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骸古道
混沌亂流在葉藏空周身撕開三千道傷口，暗金色血液尚未滴落便凝結成星砂。他蜷縮在青銅巨棺表面，看著皮膚下遊走的混沌道紋正在吞噬第九塊星骸碎片——這是穿越第七天域屏障時嵌進肩膀的，上面殘留著某種古老生物的抓痕。
「還剩七息。「棺中人沙啞的聲音在靈台響起。葉藏空猛然抬頭，前方混沌霧靄中浮現出由星辰屍骸鋪就的古道，每一顆死星表面都刻滿與他掌紋相似的溝壑。
青銅棺突然九十度直角下墜。葉藏空左手死死扣住棺槨邊緣，右手的往生輪印記亮如烈陽。在即將撞上星骸的剎那，他看見古道兩側亮起十萬盞青銅燈，每盞燈芯都囚禁著一尊正在腐爛的神魔屍骸。
轟！
棺槨嵌入星骸的震顫中，葉藏空滾落在冰冷的地表。暗紫色苔蘚順著他的腳踝攀爬，在觸及混沌道紋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他低頭望去，這些苔蘚竟是由細小的星核碎屑組成。
「這裡是歸墟古路第八驛站。「棺蓋裂開縫隙，露出半張蒼白面容，「你前世的傑作。「
葉藏空正要追問，咽喉突然被無形之力扼住。體內未煉化的道果劇烈震顫，49道覺醒的靈脈同時暴走。他單膝跪地，左眼流出的混沌之血將星骸腐蝕出深不見底的孔洞。
「才承受這點反噬就...「棺中人的嗤笑戛然而止。古道盡頭傳來鎖鏈拖曳聲，十八具纏繞星輝鎖鏈的巨人從霧靄中走出，他們額間的天罰印記令葉藏空靈台刺痛。
「天刑殿的星狩。「棺槨突然閉合，「殺光他們，否則道果反噬會引來更麻煩的東西。「
葉藏空抹去眼角血漬，混沌血劍在掌心凝聚。這次劍柄的九隻豎瞳全部睜開，視野中的星狩巨人頓時化作能量流動的透明體——他們的致命弱點清晰呈現在第三與第七肋骨交界處。
最先衝來的星狩揮動隕鐵巨錘。葉藏空踏著崩裂的星骸躍起，血劍穿透能量節點。巨人轟然倒地，體內爆出的卻不是血液，而是數以萬計哀嚎的修士元神。
「這些都是觸犯天規者...「葉藏空怔怔看著那些掙扎的面孔，其中竟有守墓村三年前失蹤的樵夫張叔。
第二名星狩的鎖鏈趁機纏住他的腳踝。葉藏空揮劍斬斷鎖鏈，卻在觸及星輝的瞬間頭痛欲裂。混沌鍾自動護主，鐘壁浮現出第八紀元末日的畫面：當時的自己正是用同樣的鎖鏈，將十二仙域之主拖入歸墟。
「小心！「棺中人突然厲喝。
葉藏空旋身格擋，血劍與星狩巨斧碰撞出混沌火花。借著反震力後躍十丈，他驚覺這些巨人正在有規律地移動腳步。被斬殺的星狩殘骸化作光粒，在地面勾勒出龐大的煉化法陣。
「他們在獻祭自己啟動葬星陣！「棺蓋劇烈震顫，「快毀掉陣眼那顆熒惑星核！「
葉藏空左眼混沌鍾瘋狂轉動，終於在東南巽位發現忽明忽暗的赤色光點。但剩餘十七名星狩已組成人牆，他們撕裂自己的胸膛，將跳動的星核嵌入地面裂縫。整條古道的星骸開始融化，粘稠的星漿中伸出無數纏繞符咒的手臂。
混沌血劍突然發出饑渴的顫鳴。葉藏空福至心靈，任由殺戮本能支配軀體。他化作灰色閃電在星狩間穿梭，每一劍都精準刺入能量節點。被解放的修士元神如螢火匯聚，竟在他背後形成虛幻的星河羽翼。
當最後一具星狩倒下時，葬星陣已運轉七成。葉藏空撲向熒惑星核，卻在觸碰的剎那被星漿吞沒。無數怨魂順著毛孔鑽入體內，與道果反噬之力裡應外合。他的瞳孔開始擴散，皮膚下浮現出星圖狀的裂紋。
「用往生輪逆轉時空！「棺中人急切道，「把陣法倒退回百息之前！「
葉藏空右掌按在星核表面，往生輪印記綻放金光。眼前景象突然開始倒流：星漿縮回地底，星狩們倒退著重組身軀，被釋放的元神重新塞回巨人體內...當時間回到他斬殺第一個星狩的瞬間，葉藏空閃電般突刺，血劍貫穿熒惑星核！
咔嚓——
破碎的星核中迸發出暗紅色光柱。葉藏空正要後退，光柱里突然伸出布滿咒文的手掌，一掌印在他胸口。混沌道紋瘋狂閃爍，竟在抵禦這掌力的過程中覺醒第50道枷鎖！
「這是...九曜星宮的天咒掌？「葉藏空咳出帶著星輝的血沫，「難道...「
「快進青銅棺！「棺中人首次失態怒吼，「他們用星核當坐標開啟了...「
空間驟然扭曲。七十二道星光枷鎖穿透混沌霧靄，枷鎖盡頭連接著端坐蓮台的紫微星君。他手中破碎的天道劍已重鑄，劍身流淌著抽取自十萬天兵性命的本源星髓。
「罪子，你以為逃到歸墟就能...「紫微星君的冷笑突然凝固。他死死盯著葉藏空背後逐漸凝實的星河羽翼，那是唯有初代星宮之主才有的「寰宇法相「。
葉藏空趁機躍入正在閉合的青銅棺。在棺蓋徹底封死的剎那，他看見紫微星君額間星核裂開細縫，有和自己體內相似的混沌道紋在蠕動。
青銅棺在時空亂流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葉藏空蜷縮在棺內，看著掌心浮現的熒惑星核碎片——那上面沾著紫微星君的金色血液，此刻正化作蠕動的咒文侵蝕他的皮膚。
「別碰！「棺中人突然出聲，「這是因果咒，沾過八萬四千劫的業火。「
葉藏空指尖燃起混沌之氣，卻見咒文如活物般鑽入血管。皮膚下浮現出細密的金色紋路，與混沌道紋糾纏成詭異的圖騰。他忽然想起星狩巨人額間的天罰印記，那圖騰的紋路走向竟與此處有七分相似。
棺槨猛地頓住。葉藏空撞開棺蓋，入目是漂浮在虛空中的青銅巨門。門扉上鑲嵌著三百六十顆旋轉的星骸，正中鎖孔赫然是北斗九星的排列。更令他窒息的是，門縫中滲出的氣息與體內道果產生共鳴，仿佛有另一個自己在門後呼吸。
「用寰宇法相開門。「棺中人的聲音帶著顫慄，「這是你第八世留下的...「
葉藏空背後的星河羽翼驟然舒展。星光觸及青銅門的剎那，三百六十顆星骸同時亮起。門扉緩緩開啟的轟鳴聲中，他聽見無數紀元亡魂的慟哭。當縫隙擴展到三指寬時，一隻覆滿青鱗的巨爪突然扒住門沿！
「退！「棺中人厲喝。
葉藏空混沌血劍橫掃，劍氣卻穿透巨爪如同斬過虛影。那爪子屈指輕彈，星骸古道劇烈震顫，沿途十萬盞青銅燈盡數熄滅。黑暗中有龐然巨物舒展身軀，祂睜開眼的瞬間，葉藏空體內49道枷鎖同時繃斷——不是覺醒，而是被某種至高威壓硬生生扯斷！
「終於等到你了...「巨物的低語掀起時空風暴，「被污染的觀測者...「
葉藏空七竅噴血，混沌鍾虛影自動護體。在鐘聲激盪的間隙，他驚覺這怪物身上布滿與星骸古道相同的抓痕，那些深可見骨的溝壑里流淌著暗金色的時光砂礫。
青銅棺突然暴起撞向巨門。在兩者碰撞的剎那，葉藏空看見門後閃過半張人臉——那眉眼與他棺中的神秘人一模一樣，只是眉心多了一道貫穿顱骨的劍痕。
時空在此刻錯亂。當葉藏空恢復意識時，已置身於青銅巨門之內。腳下是鏡面般光滑的祭壇，倒映著九重天域正在崩塌的景象。十八根盤龍柱環繞四周，每條龍口中都銜著顆跳動的心臟，其中七顆表面浮現著星宮烙印。
「這是諸天監察殿。「棺蓋緩緩滑開，露出半具纏滿咒鏈的軀體，「你親手建造的牢籠。「
葉藏空觸碰最近的盤龍柱，柱身突然浮現光幕。畫面中紫微星君正在剝離修士神魂，將其注入額間星核。更恐怖的是，那些被抽取的魂魄表面，都附著與自己體內相同的混沌道紋！
「所謂星核...「棺中人冷笑，「不過是囚禁我們的枷鎖。「
話音未落，監察殿穹頂突然炸裂。七十二道星光枷鎖貫穿而下，末端連接著氣息暴漲的紫微星君。他的天道劍已化作猩紅血刃，劍柄處鑲嵌著從十萬天兵體內挖出的星核。
「原來你逃到這裡。「紫微星君額間裂痕滲出黑血，「正好用監察殿煉化你這把鑰匙...「
葉藏空突然暴起。混沌血劍與星河羽翼共鳴，斬出的劍氣竟裹挾著星骸古道上的怨魂。紫微星君揮劍格擋，雙劍相撞迸發的衝擊波震碎三根盤龍柱。墜落的龍首中滾出顆琉璃心，表面映出初代紫微星君被鎖鏈貫穿的畫面。
「看到了嗎？「棺中人趁機低語，「歷代星宮之主都是囚徒...「
葉藏空左眼混沌鍾瘋狂旋轉，終於看清真相——紫微星君體內涌動的並非星辰之力，而是門後巨物的觸鬚！那些透明觸鬚正通過星核裂縫，將某種粘稠的意志注入其神魂。
「你們才是被污染的存在！「葉藏空怒吼著覺醒第51道枷鎖。混沌道紋爬上右臉，在顴骨處形成星圖刺青。血劍九瞳齊開，劍鋒過處空間如脆弱的琉璃層層剝落。
紫微星君突然捏碎本命星核。黑血噴涌中，他的軀體暴漲成萬丈巨人，皮膚下凸起無數蠕動的觸手。監察殿開始崩塌，穹頂缺口處垂下億萬條星光鎖鏈，每根鎖鏈都拴著一顆正在腐化的星辰。
「讓一切歸於混沌...「怪物化的紫微星君發出雙重音嘶吼，「這是觀測者的旨意...「
葉藏空躍上最後一根完好的盤龍柱。柱身感應到混沌道紋，突然激活塵封的陣法。浩瀚星圖在腳下展開，其中七顆凶星的位置正對應九曜星宮所在天域。他福至心靈地揮劍刺入陣眼，整個監察殿頓時化作一柄橫跨紀元的巨劍。
「葬！「隨著這聲貫穿古今的暴喝，巨劍斬斷紫微星君體內的所有觸鬚。怪物發出不屬於這個維度的尖嘯，崩解成漫天星砂。然而葉藏空還來不及喘息，就見那些星砂凝聚成門後巨物的虛影。
「你終究會回到觀測台...「巨物的獨眼映出葉藏空前八世自戕的畫面，「輪迴是寫進本原始碼的詛咒...「
混沌鍾突然脫離掌控撞向虛影。在兩者同歸於盡的強光中，葉藏空被青銅棺拽入新的時空裂縫。最後映入眼帘的，是監察殿廢墟里緩緩站起的另一個自己——那人身著染血帝袍，手中提著紫微星君殘破的頭顱。
「還剩七息。「棺中人沙啞的聲音在靈台響起。葉藏空猛然抬頭，前方混沌霧靄中浮現出由星辰屍骸鋪就的古道，每一顆死星表面都刻滿與他掌紋相似的溝壑。
青銅棺突然九十度直角下墜。葉藏空左手死死扣住棺槨邊緣，右手的往生輪印記亮如烈陽。在即將撞上星骸的剎那，他看見古道兩側亮起十萬盞青銅燈，每盞燈芯都囚禁著一尊正在腐爛的神魔屍骸。
轟！
棺槨嵌入星骸的震顫中，葉藏空滾落在冰冷的地表。暗紫色苔蘚順著他的腳踝攀爬，在觸及混沌道紋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他低頭望去，這些苔蘚竟是由細小的星核碎屑組成。
「這裡是歸墟古路第八驛站。「棺蓋裂開縫隙，露出半張蒼白面容，「你前世的傑作。「
葉藏空正要追問，咽喉突然被無形之力扼住。體內未煉化的道果劇烈震顫，49道覺醒的靈脈同時暴走。他單膝跪地，左眼流出的混沌之血將星骸腐蝕出深不見底的孔洞。
「才承受這點反噬就...「棺中人的嗤笑戛然而止。古道盡頭傳來鎖鏈拖曳聲，十八具纏繞星輝鎖鏈的巨人從霧靄中走出，他們額間的天罰印記令葉藏空靈台刺痛。
「天刑殿的星狩。「棺槨突然閉合，「殺光他們，否則道果反噬會引來更麻煩的東西。「
葉藏空抹去眼角血漬，混沌血劍在掌心凝聚。這次劍柄的九隻豎瞳全部睜開，視野中的星狩巨人頓時化作能量流動的透明體——他們的致命弱點清晰呈現在第三與第七肋骨交界處。
最先衝來的星狩揮動隕鐵巨錘。葉藏空踏著崩裂的星骸躍起，血劍穿透能量節點。巨人轟然倒地，體內爆出的卻不是血液，而是數以萬計哀嚎的修士元神。
「這些都是觸犯天規者...「葉藏空怔怔看著那些掙扎的面孔，其中竟有守墓村三年前失蹤的樵夫張叔。
第二名星狩的鎖鏈趁機纏住他的腳踝。葉藏空揮劍斬斷鎖鏈，卻在觸及星輝的瞬間頭痛欲裂。混沌鍾自動護主，鐘壁浮現出第八紀元末日的畫面：當時的自己正是用同樣的鎖鏈，將十二仙域之主拖入歸墟。
「小心！「棺中人突然厲喝。
葉藏空旋身格擋，血劍與星狩巨斧碰撞出混沌火花。借著反震力後躍十丈，他驚覺這些巨人正在有規律地移動腳步。被斬殺的星狩殘骸化作光粒，在地面勾勒出龐大的煉化法陣。
「他們在獻祭自己啟動葬星陣！「棺蓋劇烈震顫，「快毀掉陣眼那顆熒惑星核！「
葉藏空左眼混沌鍾瘋狂轉動，終於在東南巽位發現忽明忽暗的赤色光點。但剩餘十七名星狩已組成人牆，他們撕裂自己的胸膛，將跳動的星核嵌入地面裂縫。整條古道的星骸開始融化，粘稠的星漿中伸出無數纏繞符咒的手臂。
混沌血劍突然發出饑渴的顫鳴。葉藏空福至心靈，任由殺戮本能支配軀體。他化作灰色閃電在星狩間穿梭，每一劍都精準刺入能量節點。被解放的修士元神如螢火匯聚，竟在他背後形成虛幻的星河羽翼。
當最後一具星狩倒下時，葬星陣已運轉七成。葉藏空撲向熒惑星核，卻在觸碰的剎那被星漿吞沒。無數怨魂順著毛孔鑽入體內，與道果反噬之力裡應外合。他的瞳孔開始擴散，皮膚下浮現出星圖狀的裂紋。
「用往生輪逆轉時空！「棺中人急切道，「把陣法倒退回百息之前！「
葉藏空右掌按在星核表面，往生輪印記綻放金光。眼前景象突然開始倒流：星漿縮回地底，星狩們倒退著重組身軀，被釋放的元神重新塞回巨人體內...當時間回到他斬殺第一個星狩的瞬間，葉藏空閃電般突刺，血劍貫穿熒惑星核！
咔嚓——
破碎的星核中迸發出暗紅色光柱。葉藏空正要後退，光柱里突然伸出布滿咒文的手掌，一掌印在他胸口。混沌道紋瘋狂閃爍，竟在抵禦這掌力的過程中覺醒第50道枷鎖！
「這是...九曜星宮的天咒掌？「葉藏空咳出帶著星輝的血沫，「難道...「
「快進青銅棺！「棺中人首次失態怒吼，「他們用星核當坐標開啟了...「
空間驟然扭曲。七十二道星光枷鎖穿透混沌霧靄，枷鎖盡頭連接著端坐蓮台的紫微星君。他手中破碎的天道劍已重鑄，劍身流淌著抽取自十萬天兵性命的本源星髓。
「罪子，你以為逃到歸墟就能...「紫微星君的冷笑突然凝固。他死死盯著葉藏空背後逐漸凝實的星河羽翼，那是唯有初代星宮之主才有的「寰宇法相「。
葉藏空趁機躍入正在閉合的青銅棺。在棺蓋徹底封死的剎那，他看見紫微星君額間星核裂開細縫，有和自己體內相似的混沌道紋在蠕動。
青銅棺在時空亂流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葉藏空蜷縮在棺內，看著掌心浮現的熒惑星核碎片——那上面沾著紫微星君的金色血液，此刻正化作蠕動的咒文侵蝕他的皮膚。
「別碰！「棺中人突然出聲，「這是因果咒，沾過八萬四千劫的業火。「
葉藏空指尖燃起混沌之氣，卻見咒文如活物般鑽入血管。皮膚下浮現出細密的金色紋路，與混沌道紋糾纏成詭異的圖騰。他忽然想起星狩巨人額間的天罰印記，那圖騰的紋路走向竟與此處有七分相似。
棺槨猛地頓住。葉藏空撞開棺蓋，入目是漂浮在虛空中的青銅巨門。門扉上鑲嵌著三百六十顆旋轉的星骸，正中鎖孔赫然是北斗九星的排列。更令他窒息的是，門縫中滲出的氣息與體內道果產生共鳴，仿佛有另一個自己在門後呼吸。
「用寰宇法相開門。「棺中人的聲音帶著顫慄，「這是你第八世留下的...「
葉藏空背後的星河羽翼驟然舒展。星光觸及青銅門的剎那，三百六十顆星骸同時亮起。門扉緩緩開啟的轟鳴聲中，他聽見無數紀元亡魂的慟哭。當縫隙擴展到三指寬時，一隻覆滿青鱗的巨爪突然扒住門沿！
「退！「棺中人厲喝。
葉藏空混沌血劍橫掃，劍氣卻穿透巨爪如同斬過虛影。那爪子屈指輕彈，星骸古道劇烈震顫，沿途十萬盞青銅燈盡數熄滅。黑暗中有龐然巨物舒展身軀，祂睜開眼的瞬間，葉藏空體內49道枷鎖同時繃斷——不是覺醒，而是被某種至高威壓硬生生扯斷！
「終於等到你了...「巨物的低語掀起時空風暴，「被污染的觀測者...「
葉藏空七竅噴血，混沌鍾虛影自動護體。在鐘聲激盪的間隙，他驚覺這怪物身上布滿與星骸古道相同的抓痕，那些深可見骨的溝壑里流淌著暗金色的時光砂礫。
青銅棺突然暴起撞向巨門。在兩者碰撞的剎那，葉藏空看見門後閃過半張人臉——那眉眼與他棺中的神秘人一模一樣，只是眉心多了一道貫穿顱骨的劍痕。
時空在此刻錯亂。當葉藏空恢復意識時，已置身於青銅巨門之內。腳下是鏡面般光滑的祭壇，倒映著九重天域正在崩塌的景象。十八根盤龍柱環繞四周，每條龍口中都銜著顆跳動的心臟，其中七顆表面浮現著星宮烙印。
「這是諸天監察殿。「棺蓋緩緩滑開，露出半具纏滿咒鏈的軀體，「你親手建造的牢籠。「
葉藏空觸碰最近的盤龍柱，柱身突然浮現光幕。畫面中紫微星君正在剝離修士神魂，將其注入額間星核。更恐怖的是，那些被抽取的魂魄表面，都附著與自己體內相同的混沌道紋！
「所謂星核...「棺中人冷笑，「不過是囚禁我們的枷鎖。「
話音未落，監察殿穹頂突然炸裂。七十二道星光枷鎖貫穿而下，末端連接著氣息暴漲的紫微星君。他的天道劍已化作猩紅血刃，劍柄處鑲嵌著從十萬天兵體內挖出的星核。
「原來你逃到這裡。「紫微星君額間裂痕滲出黑血，「正好用監察殿煉化你這把鑰匙...「
葉藏空突然暴起。混沌血劍與星河羽翼共鳴，斬出的劍氣竟裹挾著星骸古道上的怨魂。紫微星君揮劍格擋，雙劍相撞迸發的衝擊波震碎三根盤龍柱。墜落的龍首中滾出顆琉璃心，表面映出初代紫微星君被鎖鏈貫穿的畫面。
「看到了嗎？「棺中人趁機低語，「歷代星宮之主都是囚徒...「
葉藏空左眼混沌鍾瘋狂旋轉，終於看清真相——紫微星君體內涌動的並非星辰之力，而是門後巨物的觸鬚！那些透明觸鬚正通過星核裂縫，將某種粘稠的意志注入其神魂。
「你們才是被污染的存在！「葉藏空怒吼著覺醒第51道枷鎖。混沌道紋爬上右臉，在顴骨處形成星圖刺青。血劍九瞳齊開，劍鋒過處空間如脆弱的琉璃層層剝落。
紫微星君突然捏碎本命星核。黑血噴涌中，他的軀體暴漲成萬丈巨人，皮膚下凸起無數蠕動的觸手。監察殿開始崩塌，穹頂缺口處垂下億萬條星光鎖鏈，每根鎖鏈都拴著一顆正在腐化的星辰。
「讓一切歸於混沌...「怪物化的紫微星君發出雙重音嘶吼，「這是觀測者的旨意...「
葉藏空躍上最後一根完好的盤龍柱。柱身感應到混沌道紋，突然激活塵封的陣法。浩瀚星圖在腳下展開，其中七顆凶星的位置正對應九曜星宮所在天域。他福至心靈地揮劍刺入陣眼，整個監察殿頓時化作一柄橫跨紀元的巨劍。
「葬！「隨著這聲貫穿古今的暴喝，巨劍斬斷紫微星君體內的所有觸鬚。怪物發出不屬於這個維度的尖嘯，崩解成漫天星砂。然而葉藏空還來不及喘息，就見那些星砂凝聚成門後巨物的虛影。
「你終究會回到觀測台...「巨物的獨眼映出葉藏空前八世自戕的畫面，「輪迴是寫進本原始碼的詛咒...「
混沌鍾突然脫離掌控撞向虛影。在兩者同歸於盡的強光中，葉藏空被青銅棺拽入新的時空裂縫。最後映入眼帘的，是監察殿廢墟里緩緩站起的另一個自己——那人身著染血帝袍，手中提著紫微星君殘破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