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陪領導吃飯，規矩不少
原本中午想和易輝一起吃飯的孫佳穎，心情頗為複雜。
既欣喜於情哥哥受人賞識，又不高興中午沒人陪。
趁著院裡高層聚在一起聊天，無暇他顧，易輝不著痕跡的走到孫佳穎身邊，低聲說道：「中午不能一起，還有晚上。」
這才讓姑娘臉上重現笑容。
本來很自由的辦公室，因為領導們的存在，讓大家變得謹言慎行，紛紛做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架勢。
好不容易熬到11點半，鄒為盛從門外走進來，衝著甄益民一點頭，表示安排妥當。
「龔院，各位領導！工作餐已經備好，請大家移步。」
易輝看著甄益民臉上沒停下來過的笑容，都替他累的慌，肌肉看著都快麻木了。
鄒為盛定的餐館，離拆遷指揮部只有一街之隔，幾步路的距離。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年富力強的龔民聲。
緊隨其後，精準保持著半步距離的，是鞍前馬後的甄益民。
易輝吊在了隊伍的最後，而鄒為盛早就走到審判委員的幾人當中，相談甚歡。
進了包廂以後，依次入座。
領導上座。
此時的風氣，都好喝點小酒，增進一下感情。
菜餚上桌，酒瓶開啟，正式進入工作餐的氛圍。
「易輝啊~別坐那麼遠，過來坐。現在是吃飯時間，不要拘謹嘛！」
龔民聲伸手招呼著，讓易輝坐到他旁邊去。
「這不太合適吧？在座的都是院裡的頂樑柱，後生末進，豈敢豈敢！」
雖說領導意志堅定不移，該客氣一番還是要做足表面功夫。
「年紀輕輕，怎麼沒有點闖勁。非工作時間，我們就當熟人相聚，不講那一套。」
唯一能打破酒桌規矩的，只有桌上職位最高的那個。
再推辭就是不識好歹，易輝挪了過去，在左手位坐下。
「到庭里工作，感覺如何？」
龔民聲倒了杯酒，擺在易輝面前。
「謝謝龔院長的關懷。在甄庭長的領導下，氛圍和睦，相處融洽，感覺非常不錯。」
過於誇張顯得比較假，畢竟也才實習了個把月時間，談得太多反而不美。
「滿意就好！為了安排你進來實習，我也是思考良久，才把你放到了我們益民庭長麾下。」
一句話，暗示了左右兩人。
右邊坐著的是甄益民。
「龔院抬愛！把易輝派到我們庭里，雖然剛入行，但是小伙子機靈，很多事情上手很快，是個可造之才。」
花花轎子人抬人，甄益民不要太熟悉。
「現在都是一個院裡的人，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齊心協力，干好本職工作。」
龔民聲把玩著酒杯，隨口說道。
「龔院時刻不忘記我們這些下級，來來來！大家先敬一杯龔院！感謝龔院的諄諄教誨！」
甄益民起身彎腰，把酒杯放到最低位置上，主動和龔民聲碰了一杯。
這樣一來，其他人紛紛站起，探過身來，向龔民聲敬酒。
易輝站起身，等一圈人都敬完之後，左手握杯，右手托底，客客氣氣的舉杯，敬了一個。
「沒看出來，易輝小小年紀，酒桌上的規矩倒是頗為嫻熟。」
易輝標準的敬法，讓龔民聲開口笑道。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酒杯一空，自然就需要倒酒。
易輝右手拿起酒瓶，沿著杯壁，給龔民聲倒酒。
茶堪酒滿。
酒線剛剛齊到杯口的時候，易輝收回酒瓶，不多不少，正好合適。
「這個手法，對酒局相當熟悉啊！」
領導一高興，下屬就跟著打哈哈，桌子上一片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換了副面孔，吆五喝六，和尋常夜市上的酒客並無區別。
「為盛啊~龔院煙快抽完了，出去買一包。」
甄益民的話，既是事實，也是暗示。
該買單了。
就在鄒為盛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易輝跟著站了起來。
「各位領導，失陪！去一下廁所。」
看情形，包廂里的幾人還有事情要談，坐在這裡未免尷尬，不如跟著一起出去為好。
出了房間帶上門，易輝遞了支煙過去。
「鄒哥，這次讓你冒險了，早知道當時我就不那麼多事。」
雖然判決詞受到了領導的賞識，畢竟是劍走偏鋒，風險還是比較高的。
「說什麼呢？雖然是你寫的，能不能用還是我來拍板，結果不是挺好的嘛，不必放在心上。」
鄒為盛從心底里欣賞這個小兄弟。
吃飽喝足，甄益民跟著龔民聲等一行人離開，臨時法庭的辦公區里，又恢復了平時的熱鬧。
「易輝啊~孫佳穎都給你安排成司機了，我倒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你說你要怎麼補償吧？」
張香宜湊過來調笑道，邊說還邊看向孫佳穎。
「這還不好說，宜姐但凡有所吩咐，赴湯蹈火啊！」
虧得如今才97年，離功夫上影還有幾年時間，不然張香宜非得罵人不可。
「算你識相！下午有個案子，需要你們跟我跑一趟。」
無事不登三寶殿，人家開口果然有目的。
「這就要先看我們鄒哥了。鄒哥，宜姐下午叫我們出去一趟，你有沒有安排？」
辦公室不大，但該講的規矩，一點都不能省。
「去吧！下午我這邊寫結案報告，沒其他事。」
「那我辦完事就不回來了。」
隨著和鄒為盛的關係越處越近，易輝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孫佳穎坐在一旁，心裡盤算著晚上和易輝到哪裡去玩，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
「孫師傅，出車了！」
易輝低頭喊了一聲正在出神的孫佳穎，這才將姑娘從幻想里拉了出來。
「走了！路程比較遠，早點出發早點下班。」
張香宜示意易輝帶上桌上的材料，率先向門外走去。
三個人，兩台車，孫佳穎緊緊跟在張香宜的車後，七彎八繞，駛進一處工廠。
現在的城市建設如火如荼，到處都是建築工地，許多市區範圍內的舊工廠，都被划進了紅線範圍，等待拆遷。
只要是與基建相關的案件，目前都由房產庭負責。
停好車，一行人朝辦公樓而去。
推門進入廠長辦公室，張香宜讓易輝出示傳票和送達回執。
坐在破舊辦公桌後的一個中年漢子，接了過去，一把撕了個粉碎。
「陳廠長，你這種行為可是觸犯法律法規的。工廠動遷，這是國家的政策，即便你們有什麼不同意見，也要理解執行，而不是公然對抗。」
也就是如今的執行力度不夠，否則，就憑剛才對方的行徑，完全可以予以拘留。
「張法官，一時衝動，一時衝動！你也來過幾次，知道我們廠子上上下下好幾百人，都等著飯吃。現在一紙通知，就要讓我們搬走，什麼補償條件都不談，你讓我們如何甘心。」
正值軟著陸的階段，後世傳言的風潮已經陸續出現。
關乎民生的事情，沒有一樣簡單。
不過，這輪不到易輝操心，有高個子頂著。
「陳廠長，你可不要忘記這不是民營企業。地是國家的，廠子也是國家的。城市要發展，需要騰地搞開發，這不是誰能阻攔得了的事。剛才你的一時衝動我就不多計較了，大家互相理解一下，都是為了公事。」
別看此時張香宜的年紀並不大，也算是名老法官，基層的一些工作境況，早已經習以為常，處變不驚。
「張法官，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想簽也沒文件了，只能麻煩你下次再來。」
能拖一時是一時，或許能等來轉機也不一定。
這是陳廠長最後的掙扎，張香宜也沒有辦法。
正打算轉身離開，沒想到易輝不給這個機會。
「宜姐，我包里還備著一份，現在可以簽了吧？」
如果不是上輩子見多了這種情況，還真不會提前防一手。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重複一次確實也沒有意義。
陳廠長只能老老實實在送達回執上簽字。
「易輝，這樣的情況都能提前想到，果然能幹！」
出了廠門，張香宜上車之前，回身誇了一句。
「宜姐，下班時間，路上車多，注意安全。明天見！」
對這種不痛不癢的話，易輝完全無感，但沒忘記客套兩句。
張香宜更是詫異。
一個22歲的小伙子，怎麼如此成熟懂事。
既欣喜於情哥哥受人賞識，又不高興中午沒人陪。
趁著院裡高層聚在一起聊天，無暇他顧，易輝不著痕跡的走到孫佳穎身邊，低聲說道：「中午不能一起，還有晚上。」
這才讓姑娘臉上重現笑容。
本來很自由的辦公室，因為領導們的存在，讓大家變得謹言慎行，紛紛做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架勢。
好不容易熬到11點半，鄒為盛從門外走進來，衝著甄益民一點頭，表示安排妥當。
「龔院，各位領導！工作餐已經備好，請大家移步。」
易輝看著甄益民臉上沒停下來過的笑容，都替他累的慌，肌肉看著都快麻木了。
鄒為盛定的餐館，離拆遷指揮部只有一街之隔，幾步路的距離。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年富力強的龔民聲。
緊隨其後，精準保持著半步距離的，是鞍前馬後的甄益民。
易輝吊在了隊伍的最後，而鄒為盛早就走到審判委員的幾人當中，相談甚歡。
進了包廂以後，依次入座。
領導上座。
此時的風氣，都好喝點小酒，增進一下感情。
菜餚上桌，酒瓶開啟，正式進入工作餐的氛圍。
「易輝啊~別坐那麼遠，過來坐。現在是吃飯時間，不要拘謹嘛！」
龔民聲伸手招呼著，讓易輝坐到他旁邊去。
「這不太合適吧？在座的都是院裡的頂樑柱，後生末進，豈敢豈敢！」
雖說領導意志堅定不移，該客氣一番還是要做足表面功夫。
「年紀輕輕，怎麼沒有點闖勁。非工作時間，我們就當熟人相聚，不講那一套。」
唯一能打破酒桌規矩的，只有桌上職位最高的那個。
再推辭就是不識好歹，易輝挪了過去，在左手位坐下。
「到庭里工作，感覺如何？」
龔民聲倒了杯酒，擺在易輝面前。
「謝謝龔院長的關懷。在甄庭長的領導下，氛圍和睦，相處融洽，感覺非常不錯。」
過於誇張顯得比較假，畢竟也才實習了個把月時間，談得太多反而不美。
「滿意就好！為了安排你進來實習，我也是思考良久，才把你放到了我們益民庭長麾下。」
一句話，暗示了左右兩人。
右邊坐著的是甄益民。
「龔院抬愛！把易輝派到我們庭里，雖然剛入行，但是小伙子機靈，很多事情上手很快，是個可造之才。」
花花轎子人抬人，甄益民不要太熟悉。
「現在都是一個院裡的人，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齊心協力，干好本職工作。」
龔民聲把玩著酒杯，隨口說道。
「龔院時刻不忘記我們這些下級，來來來！大家先敬一杯龔院！感謝龔院的諄諄教誨！」
甄益民起身彎腰，把酒杯放到最低位置上，主動和龔民聲碰了一杯。
這樣一來，其他人紛紛站起，探過身來，向龔民聲敬酒。
易輝站起身，等一圈人都敬完之後，左手握杯，右手托底，客客氣氣的舉杯，敬了一個。
「沒看出來，易輝小小年紀，酒桌上的規矩倒是頗為嫻熟。」
易輝標準的敬法，讓龔民聲開口笑道。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酒杯一空，自然就需要倒酒。
易輝右手拿起酒瓶，沿著杯壁，給龔民聲倒酒。
茶堪酒滿。
酒線剛剛齊到杯口的時候，易輝收回酒瓶，不多不少，正好合適。
「這個手法，對酒局相當熟悉啊！」
領導一高興，下屬就跟著打哈哈，桌子上一片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換了副面孔，吆五喝六，和尋常夜市上的酒客並無區別。
「為盛啊~龔院煙快抽完了，出去買一包。」
甄益民的話，既是事實，也是暗示。
該買單了。
就在鄒為盛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易輝跟著站了起來。
「各位領導，失陪！去一下廁所。」
看情形，包廂里的幾人還有事情要談，坐在這裡未免尷尬，不如跟著一起出去為好。
出了房間帶上門，易輝遞了支煙過去。
「鄒哥，這次讓你冒險了，早知道當時我就不那麼多事。」
雖然判決詞受到了領導的賞識，畢竟是劍走偏鋒，風險還是比較高的。
「說什麼呢？雖然是你寫的，能不能用還是我來拍板，結果不是挺好的嘛，不必放在心上。」
鄒為盛從心底里欣賞這個小兄弟。
吃飽喝足，甄益民跟著龔民聲等一行人離開，臨時法庭的辦公區里，又恢復了平時的熱鬧。
「易輝啊~孫佳穎都給你安排成司機了，我倒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你說你要怎麼補償吧？」
張香宜湊過來調笑道，邊說還邊看向孫佳穎。
「這還不好說，宜姐但凡有所吩咐，赴湯蹈火啊！」
虧得如今才97年，離功夫上影還有幾年時間，不然張香宜非得罵人不可。
「算你識相！下午有個案子，需要你們跟我跑一趟。」
無事不登三寶殿，人家開口果然有目的。
「這就要先看我們鄒哥了。鄒哥，宜姐下午叫我們出去一趟，你有沒有安排？」
辦公室不大，但該講的規矩，一點都不能省。
「去吧！下午我這邊寫結案報告，沒其他事。」
「那我辦完事就不回來了。」
隨著和鄒為盛的關係越處越近，易輝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孫佳穎坐在一旁，心裡盤算著晚上和易輝到哪裡去玩，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
「孫師傅，出車了！」
易輝低頭喊了一聲正在出神的孫佳穎，這才將姑娘從幻想里拉了出來。
「走了！路程比較遠，早點出發早點下班。」
張香宜示意易輝帶上桌上的材料，率先向門外走去。
三個人，兩台車，孫佳穎緊緊跟在張香宜的車後，七彎八繞，駛進一處工廠。
現在的城市建設如火如荼，到處都是建築工地，許多市區範圍內的舊工廠，都被划進了紅線範圍，等待拆遷。
只要是與基建相關的案件，目前都由房產庭負責。
停好車，一行人朝辦公樓而去。
推門進入廠長辦公室，張香宜讓易輝出示傳票和送達回執。
坐在破舊辦公桌後的一個中年漢子，接了過去，一把撕了個粉碎。
「陳廠長，你這種行為可是觸犯法律法規的。工廠動遷，這是國家的政策，即便你們有什麼不同意見，也要理解執行，而不是公然對抗。」
也就是如今的執行力度不夠，否則，就憑剛才對方的行徑，完全可以予以拘留。
「張法官，一時衝動，一時衝動！你也來過幾次，知道我們廠子上上下下好幾百人，都等著飯吃。現在一紙通知，就要讓我們搬走，什麼補償條件都不談，你讓我們如何甘心。」
正值軟著陸的階段，後世傳言的風潮已經陸續出現。
關乎民生的事情，沒有一樣簡單。
不過，這輪不到易輝操心，有高個子頂著。
「陳廠長，你可不要忘記這不是民營企業。地是國家的，廠子也是國家的。城市要發展，需要騰地搞開發，這不是誰能阻攔得了的事。剛才你的一時衝動我就不多計較了，大家互相理解一下，都是為了公事。」
別看此時張香宜的年紀並不大，也算是名老法官，基層的一些工作境況，早已經習以為常，處變不驚。
「張法官，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想簽也沒文件了，只能麻煩你下次再來。」
能拖一時是一時，或許能等來轉機也不一定。
這是陳廠長最後的掙扎，張香宜也沒有辦法。
正打算轉身離開，沒想到易輝不給這個機會。
「宜姐，我包里還備著一份，現在可以簽了吧？」
如果不是上輩子見多了這種情況，還真不會提前防一手。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重複一次確實也沒有意義。
陳廠長只能老老實實在送達回執上簽字。
「易輝，這樣的情況都能提前想到，果然能幹！」
出了廠門，張香宜上車之前，回身誇了一句。
「宜姐，下班時間，路上車多，注意安全。明天見！」
對這種不痛不癢的話，易輝完全無感，但沒忘記客套兩句。
張香宜更是詫異。
一個22歲的小伙子，怎麼如此成熟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