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兩位來自洪武朝的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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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一個案子就讓他足夠煩悶。

  現在又來一個。

  「你說,會不會是這兩個人都藏在酒館裡了?所以我們一直找不到?」

  這些人都是在莊牧的酒館裡露面,然後消失不見。

  要說這件事和莊牧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是不信。

  狄平搖了搖頭:「王爺,莊牧這家酒館,我們已經里里外外排查三次了。」

  「根本沒有什麼地方能藏人。」

  在莊牧和那女子夜晚休息的時候,他們便會趁著夜色去排查。

  不過並沒有發現異常。

  朱高燧心中愈發煩悶,一拳垂在了桌子上。

  「靠,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難不成他們還會憑空消失不成?」

  「二哥呢?他那邊有什麼消息?」

  聞言,狄平神色有些猶猶豫豫。

  「這個,漢王爺那邊倒是沒什麼消息,不過聽說。」

  「他一直在打探,皇上和姚先生經常去喝酒的原因。」

  朱高燧微微嘆息一口氣,果然,自己這二哥根本靠不住。

  難不成,真要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給朱瞻基那小子?

  ……

  朱棣回到尚書房裡,屋內有火爐在燃燒,很熱,需要脫掉些衣物。

  在小鼻涕的服侍下,朱棣褪下了沉重的襖子。

  緩緩走到龍案面前,抬著頭,望著龍椅後面掛著的太祖畫像。

  眸光中滿是惆悵。

  「爹,我到底該怎麼做……」

  朱棣迷茫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掩蓋自己內心的愧疚,才能不懼父親的威嚴。

  自己還只是燕王的時候,就害怕自己父親。

  當了皇帝,更加害怕了。

  回想起自己父親那張不怒自威的面龐,朱棣就打心底里害怕。

  他站在畫像前,躊躇了很久,很久。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直到自己的腿有些酸軟。

  朱棣這才收回思緒,並開口道。

  「小鼻涕,去叫老……去讓夏元吉和蹇義來見我。」

  本來想找姚廣孝談談心的,可老和尚自己的心都看不明。

  於是便改口,叫夏元吉和蹇義。

  雖然這兩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如老和尚。

  卻也是他的近臣,只是沒有到姚廣孝那般無話不談的地步而已。

  他當了十六年的皇帝,這兩人分別當了十六年的戶部尚書和吏部尚書。

  別的尚書時有輪換,唯獨這二人,一直都沒有輪換。

  朱棣坐在火爐面前,靜靜的等候著兩人的到來。

  ……

  此時,朱高煦正在金川街道的醉仙樓里。

  淡然的喝著酒,靠著窗戶,也不嫌冷。

  目光就朝著莊牧的酒館望去。

  身旁幾個妖艷女子,都想過來攀附這位大爺,畢竟朱高煦穿的可是麒麟服。

  少說也是四五品的大官。

  四五品在京城或許官職不算很大,可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就是貴人。

  朱高煦略顯不耐煩,一隻手全給推開了。

  直接丟了幾顆金豆子在地上,冷道:「老子對你們不感興趣,都給我滾。」

  聞言,這些妖艷女子自然是識趣,撿起地上的金豆子便離開了。

  將這些女人趕出去後,朱高煦又坐在了窗邊,手裡的酒杯來回搖晃。

  思緒凝重。

  「奇怪,怎麼還沒有消息?」

  就在朱高煦思緒的時候,房門被敲響,朱高煦剛準備發怒的時候。

  卻看見,推門而入的是身型佝僂,模樣酷似老鼠的中年男人。

  「大人,都已經打聽清楚了。」中年男人嘴角洋溢著笑容道。


  朱高煦眸光一亮,將手裡的酒杯放下。

  「說。」

  「這家酒館經營的和普通酒樓的酒水不一樣,這家酒館販賣的酒,名稱叫夢酒。」

  「聽介紹,好像是喝下之後,就能做夢,不管是什麼夢都能做。」

  朱高煦若有所思。

  夢酒,什麼夢都能做?那皇帝夢是不是也能做?

  他倒是親身體驗過莊牧那特殊的能力。

  看來,爹就是看重這點,才會經常光顧這家酒館。

  「而且這家酒館的營業時間,只有午時左右兩個時辰,一看就不會做生意。」

  「還有這夢酒也是,一看就是虛假宣傳,大人,您打聽這個做什麼?」

  朱高煦淡然的站起身:「不該打聽的,閉上你的嘴。」

  說完,朱高煦就丟下一顆金豆子,離開了醉仙樓。

  ……

  皇宮裡,尚書房門口。

  在接到皇帝要詔見的時候,夏元吉和蹇義便馬不停蹄趕來皇宮裡。

  在門口拍了拍身上的雪,兩人並肩而入。

  一眼,便看見朱棣正呆愣愣的看著爐火。

  沒等兩人行禮,朱棣開口道:

  「嗯,這裡只有我們幾個,不用行禮。」

  夏元吉和蹇義倒也沒有死板,朱棣這麼說了,他們便作揖拱了拱手。

  「坐吧。」

  夏元吉坐在朱棣右側,蹇義則坐在朱棣左側。

  而後,朱棣開口道:「你們兩個,都是洪武朝的進士吧?」

  蹇義率先開口:「回稟皇上,微臣是洪武十八年的進士。」

  夏元吉眸光中有些疑惑,這些消息朱棣應該都很清楚才對,為何明知故問?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皇上,微臣是洪武二十四年,經過湖廣鄉薦,參加戶部的會試,落榜,後面進入太學,而後做的官。」

  朱棣頷首點了點頭。

  問這些,倒也沒有別的意思。

  主要是,蹇義和夏元吉都曾是自己父親身邊比較重視的官員。

  尤其是蹇義,不僅給蹇義改名,甚至讓其服侍在其身旁,可謂是父親晚年身邊的重臣之一了。

  夏元吉雖然沒有侍奉朱元璋的經歷。

  卻也是被朱元璋提拔的人,因為一次撰寫制誥,其十分沉穩,被朱元璋看見,然後直接擢升了戶部主事。

  「嗯,你們都在太祖身邊做事多年。」

  「你們覺得,我爹這個人怎麼樣?」

  兩人都愣了愣。

  他們身為朱棣的近臣,自然是知曉朱棣的心病。

  不過,評價太祖皇帝,可不是他們這些臣子能說的。

  「微臣不敢議論太祖皇帝。」兩人異口同聲。

  朱棣白了一眼,說道:「我恕你們無罪,蹇義你說,你向來耿直,深得我爹的喜歡。」

  「你說說,我爹是個什麼樣的人?」

  都直接點名,蹇義也不得不開口道:「太祖皇帝自然是英明神武。」

  「那我呢?」

  「皇上自然是有太祖之風。」

  有恭維的意思,但也是實話。

  朱棣繼續說道:「那我再問你,要是太祖皇帝明天復活,他知道我謀反的事情,他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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