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叫譚嗣同(求月票、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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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話,排練廳。

  田沁心坐在台下,靜靜看著台上的表演,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這已經是他們《BJ法源寺》第十次大排練了,排練的效果怎麼說呢。

  大錯沒有,小錯不斷。

  此前在一幕一幕排練時沒出現的小問題,在這將近三個小時的大排練中突然就冒了出來。

  好在她也是身經百戰,倒也是沒有亂了陣腳。

  目前還有兩天時間,就到了12月5日的正式公演日了,她現在也不想其他,只要求大家能保持現在的水準就行。

  《BJ法源寺》作為國話的年度大戲,自然深受BJ文化界的關注。

  就連北京日報、北青周刊等媒體都提前兩天就開始為這齣話劇預熱。

  宋墨的班主任任偉這幾天也沒少給宋墨發消息,一直在打聽話劇的排練情況,並且還說過兩天要親自來天橋劇院支持他。

  至於他那不靠譜的老爸老媽,也早早就買好了公演的門票。

  用祁紅的話來說,「她要來看看宋墨這幾個月到底在瞎忙些什麼。」

  公演前一天,田沁心召集全體劇組人員開了最後一次動員會。

  「咱們這一路走來不容易,明天就是正式見觀眾的時刻了。我相信大家的實力,只要咱們齊心協力,一定能把這場話劇完美地呈現給大家。不要有壓力,就把它當成是我們這麼久以來努力的一次匯報演出。」

  田沁心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很堅定。

  12月5日,終於來臨。

  天橋劇院外人頭攢動,這次《BJ法源寺》的票價從280元到1080元。

  但看到這麼多人,就知道此次的票肯定銷售一空了。

  祁紅和宋天早早地就找到了前排的位置坐下。

  任偉也準時趕到,他手裡還捧著一束鮮花,準備演出結束後送給宋墨。

  此時,後台的宋墨看著絡繹不絕進場的觀眾,心中忽然忐忑起來,漆黑的舞台似乎都變成了一隻隱藏的巨獸。

  「小宋,你緊張了呀,放輕鬆,和平常一樣就行。」忽然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隨後用力地拍打起來,節奏很快。

  不知為何,隨著不斷的拍打,他感覺自己好像也沒那麼緊張了。

  「結哥,謝了。」回過神來的宋墨朝身後的周結道謝。

  兩人自從上次那事之後,周結倒是真的給他送了十多張親筆簽名照,而且在排練的過程中也沒少照顧他。

  「沒事,我第一次上這麼大舞台的時候,比你還緊張,光廁所就連去了五次,放輕鬆,等待會上台後,你就會發現,其實沒什麼可怕的,照常發揮就行。」周結一臉平靜的說道。

  宋墨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各部門就位。」此時耳機里田沁心的聲音傳出。

  宋墨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開始調節呼吸,同時在腦海中快速過著台詞,以讓自己的情緒迅速到位。

  隨著開場鈴聲響起,大幕緩緩拉開,舞台上呈現出法源寺莊嚴肅穆的場景。

  宋墨跟隨著人群一起上台,與此同時一陣陣鐘聲在舞台上迴響。

  普淨:寺廟有形,佛門無形。我叫普淨,法源寺現任方丈。

  譚嗣同:當修佛心,遠離有形。我叫譚嗣同。

  普淨:法源寺在BJ西城牛街附近,宣武門外教子胡同東南側。

  譚嗣同:我出生在北京宣武門外爛縵胡同寓所,家離法源寺很近。

  隨著宋墨開口念起譚嗣同的台詞來,他原先的那些緊張,此時早已消失無蹤,腦海中只有這場戲。

  譚嗣同:寺廟是個好道場。

  普淨:祈福。

  譚嗣同:超度。

  普淨:許願。

  譚嗣同:懺悔。

  宋墨感覺自己的狀態越來越好,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穩穩地吐出。

  台下的田沁心此時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大半。

  她雖然對於宋墨很有信心,但心中還是不由擔心他會因為第一次登上這麼大的舞台而過於緊張。


  現在看來,這小子就屬於戲來瘋的類型,這個表現可比她預想的還要好。

  台下最前排的祁紅早在宋墨念第一句台詞的時候,就緊緊盯著他了。

  她不懂話劇,但是她懂宋墨,看到宋墨的神態。

  她立馬壓低聲音和旁邊的宋天說道:「你看兒子還挺輕鬆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宋天也笑著回應:「這臭小子兩個多月沒著家,倒是真弄出了點東西。」

  他此前也沒怎麼看過話劇,但是昨天晚上他也是突擊了解了一下話劇的基本情況。

  按他的看法,他認為此時宋墨的表現就是嚴格按教科書來的。

  無論是台詞還是感染力、表現力,一點也不比台上任何一個人差。

  這場年度大戲,除了普通觀眾外,自然還有許多媒體記者以及評論家。

  因此可以看到,在昏暗的光線下,有不少的人拿著筆記本,不時在記錄些什麼。

  楊博文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他是北青周刊的編輯。

  土生土長的燕京人,父母都是記者出身,因此他從小就喜歡文字,也喜歡看話劇。

  這一次聽說李敖的《BJ法源寺》被改變成話劇後,他也是極為驚喜。

  因此早早就和主編商量好了,這一次《BJ法源寺》話劇公演的新聞就由他來寫。

  剛好,他也可以趁著採風的機會先一睹為快。

  他這種書迷加話劇迷,其實很不好「伺候」。

  此時他就蹙著眉頭看著台上的宋墨,其實一開始,他看到宋墨上台,心中就咯噔了一下。

  無他,太年輕,也太帥,實在有些過於奪目了。

  尤其聽到宋墨念起:「當修佛心,遠離有形。我叫譚嗣同。」時,他的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幾分。

  無他,只因他知道譚嗣同是這齣戲的關鍵角色。

  因此,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國話這批人瘋了,竟然找了個小白臉來演譚嗣同。」

  要不是他還要寫報導,他恨不得此時就起身離開,然後寫一篇雄文大罵一頓。

  他實在有點不忍,自己如此喜歡的書,被國話的人這麼糟蹋。

  台上的宋墨,當然不知道有人僅看了一眼他,就把《BJ法源寺》這齣戲判了死刑。

  相反,在他的視角里,當他滔滔不絕念著台詞時,他發現觀眾是那麼的認真。

  他幾乎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們的呼吸,也能看到他們的神情正隨著自己的講述而變動。

  宋墨忽然有一種明悟,原來觀眾已經隨著自己的敘述進入情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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