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不同
周家在長塗島的房子，是根據山形，建在西側山麓，坐東望西。
因為當初只是臨時住所，各方面的規制都很粗陋。
可是只有進入內部，才能發現現代裝修帶來的便利。
就以南側的會客室來說，兩個長沙發，兩個單人沙發圍繞著中間的兩個玻璃茶几，旁邊還有長青綠植。
南側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不僅沒有倒座房的陰森，反而透出一縷溫暖。
因為是會客室，沙發是皮質的，容易打理。
蘇太傅瘦弱的身體縮在寬大的單人沙發里，舒坦地長吁了一口氣。
姚武恩站在窗口，透過玻璃窗看著南方的學院，久久無語。
姚氏親自端進來了兩盤切好的西瓜，這種西瓜遠超如今的西瓜，不僅更甜，水分也更多。
如今的西瓜，瓜瓤很少，還大多是半邊紅，半邊白，水分有些干，也不算甜。
不僅西瓜，就連其他水果也是如此，蘋果幾乎都是面的，梨子大多都發酸。
後世的水果，都是經過改良的品質，不可同日而語。
姚武賜先拿了一塊西瓜，幾口吃完，驚訝地咦了一聲。「好吃，如此西瓜，即便是貢品也很少有如此好吃。」
周永文先給蘇太傅拿了一塊，又給轉過身的大舅遞了一塊。姚氏跟姚武恩笑道：
「大哥，這是大郎從仙人賞賜的存貨分出來的，數量不多，你嘗嘗新鮮。」
姚武恩吃了一口，笑望周永文。「大郎，仙人授技，怕是不嚴不實吧？」
周永文也沒有指望一切合理，早就有了應對之策。「仙人給了我眾多物資，隨手將一個院子給了我用來裝東西，也算是融合成一方小世界。
這個院子裡面有一些土地，裡面種了西瓜，梨子，蔬菜，不過種子不多，以後也不會再有。」
「那種戰場指揮系統，還有從京城能直接聯繫幾千里外的電報，究竟是何原理？」
周永文拿出了兩部對講機，儘量用古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釋。「每個人的聲音都是不同的，其他響聲也是如此。
這種儀器，就是能將聲音存起來，然後通過電波，傳到更遠的地方。
人與人之間喊話，只能傳百丈，通過這種儀器，將聲音收集，再通過電波，就能傳幾十里。
電報差不多也是這個道理，不過聲音很難傳播太遠，需要更多的儀器，電報機就是通過約定的密碼，解譯相應的文字，讓遠方的人知道什麼意思。」
「電波是何物？」
「與聲波傳播一樣，電其實也有電波，只是我們很難察覺到。」
「雷電？」
「差不多。我們剛才乘坐的車，用的也是電，不過這種電被積存起來，緩慢釋放。它們能驅動六千斤的車跑一千里地。」
「用完了還要充電進去？」
「對。」周永文走到房間內的開關旁邊，摁亮了開關，然後燈亮了。
蘇太傅笑道：「這個我知道，需要用太陽曬電板，然後把電存到電瓶裡面，不僅能照明，還能給電報機供電。」
周永文點頭。「原理其實都差不多，就是一層窗戶紙，一開始覺得神奇，明白了也就不過如此。
不過大順太落後，想要造出合用的器材，儀器，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姚武恩問道：「那你以後會大力發展這些嗎？」
「當然，我就是要推廣，要造福百姓，才會選擇造反。否則的話，我只用躲在小島上，一個人享受這些就好了。」
姚武恩又問：「你既然已經有了如此強大的武器，天下所有勢力都不足為懼，為何還要等十年？」
周永文反問：「今日有幾百人，我有把握完全控制，可是有幾千人呢？幾萬人呢？今日我把火槍發下去，人人都能輕易殺人，會不會反過來對付我？
而且除了可靠的軍隊，最重要的是其他方面的人才培養，這些人才，沒有十年時間，根本培養不出來。
我要人人識字，我要人人都懂得學會掌握科技的門徑，這樣才能培養出需要的人才。
相比之下，這個天下在誰手裡，其實並不重要。
我即使要奪天下，也是為了造福百姓，不是為了作威作福，讓百姓陷入水火。」
姚武恩沉默了下來，蘇太傅又遞給他一塊西瓜笑道：「別想那麼多，世子既然得了仙人授技，增長了見識，自然高瞻遠矚。
我們要做的不是指手畫腳，而是要適應這些新學問，更好地幫助世子。」
這番話振聾發聵，讓姚武恩有些雜亂的心思登時一空。
造反，絕對是一個禁忌話題，可是周家一門心思造反，姚家作為最親近的姻親，是躲不開牽連的。
他為自己家族的幾百人擔憂，所以總是下不來決心。
不來親眼看看，他不可能把姚家的命運全部放在周家身上。
相比之下，他比不上太傅。
太傅父子可是從一開始就堅定地跟隨周家，他們毅然決然，也是因為蘇家人少。
更重要的是，大順與之前的唐宋元明也沒有區別，他們看不到百姓富足的前景，只看到了上位者對下位者的予奪予求。
而外甥從仙界帶來的武器，以及學問，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他看了一眼外甥，九歲的孩子雖然看起來稚氣，可是氣度與沉穩，絕對不是真正的九歲孩子能擁有的。
他笑著點了點頭。「明日，我就好好見識一番。」
蘇太傅擺了擺手，跟周永文說道：「世子，老朽在路上行了半月，疲憊不堪，且容老朽先閉目養神一會兒。」
周永文連忙起身道：「不如先到我房間歇息，太傅大才，小子還有眾多疑問盼太傅解惑。」
蘇太傅笑道：「老朽這次過來，肯定要長住一段時日，不急，不急……」
晚上的晚宴，太傅就沒有參加。
他的身體太差，躺下之後，一覺就睡過頭了。
不過他在午夜時分醒來，高嬤嬤就在旁邊侍候，先教他學會使用周永文房內的設備，洗漱完畢，給他端了溫熱的海鮮粥。
等他吃完粥，高嬤嬤拿過來了一疊列印的A4紙，遞給了蘇太傅。「這是世子讓妾身交給老爺的，想請太傅斧正。這是硬筆，世子特意給老爺準備的。」
蘇太傅先試了試硬筆，不用研墨，直接就能使用，而且筆畫很細，原本一張紙只能寫幾十字，現在寫幾百字都可以。
就是筆畫太細，沒有書法的筆鋒飄逸。
但是，方便就是最大的好處。
當他打開了這疊資料一看之下就大驚失色，忍不住看了看高嬤嬤。
高嬤嬤會意，說道：「妾身不識字，只有老爺看過。外面有護衛值守，不用擔心有外人看到。」
「妙玉呢？」
「妙玉與二小姐形影不離，每日都是一起睡一起玩，到了晚上，都不用妾身費心的。」
蘇太傅眼睛盯著柔和燈光的節能燈，半晌才說道：「不早了，你也早點歇息去吧，我這邊不用侍候了。」
高嬤嬤指著旁邊的電水壺與茶具說道：「妾身教老爺用電加熱水，想喝茶，不用下人去燒水了。」
泡上一壺龍井，蘇太傅也學會了使用電熱壺，他索性就躺在了鬆軟的布藝沙發上，看向了手裡的資料。
封面上，有一串黑體字的標題。「論三公九卿制度的落後與不合理。」
三公九卿制度，從先秦就開始施行，在後面的歷朝歷代雖然略有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
而現在，世子竟然從根源上就對這套制度大不滿意。
很顯然，世子肯定見識到了更優越的制度。可是再好的制度，也都需要人來施行，想要變革，首先要變革的就是人的思想。
但殺人容易，想要改變人的觀念，難比掀翻泰山。
可是，他依舊想要看看世子有何高見，如果真的合理，那他絕對會協助世子變革。
可惜啊，要是早十年該有多好，他已經感覺身體的腐朽，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
但他還有兒子，陽明雖然現在經驗略有不足，卻比他更激進，也許，世子就是期望陽明以後成為新朝的王安石。
一夜幾乎是瞬間過去，蘇太傅還沒有看完手裡的資料，東方的天空就泛白了。
然後，他聽到了整齊的口號聲。
來到窗口，他看到了數百人排列著整齊的方陣，向前跑步。
前方是軍人，中間是未成年的孩子，後方竟然是幾百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足有一千多人的隊伍，分成不同的方陣，做著同一件事。即使在跑步的過程中，也要保持整齊，稍有出錯，就有教官指導。
軍人很快就跑的看不見人了，孩子們與女娘們跑的路線不同，一個在外面跑，一個在一片空場地繞圈跑。
很快，就有女娘跑不動了，但是她們身邊的人哪怕是攙扶著她，也要同進同退。
蘇太傅不懂練兵，可是也能感受到這種練兵與朝廷練兵大不一樣。
有了威力強大的火槍，訓練方式不同，也能理解。
對蘇太傅來說，這種練兵只是新鮮。可是對姚武恩來說，這種練兵是顛覆性的。
他昨晚見到了兒子，聽說了一些介紹，一大早就換了輕便的衣裳與鞋子，也跟著姚家護衛的隊伍，一起向前跑。
大順的軍隊練的是個人武力，勇猛衝鋒，戰陣整齊。
可現在，主要練服從性，主要練將士之間的配合與協從。不追求個人戰力，只要求整體的共進共退。
如果大順軍隊這樣練兵，恐怕早就不能指望了。
因為當初只是臨時住所，各方面的規制都很粗陋。
可是只有進入內部，才能發現現代裝修帶來的便利。
就以南側的會客室來說，兩個長沙發，兩個單人沙發圍繞著中間的兩個玻璃茶几，旁邊還有長青綠植。
南側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不僅沒有倒座房的陰森，反而透出一縷溫暖。
因為是會客室，沙發是皮質的，容易打理。
蘇太傅瘦弱的身體縮在寬大的單人沙發里，舒坦地長吁了一口氣。
姚武恩站在窗口，透過玻璃窗看著南方的學院，久久無語。
姚氏親自端進來了兩盤切好的西瓜，這種西瓜遠超如今的西瓜，不僅更甜，水分也更多。
如今的西瓜，瓜瓤很少，還大多是半邊紅，半邊白，水分有些干，也不算甜。
不僅西瓜，就連其他水果也是如此，蘋果幾乎都是面的，梨子大多都發酸。
後世的水果，都是經過改良的品質，不可同日而語。
姚武賜先拿了一塊西瓜，幾口吃完，驚訝地咦了一聲。「好吃，如此西瓜，即便是貢品也很少有如此好吃。」
周永文先給蘇太傅拿了一塊，又給轉過身的大舅遞了一塊。姚氏跟姚武恩笑道：
「大哥，這是大郎從仙人賞賜的存貨分出來的，數量不多，你嘗嘗新鮮。」
姚武恩吃了一口，笑望周永文。「大郎，仙人授技，怕是不嚴不實吧？」
周永文也沒有指望一切合理，早就有了應對之策。「仙人給了我眾多物資，隨手將一個院子給了我用來裝東西，也算是融合成一方小世界。
這個院子裡面有一些土地，裡面種了西瓜，梨子，蔬菜，不過種子不多，以後也不會再有。」
「那種戰場指揮系統，還有從京城能直接聯繫幾千里外的電報，究竟是何原理？」
周永文拿出了兩部對講機，儘量用古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釋。「每個人的聲音都是不同的，其他響聲也是如此。
這種儀器，就是能將聲音存起來，然後通過電波，傳到更遠的地方。
人與人之間喊話，只能傳百丈，通過這種儀器，將聲音收集，再通過電波，就能傳幾十里。
電報差不多也是這個道理，不過聲音很難傳播太遠，需要更多的儀器，電報機就是通過約定的密碼，解譯相應的文字，讓遠方的人知道什麼意思。」
「電波是何物？」
「與聲波傳播一樣，電其實也有電波，只是我們很難察覺到。」
「雷電？」
「差不多。我們剛才乘坐的車，用的也是電，不過這種電被積存起來，緩慢釋放。它們能驅動六千斤的車跑一千里地。」
「用完了還要充電進去？」
「對。」周永文走到房間內的開關旁邊，摁亮了開關，然後燈亮了。
蘇太傅笑道：「這個我知道，需要用太陽曬電板，然後把電存到電瓶裡面，不僅能照明，還能給電報機供電。」
周永文點頭。「原理其實都差不多，就是一層窗戶紙，一開始覺得神奇，明白了也就不過如此。
不過大順太落後，想要造出合用的器材，儀器，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姚武恩問道：「那你以後會大力發展這些嗎？」
「當然，我就是要推廣，要造福百姓，才會選擇造反。否則的話，我只用躲在小島上，一個人享受這些就好了。」
姚武恩又問：「你既然已經有了如此強大的武器，天下所有勢力都不足為懼，為何還要等十年？」
周永文反問：「今日有幾百人，我有把握完全控制，可是有幾千人呢？幾萬人呢？今日我把火槍發下去，人人都能輕易殺人，會不會反過來對付我？
而且除了可靠的軍隊，最重要的是其他方面的人才培養，這些人才，沒有十年時間，根本培養不出來。
我要人人識字，我要人人都懂得學會掌握科技的門徑，這樣才能培養出需要的人才。
相比之下，這個天下在誰手裡，其實並不重要。
我即使要奪天下，也是為了造福百姓，不是為了作威作福，讓百姓陷入水火。」
姚武恩沉默了下來，蘇太傅又遞給他一塊西瓜笑道：「別想那麼多，世子既然得了仙人授技，增長了見識，自然高瞻遠矚。
我們要做的不是指手畫腳，而是要適應這些新學問，更好地幫助世子。」
這番話振聾發聵，讓姚武恩有些雜亂的心思登時一空。
造反，絕對是一個禁忌話題，可是周家一門心思造反，姚家作為最親近的姻親，是躲不開牽連的。
他為自己家族的幾百人擔憂，所以總是下不來決心。
不來親眼看看，他不可能把姚家的命運全部放在周家身上。
相比之下，他比不上太傅。
太傅父子可是從一開始就堅定地跟隨周家，他們毅然決然，也是因為蘇家人少。
更重要的是，大順與之前的唐宋元明也沒有區別，他們看不到百姓富足的前景，只看到了上位者對下位者的予奪予求。
而外甥從仙界帶來的武器，以及學問，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他看了一眼外甥，九歲的孩子雖然看起來稚氣，可是氣度與沉穩，絕對不是真正的九歲孩子能擁有的。
他笑著點了點頭。「明日，我就好好見識一番。」
蘇太傅擺了擺手，跟周永文說道：「世子，老朽在路上行了半月，疲憊不堪，且容老朽先閉目養神一會兒。」
周永文連忙起身道：「不如先到我房間歇息，太傅大才，小子還有眾多疑問盼太傅解惑。」
蘇太傅笑道：「老朽這次過來，肯定要長住一段時日，不急，不急……」
晚上的晚宴，太傅就沒有參加。
他的身體太差，躺下之後，一覺就睡過頭了。
不過他在午夜時分醒來，高嬤嬤就在旁邊侍候，先教他學會使用周永文房內的設備，洗漱完畢，給他端了溫熱的海鮮粥。
等他吃完粥，高嬤嬤拿過來了一疊列印的A4紙，遞給了蘇太傅。「這是世子讓妾身交給老爺的，想請太傅斧正。這是硬筆，世子特意給老爺準備的。」
蘇太傅先試了試硬筆，不用研墨，直接就能使用，而且筆畫很細，原本一張紙只能寫幾十字，現在寫幾百字都可以。
就是筆畫太細，沒有書法的筆鋒飄逸。
但是，方便就是最大的好處。
當他打開了這疊資料一看之下就大驚失色，忍不住看了看高嬤嬤。
高嬤嬤會意，說道：「妾身不識字，只有老爺看過。外面有護衛值守，不用擔心有外人看到。」
「妙玉呢？」
「妙玉與二小姐形影不離，每日都是一起睡一起玩，到了晚上，都不用妾身費心的。」
蘇太傅眼睛盯著柔和燈光的節能燈，半晌才說道：「不早了，你也早點歇息去吧，我這邊不用侍候了。」
高嬤嬤指著旁邊的電水壺與茶具說道：「妾身教老爺用電加熱水，想喝茶，不用下人去燒水了。」
泡上一壺龍井，蘇太傅也學會了使用電熱壺，他索性就躺在了鬆軟的布藝沙發上，看向了手裡的資料。
封面上，有一串黑體字的標題。「論三公九卿制度的落後與不合理。」
三公九卿制度，從先秦就開始施行，在後面的歷朝歷代雖然略有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
而現在，世子竟然從根源上就對這套制度大不滿意。
很顯然，世子肯定見識到了更優越的制度。可是再好的制度，也都需要人來施行，想要變革，首先要變革的就是人的思想。
但殺人容易，想要改變人的觀念，難比掀翻泰山。
可是，他依舊想要看看世子有何高見，如果真的合理，那他絕對會協助世子變革。
可惜啊，要是早十年該有多好，他已經感覺身體的腐朽，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
但他還有兒子，陽明雖然現在經驗略有不足，卻比他更激進，也許，世子就是期望陽明以後成為新朝的王安石。
一夜幾乎是瞬間過去，蘇太傅還沒有看完手裡的資料，東方的天空就泛白了。
然後，他聽到了整齊的口號聲。
來到窗口，他看到了數百人排列著整齊的方陣，向前跑步。
前方是軍人，中間是未成年的孩子，後方竟然是幾百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足有一千多人的隊伍，分成不同的方陣，做著同一件事。即使在跑步的過程中，也要保持整齊，稍有出錯，就有教官指導。
軍人很快就跑的看不見人了，孩子們與女娘們跑的路線不同，一個在外面跑，一個在一片空場地繞圈跑。
很快，就有女娘跑不動了，但是她們身邊的人哪怕是攙扶著她，也要同進同退。
蘇太傅不懂練兵，可是也能感受到這種練兵與朝廷練兵大不一樣。
有了威力強大的火槍，訓練方式不同，也能理解。
對蘇太傅來說，這種練兵只是新鮮。可是對姚武恩來說，這種練兵是顛覆性的。
他昨晚見到了兒子，聽說了一些介紹，一大早就換了輕便的衣裳與鞋子，也跟著姚家護衛的隊伍，一起向前跑。
大順的軍隊練的是個人武力，勇猛衝鋒，戰陣整齊。
可現在，主要練服從性，主要練將士之間的配合與協從。不追求個人戰力，只要求整體的共進共退。
如果大順軍隊這樣練兵，恐怕早就不能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