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髮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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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班牙海軍少將-卡洛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泰克活著回到歐洲。

  到他這種階級,錢是小事,名聲才是大事!

  如果放泰克離開,那這些醜事,不是會傳遍全天下?

  更何況,這不僅只影響到卡洛斯的名聲,身為西班牙帝國的軍人,他在一艘來自英格蘭的敵對蓋倫帆船上如此受辱,帝國的威嚴同樣也受到了嚴重挑釁!

  「追啊!」

  「將軍勿憂,我已經安排好了。」

  特立尼達已經在加納利群島附近的海域布下天羅地網,只要泰克繼續沿著西非海岸航行,就肯定會撞上陷阱!

  而他們這艘全副武裝,載著兩百水兵的西班牙大帆船,則可以在後面堵住至聖獅鷲號的退路!

  「接下來,我們只需坐下看戲即可。」

  ……

  泰克打算遠遠繞過加納利群島,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船不下帆的前往維德角群島。

  只要抵達該島,這趟航行的進度就完成了一半!

  大西洋三角貿易是以歐洲,非洲,美洲三個環節進行的,但並不是每個船長都敢橫渡大西洋,在這個時代,多數航海家依舊只敢沿著海岸線往前探索。

  他們不敢在看不見陸地的海面航行。

  「我尊貴的主人,請用膳。」

  泰克的奴僕,喬安娜-安東尼夫人將餐點小心放到桌上,接著低頭退到了一旁,隨時等候他的差遣。

  這個女人優雅的身姿,令泰克心曠神怡,正是因為他知道貴族家的孩子從小要學習禮儀,有些甚至會被送到別人家裡當家僕寄養,以獲得更多的經驗。

  所以,泰克才選擇饒她一命,讓她侍候自己。

  喬安娜在這方面,確實做的很不錯。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且能主動獻媚。

  泰克拿起一塊牛奶餅乾,咬了口,便扔到她的腳下。

  「還愣著幹什麼?」

  喬安娜抬起頭,一看到這個男人陰冷的目光,就不由感到寒顫!

  「賞你的,吃了它。」

  在他冷漠的注視下,這個貴族夫人雙手拖起裙擺,跪到地板,撿起那半塊,沒有多想就放進了嘴裡。

  咔嚓,咔嚓……

  咀嚼聲。

  「好吃嗎?」

  泰克平靜地問道。

  「太美味了,我的主人……」

  這倒不是喬安娜的恭維,而是餓了一整天的她,發自內心的話語。

  「看來,已經完全認清自己的處境了呢。把你這樣好使的奴隸用來投餵野人,倒是有些不值得了。」

  驟然間,喬安娜身上出了許多冷汗,「是,是的,我的主人,我會做很多事情的……」

  像馴獸一樣訓著她的泰克,繼續慢悠悠吃著午餐。

  身為船長,泰克在船上擁有最好的伙食,每一餐都有肉有菜,喝的也是最乾淨的樹汁,葡萄酒更是無限量供應。

  畢竟都是自家東西,想吃多少都成!

  順從的喬安娜趴在地上,撿著他的食物殘渣,如此不堪的姿態,卻充滿求生欲。

  泰克本就不打算拿她當飼料,不過,還是得讓她保持一種危機感。

  這時,外面傳來了喧譁聲。

  當至聖獅鷲號準備遠遠繞過加納利群島時,一側的島嶼背面突然衝出來一大群快船!

  正在甲板上幹活的布萊恩他們,心裡不禁一慌!

  「別愣著!快去報告船長!」

  威廉喊了一聲,來者不善,看著應該是一群海盜!

  「海盜!船長!前面來了一大群海盜船!」

  已經聽到動靜的泰克,立刻登上艉樓,拿起瞭望遠鏡。

  他掃了眼那些輕帆船,槳帆船,縱帆船……這些快船像狼群一樣,正在往至聖獅鷲號快速包圍過來!

  他又轉過身去,望向後面,發現那艘西班牙大帆船還一直在緊追不捨!

  「真有趣。」

  剛離開馬德拉群島,就遇到海盜,後面還追著一群西班牙人,這怎麼想都不對勁!


  甲板上,意識到被海盜盯上的水手們,也難免感到驚恐:

  「慘了!他們明顯是沖咱們來的!」

  「繞的過去嗎?」

  「不可能,他們數量那麼多,足足有八艘啊!」

  「如果掉頭呢?」

  「後面還有追兵呢!」

  「各位!」

  泰克站在船樓上方,鏗鏘有力地說道:「這必定是敵人的埋伏!西班牙人跟海盜勾結在一起了!」

  但他絕對不會束手就擒,更不想在這裡斷送了性命!

  「既然對方設下埋伏,欲要置我們於死地!那就讓這些強盜,也嘗嘗苦頭!」

  水手們的情緒穩定下來,逃也逃不掉,只能拼死一搏了!

  「是的船長!我們聽從船長的指揮!」

  「所有人,去彈藥庫拿槍!」泰克大聲指揮調度起來,敵眾我寡,接下來將會有一場硬仗要打,「把每一門火炮,都用上!準備禦敵!」

  水手們各有分工,搬運火藥的,裝填炮彈的,以及守在甲板上的,已經準備好跟海盜拼命!

  如果被海盜得逞的話,他們每個人都得遭殃!

  不止是錢沒了,人身自由也將不復存在!

  而那八艘飛馳過來的海盜船之中,有一艘噸位跟至聖獅鷲號相近的三桅炮船!

  上面,一個滿臉坑坑窪窪的海盜頭子,讓-大衛,見到「獵物」的船艏披著一張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奇特獸皮時,露出一口金牙!

  「看來,特立尼達那惡鬼沒有騙人啊。這艘船,確實是一艘珍寶船!小的們!距離一到!就給我開炮!削他們的腦袋!」

  特立尼達托人告訴這個海盜頭子,說泰克船上藏著大量的金銀珠寶,保底五百盎司黃金!

  讓大衛的「加納利海盜團」可是饑渴許久,早就想干一票大的了!

  這些海盜船上最少放著一兩門輕型「蛇炮」,蛇炮能發射五磅重的實心彈,既不會對目標造成太大破壞,又能削弱上面的防守力量。

  他們並不想擊沉獵物,是想在獵物身上爆金幣!

  泰克可不會任由他們毆打,他雙手盤動船舵,在旋轉的船舵下方,舵葉按著他的心意擺動,迅速調整好船身方向。

  「嗯?」讓大衛看到他這番舉動,不禁冷笑起來,「還想反抗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不怕死!」

  讓大衛不認為一艘孤零零的商船上面能有多少火力,他們海盜最喜歡對付的,也正是這種單槍匹馬行動的遠洋帆船了!

  而在泰克臨危不懼的冷靜指揮下,船上48名水手也都從驚慌變得穩重。

  至聖獅鷲號的下層甲板,波拿巴跟另外二十多名船員熟練操作著八門重型火炮!

  每一門火炮至少需要五個人員才能正常運轉起來,因為人手不足,他們需要五個人負責兩門火炮!

  清灰。

  裝填。

  瞄準。

  「長官!三十六磅炮已準備就緒!」

  泰克聽到甲板下方的呼喊聲,大喝道:

  「開炮!狠狠的打!」

  四面舷窗向上打開,黑洞洞的炮管伸出船外。

  三桅炮船上的讓大衛頓覺不妙,隨著炮火轟鳴,在爆炸聲中,兩艘迎面撞上炮彈的輕帆船,一頭栽進了海里!

  讓大衛吃了一驚,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至聖獅鷲號在泰克的操作下又重新調整好方向,並露出另一側的另一排炮管!

  下層甲板的波拿巴等人重複之前的操作,將裝填好彈藥的炮管推出了舷窗外。

  「放!」

  轟轟轟轟——

  獅鷲重炮吐出火焰與硝煙,炮身隨著巨大的後坐力往後猛地一撞,發射出去的炮彈砸斷讓大衛頭上的桅杆,他趕緊撒腿跳開!

  倒下的桅杆壓死許多海盜,另外又有兩艘縱帆船被當場擊沉!

  這樣的損失,讓這個海盜頭子直接紅了眼,拔刀暴走吼道:「給我殺!統統殺了!」

  轟轟轟——

  海盜船上的蛇炮也開火了,它們長得像迫擊炮。


  「趴下!把頭埋低!」

  蛇炮的炮彈擊碎護欄,從布萊恩他們的頭頂飛過,有水手不幸撞上炮彈,身體都飛了出去!

  「醫生!醫生!他媽的趕緊去救人!」

  史蒂芬抱著頭爬到甲板,拖著傷員的雙腳往統艙裡面撤退。

  統艙就是一個「大通鋪」,平常給水手睡覺的地方,危急時刻,也可以當病房手術室使用。

  其他人壓低身形,在泰克的指揮下,靠在木桶後面,朝著划過來的海盜船射擊。

  「打!」

  尖銳的槍聲響起,那些海盜從繩索上面中槍掉落。

  讓大衛急得上躥下跳,他八艘海盜船,現在已經損失四艘,百八十個兄弟都成了泡湯的饃饃!

  這樣打下去,就算能拿到戰利品,還不知道夠不夠補償損失哩!

  在後方觀戰的卡洛斯,同樣坐不住了。

  他手裡望遠鏡放下又拿起,以為看錯了:

  「真邪門!一艘破商船,怎麼會藏著如此強大的火力!副官!你確定我們只需要坐在這裡看戲就行了?」

  特立尼達也意識到他們嚴重低估了對手的實力,不過讓大衛的海盜團有絕對優勢。

  「加納利海盜不擅長使用火炮,但他們擅長跳幫打近戰。」

  海盜們仗著人數眾多,硬是闖到了至聖獅鷲號面前,準備強行登上甲板!

  讓大衛也拿著刀殺了過來,可在他見到那些在泰克帶領下死戰不退的水手時,不免又有些發怵了。

  他還從沒見過有哪一艘商船竟然能拼到如此地步!

  明明都被海盜包圍了,卻依然如此奮不顧身。

  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這個傢伙啊?

  「給我死!」

  砰!

  泰克用一個「抵近射擊」一槍爆掉一個海盜的腦袋,那血與腦花就像一朵綻放的蓮花,同時濺灑而出!

  緊接著,他一個回身,又一把三十英寸長的大砍刀,一刀劈開另一個海盜的半截身體,然後一腳踹走!

  屍體掉進海里。

  看到這一幕的讓大衛停住腳步,心裡已經在打退堂鼓!

  「船長萬歲!」

  布萊恩挺著一桿長矛,緊閉著眼睛,將一個海盜捅出了船外!

  若是在三個月前,他還連只雞都不敢殺。

  但現在,為了保護船長的財產,他被激發出莫大的勇氣!

  「哇呀呀呀!休想搶走我家大人的東西!」

  威廉也掄著兩把斧頭,一邊爆粗一邊來回亂砍,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我的天,這幫人是怎麼回事……」

  讓大衛覺得毛骨悚然,他們八艘船,兩百多號人跟對方一艘船幾十號人打了半天,卻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老大!」

  「怎……怎麼了?他們想投降了?」

  「不是啊老大!弟兄們……傷亡太慘重了!」

  正常來講,任何一個船長面對這種大不利的局勢,肯定都投降求放過了。

  可壓在讓大衛面前的至聖獅鷲號,卻大有一副不打光最後一枚子彈誓不罷休的氣勢!

  他最害怕遇到這種人了。

  「特立尼達!你原來是在坑我!快!讓弟兄們把獸皮搶走!然後趕緊撤退!」

  讓大衛支撐不住了,再打下去連老本都沒了!

  不過在離開前,他還惦記著那張掛在船頭斜杆上晾曬的奇異獸皮,雖然不知道值多少錢,可至少能回一口血!

  他們沖向斜杆,泰克一眼識破這群海盜想做什麼,立刻提著砍刀追殺過去,砍得刀刃都殘缺不全了!

  「攔住那傢伙!」

  讓大衛命令他的爪牙攔住泰克,好去取走獸皮,泰克見狀,爆喝一聲:「誰敢攔我!」

  這聲怒叱,猶如神威,直接鎮住了海盜們。

  他們看到滿身是血的泰克,瞳孔都不由得在顫抖,接著往後退縮逃走了!

  「喂!你們跑什麼……」


  「黑髮魔鬼來了!」

  讓大衛連忙反身招架,他用彎刀想擋住泰克,結果被泰克一個雙手重劈砍中手臂,連骨頭都砍斷了!

  「我的媽呀……」

  讓大衛歇斯底里的慘叫一聲,斷掉的手臂還緊握著手裡的彎刀,一同掉在了甲板上。

  劇烈的痛楚讓他狂叫不已,此時的他也顧不上什麼寶貝了,連忙轉身跳海逃命!

  撲通——

  鮮血在海水中飄動。

  鯊魚循著血味而來,背鰭在海面冒起,繞著船身來回遊動。

  其他海盜要麼被亂刀剁死,要麼也跳進海里,拼命往自家海盜船游回去!

  許多被鯊魚吞掉,只有一些順利爬上了船!

  但泰克現在沒有時間去追擊這群臭烘烘的傢伙,因為後面的卡洛斯見到海盜們作戰失利,正在快速逼近過來,並架好了火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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