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去縣城
陸海川和林秀秀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閒適感和彼此的陪伴。
腳印一深一淺記錄著他們走過的軌跡。
「海川哥，想起明天就又能和你一起去縣城，我就開心。」
林秀秀終於打破了沉默，輕聲說。
「是呀，縣城裡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
陸海川回答，聲音裡帶著一絲興奮。
他想著要是到了縣城找到電報局，可以給家裡發一份電報，把自己考上A大的事快速告訴父母妹妹，讓他們也跟著開心一下。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兒，陸海川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對林秀秀。
「秀秀，你回去吧，外面冷。」
林秀秀點點頭，卻沒有立刻轉身，她似乎還有話要說。
「海川哥，春節你還會在這兒過嗎？」
她有些猶豫地問。
「這個……我還沒想好，不過，陽曆年肯定會在這過的。」
陸海川肯定地回答。
林秀秀的臉上再次綻放出笑容。
她輕聲說了聲「再見」，然後轉身跑回家了。
陸海川也轉身向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回到知青點，陸海川看到孫大壯和其他人正在討論著以後的大學生活。
他走過去拍了孫大壯肩膀一下。
「海川，你回來了！」
孫大壯看到陸海川，熱情地招呼。
「大壯，你過來一下。」
陸海川把孫大壯叫到柴房裡。
「有什麼事嗎？」
孫大壯好奇地問。
「是這樣的，大隊長讓我明天去縣城採買點食品，讓我找個人跟我去，我就想到你了。」
「好呀，沒問題，我當然想去縣城逛逛了！」
孫大壯興奮不已。
「噓——你小點聲。」
陸海川示意他別嚷嚷，不想那麼高調。
過去有句話叫做樂極生悲。
他考了個省狀元就夠顯眼的，現在大隊長又明顯把美差派給他，他可不想成為眾人嫉妒的對象。
「好，我知道啦。明早咱倆早點起偷著走。」
孫大壯立刻會意。
孫大壯這個人從來都是粗中有細，這也是陸海川選中他跟自己一起去的主要原因。
第二天，東方破曉，天際泛起魚肚白。
陸海川和孫大壯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一起溜出了知青點。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刀子般割在臉上。
孫大壯縮了縮脖子，搓搓手，低聲抱怨。
「真冷！這鬼天氣，凍死個人了！」
村口，林秀秀裹著厚厚的棉襖，像一團蓬鬆的棉花糖，手裡緊緊抱著一個包裹。
見到兩人，她小跑著過來，臉蛋凍得通紅，卻掩不住眉間的喜悅。
「海川哥，大壯哥，你們來了！」
「等很久了吧？冷壞了吧？」
陸海川關切地問。
「沒，我也就剛到。」
林秀秀搖搖頭。
三人並肩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踩雪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林秀秀時不時偷瞄陸海川。
又走了一會兒，林秀秀從包裹里掏出兩個雞蛋遞給陸海川和孫大壯一人一個。
「海川哥，大壯哥，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早上肯定沒吃，特意給你倆帶的。」
「秀秀，這麼好！有雞蛋吃。」
孫大壯真是樂得眉開眼笑。
「秀秀，你吃了嗎？」
陸海川沒有接林秀秀手中的雞蛋。
「我也有的，我媽給我煮了三個，讓咱三一人一個。」
林秀秀把雞蛋塞在陸海川手裡，自己又掏出來一個。
三人津津有味地吃著。
「我還帶了兩個玉米面的餅子呢，等到了車站再吃，那樣不至於沖涼風。先吃個雞蛋墊墊底，咱們走到長途汽車站至少半個小時。」
「秀秀，你想的真周到。」
陸海川咬了一口雞蛋，還是熱乎的，真好。
「秀秀，回去替我和海川謝謝林嬸兒。」
孫大壯這個雞蛋吃得格外香，他都很久沒有嘗到雞蛋的味道了。
三人吃完雞蛋就快步走起來，終於走到長途汽車站。
陸海川去買了票，因為早，他們買到了去縣城的第一班車。
林秀秀執意要把她的車票錢給了陸海川。
陸海川見拗不過，只好先收下，他想等一會兒到縣城用這錢給林秀秀買點東西。
長途汽車站的候車室里，人聲鼎沸，旅客們或坐或立，等待著車輛的到來。
陸海川，孫大壯和林秀秀，他們找到了一個角落坐下，三人圍成了一圈。
分享著林秀秀帶來的玉米餅子。
三人忍不住又聊起了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
長途汽車終於緩緩駛入了車站，三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排隊上了車。
車內的座位並不寬敞，但是三人擠在一起倒也覺得不是很冷了。
汽車啟動，緩緩駛離了車站。
林秀秀靠在車窗邊，望著漸漸遠去的村莊，忍不住憧憬起即將離開家鄉去報到的時刻。
陸海川和孫大壯則開始討論起縣城的計劃，他們計劃先陪林秀秀去供銷社推銷鞋墊。
然後去電報局，最後去採購食品。
隨著汽車的顛簸，三人的心情也隨著起伏。
陸海川心裡希望著這次縣城之行能順利。
經過兩個小時的顛簸，終於到達縣城。
縣城的街道比想像中還要熱鬧，三人直奔供銷社。
林秀秀小心翼翼拿出鞋墊，供銷社的工作人員漫不經心地翻看了幾眼，扔下一句。
「五毛一雙。」
陸海川皺了皺眉，這價格也太低了！
林秀秀這回帶來的鞋墊比上一次的圖案要更加繁瑣，針腳更密實，整個做工可是上了一個檔次不止。
「同志，這鞋墊繡工這麼好，五毛錢是不是太少了？」
工作人員不耐煩地揮揮手。
「愛賣不賣，就這價！嫌少自己留著吧！」
陸海川拉著林秀秀又去了另外兩家供銷社，結果都是一樣的價錢。
雖然價格沒談上去，但工作人員對鞋墊的讚嘆讓陸海川意識到林秀秀的手藝非同一般，這些鞋墊的價值肯定不止五毛錢。
這樣愈發讓陸海川堅定了這鞋墊應該能再賣高些的信心。
三個人不辭辛苦，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路，奔向了縣城裡新成立的一個供銷社。
這個比之前的供銷社都大。
這裡也是距離長途汽車站最遠的。
他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閒適感和彼此的陪伴。
腳印一深一淺記錄著他們走過的軌跡。
「海川哥，想起明天就又能和你一起去縣城，我就開心。」
林秀秀終於打破了沉默，輕聲說。
「是呀，縣城裡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
陸海川回答，聲音裡帶著一絲興奮。
他想著要是到了縣城找到電報局，可以給家裡發一份電報，把自己考上A大的事快速告訴父母妹妹，讓他們也跟著開心一下。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兒，陸海川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對林秀秀。
「秀秀，你回去吧，外面冷。」
林秀秀點點頭，卻沒有立刻轉身，她似乎還有話要說。
「海川哥，春節你還會在這兒過嗎？」
她有些猶豫地問。
「這個……我還沒想好，不過，陽曆年肯定會在這過的。」
陸海川肯定地回答。
林秀秀的臉上再次綻放出笑容。
她輕聲說了聲「再見」，然後轉身跑回家了。
陸海川也轉身向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回到知青點，陸海川看到孫大壯和其他人正在討論著以後的大學生活。
他走過去拍了孫大壯肩膀一下。
「海川，你回來了！」
孫大壯看到陸海川，熱情地招呼。
「大壯，你過來一下。」
陸海川把孫大壯叫到柴房裡。
「有什麼事嗎？」
孫大壯好奇地問。
「是這樣的，大隊長讓我明天去縣城採買點食品，讓我找個人跟我去，我就想到你了。」
「好呀，沒問題，我當然想去縣城逛逛了！」
孫大壯興奮不已。
「噓——你小點聲。」
陸海川示意他別嚷嚷，不想那麼高調。
過去有句話叫做樂極生悲。
他考了個省狀元就夠顯眼的，現在大隊長又明顯把美差派給他，他可不想成為眾人嫉妒的對象。
「好，我知道啦。明早咱倆早點起偷著走。」
孫大壯立刻會意。
孫大壯這個人從來都是粗中有細，這也是陸海川選中他跟自己一起去的主要原因。
第二天，東方破曉，天際泛起魚肚白。
陸海川和孫大壯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一起溜出了知青點。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刀子般割在臉上。
孫大壯縮了縮脖子，搓搓手，低聲抱怨。
「真冷！這鬼天氣，凍死個人了！」
村口，林秀秀裹著厚厚的棉襖，像一團蓬鬆的棉花糖，手裡緊緊抱著一個包裹。
見到兩人，她小跑著過來，臉蛋凍得通紅，卻掩不住眉間的喜悅。
「海川哥，大壯哥，你們來了！」
「等很久了吧？冷壞了吧？」
陸海川關切地問。
「沒，我也就剛到。」
林秀秀搖搖頭。
三人並肩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踩雪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林秀秀時不時偷瞄陸海川。
又走了一會兒，林秀秀從包裹里掏出兩個雞蛋遞給陸海川和孫大壯一人一個。
「海川哥，大壯哥，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早上肯定沒吃，特意給你倆帶的。」
「秀秀，這麼好！有雞蛋吃。」
孫大壯真是樂得眉開眼笑。
「秀秀，你吃了嗎？」
陸海川沒有接林秀秀手中的雞蛋。
「我也有的，我媽給我煮了三個，讓咱三一人一個。」
林秀秀把雞蛋塞在陸海川手裡，自己又掏出來一個。
三人津津有味地吃著。
「我還帶了兩個玉米面的餅子呢，等到了車站再吃，那樣不至於沖涼風。先吃個雞蛋墊墊底，咱們走到長途汽車站至少半個小時。」
「秀秀，你想的真周到。」
陸海川咬了一口雞蛋，還是熱乎的，真好。
「秀秀，回去替我和海川謝謝林嬸兒。」
孫大壯這個雞蛋吃得格外香，他都很久沒有嘗到雞蛋的味道了。
三人吃完雞蛋就快步走起來，終於走到長途汽車站。
陸海川去買了票，因為早，他們買到了去縣城的第一班車。
林秀秀執意要把她的車票錢給了陸海川。
陸海川見拗不過，只好先收下，他想等一會兒到縣城用這錢給林秀秀買點東西。
長途汽車站的候車室里，人聲鼎沸，旅客們或坐或立，等待著車輛的到來。
陸海川，孫大壯和林秀秀，他們找到了一個角落坐下，三人圍成了一圈。
分享著林秀秀帶來的玉米餅子。
三人忍不住又聊起了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
長途汽車終於緩緩駛入了車站，三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排隊上了車。
車內的座位並不寬敞，但是三人擠在一起倒也覺得不是很冷了。
汽車啟動，緩緩駛離了車站。
林秀秀靠在車窗邊，望著漸漸遠去的村莊，忍不住憧憬起即將離開家鄉去報到的時刻。
陸海川和孫大壯則開始討論起縣城的計劃，他們計劃先陪林秀秀去供銷社推銷鞋墊。
然後去電報局，最後去採購食品。
隨著汽車的顛簸，三人的心情也隨著起伏。
陸海川心裡希望著這次縣城之行能順利。
經過兩個小時的顛簸，終於到達縣城。
縣城的街道比想像中還要熱鬧，三人直奔供銷社。
林秀秀小心翼翼拿出鞋墊，供銷社的工作人員漫不經心地翻看了幾眼，扔下一句。
「五毛一雙。」
陸海川皺了皺眉，這價格也太低了！
林秀秀這回帶來的鞋墊比上一次的圖案要更加繁瑣，針腳更密實，整個做工可是上了一個檔次不止。
「同志，這鞋墊繡工這麼好，五毛錢是不是太少了？」
工作人員不耐煩地揮揮手。
「愛賣不賣，就這價！嫌少自己留著吧！」
陸海川拉著林秀秀又去了另外兩家供銷社，結果都是一樣的價錢。
雖然價格沒談上去，但工作人員對鞋墊的讚嘆讓陸海川意識到林秀秀的手藝非同一般，這些鞋墊的價值肯定不止五毛錢。
這樣愈發讓陸海川堅定了這鞋墊應該能再賣高些的信心。
三個人不辭辛苦，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路，奔向了縣城裡新成立的一個供銷社。
這個比之前的供銷社都大。
這裡也是距離長途汽車站最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