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尋找案源，混口飯吃不容易
周一上班。
「易輝，樓下有人找！」
還沒來得及整理好桌面，就聽見有人在樓下喊道。
「誰呀？」
從走廊上往下探出腦袋，易輝張望了過去。
「輝哥！我啊！」
大學同學譚紅偉笑眯眯的抬頭應道。
「今天也沒聽見喜鵲叫啊？快上來！」
按照現在的時間線，這幫同學剛畢業沒多久，同窗之誼還很深。
將譚紅偉請進接待室，易輝轉身倒了杯茶，遞了支煙，坐在了同學身邊。
「有什麼指教？」
也是上輩子說順了嘴，開口就是客套。
「輝哥越來越見外了，這可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哈哈~」
打著哈哈，譚紅偉遮掩著內心的詫異。
「看你小子西裝革履的，不是跑業務，就是開公司，說吧！啥事情？」
幫著對方點燃香菸，易輝開門見山的問道。
「說是跑業務，也沒說錯。現在我在家律所實習，每天不是跟著別人打下手，就是留在所里整理資料，什么正經事情都沒有。這不是聽說你來南城實習嘛，就想著上門打探打探，有沒有案子可以介紹一下。」
果然熙熙攘攘的，都是有所求。
「不好介紹呀！這裡面的水太深，不是我一個小小實習生可以插手的。」
不管是原被告哪一方，如果處在裁判位置的人介入進去，往重里說是影響司法公正，往輕里說，給了別人不必要的期待，容易引起麻煩。
「不用你出面，我只想要幾個聯繫方式而已。」
都是學這行的，裡面的彎彎繞繞其實心裡有數，譚紅偉也沒想讓同學難做。
易輝陷入了沉思。
屋內青煙裊裊，一時寂靜無聲。
不是想要拒絕，而是權衡利弊。
上輩子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遇到過，給個聯繫方式也沒太大問題，就是值不值得。
以譚紅偉後來的發展軌跡，算是同學當中個人事業做得最好的那個，現在如果賣個人情，倒也划算。
一念至此，易輝這才開口：「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處理點事情，稍後回來。」
話不必說透，譚紅偉後來能做到那樣大的規模，為人處世比同齡人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易輝手裡握著張紙條，再次走了進來。
「偉哥，難得你上門拜訪，我也沒有其他好招待的，就給你張路引吧！」
都是些面對法律手足無措的普通人，確實也需要專業人士給予幫助，易輝把自己的痕跡，從裡面摘了出去。
「謝了！到底還是同學靠得住，不然真要喝西北風了。」
譚紅偉很慎重的將紙條收好，感嘆道。
「你是人生規劃做得早，大三就去考了律師證，哪像我們這樣，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才是真的慘。」
賣慘誰不會，易輝張嘴就來。
兩人又寒暄了一番，畢竟是上班時間，譚紅偉也很識趣，起身告辭。
「偉哥，以後有什麼好門路，可要記得同學，別光顧著自己發財。」
有機會，易輝也想摻上一腳，借勢嘛！重生者也就這麼個便利條件，要懂得利用。
「好說好說！一定一定！」
這個時間點的譚紅偉，自己都沒找到明確的方向，先口頭上承諾下來，都沒易輝心裡有底。
送走了同學，易輝轉身上樓，坐到辦公桌前，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易輝，下午得麻煩你，跟我去趟被告家。」
鄒為盛探過身子來，對著易輝說道。
「鄒哥，又是拆遷案子啊？」
「不是！這次是一起借貸糾紛。」
雖說是以房產案件為主，但一般的民事糾紛，也偶有涉及。
「行！領導指方向，我負責踩油門。」
整天待在這裡開庭，手都快寫麻木了，上輩子有多少年沒寫過這麼多字了？
「這是卷宗材料，你按照上面的起訴書內容，填寫一下傳票。」
鄒為盛遞過來一份材料，流程易輝已經很熟悉，也就不多關注。
打開來一看，這個案子有印象。
被告因為做生意，從朋友手上拆借了幾十萬，血本無歸。
因此被扣押了房產抵債，妻離子散，最後好像是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挺慘的一人，上輩子還是易輝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再次接觸，立馬就回想了起來。
能在九十年代，敢借幾十萬做生意的，都不是一般人，沒想到被最後一根稻草所壓倒，再無任何希望。
陪孫佳穎吃過午飯，膩歪了好一陣，時間來到兩點。
「走啦！」
鄒為盛穿好制服，夾著公文包，招呼了易輝一聲。
「孫師傅，開路的幹活！」
論排場，現在這邊辦公室沒有不羨慕易輝的，不但有專車接送，還有專職司機，這哪裡像是實習生，院長也不過就這個檔次。
可車是人家自己的，就連司機都是人家自己的，也嫉妒不來。
被告人所住的房子，是目前市內最高檔的住宅，沒有之一。
九五年開的盤，迅速被當年的商界弄潮兒們一掃而空，根本輪不到外人染指。
以易輝的眼光來看，這棟房子用料紮實，格局還不錯，面積又大，用來折抵債務綽綽有餘。
可一旦固定資產進入抵押流程，都是要折舊的，參照的都是十幾年前的標準，完全不符合市場行情。
也難怪被告後來想不通，一刀了斷。
敲開房門，一名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情緒低沉的開口問道：「幾位是因為欠款的事情過來的吧？沒錢！」
「這是傳票，麻煩簽收一下。」
經常做這樣的工作，易輝有時候總覺得像是後來的快遞員。
正是一個人意志消沉的時候，對方如同行屍走肉，很木然的簽好送達回執。
等鄒為盛告知了開庭事項之後，工作也就算結束了。
「你這房子多大面積？」
平時從來不多嘴的易輝，忽然問了句。
中年男人一愣神，訥訥的開口回道：「180平。當初還是花40萬全款買的，現在看來連個窩都保不住。」
「60萬賣不賣？」
易輝又追問了一句。
這下子，就連鄒為盛和一旁的孫佳穎都愣住了。
「誰肯花這個價格買哦~如今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這麼高的價格，沒人願意出的。」
中年男人眼裡閃過了一絲明亮，迅速又黯淡了下去，低聲嘀咕道。
「賣不賣？」
就這個位置，不用五年，就是再繁華不過的鬧市中心，房價在世紀之交的時候一漲上來，就沒低於過5000每平米。
剛好想要套房子過渡一下的易輝，覺得如果能達成交易，是件雙贏的事情。
「賣！怎麼不賣？拿來抵債根本就體現不了這套房子的真正價值，如果有人願意出價，我願意再讓五萬！」
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中年男人有些激動。
「行！準備好房屋所有權證、土地證，明天去辦理過戶，房子我買了。」
救人一命，舉手之勞，易輝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更加兩利的辦法。
「哎！幾點？」
「九點！」
難得一次，被告人笑逐顏開的送人出門。
「易輝，真打算買？不和家裡人商量商量？」
鄒為盛一時摸不清楚這個小兄弟的底細，關心的問了一句。
「輝哥，手裡缺不缺錢？不夠我這裡給你湊湊。」
孫佳穎雖然目不斜視的開著車，也送上了體貼。
「多謝鄒哥關心，這事情原本就要辦，家裡早商量過了，這是正好趕巧。」
扭頭對著後排的鄒為盛解釋了一句。
「佳穎，哥手上有錢，等真正需要用錢的時候，再找你，放心！」
手頭上那三百來萬，總要做點實事，老想著占大便宜，很容易變得貪婪。
該出手時就出手，既幫助了別人，也享受了生活，何樂而不為。
「易輝，樓下有人找！」
還沒來得及整理好桌面，就聽見有人在樓下喊道。
「誰呀？」
從走廊上往下探出腦袋，易輝張望了過去。
「輝哥！我啊！」
大學同學譚紅偉笑眯眯的抬頭應道。
「今天也沒聽見喜鵲叫啊？快上來！」
按照現在的時間線，這幫同學剛畢業沒多久，同窗之誼還很深。
將譚紅偉請進接待室，易輝轉身倒了杯茶，遞了支煙，坐在了同學身邊。
「有什麼指教？」
也是上輩子說順了嘴，開口就是客套。
「輝哥越來越見外了，這可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哈哈~」
打著哈哈，譚紅偉遮掩著內心的詫異。
「看你小子西裝革履的，不是跑業務，就是開公司，說吧！啥事情？」
幫著對方點燃香菸，易輝開門見山的問道。
「說是跑業務，也沒說錯。現在我在家律所實習，每天不是跟著別人打下手，就是留在所里整理資料，什么正經事情都沒有。這不是聽說你來南城實習嘛，就想著上門打探打探，有沒有案子可以介紹一下。」
果然熙熙攘攘的，都是有所求。
「不好介紹呀！這裡面的水太深，不是我一個小小實習生可以插手的。」
不管是原被告哪一方，如果處在裁判位置的人介入進去，往重里說是影響司法公正，往輕里說，給了別人不必要的期待，容易引起麻煩。
「不用你出面，我只想要幾個聯繫方式而已。」
都是學這行的，裡面的彎彎繞繞其實心裡有數，譚紅偉也沒想讓同學難做。
易輝陷入了沉思。
屋內青煙裊裊，一時寂靜無聲。
不是想要拒絕，而是權衡利弊。
上輩子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遇到過，給個聯繫方式也沒太大問題，就是值不值得。
以譚紅偉後來的發展軌跡，算是同學當中個人事業做得最好的那個，現在如果賣個人情，倒也划算。
一念至此，易輝這才開口：「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處理點事情，稍後回來。」
話不必說透，譚紅偉後來能做到那樣大的規模，為人處世比同齡人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易輝手裡握著張紙條，再次走了進來。
「偉哥，難得你上門拜訪，我也沒有其他好招待的，就給你張路引吧！」
都是些面對法律手足無措的普通人，確實也需要專業人士給予幫助，易輝把自己的痕跡，從裡面摘了出去。
「謝了！到底還是同學靠得住，不然真要喝西北風了。」
譚紅偉很慎重的將紙條收好，感嘆道。
「你是人生規劃做得早，大三就去考了律師證，哪像我們這樣，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才是真的慘。」
賣慘誰不會，易輝張嘴就來。
兩人又寒暄了一番，畢竟是上班時間，譚紅偉也很識趣，起身告辭。
「偉哥，以後有什麼好門路，可要記得同學，別光顧著自己發財。」
有機會，易輝也想摻上一腳，借勢嘛！重生者也就這麼個便利條件，要懂得利用。
「好說好說！一定一定！」
這個時間點的譚紅偉，自己都沒找到明確的方向，先口頭上承諾下來，都沒易輝心裡有底。
送走了同學，易輝轉身上樓，坐到辦公桌前，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易輝，下午得麻煩你，跟我去趟被告家。」
鄒為盛探過身子來，對著易輝說道。
「鄒哥，又是拆遷案子啊？」
「不是！這次是一起借貸糾紛。」
雖說是以房產案件為主，但一般的民事糾紛，也偶有涉及。
「行！領導指方向，我負責踩油門。」
整天待在這裡開庭，手都快寫麻木了，上輩子有多少年沒寫過這麼多字了？
「這是卷宗材料，你按照上面的起訴書內容，填寫一下傳票。」
鄒為盛遞過來一份材料，流程易輝已經很熟悉，也就不多關注。
打開來一看，這個案子有印象。
被告因為做生意，從朋友手上拆借了幾十萬，血本無歸。
因此被扣押了房產抵債，妻離子散，最後好像是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挺慘的一人，上輩子還是易輝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再次接觸，立馬就回想了起來。
能在九十年代，敢借幾十萬做生意的，都不是一般人，沒想到被最後一根稻草所壓倒，再無任何希望。
陪孫佳穎吃過午飯，膩歪了好一陣，時間來到兩點。
「走啦！」
鄒為盛穿好制服，夾著公文包，招呼了易輝一聲。
「孫師傅，開路的幹活！」
論排場，現在這邊辦公室沒有不羨慕易輝的，不但有專車接送，還有專職司機，這哪裡像是實習生，院長也不過就這個檔次。
可車是人家自己的，就連司機都是人家自己的，也嫉妒不來。
被告人所住的房子，是目前市內最高檔的住宅，沒有之一。
九五年開的盤，迅速被當年的商界弄潮兒們一掃而空，根本輪不到外人染指。
以易輝的眼光來看，這棟房子用料紮實，格局還不錯，面積又大，用來折抵債務綽綽有餘。
可一旦固定資產進入抵押流程，都是要折舊的，參照的都是十幾年前的標準，完全不符合市場行情。
也難怪被告後來想不通，一刀了斷。
敲開房門，一名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情緒低沉的開口問道：「幾位是因為欠款的事情過來的吧？沒錢！」
「這是傳票，麻煩簽收一下。」
經常做這樣的工作，易輝有時候總覺得像是後來的快遞員。
正是一個人意志消沉的時候，對方如同行屍走肉，很木然的簽好送達回執。
等鄒為盛告知了開庭事項之後，工作也就算結束了。
「你這房子多大面積？」
平時從來不多嘴的易輝，忽然問了句。
中年男人一愣神，訥訥的開口回道：「180平。當初還是花40萬全款買的，現在看來連個窩都保不住。」
「60萬賣不賣？」
易輝又追問了一句。
這下子，就連鄒為盛和一旁的孫佳穎都愣住了。
「誰肯花這個價格買哦~如今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這麼高的價格，沒人願意出的。」
中年男人眼裡閃過了一絲明亮，迅速又黯淡了下去，低聲嘀咕道。
「賣不賣？」
就這個位置，不用五年，就是再繁華不過的鬧市中心，房價在世紀之交的時候一漲上來，就沒低於過5000每平米。
剛好想要套房子過渡一下的易輝，覺得如果能達成交易，是件雙贏的事情。
「賣！怎麼不賣？拿來抵債根本就體現不了這套房子的真正價值，如果有人願意出價，我願意再讓五萬！」
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中年男人有些激動。
「行！準備好房屋所有權證、土地證，明天去辦理過戶，房子我買了。」
救人一命，舉手之勞，易輝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更加兩利的辦法。
「哎！幾點？」
「九點！」
難得一次，被告人笑逐顏開的送人出門。
「易輝，真打算買？不和家裡人商量商量？」
鄒為盛一時摸不清楚這個小兄弟的底細，關心的問了一句。
「輝哥，手裡缺不缺錢？不夠我這裡給你湊湊。」
孫佳穎雖然目不斜視的開著車，也送上了體貼。
「多謝鄒哥關心，這事情原本就要辦，家裡早商量過了，這是正好趕巧。」
扭頭對著後排的鄒為盛解釋了一句。
「佳穎，哥手上有錢，等真正需要用錢的時候，再找你，放心！」
手頭上那三百來萬，總要做點實事，老想著占大便宜，很容易變得貪婪。
該出手時就出手，既幫助了別人，也享受了生活，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