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集市
「從這裡跳下去？」
聽到眼前小販的話，墨程只覺得他在說笑。
畢竟自己前方的水井，裡面可是射出有綠光的。
多年的拾荒者生涯，墨程清楚知道廢土的綠光，普遍是輻射的標誌，任何輻射如果接觸的久了，都會使人痛苦不堪的腐爛死去。
「可以，但要你先跳。」
像這種要求，墨程怎麼可能會輕易答應。
他緊盯著對面的黃牙，伸手指向水井對其示意，同時墨程握緊白衣下的鐵拳。
自從離開關押他的餌點後，他就一直披著白善微的皮。
在墨程看來，這副皮囊能夠時刻提醒自己，要牢記父母仇恨，同時女仙的輕柔美貌也有利於吸引歹人，來讓墨程心安理得的用鐵軀幹掉對方。
但和墨程想像的不同，水井旁邊的黃牙在聽到他的話後，先是一愣，隨即反倒失笑。
「呵呵，原來如此，我明白仙子顧慮，廢土處處險惡，必須小心謹慎，但黃某可是此地的協會引路人，又怎會使用這種一眼會被看穿的小計策。」
黃牙露出微笑，抬起一條腿踩在了井口上。
看樣子他要先往下跳，給墨程做個示範。
但在真的跳下前，黃牙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他抬頭一拍腦門，扭頭看向金屬院子的牆角，張口大聲喊道，「對了，黃某差點忘記了，那邊的傻丫頭，待會等我下井後，你就跟這位小心的仙子一同跳下來，懂嗎？」
黃牙說的傻丫頭，墨程目光跟隨掃過，發現是指正躲在院子角落，蹲下雙手抱膝的一名黑髮少女。
由於該少女身材嬌小，墨程剛進入院子時竟未發現她。
不過此時墨程仔細的看過去，發現這名角落裡的黑髮少女頭髮長的出奇，幾乎擋住了大部分的面容。
「仙子，黃某剛剛忘了。」
見到牆角的少女，悄無聲息的站起朝他走來。
黃牙咧著嘴對墨程笑道，「這傻丫頭也是與您一樣的求仙人，不過她腦袋不好使，連說話都說不清，來這殘機營地都好幾天了也找不著協會入口，黃某看她可憐，今天就準備帶她一起下井，碰巧您也來了營地，呵呵。」
被說腦袋不好使的黑髮少女，在黃牙說話間，像鬼魅一樣的在院子中行走。
不過朝水井走到一半時，她卻中途折了個方向，忽然往墨程走來，並幾步就走到抱住了墨程的腿。
黑髮少女的身材嬌小，身高也就剛到墨程的腰部，但她的手臂很是冰涼，隔著層衣服都能感覺到寒意。
「你做什麼？」
墨程低下頭，看向少女，雙眼微微眯起。
「冷…冷…」黑髮少女戰慄著，抬頭望向墨程，從她齊腰長發的間隙，露出一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生生的對視著。
…冷？
這回答讓墨程愣了下，但他立刻意識到少女應該是想要溫暖。
廢土上爾虞我詐，這麼直接的人類可不多，還有就是少女的破爛穿著。
離近了看，她穿著一雙破洞的布鞋，露出的手腕和腳踝上有不少淤青，看起來是在廢土上孤苦慣了的類型。
這讓墨程想起了自己曾經做拾荒者的艱辛日子，於是他不再理會，任由少女抱住腿。
反正以傀儡鐵軀力量，即使黑髮少女有壞心思，自己一拳也足夠打碎十個她的腦袋。
而已經坐在井上的黃牙，見到這一幕後也是輕笑了聲。
「我在井下面等你們。」
說完這句話後，黃牙就縱身一躍，跳入綠光照耀的井中，不見了蹤影。
而留在金屬院子裡的兩人，在面面相覷了數個呼吸後。
「我可以把你舉起來，這樣即便水井很深，你也不會摔傷。」
墨程低頭對黑髮少女說，隨即在對方點了點頭後，他就單手將少女輕鬆舉起，朝進口的位置走去。
其實在轉換為傀儡鐵軀後，已經沒了肉身的墨程，並不覺得輻射還會讓他迅速死去。
但穩妥點總歸是好的，看到黃牙先跳下去就更好了。
墨程走向井口，眯起眼睛向井下看，但除了噴涌的綠光外，他也看不清下面具體是什麼。
只能親自下去了，在最後掃視了附近一圈後，沒有找到什麼隱患。
深吸一口氣，墨程舉著黑髮少女，腳下一踏地面，便徑直跳進了水井內。
***************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綠色的晶石。
幽幽光芒從遍及各處的晶石中射出，照亮了眼前的龐大空間。
墨程只覺得過了一個照面，當他跳下水井，等再抬起頭時，便發現自己身在一處比井上的殘機營地，要熱鬧了十倍還不止的集市。
水井下，集市的入口位置是一條很短的狹窄通道，兩側堆滿了各種機械零件和靈植殘枝，閃爍的霓虹彩燈與晶石的幽綠光芒相互交織，仿佛這通道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
而前方，墨程幾步穿過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裡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參加這地下集市的人群們熙熙攘攘，有穿著破舊道袍的傳統修仙者，也有改裝機械義肢的賽博怪人，他們穿梭在各個攤位之間，討價還價，熱鬧非凡。
「仙子，往這邊走！」
在擁擠的人群中，墨程聽到了黃牙的聲音，他看過去，發現對方正在朝他招手。
「這就是靈墟協會，在這殘機營地地下的集市，是附近修仙者用來交易的正式場所。」
黃牙擠開一個左臂不停閃爍藍光的修士，走到墨程身前，朝四周揮舞著雙臂，「這裡有無數的法寶，像剛挖出的修真符文羅盤，細胞修復液，最新的植入體技術等等，每名修士需要的一切，都能在遍布廢土的協會集市中找到。」
「我也能在這裡購買麼，這裡的修仙者是用什麼貨幣交易？」
望向四周的熱鬧景象，墨程開口問道。
他感覺很震驚，但內心也有種火熱的期待。
從前做拾荒者的時候，他就聽說仙人不必像凡人一樣受苦，在廢土只能接受被黑日照射變異，或是在一波波畸怪潮中被殺死的結局。
仙人是能長生到與天地同壽的境界，雖然那幾乎是傳說。
但當現在，墨程真正踏足了修仙者的世界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此生目標已經確定，他，就是要完成這個傳說！
聽到眼前小販的話，墨程只覺得他在說笑。
畢竟自己前方的水井，裡面可是射出有綠光的。
多年的拾荒者生涯，墨程清楚知道廢土的綠光，普遍是輻射的標誌，任何輻射如果接觸的久了，都會使人痛苦不堪的腐爛死去。
「可以，但要你先跳。」
像這種要求，墨程怎麼可能會輕易答應。
他緊盯著對面的黃牙，伸手指向水井對其示意，同時墨程握緊白衣下的鐵拳。
自從離開關押他的餌點後，他就一直披著白善微的皮。
在墨程看來，這副皮囊能夠時刻提醒自己，要牢記父母仇恨，同時女仙的輕柔美貌也有利於吸引歹人，來讓墨程心安理得的用鐵軀幹掉對方。
但和墨程想像的不同，水井旁邊的黃牙在聽到他的話後，先是一愣，隨即反倒失笑。
「呵呵，原來如此，我明白仙子顧慮，廢土處處險惡，必須小心謹慎，但黃某可是此地的協會引路人，又怎會使用這種一眼會被看穿的小計策。」
黃牙露出微笑，抬起一條腿踩在了井口上。
看樣子他要先往下跳，給墨程做個示範。
但在真的跳下前，黃牙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他抬頭一拍腦門，扭頭看向金屬院子的牆角，張口大聲喊道，「對了，黃某差點忘記了，那邊的傻丫頭，待會等我下井後，你就跟這位小心的仙子一同跳下來，懂嗎？」
黃牙說的傻丫頭，墨程目光跟隨掃過，發現是指正躲在院子角落，蹲下雙手抱膝的一名黑髮少女。
由於該少女身材嬌小，墨程剛進入院子時竟未發現她。
不過此時墨程仔細的看過去，發現這名角落裡的黑髮少女頭髮長的出奇，幾乎擋住了大部分的面容。
「仙子，黃某剛剛忘了。」
見到牆角的少女，悄無聲息的站起朝他走來。
黃牙咧著嘴對墨程笑道，「這傻丫頭也是與您一樣的求仙人，不過她腦袋不好使，連說話都說不清，來這殘機營地都好幾天了也找不著協會入口，黃某看她可憐，今天就準備帶她一起下井，碰巧您也來了營地，呵呵。」
被說腦袋不好使的黑髮少女，在黃牙說話間，像鬼魅一樣的在院子中行走。
不過朝水井走到一半時，她卻中途折了個方向，忽然往墨程走來，並幾步就走到抱住了墨程的腿。
黑髮少女的身材嬌小，身高也就剛到墨程的腰部，但她的手臂很是冰涼，隔著層衣服都能感覺到寒意。
「你做什麼？」
墨程低下頭，看向少女，雙眼微微眯起。
「冷…冷…」黑髮少女戰慄著，抬頭望向墨程，從她齊腰長發的間隙，露出一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生生的對視著。
…冷？
這回答讓墨程愣了下，但他立刻意識到少女應該是想要溫暖。
廢土上爾虞我詐，這麼直接的人類可不多，還有就是少女的破爛穿著。
離近了看，她穿著一雙破洞的布鞋，露出的手腕和腳踝上有不少淤青，看起來是在廢土上孤苦慣了的類型。
這讓墨程想起了自己曾經做拾荒者的艱辛日子，於是他不再理會，任由少女抱住腿。
反正以傀儡鐵軀力量，即使黑髮少女有壞心思，自己一拳也足夠打碎十個她的腦袋。
而已經坐在井上的黃牙，見到這一幕後也是輕笑了聲。
「我在井下面等你們。」
說完這句話後，黃牙就縱身一躍，跳入綠光照耀的井中，不見了蹤影。
而留在金屬院子裡的兩人，在面面相覷了數個呼吸後。
「我可以把你舉起來，這樣即便水井很深，你也不會摔傷。」
墨程低頭對黑髮少女說，隨即在對方點了點頭後，他就單手將少女輕鬆舉起，朝進口的位置走去。
其實在轉換為傀儡鐵軀後，已經沒了肉身的墨程，並不覺得輻射還會讓他迅速死去。
但穩妥點總歸是好的，看到黃牙先跳下去就更好了。
墨程走向井口，眯起眼睛向井下看，但除了噴涌的綠光外，他也看不清下面具體是什麼。
只能親自下去了，在最後掃視了附近一圈後，沒有找到什麼隱患。
深吸一口氣，墨程舉著黑髮少女，腳下一踏地面，便徑直跳進了水井內。
***************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綠色的晶石。
幽幽光芒從遍及各處的晶石中射出，照亮了眼前的龐大空間。
墨程只覺得過了一個照面，當他跳下水井，等再抬起頭時，便發現自己身在一處比井上的殘機營地，要熱鬧了十倍還不止的集市。
水井下，集市的入口位置是一條很短的狹窄通道，兩側堆滿了各種機械零件和靈植殘枝，閃爍的霓虹彩燈與晶石的幽綠光芒相互交織，仿佛這通道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
而前方，墨程幾步穿過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裡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參加這地下集市的人群們熙熙攘攘，有穿著破舊道袍的傳統修仙者，也有改裝機械義肢的賽博怪人，他們穿梭在各個攤位之間，討價還價，熱鬧非凡。
「仙子，往這邊走！」
在擁擠的人群中，墨程聽到了黃牙的聲音，他看過去，發現對方正在朝他招手。
「這就是靈墟協會，在這殘機營地地下的集市，是附近修仙者用來交易的正式場所。」
黃牙擠開一個左臂不停閃爍藍光的修士，走到墨程身前，朝四周揮舞著雙臂，「這裡有無數的法寶，像剛挖出的修真符文羅盤，細胞修復液，最新的植入體技術等等，每名修士需要的一切，都能在遍布廢土的協會集市中找到。」
「我也能在這裡購買麼，這裡的修仙者是用什麼貨幣交易？」
望向四周的熱鬧景象，墨程開口問道。
他感覺很震驚，但內心也有種火熱的期待。
從前做拾荒者的時候，他就聽說仙人不必像凡人一樣受苦，在廢土只能接受被黑日照射變異，或是在一波波畸怪潮中被殺死的結局。
仙人是能長生到與天地同壽的境界，雖然那幾乎是傳說。
但當現在，墨程真正踏足了修仙者的世界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此生目標已經確定，他，就是要完成這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