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蔣啟東：朝著處級再努努力？
原本，
能夠參加這樣的一個高水平學術會議，
羅勇的心中還是無比榮耀和興奮的。
可是當蔣啟東突然將問題拋到自己頭頂上時，
羅勇整個人都懵了。
心想我連這Gemini表面活性劑是什麼玩意我都不知道，
你讓我說什麼？！
再說了，
這東西是你們兩個合成出來的，
論文也是你們兩個發的。
現在莫名其妙的你跑來問我？
這真的合適嗎？！
再說了，
我要是真有這個水平，
我至於還在一個小小的油化所里當組長？？？！！！
於是乎，
面對著諸多教授羅勇輕咳了一聲。
「關於這款Gemini表面活性劑的技術性突破，我也與大家一樣感到興奮。」
「只是可惜，平時我忙於科室的管理。」
「並沒有參與到這款Gemini表面活性劑的技術研發中來。」
「在這論文上也沒署我的名。」
「所以，諸位的這些問題還是由我們蔣所親自來回答吧。」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
蔣啟東只感覺自己的頭皮都麻了。
千算萬算，
他都沒想到今天會鬧出這麼一出！
但此刻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
就只能拿出了他幾十年來給所里人開會的功夫，
厚著臉皮對著這群教授們打起太極來。
說的全都是毫無營養的官話，套話，囫圇話。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一見到對面的這三位的做派，
諸位教授們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果真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非OA的水刊就是水刊。
想想也是，
像油田這種生產單位又怎麼可能搞出這種級別的比肩國外的新型表活劑技術來？！
於是乎，
眾人找了個當口，
及時的打斷了蔣啟東的滔滔不絕。
然後告辭，紛紛離去。
這場虎頭蛇尾的技術交流會也隨之結束。
不過最後當楊副局長做會議總結時，
還是超規格的表揚了蔣啟東和整個油化所一番。
在油田，
這種東西就和評技術職稱一樣。
沒人會在乎你是否真的有這個科研水平。
大家要的都是能拿得上檯面，宣傳的起來的錦繡文章。
畢竟是生產單位嘛，
最後還是要看安全生產和年油氣當量的。
在離開了局機關，
上了車子後，
滿腦門全都是汗的蔣啟東深深的嘆了口氣。
然後將目光投在了劉尚和羅勇兩個人身上。
見狀如此，
羅勇急忙的撇清自己。
「蔣所！」
「這你可不能怪我啊？！」
「在昨天下午之前，我連這Gemini表面活性劑的名字都沒聽過。」
「就我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
「我連人家問的那些問題都聽不懂！」
「你叫我怎麼答啊？！」
「再說了，你們這篇SCI，不也沒署我的名嘛……」
而劉尚，
此刻也是對著蔣啟東訕訕一笑。
「領導，您不會認為我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有這種學術水平吧？」
「那些教授們問的問題，我和羅組長一樣，也沒聽懂……」
劉尚的這個回答，
直接把蔣啟東給氣樂了，
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尚搖了搖頭。
「這什麼G的表面活性劑。」
「不是你搞出來的，然後寫的論文，又是你自己發表出去的嗎？」
「結果鬧到最後，你怎麼倒還一問三不知起來了？！」
「那你是從哪裡知道的這Gemini表面活性劑的？」
「還有這個東西到底有沒有？！」
劉尚這時候無奈的攤了攤手。
「領導，這東西肯定是沒有了……」
「剛剛那些教授們都說了。」
「這項技術咱們落後了國外至少十年。」
「就連這麼多的頂尖院校和研究單位的專家們都束手無策。」
「咱們又怎麼可能如此輕鬆的就合成出來？」
「但是關於這非離子型不對稱Gemini表面活性劑的技術發展思路，倒很可能是正確的。」
「不然也不會引來這麼多專家、學者們的關注。」
「我也是從一個在大學當教授的長輩那裡收集到的相關信息。」
「原本，我就隨便發了一個我家長輩告訴我的國外非OA的水刊。」
「這東西只要運氣不太差，幾乎都能被發表出來。」
「它由於太水，去年才剛被警告和通報過。」
「可是沒成想，一篇水刊竟引來了這麼大的影響……」
聽到此後，
終於弄明白了一切的蔣啟東苦笑著點點頭。
「行啊，不管怎麼說。」
「咱們這都是摟草打兔子，真的是賺到了。」
「你小子也真是我的福星！」
「走吧，中午下館子，我請客！」
而這時，
一旁的羅勇也終於是聽明白了前因後果，
然後一把就抓住了劉尚的手臂。
「劉尚，難道這篇SCI竟是你小子搞出來的？！」
「然後你就只署了蔣所和你自己的名？！」
「唉！」
「你怎麼就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
……
在下午時，
蔣啟東就陸續接到了孫衛華等好友打來的電話。
基本上都是一照面，
就笑著質疑和打趣起來。
「我說蔣啟東，你這老小子是怎麼回事？！」
「老樹回春了是不是？！」
「好傢夥滴！」
「竟然還跑去局機關里給大學教授們開起講座起來了。」
「你這是怎麼著，還想著朝著處級幹部努努力是不是？！」
「我在剛聽人說起時，我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你肚子裡那點兒玩意，你能給人家教授們講什麼啊？！」
「怎麼在油田掄管鉗子啊？！」
「行啦，你也別廢話了。」
「今晚你定個地方吧。」
「到時候不上茅台我們是不可能答應的！」
……
當蔣啟東晚上回家後，
已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也就拉著妻子周雪梅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今天的境遇來。
比如自己受到了很多國內有名教授的尊敬，
比如他受到了油田副局長的肯定和表揚，
又比如他下午時接到的那些電話，
以及晚上在酒局上眾人的打趣和他們眼中難以掩飾的羨慕。
在最後，
蔣啟東眼睛放光的感慨著說道：
「如果這個機會把握住的話，我或許真能朝著處級再努努力！」
「劉尚這小子啊，真就是我的天賜福將！」
看著自己丈夫突然那從意志消沉變成了如今的壯志躊躇，
周雪梅自然是無比開心的。
然後也附和著說道：
「是啊，上次我在看到劉尚這孩子時，就非常喜歡他。」
「老蔣啊，劉尚他剛大學畢業，家又不在本地。」
「要不周末再把劉尚叫到家裡來？」
「我做些他喜歡吃的菜給他。」
能夠參加這樣的一個高水平學術會議，
羅勇的心中還是無比榮耀和興奮的。
可是當蔣啟東突然將問題拋到自己頭頂上時，
羅勇整個人都懵了。
心想我連這Gemini表面活性劑是什麼玩意我都不知道，
你讓我說什麼？！
再說了，
這東西是你們兩個合成出來的，
論文也是你們兩個發的。
現在莫名其妙的你跑來問我？
這真的合適嗎？！
再說了，
我要是真有這個水平，
我至於還在一個小小的油化所里當組長？？？！！！
於是乎，
面對著諸多教授羅勇輕咳了一聲。
「關於這款Gemini表面活性劑的技術性突破，我也與大家一樣感到興奮。」
「只是可惜，平時我忙於科室的管理。」
「並沒有參與到這款Gemini表面活性劑的技術研發中來。」
「在這論文上也沒署我的名。」
「所以，諸位的這些問題還是由我們蔣所親自來回答吧。」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
蔣啟東只感覺自己的頭皮都麻了。
千算萬算，
他都沒想到今天會鬧出這麼一出！
但此刻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
就只能拿出了他幾十年來給所里人開會的功夫，
厚著臉皮對著這群教授們打起太極來。
說的全都是毫無營養的官話，套話，囫圇話。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一見到對面的這三位的做派，
諸位教授們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果真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非OA的水刊就是水刊。
想想也是，
像油田這種生產單位又怎麼可能搞出這種級別的比肩國外的新型表活劑技術來？！
於是乎，
眾人找了個當口，
及時的打斷了蔣啟東的滔滔不絕。
然後告辭，紛紛離去。
這場虎頭蛇尾的技術交流會也隨之結束。
不過最後當楊副局長做會議總結時，
還是超規格的表揚了蔣啟東和整個油化所一番。
在油田，
這種東西就和評技術職稱一樣。
沒人會在乎你是否真的有這個科研水平。
大家要的都是能拿得上檯面，宣傳的起來的錦繡文章。
畢竟是生產單位嘛，
最後還是要看安全生產和年油氣當量的。
在離開了局機關，
上了車子後，
滿腦門全都是汗的蔣啟東深深的嘆了口氣。
然後將目光投在了劉尚和羅勇兩個人身上。
見狀如此，
羅勇急忙的撇清自己。
「蔣所！」
「這你可不能怪我啊？！」
「在昨天下午之前，我連這Gemini表面活性劑的名字都沒聽過。」
「就我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
「我連人家問的那些問題都聽不懂！」
「你叫我怎麼答啊？！」
「再說了，你們這篇SCI，不也沒署我的名嘛……」
而劉尚，
此刻也是對著蔣啟東訕訕一笑。
「領導，您不會認為我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有這種學術水平吧？」
「那些教授們問的問題，我和羅組長一樣，也沒聽懂……」
劉尚的這個回答，
直接把蔣啟東給氣樂了，
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尚搖了搖頭。
「這什麼G的表面活性劑。」
「不是你搞出來的，然後寫的論文，又是你自己發表出去的嗎？」
「結果鬧到最後，你怎麼倒還一問三不知起來了？！」
「那你是從哪裡知道的這Gemini表面活性劑的？」
「還有這個東西到底有沒有？！」
劉尚這時候無奈的攤了攤手。
「領導，這東西肯定是沒有了……」
「剛剛那些教授們都說了。」
「這項技術咱們落後了國外至少十年。」
「就連這麼多的頂尖院校和研究單位的專家們都束手無策。」
「咱們又怎麼可能如此輕鬆的就合成出來？」
「但是關於這非離子型不對稱Gemini表面活性劑的技術發展思路，倒很可能是正確的。」
「不然也不會引來這麼多專家、學者們的關注。」
「我也是從一個在大學當教授的長輩那裡收集到的相關信息。」
「原本，我就隨便發了一個我家長輩告訴我的國外非OA的水刊。」
「這東西只要運氣不太差，幾乎都能被發表出來。」
「它由於太水，去年才剛被警告和通報過。」
「可是沒成想，一篇水刊竟引來了這麼大的影響……」
聽到此後，
終於弄明白了一切的蔣啟東苦笑著點點頭。
「行啊，不管怎麼說。」
「咱們這都是摟草打兔子，真的是賺到了。」
「你小子也真是我的福星！」
「走吧，中午下館子，我請客！」
而這時，
一旁的羅勇也終於是聽明白了前因後果，
然後一把就抓住了劉尚的手臂。
「劉尚，難道這篇SCI竟是你小子搞出來的？！」
「然後你就只署了蔣所和你自己的名？！」
「唉！」
「你怎麼就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
……
在下午時，
蔣啟東就陸續接到了孫衛華等好友打來的電話。
基本上都是一照面，
就笑著質疑和打趣起來。
「我說蔣啟東，你這老小子是怎麼回事？！」
「老樹回春了是不是？！」
「好傢夥滴！」
「竟然還跑去局機關里給大學教授們開起講座起來了。」
「你這是怎麼著，還想著朝著處級幹部努努力是不是？！」
「我在剛聽人說起時，我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你肚子裡那點兒玩意，你能給人家教授們講什麼啊？！」
「怎麼在油田掄管鉗子啊？！」
「行啦，你也別廢話了。」
「今晚你定個地方吧。」
「到時候不上茅台我們是不可能答應的！」
……
當蔣啟東晚上回家後，
已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也就拉著妻子周雪梅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今天的境遇來。
比如自己受到了很多國內有名教授的尊敬，
比如他受到了油田副局長的肯定和表揚，
又比如他下午時接到的那些電話，
以及晚上在酒局上眾人的打趣和他們眼中難以掩飾的羨慕。
在最後，
蔣啟東眼睛放光的感慨著說道：
「如果這個機會把握住的話，我或許真能朝著處級再努努力！」
「劉尚這小子啊，真就是我的天賜福將！」
看著自己丈夫突然那從意志消沉變成了如今的壯志躊躇，
周雪梅自然是無比開心的。
然後也附和著說道：
「是啊，上次我在看到劉尚這孩子時，就非常喜歡他。」
「老蔣啊，劉尚他剛大學畢業，家又不在本地。」
「要不周末再把劉尚叫到家裡來？」
「我做些他喜歡吃的菜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