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師兄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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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義最先反應過來,猛的睜大眼道,「小辭姐!你的意思是說……你……你能治好師兄。」大師兄根基毀了的事,整個內門都知道,聽聞掌門和幾位長老都束手無策。

  「不就是斷了些筋脈嘛,接上不就行了。」又不是靈根斷了,關根基什麼事。

  「小辭姐……能接?」

  「基操,誤六!」

  這不是有手就會的嗎?

  當初找到鱗片時,她本就沒有傷人之心,之所以溜溜球得那麼乾脆,也是了解並沒有傷到他根基,才沒有回去看的。可她沒想到,對方會找個蒙古大夫看病啊,還把筋脈接成這亂七八槽的樣子。

  秋辭也沒時間跟他們多解釋,直接捏訣調動體內的靈力,下一刻澎湃的靈力傾瀉而出,如同巨大的水流一般湧向景弘的體內。

  景弘只覺得周身一暖,全身的靈力突然間失去了掌握,腦海之中有什麼被隔絕開來,耳邊不斷傳來,咔嚓咔嚓一陣細小的聲音,似是什麼斷裂開來。

  他下意識內視,才發現那是他全身的筋脈,之前好不容易被師尊長老們續接上的筋脈再次全數斷開,然後游離到新的位置,有的左一點,有的右一點,卻意外的適合,好似原本就應該在那裡一樣。

  緊接著他看到那些筋脈開始連接,在靈力的溫養之下,連接著毫無痕跡完美無缺,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沒有感覺到細毫的疼痛,五感從一開始就被屏蔽了。

  「好了,完事收工!」秋辭收回了神識和靈力。

  從打亂筋脈到重新續接,看似複雜的操作,其實用時卻很短,前後才花了不到十分鐘而已。

  景弘卻宛如新生般,感受著體內從未如此流暢的靈力,不僅再沒有任何阻礙,甚至比之受傷前還要寬廣,略一引導四周的靈力就瘋狂湧入體內填滿丹田,莫名有種久旱逢甘露之感,連著修練瓶頸都隱隱有鬆動之感,他甚至覺得,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成功結丹。

  他直接站了起來,有些激動的調動下全身的靈力,四下看了看,轉手打在剛剛的鋤頭之上,下一刻劍氣再起,他再次用了剛剛那招,化出萬千鋤頭虛影。

  然後……

  怒填了幾百個雷坑!

  ೭(˵¯̴͒ꇴ¯̴͒˵)౨

  幾息之間便將整片藥田的坑都給填滿了,沒有感覺半點不適不說,反而渾身都是勁。

  他……真的全好了,而且還變強了?!

  他不再是廢人了,可以繼續修行了!

  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了心頭,差點將他淹沒,轉身朝著秋辭的方向拜了下去。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他突然明白,為何兩人要留在這裡了,有這麼一位前輩在,確實是最安全的地方。

  「呃……不必客氣!」秋辭抓了抓頭,本來就是因她而起嘛,「舉手之勞而已,就當是你幫我種地的回報了。」她可不是黑心老闆。

  景弘卻仍舊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前輩之恩,如同再造!必不敢忘。」

  「真不必。」續接筋脈什麼的,在她理解的修仙知識里,的確是基礎得不能再基礎的東西。

  「小辭姐果然是最最厲害的!」封婷也湊了過來,看她的眼裡都是星星,「掌門和師尊他們都治不好的傷,小辭姐一下就治好了。」

  「啥?他之前是掌門治的?」敢情那個蒙古大夫是掌門啊。

  「是啊!」甄義也點了點頭,「我師尊也說過,大師兄的傷,除非尋到天材地寶,才有一線生機。」

  「……」不是,宗門的醫療水平這麼拉的嗎?

  不過細一想,當初入門發的修練功法就被系統嫌棄得要死,由此可見,這個世界對修仙知識的認知,可能遠在當初的藍星之下。而她接受的全是藍星正統的修仙知識,續接筋經對於藍星來說是基礎,對於他們來說興許並不是。

  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太快離開,不然她就真的無意間毀了一個少年的修仙之途,好在現在補救回來了。

  ——————

  秋辭無意露了一手後,封婷和甄義直接安心在她這裡住下了,連著景弘也留了下來。

  不得不說,有了三個幫手後,秋辭種地的效率那是噌噌的往上漲,都不用她自己動手了,每天只要擺張椅子坐門口,出個嘴就行。

  一句話,三人就能把活做得漂漂亮亮,甚至偶爾為了搶活,封婷和甄義還會吵起來。


  景弘到是不跟兩人吵,而且一天到頭都憋不出兩句話,只是默默的幹活。明明是門派大師兄,看著有些清冷孤傲,平日更是板著一張臉,一副嚴肅內斂容不得半點越矩的模樣,但做事起來從不含糊,更沒有什麼天之驕子的架子。

  往往在兩人吵架的時候,他一個人已經把活全乾了。

  封婷&甄義:「……」

  大師兄不語,大師兄只是默默搶走了全部的活。

  偏偏兩人還不敢跟他抗議抱怨,兩人不是沒有找景弘聊天拉近關係,甄義本就是個自來熟,誰都可以聊上幾句,封婷雖然膽小,但見得多了,每天張口打聲招呼還是能的。

  可無論兩人怎麼熱情,景弘卻都不太回應,經常聊了半天,對方只淡淡回個『嗯』,加上他那清凌凌的特獨氣質,甄義每每一見對方那嚴肅的臉和生人匆近的氣場就莫名心虛,只能默默走開找別的活干。

  大師兄好可怕,還是找小辭姐好。

  於是……每天藥田就出現了這樣一幕。

  一邊封婷和甄義幹得熱火朝天,吵得口沫橫飛;另一邊景弘一人蹲在幾十丈外的角落裡,默默的鋤著草,出手如殘影。一邊喧囂漫天,一邊默默如雪。

  觀察了幾天的秋辭,越看越覺得彆扭,越看越覺得哪不對。

  起身朝著景弘的方向走去,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景弘師兄,你……是不是社恐啊?」

  咔嚓!

  語音一落,景弘抓鋤頭的手一緊,硬生生將棍子捏成了兩段,那張常年嚴肅還帶些冷漠冰霜的臉,頓時像是打翻了顏料盤一般,一寸寸的紅了起來,不到片刻之間,已經徹底紅成了番茄,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開來。

  秋辭:「……」

  好吧,確認了,這人壓根不是不愛說話,他就是個社恐!

  而且還是重度的那種!

  ヽ(ー_ー)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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