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請叫我山賊大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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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重光收拾好散落的金銀,又查看了一下山賊們的「掉落物」,除了幾份乾糧還可以勉強填一下肚子,其他的沒有能看得上的,這「山賊怪」的爆率實在感人。

  「你叫什麼名字?」收拾好物品,李重光開始審問山賊俘虜。

  「俺叫薛大牛。」

  「大牛是吧,你們山寨在哪裡?距離這裡有多遠?」李重光盯著薛大牛的臉,繼續問。

  「俺們山寨就在那邊,那邊,」薛大牛被綁了雙手,只能用眼神示意一個方向,「至於距離多遠,俺卻不知道,只知道走路要走小半天。」

  「喔,那你們山寨大不大?有多少人?」

  「俺們山寨很大,有三十八人。」薛大牛老實回答。

  「不要耍滑頭,老實回答,到底有多少人?」李重光皺著眉頭問,「既然很大,怎麼才這麼些人?」

  「俺們山寨就是這麼多人呀。」薛大牛滿臉無辜,「現在死了六個,那就是還剩……幾個啊?俺不會算數。」

  「還剩32個,算上你的話。」李重光說道,「你們山寨,像你們這幾個一樣的青壯,原先有幾個啊?」

  「應當是十五個。」薛大牛很肯定的說。

  「要是減掉這幾個死掉的和薛大牛,還剩下八個?」李重光若有所思,深情振奮。

  「要是山寨還剩下八個青壯,這山寨可以圖謀啊。留在山寨內的,肯定不會是山賊精銳,而山賊精銳都是這個鳥樣了,留守的爛成什麼樣可想而知。」李重光心中思索道。

  「剩下留守山寨的山賊戰鬥力怎麼樣?比你如何?」

  「那肯定比不上俺,俺是能上陣劫掠的,那些留在山寨里的,也就能殺只雞,宰只鴨。」薛大牛得意洋洋狀。

  李重光心中把握更大了,聽薛大牛的意思,真正的山賊就他們七個,而且已經基本團滅了,剩下的就是普通山民罷了。

  李重光瞄了一眼山賊頭領爛西瓜般的頭顱,心下可惜,要是借他人頭一用,山寨那肯定是順風而下。不過現在自然是用不成了。

  「大牛,你搶金元寶,是想幹啥?」李重光多嘴問了一句,實在是對山賊們自相殘殺的場景太過震撼,也是想觀察一下,這薛大牛是否還能留著。

  「那金銀財寶用處可就多了,俺要是有了這些金銀財寶,當然是買地蓋房子娶媳婦,不愁吃穿、快活一輩子啦。」

  薛大牛眉飛色舞、滿臉憧憬,腦子不是很好使的樣子,讓李重光是一陣無語。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真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大牛,前方帶路吧,我們回山寨。想活命就好好表現,否則,我也不介意結果了你,知道了嗎?」李重光威脅道。

  「好的。」薛大牛掙紮起身,當先走去。

  李重光和獨孤伽羅也迅速跟上,沿著羊腸小道,他們翻過三座小山,跨過兩條小溪流,穿過一個長長的峽谷,直到將近傍晚,才終於來到了所謂的山賊山寨。

  「看,這就是俺們的千牛寨了。」即將到家,薛大牛滿臉高興。

  「這山寨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啊。」李重光雙手叉腰,看著散落的民居和田地,這和普通村莊有什麼區別?

  就算是薛大牛所說的一棟山賊頭領的大屋子,李重光概念中的頭領的聚義廳,也跟一般地主家的大院別無二致。

  「大牛,想活命的話,到了寨子裡,你要怎麼說,你知道的吧?」李重光不在多看,拿著長劍威脅道。

  「怎麼說?」薛大牛滿臉清澈的愚蠢。

  李重光頓了一下,把話術稍微交代了一下,便給薛大牛鬆了綁,帶著薛大牛和伽羅往山賊聚落而去。

  一路上見到的幾個所謂山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雖然對李重光兩個陌生面孔感到奇怪,但也並不多言。

  順利來到山賊頭領大院,薛大牛推開大門,引著李重光二人穿過院子,來到了大堂。大堂之上也沒有懸掛什麼「聚義廳」牌匾,真就是一個鄉下土財主宅院的模樣。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這大院平時就那頭領一個人住?」李重光打量著廳堂,問道。

  「不是啊,頭領還有一個婆娘,可能是沒有聽到動靜,還不知道俺們過來了,我去後院瞅瞅。」薛大牛說著就要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李重光跟著薛大牛轉了出去,順便參觀一下這頭領別院。


  薛大牛走在前面,只顧悶頭趕路,也不知道給李重光介紹一下這些屋舍,主打的就是一個二愣子。很快,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後院,遠遠地傳來一陣狗男女羞羞的聲音。

  李重光看了一下天色,這還光天化日呢,怎麼就有少兒不宜的運動了。他來了興趣,對薛大牛道:「大牛,你不是說這院落就只有你們前任大頭領和他婆娘在嗎?這是怎麼回事。」

  薛大牛摸摸腦袋,也是摸不著頭腦:「俺也不知道啊,去瞅瞅。」

  說著,薛大牛這莽夫大步向前,猛然推開了屋門,探頭往裡看去。

  「啊~」一聲受驚的女聲響起,屋內的兩人顯然沒有想到此時會有人打擾他們的好事,條件反射般回頭看去。

  李重光看著粗魯的薛大牛搖了搖頭,也跟在後面好奇的望去,只見一個獐頭鼠目的漢子,正趴在一個白花花的女人身上。屋內昏暗,沒看清女人的臉。

  「廟小妖風大,這山寨還挺有意思的,尤其是那死鬼頭領,前頭還在覬覦伽羅的美貌,卻不想自己後院起火,被戴了綠帽子,算起來連命也是丟在自己人手裡,真慘。」李重光心念百轉。

  「薛大牛,你怎麼回來了?頭領呢?」獐頭鼠目的漢子顫聲道.....

  「咦?原來是苟軍師,你怎麼在這裡?」薛大牛看清男人的臉,疑惑道。

  李重光心中樂呵:「這千牛寨雖小,但是人才輩出啊。出來混全靠五件事,出賣兄弟、背信棄義、栽贓嫁禍、吃裡扒外、照顧嫂子。」

  苟軍師全民苟富貴,是大頭領的心腹,其實也是這山寨里僅剩的山賊了。

  山寨中其餘的三十餘人,日常也是耕地織布,供養山賊們。否則憑頭領帶著的那幾個歪瓜裂棗,能打劫到多少財物啊?早餓死在山溝里了。

  「大牛兄弟,哥哥求求你,千萬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訴大頭領,哥哥就給你一貫銅板。」苟富貴心中滴血,但為了小命,還是只能想辦法收買薛大牛。

  你道苟富貴為何不殺人滅口?還不是因為他雖然有點文化知識,可以做些後勤工作,但確實膽小。因此每次頭領帶著山賊去打劫,只能留下他守家,他可實在沒有信心干翻薛大牛。

  「嗯……不是,苟軍師,頭領他……」

  「給你三貫,大牛兄弟,你也知道俺們山寨窮,三貫可不少了。」苟富貴還以為薛大牛不願意,急切加碼。

  「大牛兄弟,嫂嫂也是一時糊塗,但嫂嫂和苟軍師是真心相愛的,你可莫要跟當家的說,否則他會殺了我的。」床上的女人也哭著求情。

  正在吃瓜的李重光差點笑噴:「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還真心相愛,讓人大開眼界。」

  「苟軍師,嫂嫂,你們誤會了,其實俺們頭領已經死啦。」

  「不是?大頭領怎麼死了?這麼突然?」苟富貴愣愣道。

  「大頭領他們今日領我等下山劫掠,卻不想碰到了硬茬,頭領他們六人全都被殺死了。現在俺已經棄暗投明,認李頭領作俺們千牛寨的話事人,苟軍師呢?你有什麼意見?」薛大牛瞪著牛眼,大致按照李重光的話術說。

  「求李頭領收留,俺願認李頭領為主。」苟富貴胡亂套好衣服,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他心中在大罵薛大牛不靠譜,這李頭領竟然能幹翻大頭領七個人,俺一介書生還能有啥意見,這薛大牛是想要俺死嗎?

  聽了山賊大頭領的死訊,床上的女人嚶嚶的哭了起來,哭的梨花帶雨,嘴裡還重複著嚷著「當家的,沒了你,俺可怎麼活呀。」

  「好,苟兄弟能投奔於我,我很欣慰,快起來吧。」李重光看著苟富貴,眼珠一轉,「苟兄弟,本頭領君子最愛成人之美。既然你和你嫂嫂是真心相愛的,而大頭領也不幸去了,不如我就成全了你們,讓她做你的婆娘吧!」

  「這……」聽到李重光的安排,苟富貴為難了,床上的女人也停止了哭聲。

  「李頭領,你有所不知,苟軍師家裡已經有了婆娘哩,她婆娘可凶,要是帶了女人回去,今晚肯定要被撓花臉。」薛大牛幸災樂禍道。

  「誒,大牛此言差矣,男子漢大丈夫,哪個不是三妻四妾?苟兄弟帶一個女人回去怎麼了,回去跟媳婦說一下,如此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想必她也會跟我一樣,選擇成全的。」李重光擺手道,對薛大牛的話不以為然。

  李重光要入主山賊頭領大院,那肯定要把前任主人趕走,這不是正好理由都不用找,簡直就是瞌睡遇到枕頭,巧了不是?


  「謝李頭領,謝謝李頭領做主。」床上的女人忙不迭的答應,雖然是庸脂俗粉,但胸前偶爾露出的春光,卻是也有長處。

  苟富貴也只得裝作歡喜的答應下來,還要感謝李重光的成全呢。

  「走,大牛,富貴,你們去召集山寨諸人,告訴他們,山寨易主啦,從此我,才是千牛寨唯一的話事人。」李重光說完,當先往大廳回去。

  「鐺鐺鐺。」薛大牛敲響院子裡的破鍾,這是山賊頭目召集山寨中人集合的信號。

  不大一會兒,二十來個編外山賊便來到了頭領別院,交頭接耳,好奇的看著被苟富貴和薛大牛圍在中間的李重光。

  「頭領,人都到齊了,您看?」苟富貴點了一下人數,對李重光道。

  「大牛不是說寨子裡有三十八人嗎?我算了一下,也不對啊。」李重光看著院子裡的人,疑惑道。

  「確實都在這裡了,還有五個兒童沒來,是否讓他們把孩子也領來?」苟富貴殷勤道。

  「孩子就算了,算了。」李重光滿腦袋黑線,這千牛寨是真不上檯面啊。

  隨後,苟富貴清了下喉嚨,對山民們道:「各位,你們有福啦。我們山寨來了個新寨主、李大頭領,李頭領武功蓋世,一定能讓俺們寨子興旺發達的。大家歡迎李頭領說幾句。」

  院子裡的山民們依然是嗡嗡之聲不絕,用好奇和敬畏的眼光看著李重光。

  「各位……鄉親,我就是你們的新寨主——李頭領,大家可有不同意見,現在可以提?」

  李重光站在台階上,目光緩緩掃視了一圈,他銳利的眼神逼著山民們一個個移開目光,不敢對視。

  李重光跟山賊們簡單說了幾句,確認了自己的統治權力,便讓所有人散了。他的目的只是成為一方領主,至於這勢力是大是小,是強是弱,並沒有那麼重要。

  待到山民們散去,苟富貴和薛大牛也被李重光趕走了。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李重光和獨孤伽羅兩個人。

  「伽羅,你會煮飯嗎?」李重光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主公,妾不會煮飯,但或許可以學一下,應當不難吧?」

  李重光眼含熱淚,仰望天空。穿越兩天,不是被追殺,就是在逃命,正常的三餐都不能保證,吃過最好的就是昨天中午的兩個肉包子了。但今日剛剛送走諸人,只得明天就讓苟富貴安排一個廚娘的。

  「伽羅,我來煮飯。你去鋪一下床吧。」

  要是李重光前身,那肯定也是跟伽羅一樣,不會煮飯的,但是做為21世紀藍星穿越而來的男人,多少還是掌握些廚房技能。

  此時時間不早了,夕陽斜斜掛在天邊,晚霞燦爛如同彩錦。李重光和伽羅加快速度各自行動,再等天黑了就不好幹活了。看這窮鬼山寨,是不用想點蠟燭的了。

  用完簡單的一餐,李重光卻很滿足,看著伽羅回房的窈窕背影,李重光坐在院子裡,獨自想些心事。

  其實,史書上並沒有留下獨孤伽羅的畫像或容顏的文字描述,但召喚而來的獨孤伽羅無疑是個漂亮姑娘。

  眾所周知,伽羅老爹獨孤信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史書上記載「美儀容,善騎射」,在軍中被稱為「獨孤郎」,「郎」就是帥哥的意思。甚至還留下「側帽風流」的典故,是能引領時尚潮流的存在,他的女兒自然容貌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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