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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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歷,十紀元三千六十八年。

  剛入秋不久,天邊的雲已然變得厚重,整片天空如那鬼哭一般。

  凡界。

  家家戶戶緊閉房門,就連一旁的馬廄都沒有活物的身影,詭異的氣候充斥著無邊無盡的土地,令耕地都無法滿足。

  山川地勢也已沒有生機,曾經的人皇也已塵土歸虛,法力道消肉身不復存在。

  ..............

  天帝殿,整座殿內只有一人身影。

  天帝端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整個人顯得異常憔悴。

  「這世界終究是走到了盡頭。」

  帶著一絲惆悵之色,走出殿內,邁出一步已在百萬里之外。

  「沒想到最後只剩我一人。」

  當初的豪言壯志成就帝位卻是這般。

  他的意志就是整個世界的意志,自身成就帝位的代價就是獨剩一人,沒有超脫,沒有不凡。

  作為天帝自當守衛一切,守護自己的故土,獨斷萬古。

  而現在種種卻不是他想得到的,自那出生起便是自帶「氣運系統」,而這一切確也是它帶給自己的因果。

  「氣運之子,因果不加身真是可笑至極啊。」他此時卻是多麼的無奈,剩下的又儘是可笑。

  「吾乃天帝自是無敵縱橫於世間,如果它不復存在,那這個世界又能否回到當初,回到自己的故土,而自己又能否成就帝位。」

  隨著自己的感慨越多,自己就覺得有多荒謬。

  「得到了世界,卻又得不到世界,唉~」

  無盡的嘆息聲充滿整個蒼穹,而這卻只有他一人能聽到,他運用高深的絕技試圖喚醒世界的反饋,全身散發著威壓,他試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在這持續九九八十一天的浩蕩中,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得到改變,他或許只是在宣洩罷了。

  「啊~」他歇斯底里的吼著,就像自己回到了曾經那個少年,面對不甘,面對困難,他不會認輸。

  不知過了多久。

  「還剩最後十秒」。

  系統無情的聲音傳來,吳暉惘然。

  「自己成就帝位後系統就沒有出現過,而這突然出現竟然是毀滅的倒數,這一切難道是早有預料嗎」心裡的疑問更加難解。

  「七....六....五....四....三」無情的聲音充滿了整個世界,仿佛它才是主宰。

  吳暉身為大帝可他卻無法阻止倒數,阻止這個世界的毀滅,心裡的不甘與懊惱令他失去理智,變得癲狂,變得瘋魔。

  他瘋狂的喊叫,瘋狂的質問,卻得不到一句回答,渾身的氣息漸漸散發出戾氣。

  「一」

  「系統」最後的一聲令吳暉感到絕望,這已經是很久都沒有的感覺了,此時自己卻很無奈,閉上雙眼,一滴淚從眼角流出。

  天地驟亮,所有的一切開始變得虛無,吳暉能清晰的感覺到最先消失的竟是自己,隨後有一絲被剝離的感覺騰出,後來漸漸地失去意識。

  「萬法自然,道自內生。」滄桑而又不真切的聲音自虛空中傳來。

  「有趣,當真有趣,吾隨著時間長河而來,竟是被這一絲意念牽引。」

  一位看不真切的身影出現在這方天地中,神奇的是他竟安然無恙,似乎滅亡對他不受影響,他目視著這一切而又看向那位於高空中的神秘「物體」,「這是何物,竟不來自此方世界,又看不出是為何物。」

  但那引導他來此的意念卻是異常真切,堅韌,不屈,令他短暫的知曉這個世界正在毀滅,而自身卻能深刻體會到這個世界在哭訴,在不舍,在求救。

  而這個世界又與他有一絲連攜之感。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只見他指向那神秘「物體」,一絲道韻流轉,緊接著它不在釋放「能量」而後逐漸消散。

  「警告....警告....本體正在受到威脅....本體正在受到威脅。」

  在它即將快要消散時,一股不明的「能量」波動席捲著此方天地,它開始漸漸恢復原型。

  「真是有趣,那再試試這個呢。」隨著「能量」的躁動,自虛空來的人渾身迸發出「韻」,沒有實質但卻將「能量」壓制的不存此間。


  「只有如此嗎。」他靜靜地站在天地中,似乎對這神秘「物體」很感興趣,但隨後就讓他開始失望了,神秘「物體」並沒有阻擋得了這次「韻」所帶來的毀滅。

  「這個神秘『物體』應不是這個世界本來存在的。」

  他自語道,但這世界卻還在毀滅不曾減退。

  「看來這裡不能久留了。」

  他身前突然出現一道虛空,而後邁出一步後消失在了毀滅的世界中。

  ..........

  萬年彈指一揮間.......

  是一個世界的新生,也是,他的開始。

  世界中充滿著生機與盎然,鳥語花香,生氣磅礴,爬蟲走獸生在這個自然中已然是這生命中的一部分,奇觀異景更是存世,一道道流星划過成為這一方特有的美景,活物隨處可見,不管是人還是物或是異人又有異物,也有猛獸出沒吼叫著,整片山河跟著震動,樹林搖晃,落葉紛飛。

  遠處一個不起眼的村落里到處可見忙碌的人影,男人女人忙著耕作,顯然是立秋時節,孩童們嬉戲打鬧,歡聲笑語不斷。

  「大黑,別叫了,這破屋裡沒人的。」男童想阻止,可大狗力氣很大,他根本拽不動。

  「來,大黑,看這裡,這裡有你最愛吃的大骨頭呢。」女童手裡拿著根大骨頭在它面前晃了晃,大狗看見此物也沒先前著道般吠叫,搖著尾巴在女童周圍打轉。

  一個稍大的男孩在一邊說道:「你們兩個不知道,這破屋裡確實有一個人,我聽家裡父母說是當年有個嬰兒在村口很可憐,大家商量著將他帶到這個破屋,後來就在這屋子裡了。」

  其實這個稍大的男孩很不喜歡這裡,又破又爛的,之前這屋子裡原先的主人死了便空在了這裡,也沒人占為己有,畢竟死人的屋子必然不詳。

  「快走吧,這個地方一點也不好玩,我父母都說這裡面的孩子快活不久了,趕緊離開吧別招到不好的東西。」那名稍大的男孩說道。

  孩童們的身影漸漸走遠。

  這破屋卻與村內屋舍顯得格格不入,門口護欄殘缺,而大門能隨著風的節奏吱呀吱呀伴響,破舊不堪已是難以形容。

  屋內一人靜靜地靠在床榻上,他眼神空洞似是經歷了絕望,他透過窗外看到了那些孩童,也看到那稍大的男孩對這裡指指點點,想必也是以為這裡沒有活人吧。

  他默默地看向周圍,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稚嫩又瘦弱,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快要活不久了。

  身體就像荒廢的土地般沒有營養,又似被詛咒而不能吸收養分。

  他來到這個世界十年了,每天坐在床榻上,體弱多病令他沒有走出過房門,最多也是下床解決生理問題,而之前的事大多不記得,只知道有人隔三差五給自己送吃的,才讓自己勉強活到現在,看著床前掛著的玉佩,上面寫著吳暉二字,略有思考。

  「出去走走吧,在將死之時再看看這個地方,還沒有真切的感受過這裡。」他喃喃自語。

  微微下床,體弱終究是給他帶來了很大的不便,慢慢推開房門,時間已是黃昏可刺眼的陽光令他短暫的眩暈,可見他身體的虛弱,左手抬起稍微擋住便往外走去。

  出了屋門,看著眼前的陌生場景才發現這裡的樣貌,大大小小的房屋縱橫排列著,吳暉慢悠悠的往前走去,看到很多人都在忙,但他一個都不太記得,身體的虛弱讓他行走都有幾分困難更別提開口了。

  還沒走出去多久,體虛的他便晃晃悠悠的,還沒多看幾眼便倒下了。

  再次睜眼時已是晚上,他慢慢的才看清眼前的男人,絡腮鬍子,黝黑的臉龐顯得幾分俊朗。

  「你怎麼突然走出去了,還好我趕回來的及時。」男人似是很擔憂他,就怕他離開自己一樣。

  男人曾經也有一個孩子,但那個孩子命不夠硬,沒活過十歲那年,當初看到吳暉時,讓他覺得生活變得有意義,看著他就像看著自己孩子一樣,又有幾分相像,也是他執意讓吳暉留下來,村子人都知道男人的經歷也很同情他,於是村長便也同意了。

  「來,趕緊吃口熱飯吧。」說完便攙扶著吳暉走到桌旁。

  男人看著他吃飯順勢也坐在了一邊說道:「今天上山發現了一個奇特之物看著像是藥草,等會我給你熬一下。」

  他之前也是跟著村裡的一個老醫生學習了一段時間,就看看能不能治好吳暉,沒想到今天剛好就遇到了這樣一株藥草,整體為灰色頭上卻是綠色,而葉子有九片,每片葉子就像小蟲一般,上面竟還掛著露水,而當時的天氣不應如此。

  吳暉吃完飯坐在那裡看著男人忙碌的身影有些出神,漸漸地有了一絲困意便上床睡下了。

  等他醒來時男人也忙完端著碗藥坐到了他身邊,吳暉初嘗一口後便貪婪的將那碗藥匆匆喝下,體內的暖流令他全身有了溫暖。

  男人看著他喝的模樣也很心疼,也看出他的求生欲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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