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雪宮
<世有神然後生萬物，萬物之神以為世間神主。然神銷聲匿跡，歸隱於世。於人則未可知也。>
面容華貴的女子合上書才回頭問詢身後的侍女，「你信這神主論嗎？」她的赤瞳如熟透了的石榴籽一般深邃而悠遠，好像講述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故事，面容不過才及笄的年紀，臉上卻不曾有過笑顏。世人皆知她是靈世公主的女兒，慕成煙，卻不知道她的父親是曾經天界最尊貴的主神大人。
「神主大人？」她星星一白的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人神大人，創世神大人……」四喜就如同其名字一樣，什麼時候都歡歡喜喜，如綻放的花火。
她仔細思考一陣又道：「還從未見過呢。」
「小姐問什麼你答什麼。」雙喜連忙把四喜帶到一邊去。
「無事，不用這樣拘謹，你們本就是送過來給我沖喜的，她這樣歡脫也顯得有些生氣。」她暗暗自嘲著因為她別無選擇。
四喜聽著得意的一笑：「就是，雙喜你也太嘮叨了，像個老婆婆。」
「婆婆他們回來了？」成煙聽見腳步聲，便見到一名神侍撩開帘子給她行了個禮便請人進去。
她微微點頭正襟危坐著上下打量了那神侍：白色斗篷，外形似人形，腳不沾地，沒有「面」，也不說話。
後面的仙子即刻解釋著：「神侍是靈體，至純之物，不會說話，只會做事。姑娘莫怪。」
「哪裡，既是上面的習慣，我們入鄉隨俗便是。」她起身去迎接鬼婆婆。她們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
「婆婆那邊可妥當了？」她饒是關心，這是靈世主的任務，她不得不遵守。臉上確是傷心色。
仙子見她們交談自己留在這也不合適，便道：「大人們先聊著，我去為使者大人們安排轎子。」
倒是不急著過去，但主命難違，她也等不得了。
待仙子走遠了，鬼婆婆才表現出來，她生著氣：「真是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人主也是，慕城亦也是。」慕城亦便是靈世現在的主人，不過鬼婆婆是年長者。
「婆婆莫急，鬼君本就不是能託付的人。」她心裡如今只想著擺脫他。
「咳咳......」成煙捂著嘴，竟然吐出血來。
鬼婆婆嚇壞了：「快把藥吃了.....」
「咳咳，我不過苟延殘喘。」成煙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靈世主本是說冊封她為夫人的，但現在改了主意讓她嫁給宿主。
還拿出婚書來說是她父親的遺詔，很難不懷疑其真實性。
「我只不過對他沒用了。」
「別胡說，傻孩子。我們此行就是來治好你的。」鬼婆婆也知道她心裡都清楚。治不好就是一死她就徹底落在靈主手裡了。
她明明是人類卻極少來凡間，也是因為靈世鬼主慕城亦。
聽聞這位宿主大人掌管一方星宿，雖然官職不大，但能當此重任的只有祂與星神沙娜兩人。
不過他極少與原天往來，甚至極少人見過他。
「人神大人可說什麼了？」她或許也抱有一絲希望。人神便是原天界的主神。
「人神只給了手信。說宿主大人身份特殊，他的婚事他無法做主。若是旁人人神會直接拒了。」鬼婆婆又道，「我們有婚書在手，那位大人必然念及舊情。」
「這樣嗎。」她皺著眉思量著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她知道她現在別無選擇，只能去賭他會答應，「也好，聽說月兒也在那裡修習。剛好去探望。」
「非月那小姑娘，相月氏的那個晚輩？」鬼婆婆自然認得。
一般這樣的婚嫁大事人神一道神旨便是，直接傳喚對方過來，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她們也只好走一趟。
外面有了人聲，便知道是轎輦來了，由一排神侍護送的轎輦。
仙子過來行了個禮：「姑娘是貴客，現已差人去通報了，神侍會帶你們過去。我隨姑娘前去說明。」
成煙回禮：「有勞仙子了。」眼下只好親自去一趟了。
仙子帶著她們上了輦車，當然與凡間的制式不同的。只是遠遠看著都覺得仙氣飄飄的，幾排神侍就如仙子一般的。
她被扶上輦車，黑色的衣服似乎與這裡格格不入。上面紅色的花朵好像盛開著，危險而嬌艷欲滴的。莊重而典雅，正能突出少女的面頰白皙無暇，即使在這原天也毫不遜色。
她看著窗外，旭日暖陽灑在她身上，她伸手去接住它，這樣的陽光對她來說都是無比奢侈的。
靈世沒有陽光。
也不養活人。
看著帘子外面的雲層漸漸消失，她才發現這是要往人間去。
再走一會陽光不見了，寒風吹進窗子，明明是夏天，遠遠望去那白雪皚皚的群山和那數不盡雪被的霧凇中間包裹著一座銀裝素裹的宮殿。
這裡宛如世外桃源。
她穿的還算厚實，她不禁感慨，什麼人會住這麼冷的地方，這裡的溫度基本與靈世無異。
像是知道她這個時間來，人早已經在等著了，那人穿著白色的衣服披著一條淡紫色的披肩，帶了許多神侍前來迎接。
「慶祭見過慕姑娘，靈使大人。我是閣中的管事，先生已恭候多時了。姑娘稍事休息，來閣中沐浴更衣，喝口熱茶。婆婆先隨我去大人那裡。」他咪咪眼笑著，好像十分和善。
「也好，有勞了。」她只得按照安排去。
鬼婆婆便點點頭：「姑娘先去，我先去面見大人，你隨後過來。」說罷便隨慶祭去了。
仙子也隨著去了：「奉人神之命，妾身先去傳口信去，就此別過了。」
「仙子快些去吧，不用在意我們。」她往那邊看去，此處當真宏偉，雖臨人間之境卻如臨仙境般。
傳說中修為上者能憑一己之力影響身邊的環境，靈世主便是如此。人神當是天地眾神之首，除了十天會和創世大人，區區宿主安能凌駕於主神之上。這個宿主什麼來頭……
如此神殿雖在凡間，規格絕對不低於人神的。
她們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四喜便無比新鮮。
「這裡好美。」四喜感嘆著。
「只是冷些。」成煙道，不過她習慣了。
神侍在前面引路，她們緊緊跟著一路無言。到了地方神侍躬身行禮站在一旁：「姑娘請進，裡面有神侍伺候。此地清冷，並非有意怠慢。先生已備下宴席招待諸位。」
四喜好奇的歪頭看著。
成煙略略頓了頓回禮：「有勞了。」
待神侍走遠了四喜才過來：「不是說神侍不會說話嗎？祂都沒有臉。」
「.......」眾人無言。
她輕輕撥了撥暖泉里的水，若有所思搖搖頭：「這裡的主人，修為恐怕深不可測。而且特意與婆婆單獨談。不知是何意。」現在只怕她左右為難。
不等她多想，一行神侍便帶著東西過來了，雖然神侍長相相似，她還是認出了剛才那位接待她的。那些神侍帶了一些衣服，飾品，脂粉和藥草。紛紛來給她行禮。
「大人早吩咐慶祭大人備下，我等神侍皆為侍靈，前來服侍姑娘。」
「多謝大人費心。」她原本做好了被人打發走的準備了。她無名無實，這樣的神怎麼會答應這婚事。
「這藥是？」她注意到其中有一桶藥是提前熬好的。
「大人知道姑娘身子有恙特意差人尋來的靈藥。」祂揮揮手那神侍便走到泉邊倒進去。「
姑娘需要泡一炷香的時間。我等在此侍奉。待姑娘梳洗完畢，再帶您過去。」
「好。」她不再多說什麼。
她看著池子裡的水緩緩踏進去，水溫正好。
四喜她們在一旁陪著，只是有神侍在有些不自在。
「姑娘似乎有疑問？姑娘不必有顧慮，便當是我陪著您說話就好。」
「只是初來乍到，有些惶恐。」
「您不必擔憂。」
「此間的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只因來此間白雪皚皚，與外面之景大相逕庭。」
「這與主人的能力有關，主人是掌管星宿的宿主。也是半個古神了。」白衣神侍回答道。
「古神？」她並不知這個詞的含義萬一真的是個白髮暮年的老人.但她又不好開口問。
「如今古神留存確實不多。古神是創世以前就已經在的神明。其中不乏老者，但主人的話，以我粗淺的認知判斷，主人是十分美麗的生靈。」
「多謝您的解惑。」從這裡淡雅而莊重的裝潢來看，這裡的主人確實不俗。不似天界那般神聖但舒適得體。
「我只是神侍而已，您客氣了。」
她思索著方才的對話，能看出神侍是有自主意識的，她認為或許他比別的更高級些才能開口說話的。水溫很合適，泡著卻很舒服，空氣中隱約能聞到淡淡的藥香和梅花的香氣，她才看到不遠處几案上擺著的梅瓶插著幾隻梅花。神侍拿了些瓜果過來她叫她們來一起吃的。神侍不用進食她自己也吃不完的。
身上也輕鬆些了。她驚喜的問那神侍：「這藥草是那裡得來的，我這身子一般的藥草沒用的，這藥水卻能緩解許多。」
這些神侍還真不知道：「回姑娘這些都是慶祭大人奉命操辦的，小神只知道自從上面來人，大人就叫人去了。」
她聽著這話愣了會：非親非故，當真是這位大人好心，還是另有說法.....她應當在這裡沒什麼認識的人，也沒人認識她才對。
面容華貴的女子合上書才回頭問詢身後的侍女，「你信這神主論嗎？」她的赤瞳如熟透了的石榴籽一般深邃而悠遠，好像講述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故事，面容不過才及笄的年紀，臉上卻不曾有過笑顏。世人皆知她是靈世公主的女兒，慕成煙，卻不知道她的父親是曾經天界最尊貴的主神大人。
「神主大人？」她星星一白的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人神大人，創世神大人……」四喜就如同其名字一樣，什麼時候都歡歡喜喜，如綻放的花火。
她仔細思考一陣又道：「還從未見過呢。」
「小姐問什麼你答什麼。」雙喜連忙把四喜帶到一邊去。
「無事，不用這樣拘謹，你們本就是送過來給我沖喜的，她這樣歡脫也顯得有些生氣。」她暗暗自嘲著因為她別無選擇。
四喜聽著得意的一笑：「就是，雙喜你也太嘮叨了，像個老婆婆。」
「婆婆他們回來了？」成煙聽見腳步聲，便見到一名神侍撩開帘子給她行了個禮便請人進去。
她微微點頭正襟危坐著上下打量了那神侍：白色斗篷，外形似人形，腳不沾地，沒有「面」，也不說話。
後面的仙子即刻解釋著：「神侍是靈體，至純之物，不會說話，只會做事。姑娘莫怪。」
「哪裡，既是上面的習慣，我們入鄉隨俗便是。」她起身去迎接鬼婆婆。她們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
「婆婆那邊可妥當了？」她饒是關心，這是靈世主的任務，她不得不遵守。臉上確是傷心色。
仙子見她們交談自己留在這也不合適，便道：「大人們先聊著，我去為使者大人們安排轎子。」
倒是不急著過去，但主命難違，她也等不得了。
待仙子走遠了，鬼婆婆才表現出來，她生著氣：「真是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人主也是，慕城亦也是。」慕城亦便是靈世現在的主人，不過鬼婆婆是年長者。
「婆婆莫急，鬼君本就不是能託付的人。」她心裡如今只想著擺脫他。
「咳咳......」成煙捂著嘴，竟然吐出血來。
鬼婆婆嚇壞了：「快把藥吃了.....」
「咳咳，我不過苟延殘喘。」成煙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靈世主本是說冊封她為夫人的，但現在改了主意讓她嫁給宿主。
還拿出婚書來說是她父親的遺詔，很難不懷疑其真實性。
「我只不過對他沒用了。」
「別胡說，傻孩子。我們此行就是來治好你的。」鬼婆婆也知道她心裡都清楚。治不好就是一死她就徹底落在靈主手裡了。
她明明是人類卻極少來凡間，也是因為靈世鬼主慕城亦。
聽聞這位宿主大人掌管一方星宿，雖然官職不大，但能當此重任的只有祂與星神沙娜兩人。
不過他極少與原天往來，甚至極少人見過他。
「人神大人可說什麼了？」她或許也抱有一絲希望。人神便是原天界的主神。
「人神只給了手信。說宿主大人身份特殊，他的婚事他無法做主。若是旁人人神會直接拒了。」鬼婆婆又道，「我們有婚書在手，那位大人必然念及舊情。」
「這樣嗎。」她皺著眉思量著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她知道她現在別無選擇，只能去賭他會答應，「也好，聽說月兒也在那裡修習。剛好去探望。」
「非月那小姑娘，相月氏的那個晚輩？」鬼婆婆自然認得。
一般這樣的婚嫁大事人神一道神旨便是，直接傳喚對方過來，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她們也只好走一趟。
外面有了人聲，便知道是轎輦來了，由一排神侍護送的轎輦。
仙子過來行了個禮：「姑娘是貴客，現已差人去通報了，神侍會帶你們過去。我隨姑娘前去說明。」
成煙回禮：「有勞仙子了。」眼下只好親自去一趟了。
仙子帶著她們上了輦車，當然與凡間的制式不同的。只是遠遠看著都覺得仙氣飄飄的，幾排神侍就如仙子一般的。
她被扶上輦車，黑色的衣服似乎與這裡格格不入。上面紅色的花朵好像盛開著，危險而嬌艷欲滴的。莊重而典雅，正能突出少女的面頰白皙無暇，即使在這原天也毫不遜色。
她看著窗外，旭日暖陽灑在她身上，她伸手去接住它，這樣的陽光對她來說都是無比奢侈的。
靈世沒有陽光。
也不養活人。
看著帘子外面的雲層漸漸消失，她才發現這是要往人間去。
再走一會陽光不見了，寒風吹進窗子，明明是夏天，遠遠望去那白雪皚皚的群山和那數不盡雪被的霧凇中間包裹著一座銀裝素裹的宮殿。
這裡宛如世外桃源。
她穿的還算厚實，她不禁感慨，什麼人會住這麼冷的地方，這裡的溫度基本與靈世無異。
像是知道她這個時間來，人早已經在等著了，那人穿著白色的衣服披著一條淡紫色的披肩，帶了許多神侍前來迎接。
「慶祭見過慕姑娘，靈使大人。我是閣中的管事，先生已恭候多時了。姑娘稍事休息，來閣中沐浴更衣，喝口熱茶。婆婆先隨我去大人那裡。」他咪咪眼笑著，好像十分和善。
「也好，有勞了。」她只得按照安排去。
鬼婆婆便點點頭：「姑娘先去，我先去面見大人，你隨後過來。」說罷便隨慶祭去了。
仙子也隨著去了：「奉人神之命，妾身先去傳口信去，就此別過了。」
「仙子快些去吧，不用在意我們。」她往那邊看去，此處當真宏偉，雖臨人間之境卻如臨仙境般。
傳說中修為上者能憑一己之力影響身邊的環境，靈世主便是如此。人神當是天地眾神之首，除了十天會和創世大人，區區宿主安能凌駕於主神之上。這個宿主什麼來頭……
如此神殿雖在凡間，規格絕對不低於人神的。
她們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四喜便無比新鮮。
「這裡好美。」四喜感嘆著。
「只是冷些。」成煙道，不過她習慣了。
神侍在前面引路，她們緊緊跟著一路無言。到了地方神侍躬身行禮站在一旁：「姑娘請進，裡面有神侍伺候。此地清冷，並非有意怠慢。先生已備下宴席招待諸位。」
四喜好奇的歪頭看著。
成煙略略頓了頓回禮：「有勞了。」
待神侍走遠了四喜才過來：「不是說神侍不會說話嗎？祂都沒有臉。」
「.......」眾人無言。
她輕輕撥了撥暖泉里的水，若有所思搖搖頭：「這裡的主人，修為恐怕深不可測。而且特意與婆婆單獨談。不知是何意。」現在只怕她左右為難。
不等她多想，一行神侍便帶著東西過來了，雖然神侍長相相似，她還是認出了剛才那位接待她的。那些神侍帶了一些衣服，飾品，脂粉和藥草。紛紛來給她行禮。
「大人早吩咐慶祭大人備下，我等神侍皆為侍靈，前來服侍姑娘。」
「多謝大人費心。」她原本做好了被人打發走的準備了。她無名無實，這樣的神怎麼會答應這婚事。
「這藥是？」她注意到其中有一桶藥是提前熬好的。
「大人知道姑娘身子有恙特意差人尋來的靈藥。」祂揮揮手那神侍便走到泉邊倒進去。「
姑娘需要泡一炷香的時間。我等在此侍奉。待姑娘梳洗完畢，再帶您過去。」
「好。」她不再多說什麼。
她看著池子裡的水緩緩踏進去，水溫正好。
四喜她們在一旁陪著，只是有神侍在有些不自在。
「姑娘似乎有疑問？姑娘不必有顧慮，便當是我陪著您說話就好。」
「只是初來乍到，有些惶恐。」
「您不必擔憂。」
「此間的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只因來此間白雪皚皚，與外面之景大相逕庭。」
「這與主人的能力有關，主人是掌管星宿的宿主。也是半個古神了。」白衣神侍回答道。
「古神？」她並不知這個詞的含義萬一真的是個白髮暮年的老人.但她又不好開口問。
「如今古神留存確實不多。古神是創世以前就已經在的神明。其中不乏老者，但主人的話，以我粗淺的認知判斷，主人是十分美麗的生靈。」
「多謝您的解惑。」從這裡淡雅而莊重的裝潢來看，這裡的主人確實不俗。不似天界那般神聖但舒適得體。
「我只是神侍而已，您客氣了。」
她思索著方才的對話，能看出神侍是有自主意識的，她認為或許他比別的更高級些才能開口說話的。水溫很合適，泡著卻很舒服，空氣中隱約能聞到淡淡的藥香和梅花的香氣，她才看到不遠處几案上擺著的梅瓶插著幾隻梅花。神侍拿了些瓜果過來她叫她們來一起吃的。神侍不用進食她自己也吃不完的。
身上也輕鬆些了。她驚喜的問那神侍：「這藥草是那裡得來的，我這身子一般的藥草沒用的，這藥水卻能緩解許多。」
這些神侍還真不知道：「回姑娘這些都是慶祭大人奉命操辦的，小神只知道自從上面來人，大人就叫人去了。」
她聽著這話愣了會：非親非故，當真是這位大人好心，還是另有說法.....她應當在這裡沒什麼認識的人，也沒人認識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