郝獸醫給看呆了。

  煩啦平日不是酸不溜秋就是想歪點子坑人,錢跟女人什麼的都滿不在乎,這新來的阿譯長官平時哼哼江南小曲兒,就讓煩啦找到女人啦?

  可即便兩人都愣了一下,這郝獸醫的呆,還跟迷龍不一樣。

  一種被稱之為老父親的目光從郝獸醫那密布褶子的面龐上釋放出來,雖只是一瞬,可跟迷龍那不可思議的後知後覺大了去了。

  迷龍只感覺塞進懷裡的大洋不香了,別在腰間的手槍也咯得腰疼,他定了定,又跑到巷子當中觀望起來,最終流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唉呀媽呀,這煩啦也知道這地方了,長大了。」

  「哎呀,四長大遼!」

  郝獸醫接了句話尾。

  兩人說著差不多的話,可迷龍聽著就跟踩了他尾巴一樣。

  「你知道個嘚兒!這巷子裡十家裡,少說也有三五家都是搞那個的,你還指望著給煩啦傳宗接代不成。」

  迷龍嗆了一句,然而郝獸醫顯然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

  「咋?撒意思?這夯子裡都是有錢人的姨太太?那你還不把煩啦牢過氣,可波惹哈馬達!」

  「可是制女娃穿滴呀不像富人滴呀,這房子……」

  郝獸醫終於後知後覺。

  「迷龍,你可把老漢拾弄咧!」

  郝獸醫臉上的褶子舒展起來,可迷龍趕緊把他扯了一把,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老妹兒看著嘎嘎好,可備不住就是個暗娼。」

  沒有找到那標識身份的八卦牌,迷龍有些不甘心。

  但也許是怕不遠處的煩啦兩人聽見,最後兩個字他說得特別輕。

  「額就知道你迷龍是個哈慫,你情我願的事情,還叫你看不上了。」

  「有本四,當時波從東四省出來,還跑這兒看不上女子遼?」

  迷龍正要怒目圓瞪,可這會兒孟煩了正朝著兩人過來,後面還跟著羞羞答答的小醉。

  他手裡拿著兩捆粉條,過來介紹起來。

  「我妹子,看,送咱的粉條!」

  迷龍本就長著一副兇相,又對小醉沒啥好感,小醉瞅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反而是到郝獸醫這兒張了張小嘴兒,糯糯喊了一聲伯伯。

  郝獸醫滿意地不行。

  「好女子,好女子,伯伯也沒有撒給滴,這剛從鬼子身上尋(xing)了兩個大洋,給你一個。」

  「摳樣兒!」

  迷龍在那兒撇嘴。

  手上卻沒有動作。


  現今院子裡躺了三個鬼子,門外頭又有兩個,當務之急不是問獸醫跟迷龍咋跟這兒來了,而是這些屍體要怎麼處理。

  郝獸醫對事情不感興趣,當小醉給他端來一杯水,就自來熟地拉著小醉去嘮家常去了。

  決定權在孟煩了跟迷龍手裡。

  孟煩了的意思是把這四個人帶到虞嘯卿那兒,升官發財不怎麼指望,能整點兒補給的實在獎勵也不錯。

  迷龍「嘁」了一聲。

  孟煩了皺眉看他。

  「煩啦,之前你不整挺明白,這會兒咋就又成羊羔子了?」

  「指望那官老爺給你補給,還不如讓你迷龍大爺去給那姨太太吹吹風。」

  「人都死了,虞大少爺看都不看就把你打出來了。」

  孟煩了猛拍了一把自己額頭,確實,這要是鋼4,校長還疊著好多debuff。

  低能的軍隊,腐敗的官僚這兩條讓玩家很多時候都有心無力,更何況這還是現實。

  他喘了一腳被自己跟小醉五花大綁的活口,突然問了一句。

  「活口呢?」

  「身上有金?」

  迷龍不知道從哪裡撿來跟竹籤,一邊剔著牙一邊問。

  金就是迷龍平時跟黑市打交道用的黑話,意思是有沒有什麼重要東西。

  迷龍平時對孟煩了還算照顧,一些事情也不避諱他,所以明白迷龍的意思。

  「應該有,這幾個傢伙可能是跑來救他的,我沒找著。」

  他回道。

  「脫他衣服,這種殺頭的事情,日本字又不傻了吧唧,咋可能裝兜里?白扯!」

  迷龍揮了揮手,順勢站了起來,兩人合力開始給這鬼子脫衣服,他一邊扒拉,一邊說道。

  「張大帥知道吧?在我們那旮沓,大帥還不是大帥之前,那綹子可比官軍靠譜,小時候我就幫綹子傳過城防圖。」

  「嘿,好像給做事那幫綹子就是大帥的人馬。」

  脫了衣服,看見就穿著兜襠布的鬼子,迷龍朝他襠部踢了一腳,嘴裡罵罵咧咧,一邊踹一邊罵,一邊罵一邊搜,然後在衣服上揉摸了半天,才咧開牙笑了出來。

  「他娘的這日本子也不虎,啊?把東西畫在衣服裡面。」

  說完又哈哈一笑:「唉呀媽呀,雙層的長衫。你看看這料子,可得不少錢。」

  「呦呵,這不南天門嗎?這日本子跟咱們還用一個字兒?後面這撒玩意,跟鳥兒拉的屎似得,還有這圖,也畫得虎了吧唧的。」

  「看不懂!」

  他把內襯扯下來扔給孟煩了,說道。

  「這衣服可得歸我啊,現在進來的都是那洋鬼子的布料,這料子可賣不少錢!」

  「小太爺不差你那點兒錢。」回了迷龍一句,孟煩了把衣服攤開在地上,不怪迷龍看不明白,這他娘的全是等高線。

  一河兩岸,一面是山,一面就是這如今算得上軍事重鎮的禪達了。

  怪不得他娘的竹內連山來了就開始挖山,這地圖畫得可比記憶中己方地圖精細多了。

  「咋整?」

  孟煩了下意識看向迷龍。

  「你,你別看我,你龍爺只顧發財,別想著讓我跟你去邀功,不然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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