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漏算
「老伯，這是……」李恨一頭霧水。
白髮老僕笑吟吟道：「此女名叫清淺，是公子的貼身侍女，公子專程讓她來給李少俠侍寢的，還請少俠笑納。」
說罷讓到一旁，那名美貌女子隨即低頭跨進門來，幾乎和李恨貼身而立，李恨只覺一陣幽幽體香從女子身上裊裊襲來，沁人心脾。
李恨這才想起剛才趙虹所說的那句「絕不會讓李兄弟身後無人」的意思，心知這是怕自己明日出使中山狼軍營不幸掛了，所以派個美女來給自己留後了。
他正在發呆，白髮老僕已在身後將門掩上，腳步聲匆匆而去。
李恨正在手足無措，忽聽近在眼前的女子柔聲道：
「夜色已深，讓小女子服侍先生休息吧。」
緊接著李恨便感覺雙手被一對細嫩柔滑的小手牽住，不由自主走向床榻。
李恨心頭撲通撲通狂跳，活了兩輩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被美女主動牽手。
他不由心蕩神馳，任由那美貌女子牽著躺臥在床榻之上，正待寬衣解帶，忽聽外面一聲爆炸聲起，兩人都是吃了一驚。
李恨翻身起床，暗罵一句：真特麼擾人雅興！
看向窗外，只見外頭隱隱有火光沖天而起，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隱約的嘈雜聲，不由心中一凜，連忙打開房門，只見城東方位火光若隱若現，月光下，幾道濃煙直直升騰而起。
顯然是什麼地方走水了。
李恨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美貌女子：「現在是什麼時辰？」
美女想了想，輕聲道：「應該還未到子時。」
李恨眉頭一皺，從懷中取出第三個「天」字錦囊，又將錦囊內容掃了一遍，果然見中間有一行字寫著「今夜子時三刻，黑狼軍必會偷襲糧倉」一句，心頭不由暗罵。
這上面寫的明明是子時三刻才會燒糧，怎麼還沒到子時糧草就被燒了？
到目前為止，肅神那小子的卜術都堪稱無一漏算，怎麼這次時間上卻足足錯算了一個多小時？
該不會是存心坑我的吧？
李恨略一思忖，對那名美貌女子柔聲道：「你先回去罷！我還有要緊事要處置。」
見她猶疑不決，又道：「放心好了，我會跟白髮管家說你服侍的甚好。」
女子聞言，臉色不由一紅。
李恨此刻也沒有跟美人聊天的心思了，便不再理她，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鈍刀，大步奪門而出，一路奔至府邸大門口，匆匆翻身上了趙府家僕牽來的戰馬，直奔那火焰沖天方位而去。
未幾，便見到不遠處火光沖天、濃煙滾滾，不少軍卒和平民來回奔跑救火，果然是城裡的糧倉著了火，眼看已經被焚毀殆盡。
李恨眼尖，看到地上躺了十幾隻已經變身的狼兵屍體，胸腹插滿利箭，看上去都已經死透了，四周也有不少趙軍軍士屍體，傷口大多在脖頸和胸腹要害。
公子趙虹、屠千虎和長孫皓宇三人看到李恨，一同走過來。
趙虹道：「李兄神機妙算，黑狼軍果然進城焚燒糧草，目下已經被我們殺光了……」
「殺光了？」李恨一愣，當下追問道：「可有人逃走？」
屠千虎道：「十五名狼兵都被我們射殺，無一人逃走。」
「只有狼兵嗎？晉無歸呢？也殺了？」
他心裡疑惑不已，晉無歸可是肅神錦囊上的關鍵。
長孫皓宇道：「李兄弟說得可是晉無傷的三弟晉無歸？」
「不錯，」李恨道，「正是此人。怎麼，你們都沒看到嗎？」
三個人面面相覷，都紛紛搖頭。
趙虹道：「李兄，晉無歸身份貴重，怎麼會親自來偷襲糧倉？」
李恨微微一愣，莫非是肅神又算漏了？他剛剛還錯算了黑狼軍燒糧時間，該不會也算錯晉無歸進城燒糧的事情吧？
他皺了皺眉頭，要真是這樣，下面的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正想作罷，忽然靈光一閃，想起那日在漠北要塞，晉無歸不敵自己之時，瞬間變身成黑盔護衛的情形，心念一轉，這小子該不會是看情勢不妙，再次用了那個玩意？
他轉過頭，目光炯炯，從周圍每個人身上一一掃過，眾人都惶惑不解，只有一人臉上現出掛一絲不易察覺的怪笑，不過立刻便收斂神情，歸於常態。
李恨心中冷笑，瞬間已有了主意，他轉頭對屠千虎道：「屠將軍，可否麻煩你一下。」
屠千虎拱手道：「李少俠儘管吩咐。」
「請讓他們按十人分別列隊，由什長負責清點人頭，就算已經死去的弟兄也要清點。」
「喏！」
屠千虎應了一聲，朝四下高喝道：「所有人等，以十人列陣！死去者也要搬歸隊列！」
片刻之後，各隊清點完畢，不過看上去並無異狀。
眾人都疑惑看向李恨，李恨朝屠千虎微微一笑，緩緩走到其中一名什長面前：
「晉將軍，這次就不要再躲藏了吧？」
那什長滿臉無辜：「將軍可是有什麼誤會，小人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李恨冷笑，也不說話，此時屠千虎正扛著一具屍體闊步走來，將屍首仰面放在地上，眾人紛紛看去，只見那屍體和眼前這名什長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李恨看向那名什長：「剛才所有什長都在呼喝士兵，你雖然也在呼喝，不過顯然並清楚自己隊員模樣，而且你身上雖然沒有受傷，但舉手投足之間卻像是受了重傷，這一切你如何解釋？」
那什長見行跡敗露，咧嘴一笑，伸手在臉上一抹，眨眼間已恢復原來模樣，果然正是晉無傷。
四周趙軍士兵登時如臨大敵，將他團團圍住。
李恨上下打量一眼晉無傷，見他滿臉血污、一臉狼狽模樣，左胸還插了半枚斷箭，兀自流血不止，顯然這就是他變身後仍舊舉止怪異的原因。
此時晉無傷手中卻多了一張怪異的木製面具，看來這東西就是他兩次變身的倚仗之物。
李恨淡淡一笑，探手取過晉無傷手裡怪異面具，收入懷中，便不再理他，走向趙虹，道：
「公子，此人還有大用，別讓他死了。」
趙虹點頭答應，李恨這才問道：「糧草可還俱全？」
趙虹尷尬一笑，長孫皓宇在一旁道：「我們趕來時，糧草已經被燒了大半。」
李恨點點頭，知道這是因為肅神算得燒糧時間延遲了一個小時所致，當下也無可奈何，朝趙虹道：「公子，重金賄賂曲尤之事必須提前了，不知可已安排妥當？」
趙虹道：「已經備下重金，只不忍打攪李兄休息，所以才未提及，不知李兄對在下安排的住所可還滿意。」
李恨知道他說的是那名美貌女子，心中只覺一陣可惜，暗嘆一聲，嘴裡卻凜然道：
「多謝公子，別院很是寬闊舒適，不過眼下還是正事要緊。既然已經驚動城外敵軍，此事宜早不宜遲，必須儘快行動。請公子派幾名身手了得的隨從與我同行，趁著夜色，立刻出城！」
趙虹道：「珠寶財貨與門客隨從我都已經備齊，只等李兄示下。」
說著一揮手，只見一身夜行打扮的屠千虎帶著十餘名同樣裝束的黑衣武士雄赳赳走來，朝李恨鄭重行了一禮，朗聲道：
「李少俠但有號令，屠某等人無有不從，便是刀山火海，也絕不旋踵！」
李恨微微一怔，看向公子趙虹：「屠將軍怎麼也去？」
趙虹笑道：「大事仰賴猛士，屠將軍可以一敵百，萬一有何閃失，屠將軍也可助李兄殺出重圍。」
李恨點點頭，心中不由慨嘆。
這個趙公子雖然看上去身體抱恙、弱不禁風，但卻極其會籠絡人心，不但將自己侍女送來侍寢，對李恨失誤導致的糧草盡毀一語不提，還讓麾下猛將供他差遣，種種優待，其實已經做到極致了。
他不禁有些明白，戰國時代那些死士為什麼願意為這些公子哥慷慨赴難了，換做自己此刻，恐怕也有士為知己死的心境了。
於是鄭重抱拳道：「公子如此倚重，在下無以為報。既如此，那就請屠將軍與我同行，趁夜色深層，咱們即刻出發吧！」
……
深夜時分。
李恨換上一身得體的使者服飾，駕著那輛青銅軺車，軺車上豎著一桿醒目的紅色趙旗和一根使者節杖。
屠千虎和十幾名死士都扮做馬夫和隨從，駕著幾輛載滿珠寶財貨的駟馬貨車，騎著高頭大馬，雄赳赳出了邯鄲城北大門，一路上故意招搖作勢，直奔中山狼軍帳而去。
車隊剛剛駛出城門，便有兩名黑狼軍斥候一路跟隨。
直到車隊麟麟行至中山狼軍帳附近，這兩名黑狼軍斥候才有一人才悄然離開，另一人卻依舊緊跟不舍。
李恨假裝沒有察覺，高舉著使者節杖，在中山騎兵們驚訝的目光之中走到中山狼主將營帳外，高聲喊道：
「邯鄲使者李恨，奉命送來黃金十箱、珠寶三箱、美玉夜明珠無數，求見中山國曲將軍，前來議和！」
白髮老僕笑吟吟道：「此女名叫清淺，是公子的貼身侍女，公子專程讓她來給李少俠侍寢的，還請少俠笑納。」
說罷讓到一旁，那名美貌女子隨即低頭跨進門來，幾乎和李恨貼身而立，李恨只覺一陣幽幽體香從女子身上裊裊襲來，沁人心脾。
李恨這才想起剛才趙虹所說的那句「絕不會讓李兄弟身後無人」的意思，心知這是怕自己明日出使中山狼軍營不幸掛了，所以派個美女來給自己留後了。
他正在發呆，白髮老僕已在身後將門掩上，腳步聲匆匆而去。
李恨正在手足無措，忽聽近在眼前的女子柔聲道：
「夜色已深，讓小女子服侍先生休息吧。」
緊接著李恨便感覺雙手被一對細嫩柔滑的小手牽住，不由自主走向床榻。
李恨心頭撲通撲通狂跳，活了兩輩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被美女主動牽手。
他不由心蕩神馳，任由那美貌女子牽著躺臥在床榻之上，正待寬衣解帶，忽聽外面一聲爆炸聲起，兩人都是吃了一驚。
李恨翻身起床，暗罵一句：真特麼擾人雅興！
看向窗外，只見外頭隱隱有火光沖天而起，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隱約的嘈雜聲，不由心中一凜，連忙打開房門，只見城東方位火光若隱若現，月光下，幾道濃煙直直升騰而起。
顯然是什麼地方走水了。
李恨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美貌女子：「現在是什麼時辰？」
美女想了想，輕聲道：「應該還未到子時。」
李恨眉頭一皺，從懷中取出第三個「天」字錦囊，又將錦囊內容掃了一遍，果然見中間有一行字寫著「今夜子時三刻，黑狼軍必會偷襲糧倉」一句，心頭不由暗罵。
這上面寫的明明是子時三刻才會燒糧，怎麼還沒到子時糧草就被燒了？
到目前為止，肅神那小子的卜術都堪稱無一漏算，怎麼這次時間上卻足足錯算了一個多小時？
該不會是存心坑我的吧？
李恨略一思忖，對那名美貌女子柔聲道：「你先回去罷！我還有要緊事要處置。」
見她猶疑不決，又道：「放心好了，我會跟白髮管家說你服侍的甚好。」
女子聞言，臉色不由一紅。
李恨此刻也沒有跟美人聊天的心思了，便不再理她，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鈍刀，大步奪門而出，一路奔至府邸大門口，匆匆翻身上了趙府家僕牽來的戰馬，直奔那火焰沖天方位而去。
未幾，便見到不遠處火光沖天、濃煙滾滾，不少軍卒和平民來回奔跑救火，果然是城裡的糧倉著了火，眼看已經被焚毀殆盡。
李恨眼尖，看到地上躺了十幾隻已經變身的狼兵屍體，胸腹插滿利箭，看上去都已經死透了，四周也有不少趙軍軍士屍體，傷口大多在脖頸和胸腹要害。
公子趙虹、屠千虎和長孫皓宇三人看到李恨，一同走過來。
趙虹道：「李兄神機妙算，黑狼軍果然進城焚燒糧草，目下已經被我們殺光了……」
「殺光了？」李恨一愣，當下追問道：「可有人逃走？」
屠千虎道：「十五名狼兵都被我們射殺，無一人逃走。」
「只有狼兵嗎？晉無歸呢？也殺了？」
他心裡疑惑不已，晉無歸可是肅神錦囊上的關鍵。
長孫皓宇道：「李兄弟說得可是晉無傷的三弟晉無歸？」
「不錯，」李恨道，「正是此人。怎麼，你們都沒看到嗎？」
三個人面面相覷，都紛紛搖頭。
趙虹道：「李兄，晉無歸身份貴重，怎麼會親自來偷襲糧倉？」
李恨微微一愣，莫非是肅神又算漏了？他剛剛還錯算了黑狼軍燒糧時間，該不會也算錯晉無歸進城燒糧的事情吧？
他皺了皺眉頭，要真是這樣，下面的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正想作罷，忽然靈光一閃，想起那日在漠北要塞，晉無歸不敵自己之時，瞬間變身成黑盔護衛的情形，心念一轉，這小子該不會是看情勢不妙，再次用了那個玩意？
他轉過頭，目光炯炯，從周圍每個人身上一一掃過，眾人都惶惑不解，只有一人臉上現出掛一絲不易察覺的怪笑，不過立刻便收斂神情，歸於常態。
李恨心中冷笑，瞬間已有了主意，他轉頭對屠千虎道：「屠將軍，可否麻煩你一下。」
屠千虎拱手道：「李少俠儘管吩咐。」
「請讓他們按十人分別列隊，由什長負責清點人頭，就算已經死去的弟兄也要清點。」
「喏！」
屠千虎應了一聲，朝四下高喝道：「所有人等，以十人列陣！死去者也要搬歸隊列！」
片刻之後，各隊清點完畢，不過看上去並無異狀。
眾人都疑惑看向李恨，李恨朝屠千虎微微一笑，緩緩走到其中一名什長面前：
「晉將軍，這次就不要再躲藏了吧？」
那什長滿臉無辜：「將軍可是有什麼誤會，小人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李恨冷笑，也不說話，此時屠千虎正扛著一具屍體闊步走來，將屍首仰面放在地上，眾人紛紛看去，只見那屍體和眼前這名什長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李恨看向那名什長：「剛才所有什長都在呼喝士兵，你雖然也在呼喝，不過顯然並清楚自己隊員模樣，而且你身上雖然沒有受傷，但舉手投足之間卻像是受了重傷，這一切你如何解釋？」
那什長見行跡敗露，咧嘴一笑，伸手在臉上一抹，眨眼間已恢復原來模樣，果然正是晉無傷。
四周趙軍士兵登時如臨大敵，將他團團圍住。
李恨上下打量一眼晉無傷，見他滿臉血污、一臉狼狽模樣，左胸還插了半枚斷箭，兀自流血不止，顯然這就是他變身後仍舊舉止怪異的原因。
此時晉無傷手中卻多了一張怪異的木製面具，看來這東西就是他兩次變身的倚仗之物。
李恨淡淡一笑，探手取過晉無傷手裡怪異面具，收入懷中，便不再理他，走向趙虹，道：
「公子，此人還有大用，別讓他死了。」
趙虹點頭答應，李恨這才問道：「糧草可還俱全？」
趙虹尷尬一笑，長孫皓宇在一旁道：「我們趕來時，糧草已經被燒了大半。」
李恨點點頭，知道這是因為肅神算得燒糧時間延遲了一個小時所致，當下也無可奈何，朝趙虹道：「公子，重金賄賂曲尤之事必須提前了，不知可已安排妥當？」
趙虹道：「已經備下重金，只不忍打攪李兄休息，所以才未提及，不知李兄對在下安排的住所可還滿意。」
李恨知道他說的是那名美貌女子，心中只覺一陣可惜，暗嘆一聲，嘴裡卻凜然道：
「多謝公子，別院很是寬闊舒適，不過眼下還是正事要緊。既然已經驚動城外敵軍，此事宜早不宜遲，必須儘快行動。請公子派幾名身手了得的隨從與我同行，趁著夜色，立刻出城！」
趙虹道：「珠寶財貨與門客隨從我都已經備齊，只等李兄示下。」
說著一揮手，只見一身夜行打扮的屠千虎帶著十餘名同樣裝束的黑衣武士雄赳赳走來，朝李恨鄭重行了一禮，朗聲道：
「李少俠但有號令，屠某等人無有不從，便是刀山火海，也絕不旋踵！」
李恨微微一怔，看向公子趙虹：「屠將軍怎麼也去？」
趙虹笑道：「大事仰賴猛士，屠將軍可以一敵百，萬一有何閃失，屠將軍也可助李兄殺出重圍。」
李恨點點頭，心中不由慨嘆。
這個趙公子雖然看上去身體抱恙、弱不禁風，但卻極其會籠絡人心，不但將自己侍女送來侍寢，對李恨失誤導致的糧草盡毀一語不提，還讓麾下猛將供他差遣，種種優待，其實已經做到極致了。
他不禁有些明白，戰國時代那些死士為什麼願意為這些公子哥慷慨赴難了，換做自己此刻，恐怕也有士為知己死的心境了。
於是鄭重抱拳道：「公子如此倚重，在下無以為報。既如此，那就請屠將軍與我同行，趁夜色深層，咱們即刻出發吧！」
……
深夜時分。
李恨換上一身得體的使者服飾，駕著那輛青銅軺車，軺車上豎著一桿醒目的紅色趙旗和一根使者節杖。
屠千虎和十幾名死士都扮做馬夫和隨從，駕著幾輛載滿珠寶財貨的駟馬貨車，騎著高頭大馬，雄赳赳出了邯鄲城北大門，一路上故意招搖作勢，直奔中山狼軍帳而去。
車隊剛剛駛出城門，便有兩名黑狼軍斥候一路跟隨。
直到車隊麟麟行至中山狼軍帳附近，這兩名黑狼軍斥候才有一人才悄然離開，另一人卻依舊緊跟不舍。
李恨假裝沒有察覺，高舉著使者節杖，在中山騎兵們驚訝的目光之中走到中山狼主將營帳外，高聲喊道：
「邯鄲使者李恨，奉命送來黃金十箱、珠寶三箱、美玉夜明珠無數，求見中山國曲將軍，前來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