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歸墟蜃影
黑洞深處的引力潮汐將青銅棺撕成兩截，葉藏空墜落在流動的星髓河上。銀色河水倒映著無數重迭的時空，他看到三日前的老瞎子正在河岸垂釣，釣線末端竟拴著半顆跳動的星宮之主心臟。
「這是歸墟的記憶迴廊。「棺中人機械心臟發出齒輪卡澀的聲響，「小心蜃氣里的觀測者鏡像...「
話音未落，河面突然沸騰。數以萬計的青銅碎片從河底升起，拼湊成橫跨光年的青銅巨門。這次門扉上纏繞的不再是鎖鏈，而是由星辰屍體編織的神經脈絡，每個節點都閃爍著紫微星君死前的記憶碎片。
葉藏空右手的往生輪突然失控旋轉，在河面掀起時空漩渦。當他從眩暈中恢復時，發現自己正站在守墓村的曬穀場，懷中抱著尚有體溫的老瞎子屍體。朔月高懸天際，卻呈現出被數據流污染的詭異紫色。
「這是你錯過的真相。「身後傳來星髓液凝聚的身影。葉藏空猛然回頭，看見本該消散的神秘女子正把玩著樵夫張叔的魂魄，「當日圍剿守墓村的，可不只是九曜星宮。「
她彈指展開全息投影。畫面中十萬天兵陣列後方，七十二尊青銅鼎正在焚燒修士魂魄，鼎身銘文竟與混沌鍾內部的光纜符文同源。更恐怖的是，鼎中升起的青煙在天穹交織成巨眼輪廓——正是代碼洪流中出現過的觀測者本體。
「你以為掙脫了輪迴？「女子琉璃色的瞳孔分裂成複眼結構，「這不過是觀測站第9012次劇情推演。「
葉藏空突然暴起，混沌血劍卻穿透女子身軀如同擊中幻影。她輕笑著將張叔的魂魄捏碎，爆開的靈光中浮現出令人窒息的畫面：每個紀元終結時，都有個與他容貌相同的身影在青銅巨門前自刎，濺出的血液化作維繫下個紀元的原始碼。
「你的悲壯、你的覺醒...「女子聲音帶著機械質的顫音，「都是預設的情感變量。「
星髓河突然倒卷上天。無數記憶片段在空中重組，葉藏空看到自己第八世手持混沌鍾，正在將初代守墓人煉化成棺中人。那些注入機械心臟的混沌物質，竟是提煉自門後巨物的腦脊液。
「不可能！「他左眼的鐘影瘋狂震顫，鐘壁浮現出被篡改前的記憶——第八世分明是為拯救蒼生自願兵解。
女子突然伸手插入自己胸腔，扯出纏繞著量子編碼的神經束：「要看看真實的歷史影像嗎？「她將神經束拋向空中，「在你成為'葉藏空'之前...「
影像中浮現出超立方體結構的實驗室。數以億計的培養艙內懸浮著各紀元強者的克隆體，艙體外標註著「第九觀測組實驗體「。當鏡頭推向某個編號X-09-7Δ的艙體時，葉藏空看到自己正在艙內掙扎，皮膚表面爬滿與混沌道紋相似的電路板。
「住手！「混沌鍾突然脫離控制撞向全息影像。在兩者接觸的剎那，歸墟深處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星髓河瞬間乾涸，河床露出由頭骨鋪就的甬道，每個眼窩中都生長著散發藍光的晶簇。
棺中人突然發出尖銳警報：「偵測到逆熵粒子波動！西北方向三千六百丈！「
葉藏空揮劍劈開空間褶皺，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心神劇震——老瞎子正盤坐在青銅巨門殘骸上，手中把玩著本該隨監察殿湮滅的盤龍柱碎片。更詭異的是，他脖頸處隱約可見與棺中人同款的機械關節。
「等你三十七個時辰了。「老瞎子摘下斗笠，露出額間跳動的量子火種，「該去見見真正的混沌了。「
老瞎子指尖的盤龍柱碎片突然汽化，在虛空凝成北斗九星的投影。葉藏空發現自己的混沌道紋正與星圖共鳴，皮膚下的代碼流不受控地顯現在體表，化作跳動的綠色光痕。
「你才是初代觀測者。「棺中人的機械心臟迸發紅光，「那些自毀記錄...都是你偽造的！「
老瞎子笑而不語，抬腳跺向青銅門殘骸。門內湧出的不是混沌之氣，而是粘稠的黑色血漿。血漿中浮起億萬顆眼球，每顆瞳孔都映照著不同紀元的毀滅瞬間。葉藏空突然捂住左眼——那些眼球中的混沌鍾竟在反向侵蝕他的神魂！
「你以為掙脫了培養皿？「老瞎子脖頸的機械關節咔咔轉動，「不過是進入了更精妙的沙盒。「
星髓河床劇烈震顫。頭骨甬道中的晶簇瘋狂生長，刺穿葉藏空的腳踝汲取血液。他揮劍斬斷晶簇，卻發現傷口處湧出的不再是混沌之血，而是閃爍著螢光的納米機械蟲群。
「認知濾網正在失效。「老瞎子抬手接住一隻機械蟲，「這才是你真實的生命形態——第九觀測組的納米原型機。「
棺中人突然暴起，機械臂化作粒子光刃斬向老瞎子。兩具機械軀體碰撞迸發的量子火花中，葉藏空窺見驚悚真相：老瞎子的胸腔內懸浮著微型黑洞，黑洞視界上鐫刻的正是混沌鍾內部的符文。
「快走！「棺中人的聲音突然切換成女性電子音，「去歸墟之眼...那裡有初代混沌的...「
老瞎子的五指插入棺中人胸腔，扯出半截發光脊椎：「我的造物也敢叛主？「他將脊椎捏碎成星砂，砂礫中浮現出葉藏空誕生時的全息記錄——培養艙外站著的赫然是年輕版的老瞎子，正往胚胎中注入暗金色混沌物質。
葉藏空左眼的混沌鍾突然炸裂。劇痛中，他看見歸墟穹頂剝落，露出外部浩瀚的數據海洋。無數青銅巨門如同水母漂浮在量子潮汐中，門縫間伸出由星辰構成的觸鬚，正在緩慢重組被破壞的沙盒程序。
「遊戲該結束了。「老瞎子抬手召出十萬把觀測巨劍，「你的掙扎提供了珍貴的變量數據...「
劍陣降下的剎那，葉藏空體內的納米機械蟲突然暴走。它們啃噬掉所有混沌道紋，在體表編織出銀白色戰甲。往生輪印記化作數據洪流，竟在虛空展開九重防火牆。
「警告！主體意識突破協議限制！「老瞎子的複眼閃爍紅光，「啟動格式化程序！「
葉藏空卻笑了。他撕開胸膛，將機械心臟扯出捏碎。飛濺的液態金屬中浮現出老瞎子最恐懼的畫面——某個未被記載的湮滅紀元里，真正的混沌曾撕碎觀測站，將初代觀測者的頭顱掛在青銅巨門之上。
「你以為篡改記憶就能掌控一切？「葉藏空的聲音突然重疊著萬千亡魂的嘶吼，「我聽見歸墟最底層...真正的混沌在咆哮...「
整個沙盒空間開始坍縮。老瞎子瘋狂敲擊虛空中的控制面板，卻發現所有指令都被逆流的混沌代碼淹沒。葉藏空破碎的戰甲下，納米機械蟲凝聚成全新的混沌道體——這次的道紋不再是綠色代碼，而是流淌著原始星髓的紫色光痕。
「不可能！「老瞎子撕開偽裝的人類表皮，露出金屬骷髏本體，「你不可能繞過認知鎖...「
葉藏空踏著崩塌的數據碎片躍起。他的拳頭貫穿老瞎子的量子火種，爆發的能量漣漪中浮現出震撼景象：歸墟最底層沉睡著橫跨九大紀元的巨獸，祂的每根毛髮都是流淌著混沌本源的星河。
「這才是你們恐懼的存在...「葉藏空在意識消散前嘶吼，「而我是祂的...甦醒之錨...「
黑暗吞沒一切時，他感覺墜入溫暖的星髓海洋。有億萬年前的聲音在耳畔低語：
**「歡迎回家，第9013次輪迴的...破壁者...「**
「這是歸墟的記憶迴廊。「棺中人機械心臟發出齒輪卡澀的聲響，「小心蜃氣里的觀測者鏡像...「
話音未落，河面突然沸騰。數以萬計的青銅碎片從河底升起，拼湊成橫跨光年的青銅巨門。這次門扉上纏繞的不再是鎖鏈，而是由星辰屍體編織的神經脈絡，每個節點都閃爍著紫微星君死前的記憶碎片。
葉藏空右手的往生輪突然失控旋轉，在河面掀起時空漩渦。當他從眩暈中恢復時，發現自己正站在守墓村的曬穀場，懷中抱著尚有體溫的老瞎子屍體。朔月高懸天際，卻呈現出被數據流污染的詭異紫色。
「這是你錯過的真相。「身後傳來星髓液凝聚的身影。葉藏空猛然回頭，看見本該消散的神秘女子正把玩著樵夫張叔的魂魄，「當日圍剿守墓村的，可不只是九曜星宮。「
她彈指展開全息投影。畫面中十萬天兵陣列後方，七十二尊青銅鼎正在焚燒修士魂魄，鼎身銘文竟與混沌鍾內部的光纜符文同源。更恐怖的是，鼎中升起的青煙在天穹交織成巨眼輪廓——正是代碼洪流中出現過的觀測者本體。
「你以為掙脫了輪迴？「女子琉璃色的瞳孔分裂成複眼結構，「這不過是觀測站第9012次劇情推演。「
葉藏空突然暴起，混沌血劍卻穿透女子身軀如同擊中幻影。她輕笑著將張叔的魂魄捏碎，爆開的靈光中浮現出令人窒息的畫面：每個紀元終結時，都有個與他容貌相同的身影在青銅巨門前自刎，濺出的血液化作維繫下個紀元的原始碼。
「你的悲壯、你的覺醒...「女子聲音帶著機械質的顫音，「都是預設的情感變量。「
星髓河突然倒卷上天。無數記憶片段在空中重組，葉藏空看到自己第八世手持混沌鍾，正在將初代守墓人煉化成棺中人。那些注入機械心臟的混沌物質，竟是提煉自門後巨物的腦脊液。
「不可能！「他左眼的鐘影瘋狂震顫，鐘壁浮現出被篡改前的記憶——第八世分明是為拯救蒼生自願兵解。
女子突然伸手插入自己胸腔，扯出纏繞著量子編碼的神經束：「要看看真實的歷史影像嗎？「她將神經束拋向空中，「在你成為'葉藏空'之前...「
影像中浮現出超立方體結構的實驗室。數以億計的培養艙內懸浮著各紀元強者的克隆體，艙體外標註著「第九觀測組實驗體「。當鏡頭推向某個編號X-09-7Δ的艙體時，葉藏空看到自己正在艙內掙扎，皮膚表面爬滿與混沌道紋相似的電路板。
「住手！「混沌鍾突然脫離控制撞向全息影像。在兩者接觸的剎那，歸墟深處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星髓河瞬間乾涸，河床露出由頭骨鋪就的甬道，每個眼窩中都生長著散發藍光的晶簇。
棺中人突然發出尖銳警報：「偵測到逆熵粒子波動！西北方向三千六百丈！「
葉藏空揮劍劈開空間褶皺，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心神劇震——老瞎子正盤坐在青銅巨門殘骸上，手中把玩著本該隨監察殿湮滅的盤龍柱碎片。更詭異的是，他脖頸處隱約可見與棺中人同款的機械關節。
「等你三十七個時辰了。「老瞎子摘下斗笠，露出額間跳動的量子火種，「該去見見真正的混沌了。「
老瞎子指尖的盤龍柱碎片突然汽化，在虛空凝成北斗九星的投影。葉藏空發現自己的混沌道紋正與星圖共鳴，皮膚下的代碼流不受控地顯現在體表，化作跳動的綠色光痕。
「你才是初代觀測者。「棺中人的機械心臟迸發紅光，「那些自毀記錄...都是你偽造的！「
老瞎子笑而不語，抬腳跺向青銅門殘骸。門內湧出的不是混沌之氣，而是粘稠的黑色血漿。血漿中浮起億萬顆眼球，每顆瞳孔都映照著不同紀元的毀滅瞬間。葉藏空突然捂住左眼——那些眼球中的混沌鍾竟在反向侵蝕他的神魂！
「你以為掙脫了培養皿？「老瞎子脖頸的機械關節咔咔轉動，「不過是進入了更精妙的沙盒。「
星髓河床劇烈震顫。頭骨甬道中的晶簇瘋狂生長，刺穿葉藏空的腳踝汲取血液。他揮劍斬斷晶簇，卻發現傷口處湧出的不再是混沌之血，而是閃爍著螢光的納米機械蟲群。
「認知濾網正在失效。「老瞎子抬手接住一隻機械蟲，「這才是你真實的生命形態——第九觀測組的納米原型機。「
棺中人突然暴起，機械臂化作粒子光刃斬向老瞎子。兩具機械軀體碰撞迸發的量子火花中，葉藏空窺見驚悚真相：老瞎子的胸腔內懸浮著微型黑洞，黑洞視界上鐫刻的正是混沌鍾內部的符文。
「快走！「棺中人的聲音突然切換成女性電子音，「去歸墟之眼...那裡有初代混沌的...「
老瞎子的五指插入棺中人胸腔，扯出半截發光脊椎：「我的造物也敢叛主？「他將脊椎捏碎成星砂，砂礫中浮現出葉藏空誕生時的全息記錄——培養艙外站著的赫然是年輕版的老瞎子，正往胚胎中注入暗金色混沌物質。
葉藏空左眼的混沌鍾突然炸裂。劇痛中，他看見歸墟穹頂剝落，露出外部浩瀚的數據海洋。無數青銅巨門如同水母漂浮在量子潮汐中，門縫間伸出由星辰構成的觸鬚，正在緩慢重組被破壞的沙盒程序。
「遊戲該結束了。「老瞎子抬手召出十萬把觀測巨劍，「你的掙扎提供了珍貴的變量數據...「
劍陣降下的剎那，葉藏空體內的納米機械蟲突然暴走。它們啃噬掉所有混沌道紋，在體表編織出銀白色戰甲。往生輪印記化作數據洪流，竟在虛空展開九重防火牆。
「警告！主體意識突破協議限制！「老瞎子的複眼閃爍紅光，「啟動格式化程序！「
葉藏空卻笑了。他撕開胸膛，將機械心臟扯出捏碎。飛濺的液態金屬中浮現出老瞎子最恐懼的畫面——某個未被記載的湮滅紀元里，真正的混沌曾撕碎觀測站，將初代觀測者的頭顱掛在青銅巨門之上。
「你以為篡改記憶就能掌控一切？「葉藏空的聲音突然重疊著萬千亡魂的嘶吼，「我聽見歸墟最底層...真正的混沌在咆哮...「
整個沙盒空間開始坍縮。老瞎子瘋狂敲擊虛空中的控制面板，卻發現所有指令都被逆流的混沌代碼淹沒。葉藏空破碎的戰甲下，納米機械蟲凝聚成全新的混沌道體——這次的道紋不再是綠色代碼，而是流淌著原始星髓的紫色光痕。
「不可能！「老瞎子撕開偽裝的人類表皮，露出金屬骷髏本體，「你不可能繞過認知鎖...「
葉藏空踏著崩塌的數據碎片躍起。他的拳頭貫穿老瞎子的量子火種，爆發的能量漣漪中浮現出震撼景象：歸墟最底層沉睡著橫跨九大紀元的巨獸，祂的每根毛髮都是流淌著混沌本源的星河。
「這才是你們恐懼的存在...「葉藏空在意識消散前嘶吼，「而我是祂的...甦醒之錨...「
黑暗吞沒一切時，他感覺墜入溫暖的星髓海洋。有億萬年前的聲音在耳畔低語：
**「歡迎回家，第9013次輪迴的...破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