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原始獻祭術（下）
22、原始獻祭術（下）
在場的所有人直到現在都還不曾搞清楚，李蕭毅這副更甚妖魔的賣相到底是什麼東西搗的鬼。這個滿腔執拗的傻孩子已經受困於綿長的噩夢當中，對外界的呼喊沒有半點反應，全然不知一時衝動將自己的脊椎骨獻給暗黑魔能會引發何等淒涼的下場。
脊椎骨是人體最為重要的結構，說是身體的支柱也不為過。在他失去對其的所有權後，就意味著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如今的李蕭毅，跟高位截癱的患者沒什麼兩樣，外加他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那麼此時此刻掌控這具身體進行活動的，就不再是他本人的意志，而是脊背上以火焰形式逸散的暗黑魔能。
作為魔物之源，暗黑魔能具備一定程度上的靈智，在初步占據施術者的身體後便會立刻試圖污染周身的地區，以達到讓其他黑暗生物現世的入侵目的。自然，它根本不會憐惜宿主的身體。為了緩解體內由於劇烈新陳代謝所造成的飢餓感，被暗黑魔能所驅使的怪物毫不猶豫地撕下已經報廢的左手臂，塞進嘴裡嚼碎後連帶著骨頭渣子一同吞進了肚中。
與此同時，在脊骨上猛烈燃燒的墨綠色火焰，也就是暗黑魔能的驅動下，本來退化的尾骨已經刺破肌肉迅速增生，在粉霧中勾連形成一條約莫有本體三分之二長短的尾巴。粗圓且長的尾巴表面並沒有覆蓋柔軟的絨毛，反倒生有細密嶙峋的蛇狀鱗片，末梢的尖骨則被一株變態發育成的肥大球根所取代，此時在尾巴有力的甩動下像把流星錘一般在空氣中帶起陣陣惡風，抽散了周圍濃郁的蒸汽，將自身險惡的模樣暴露在鄭吒三人面前。
「艹！」
張杰看著滿嘴血漿的怪物深吸口氣，最後用一句正宗的國粹宣洩了此時的鬱悶，「這他`媽真的是一個D級支線劇情兌換的強化能搞出來的動靜嗎，鄭吒你之前也沒這麼離譜吧？才幾十秒不到的功夫，這傢伙連物種都快變了！」
「不清楚。」鄭吒搖搖頭，「不過這多半是主神所說的『複合血統融合造成的變異』吧？以後大家強化的時候，可千萬別學我，貿然就把兩種不相同的強化屬性擅自結合在一起，沒變成蕭毅那樣已經算是十足的僥倖了。」
「這個倒是不必擔心，我們能不能活到有富裕支線劇情強化的那天還是兩說呢，嘻嘻。」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詹嵐的神經大條，這個女人在面臨如此危險的處境臉上非但沒見著慌亂，反倒還能笑嘻嘻地說兩句緩解緊張氣氛的話。
她摸著額頭，隨後補充了自己的見解：「不過張杰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這麼快速的發育必定伴隨著巨額的能量消耗，而能量不可能憑空產生……在沒有得到充分的食物作為補給的情況下，那我想，它所消耗的能量多半是從脊椎上燃燒著的火焰而來。如此一來，就穩妥的方法而言，應該是等那綠色的火焰自己熄滅。」
「不行，那樣的話李蕭毅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了。」鄭吒苦笑著解釋道，「剛才我在抵抗怪物釋放的惡念時已經明了，這股火焰性質極為邪惡！想要自然熄滅，除非李蕭毅的身體已經被摧殘到無以復加的境地了，那樣的話可就太糟糕了。」
詹嵐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
「把那根脊椎骨給扒出來。」
詹嵐平淡的回答充斥著血腥，鄭吒深深地看了她兩眼，最後無言地點了點頭。
他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繼續放任這怪物失控地進化下去，只怕李蕭毅還能被搶救回來的概率渺茫。
既然已有定奪，鄭吒也就不再有任何耽擱，他撕下衣服的一角掩住口鼻，隨後運起內力邁步衝進了粉霧當中，直奔待在原地的怪物。
因為少了一條有力的前肢支撐全身重量，怪物已經難以做到像先前那般迅捷的移動，它此時人立起來，兩眼翻白的腦袋耷拉，唯有灰色的大腦褶皺里像是有著一條條蟲子鑽來鑽去似的蠕動著，看的人直倒胃口。
可鄭吒卻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小事，在闖入粉霧前他就已經主動停止了呼吸，全憑憋住的一口氣來完成接下來的行動。他打算在肺中氧氣耗空前把這怪物帶出這片粉霧，不然讓他們在毒性未知的環境中進行纏鬥還是太過於不利。
但就在他踏進怪物不到幾步的距離時，看似沒有動靜的怪物卻猛地一擰腰杆，借著旋身的勢頭帶動新生的怪尾甩向迎面而來的鄭吒！
抽裂霧氣的鞭擊不過在電光石火之間，饒是鄭吒身手再矯健，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騰挪到何處才能避讓怪物這範圍奇大的尾部橫掃，正無奈打算手臂護住頭臉硬抗之際，卻聽見耳邊鼓盪起一聲硬物碎裂的炸響！
轟！
鄭吒放下被鞭撻得皮開肉綻的左手臂，忍痛朝身後維持射擊架式的張杰豎了豎大拇指。
多虧了張杰及時出手相救，利用空氣炮轟擊怪物尾巴末梢的球根，否則自己就不是受點皮肉之苦那麼簡單了。那勢大力沉的一擊萬一落到實處的話，絕對能把他的半身給掄砸成肉泥，在威力這方面鄭吒絕不懷疑。這讓他在慶幸的同時也暗自羞惱於自己的魯莽，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說起來，暗黑魔能催生出來的器官還真是特異非凡的緊。那株肥大球根的堅固程度直教鄭吒大開眼見，硬接了能把緊密肌肉打成齏粉的炮擊也只不過是崩碎了不起眼的厚實外殼，讓裡頭尚未發育成熟的蓓蕾唐突暴露在空氣當中。
那嬌嫩的蓓蕾隨著怪物的尾巴款款而動，倒也別有幾分異樣的美感。
要是怪物沒有踏碎地磚轟然起跳，而是願意安安靜靜地讓人欣賞的話，就更好了。
「不好！」
待到鄭吒回過神來，這才暗道不妙。他一時未察，竟又被怪物給懾住了心魄，雖是短短數秒的時間，卻也錯過了最佳的反應機會。
看怪物起跳的落點，分明就是張杰所在！
情況緊急，鄭吒也顧不得吸入粉霧會不會中毒了，立馬朝張杰吼道：「快閃開！」
可張杰卻像恍若未聞一樣兀自朝彈躍到半空中的怪物連開數炮，只是因為對方極快的位移難以命中，根本無法造成有效傷害。待到移動至張杰頭頂的怪物已然調整好姿態，準備迅砸震地時，他仍舊舉著空氣炮，嘴裡發出「砰砰」的擬聲詞，好像還不清楚道具的能量已經耗空。
見對方這副模樣，鄭吒便已明了張杰還處於被蠱惑的狀態當中，他當即咬緊牙關，再次催谷起丹田內力迅速流轉全身，只聽得鄭吒大吼一聲，便如離弦箭一般沖了過去，可終究是慢了半拍，張開肢體的怪物早已將墜地的重壓盡數傾瀉在張杰身上！
咔嚓咔嚓咔嚓……
一陣令人肉痛的悶響從怪物的身下傳出，也不知道怪物在卸力的過程中張杰的骨頭斷了多少根，可這無疑讓鄭吒瞬間紅了眼睛，他兩步並作一步奔至仍舊匍匐在地的怪物身邊，屈膝狠狠頂在對方血淋淋的脊背上，右手穿過怪物的脖頸扣進左手的臂彎，學著張杰裸絞的手法硬生生將對方的腦袋掰得後仰，同時全身燃起一層紅炎覆蓋的血衣，來抵抗墨綠色火焰的灼燒。
感受到威脅的暗黑魔能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它催動著怪物揮舞長尾，從後背一匝一匝地勒緊鄭吒的脖子，而尚且稚嫩的蓓蕾在它的催熟下迅速抽芽綻放，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大量花粉從花蕊中噴散，糊了鄭吒滿臉。
本就因為脖子被鎖而呼吸困難的鄭吒，在高濃度的花粉貼臉刺激下當真是涕泗橫流，他的鼻子、眼睛、耳朵、皮膚、呼吸道無不癢得難受，而在本能的掙紮下他連咳帶喘又不可避免地嗆進了許多。
更叫他感到不妙的，是吸入花粉後不久，自己身上那層抵抗墨綠色火焰的紅炎竟然越來越稀微，竟然隱隱有熄滅的跡象！
在場的所有人直到現在都還不曾搞清楚，李蕭毅這副更甚妖魔的賣相到底是什麼東西搗的鬼。這個滿腔執拗的傻孩子已經受困於綿長的噩夢當中，對外界的呼喊沒有半點反應，全然不知一時衝動將自己的脊椎骨獻給暗黑魔能會引發何等淒涼的下場。
脊椎骨是人體最為重要的結構，說是身體的支柱也不為過。在他失去對其的所有權後，就意味著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如今的李蕭毅，跟高位截癱的患者沒什麼兩樣，外加他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那麼此時此刻掌控這具身體進行活動的，就不再是他本人的意志，而是脊背上以火焰形式逸散的暗黑魔能。
作為魔物之源，暗黑魔能具備一定程度上的靈智，在初步占據施術者的身體後便會立刻試圖污染周身的地區，以達到讓其他黑暗生物現世的入侵目的。自然，它根本不會憐惜宿主的身體。為了緩解體內由於劇烈新陳代謝所造成的飢餓感，被暗黑魔能所驅使的怪物毫不猶豫地撕下已經報廢的左手臂，塞進嘴裡嚼碎後連帶著骨頭渣子一同吞進了肚中。
與此同時，在脊骨上猛烈燃燒的墨綠色火焰，也就是暗黑魔能的驅動下，本來退化的尾骨已經刺破肌肉迅速增生，在粉霧中勾連形成一條約莫有本體三分之二長短的尾巴。粗圓且長的尾巴表面並沒有覆蓋柔軟的絨毛，反倒生有細密嶙峋的蛇狀鱗片，末梢的尖骨則被一株變態發育成的肥大球根所取代，此時在尾巴有力的甩動下像把流星錘一般在空氣中帶起陣陣惡風，抽散了周圍濃郁的蒸汽，將自身險惡的模樣暴露在鄭吒三人面前。
「艹！」
張杰看著滿嘴血漿的怪物深吸口氣，最後用一句正宗的國粹宣洩了此時的鬱悶，「這他`媽真的是一個D級支線劇情兌換的強化能搞出來的動靜嗎，鄭吒你之前也沒這麼離譜吧？才幾十秒不到的功夫，這傢伙連物種都快變了！」
「不清楚。」鄭吒搖搖頭，「不過這多半是主神所說的『複合血統融合造成的變異』吧？以後大家強化的時候，可千萬別學我，貿然就把兩種不相同的強化屬性擅自結合在一起，沒變成蕭毅那樣已經算是十足的僥倖了。」
「這個倒是不必擔心，我們能不能活到有富裕支線劇情強化的那天還是兩說呢，嘻嘻。」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詹嵐的神經大條，這個女人在面臨如此危險的處境臉上非但沒見著慌亂，反倒還能笑嘻嘻地說兩句緩解緊張氣氛的話。
她摸著額頭，隨後補充了自己的見解：「不過張杰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這麼快速的發育必定伴隨著巨額的能量消耗，而能量不可能憑空產生……在沒有得到充分的食物作為補給的情況下，那我想，它所消耗的能量多半是從脊椎上燃燒著的火焰而來。如此一來，就穩妥的方法而言，應該是等那綠色的火焰自己熄滅。」
「不行，那樣的話李蕭毅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了。」鄭吒苦笑著解釋道，「剛才我在抵抗怪物釋放的惡念時已經明了，這股火焰性質極為邪惡！想要自然熄滅，除非李蕭毅的身體已經被摧殘到無以復加的境地了，那樣的話可就太糟糕了。」
詹嵐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
「把那根脊椎骨給扒出來。」
詹嵐平淡的回答充斥著血腥，鄭吒深深地看了她兩眼，最後無言地點了點頭。
他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繼續放任這怪物失控地進化下去，只怕李蕭毅還能被搶救回來的概率渺茫。
既然已有定奪，鄭吒也就不再有任何耽擱，他撕下衣服的一角掩住口鼻，隨後運起內力邁步衝進了粉霧當中，直奔待在原地的怪物。
因為少了一條有力的前肢支撐全身重量，怪物已經難以做到像先前那般迅捷的移動，它此時人立起來，兩眼翻白的腦袋耷拉，唯有灰色的大腦褶皺里像是有著一條條蟲子鑽來鑽去似的蠕動著，看的人直倒胃口。
可鄭吒卻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小事，在闖入粉霧前他就已經主動停止了呼吸，全憑憋住的一口氣來完成接下來的行動。他打算在肺中氧氣耗空前把這怪物帶出這片粉霧，不然讓他們在毒性未知的環境中進行纏鬥還是太過於不利。
但就在他踏進怪物不到幾步的距離時，看似沒有動靜的怪物卻猛地一擰腰杆，借著旋身的勢頭帶動新生的怪尾甩向迎面而來的鄭吒！
抽裂霧氣的鞭擊不過在電光石火之間，饒是鄭吒身手再矯健，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騰挪到何處才能避讓怪物這範圍奇大的尾部橫掃，正無奈打算手臂護住頭臉硬抗之際，卻聽見耳邊鼓盪起一聲硬物碎裂的炸響！
轟！
鄭吒放下被鞭撻得皮開肉綻的左手臂，忍痛朝身後維持射擊架式的張杰豎了豎大拇指。
多虧了張杰及時出手相救，利用空氣炮轟擊怪物尾巴末梢的球根，否則自己就不是受點皮肉之苦那麼簡單了。那勢大力沉的一擊萬一落到實處的話，絕對能把他的半身給掄砸成肉泥，在威力這方面鄭吒絕不懷疑。這讓他在慶幸的同時也暗自羞惱於自己的魯莽，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說起來，暗黑魔能催生出來的器官還真是特異非凡的緊。那株肥大球根的堅固程度直教鄭吒大開眼見，硬接了能把緊密肌肉打成齏粉的炮擊也只不過是崩碎了不起眼的厚實外殼，讓裡頭尚未發育成熟的蓓蕾唐突暴露在空氣當中。
那嬌嫩的蓓蕾隨著怪物的尾巴款款而動，倒也別有幾分異樣的美感。
要是怪物沒有踏碎地磚轟然起跳，而是願意安安靜靜地讓人欣賞的話，就更好了。
「不好！」
待到鄭吒回過神來，這才暗道不妙。他一時未察，竟又被怪物給懾住了心魄，雖是短短數秒的時間，卻也錯過了最佳的反應機會。
看怪物起跳的落點，分明就是張杰所在！
情況緊急，鄭吒也顧不得吸入粉霧會不會中毒了，立馬朝張杰吼道：「快閃開！」
可張杰卻像恍若未聞一樣兀自朝彈躍到半空中的怪物連開數炮，只是因為對方極快的位移難以命中，根本無法造成有效傷害。待到移動至張杰頭頂的怪物已然調整好姿態，準備迅砸震地時，他仍舊舉著空氣炮，嘴裡發出「砰砰」的擬聲詞，好像還不清楚道具的能量已經耗空。
見對方這副模樣，鄭吒便已明了張杰還處於被蠱惑的狀態當中，他當即咬緊牙關，再次催谷起丹田內力迅速流轉全身，只聽得鄭吒大吼一聲，便如離弦箭一般沖了過去，可終究是慢了半拍，張開肢體的怪物早已將墜地的重壓盡數傾瀉在張杰身上！
咔嚓咔嚓咔嚓……
一陣令人肉痛的悶響從怪物的身下傳出，也不知道怪物在卸力的過程中張杰的骨頭斷了多少根，可這無疑讓鄭吒瞬間紅了眼睛，他兩步並作一步奔至仍舊匍匐在地的怪物身邊，屈膝狠狠頂在對方血淋淋的脊背上，右手穿過怪物的脖頸扣進左手的臂彎，學著張杰裸絞的手法硬生生將對方的腦袋掰得後仰，同時全身燃起一層紅炎覆蓋的血衣，來抵抗墨綠色火焰的灼燒。
感受到威脅的暗黑魔能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它催動著怪物揮舞長尾，從後背一匝一匝地勒緊鄭吒的脖子，而尚且稚嫩的蓓蕾在它的催熟下迅速抽芽綻放，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大量花粉從花蕊中噴散，糊了鄭吒滿臉。
本就因為脖子被鎖而呼吸困難的鄭吒，在高濃度的花粉貼臉刺激下當真是涕泗橫流，他的鼻子、眼睛、耳朵、皮膚、呼吸道無不癢得難受，而在本能的掙紮下他連咳帶喘又不可避免地嗆進了許多。
更叫他感到不妙的，是吸入花粉後不久，自己身上那層抵抗墨綠色火焰的紅炎竟然越來越稀微，竟然隱隱有熄滅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