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6章葬下己身，屍解彼岸！【彼岸】道意
「林公子，那兩位兄弟怕是沉迷忘我，忘了時辰。」
秭歸姑娘停下奏樂，語氣滿是幽怨。
「今日春宵苦短，公子何不……」
她盈盈下腰，從林晟背後將他攬住。
世間可真有這般狠心之人，讓兄弟們自行尋歡作樂，自己反倒只盤膝打坐，聽曲參禪。
聽得這繁華之地的靡靡之音，居然還有心思觀想悟道？
只可憐她彈琴清唱，唱了一個時辰，喉嚨都啞了。
拂風樓共分四層，三重天地人，以及最上層的天上天。
一層人號房，尋歡之地，享樂之所，各種引亢高歌，直勾得人物慾翻湧，恨不得醉死其間。
林晟還沒有讓人聽床腳的習慣，自然謝敬不抿了。
「你的【歡喜】道意半個時辰前便毫無進步。」
他居然在這等紅塵之地打磨道心？
語氣略帶遺憾，繼而又淡漠回道。
「若他們沉迷物慾，最終死於溝壑，好歹算是享受過了。」
林晟能感覺到【歡喜】道意的魅惑之力一進入他的體內，反倒能藉此幻化蜃樓重影圖，不過轉瞬間便被【浴日/血】道意吞噬轉化了。
看來藉此手段掌握不同道意也難以成功。
秭歸姑娘愈發羞惱，本姑娘這般努力你居然視而不見？楚須何時這般對我？
彭！
「林大哥，我們沒誤了時辰吧？」兩人猛然推開房門。
「秭歸姑娘倒也辛苦了，我們兄弟三人便告辭了。」
林晟漠然撥開其緊扣的雙臂，不帶半點留戀。
「走吧，再送你們二人一程，路上我還有要事囑咐你們。」
他看著穿戴整齊的張狗耳和衣冠不整的李膽，倒也沒多說什麼。
「林公子，你還會再來嗎？」
秭歸姑娘呼喊著。
可惜卻是無隻言片語留下。
……
回返途中倒是乏陳可談。
林晟不過是給了二人一人一塊源石，希望他們能活著回來。
且私下將屍尊訣傳授給了張狗耳。
這是他首次略微違背自己原則將此法傳與非族親的外人。
主要天地異墳實在太過難尋。
他倒是能直接與任家溝通，沒準能有捷徑可走。
雖然半年之前，凌寒便說了，任老怪正滿世界追查屍尊頭顱，暫時顧不上任家。
但林晟與任家溝通其實也就相當於自投羅網。只好希望能以屍尊訣，藉助張狗耳的視野，看前線能否有類似於萬屍坑這類人造異墳，若能找到存在百鬼夜行的鬼門陰陽穴這類頂尖異墳那是最好。
再其次還能略微了解前線究竟環境如何，為什麼仗打了幾十年了還在打？
……
將張狗耳二人安排妥當。
林晟又得乘著還有半個時辰宵禁，去與林墨武等人匯合，再將眾人帶回軍營。
他趕到城東之時，只見林墨武正在訓斥同伴。
那幾位與林墨武同時晉升尋鄉役的同鄉顯然不太服他，被打得滿地哀嚎。
「怎麼回事？」
「林晟大哥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我們不就吃了一碗粉嗎？林墨武非得說我們沒給錢，我們給了！」
見林晟趕來，眾人便爬起來七嘴八舌的告狀。
「你們明明吃了兩碗粉，只給了一碗的錢！」
林墨武氣勢洶洶，衝上來又要揍這幾人。
「你不是欺負老實人嗎？！」眾口一詞，咬死就是吃了一碗。
林晟：「……」
不過顯然林墨武的樣子不像是欺負老實人。
嘿，這世道，老六那種老實人還真見不著幾個。
「墨武，你繼續說，詳細些。」
林晟饒有興致的說著。
「他們沒給錢，我幫他們給了，他們還振振有詞，說什麼在這吃是給老闆面子，我給了多少，他們就要拿回去多少。」
林墨武憋屈的說完事情經過。
林晟慢慢才回過味來，這批新晉兵役操練的流程不純，頗有幾分兵痞的氣息。
「我們以前跟著李大哥，他就從來不給錢，只教我們折半都是兵役的正常物價，我們明明正常給錢了。」
眾人感覺氣氛不對，便匆忙辯解著。
自從徵稅上漲之後，許多獵妖役便愈發混亂與貪婪了。
資深獵妖役之間往往相互爭奪稅區，時不時又被各方幫派、豪商宴請，用屁股想也知道他們不用付錢。
而中小層獵妖役格局沒那麼高，但也會有樣學樣，剝削一些小門小戶，卻是避免不了的。
新晉兵役染上兵痞習慣的也不在少數。
說到底，好像為這點屁事追究到底，又好像略顯局氣了。
「墨武，你想怎麼解決呢？」
林晟不動聲色的考驗自家兄弟。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林墨武執拗的說著。
眾人那敢在林晟面前犯軸，忙給老闆奉上錢去，特別識趣的甚至還向老闆低聲下氣的道歉。
見林墨武憋屈的準備見好就收，林晟有些失望。
「他們的罪不是一兩碗粉沒給錢的問題，而是我說過他們都歸你管，卻違背軍令，陽奉陰違。」
他漠然開口。
「違令者斬。」
林墨武只覺林晟身上瀰漫出屍山血海般的殺氣，而眾人竟是連逃跑的勇氣都生不起來，跌坐在地，抖如篩糠。
在場沒有一人敢反駁是不是法不責眾，只覺林晟的意志無可撼動。
「師尊，弟子請以十一抽殺令行刑。」
林墨武咬牙請求著。
那股殺氣經久未消，他便自顧自勉強掙扎行動，從最油滑的人開始砍，直到將要砍第四人時，殺氣方才瞬息消散。
林晟多少有幾分滿意了。
林墨武雖說初出茅廬存在幾分心慈手軟，但對於自己威望權柄被觸犯天然有反抗精神。
哪怕順應本心向他請求，但只要自己不做暗示，其依舊會按照自己意志執行。
若是林晟殺意未散，林墨武可是真會在城門口這一密集之地，光天化日之下，真把這些所謂的同鄉屠戮殆盡。
「墨武，多謝不殺之恩，多謝，嗚嗚嗚~日後您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再也不聽他們攛掇，貪那一兩碗粉的錢了，嗚嗚嗚~」
險死環生那人痛哭流涕，慶幸不已。
「好了，別丟人現眼了，打掃一番，返回軍營。」
林晟一聲令下。
剩下二十來人麻利了不知多少。
新的一屆軍營駐地是在城東。
據說是奴戶不夠了，要兵役兼職挖煤。
臨江城算是北地縣城，煤礦產出不可或缺。
……
「安排妥當了？」
林晟反正是懶得管這軍中雜事，他自顧自繼續精雕細琢屍尊訣。
短短几個時辰當然悟不出什麼名堂，卻是通過屍尊訣發現林夭兒似乎在霧影訣上別有天資。
他主要是發現林夭兒似乎真把凌寒當親舅舅了，總是纏著其問有關霧影訣的訣竅。
林墨武一臉疲憊的前來回命。
「師尊，縣令不是說了可能會以這些新招兵役替代徭役嗎？」
他有些不解。
「怎麼感覺您是真想將他們殺光也毫不猶豫？」
「短則一年，長則三年，這臨江城反倒成了困龍的淺灘，你覺得我有必要在乎他們的死活？」
林晟淡然反問，接著提點著。
「我只是擔心你會受到小人的道德綁架，進而多幾分婦人之仁。」
林墨武沉默片刻，他知道林晟的意志向來堅不可摧，便只是有些茫然的問著，「哥，你覺得我能撐住這個家嗎？」
換了個親昵的稱呼，顯露出幾分內心真實的脆弱。
林晟自然不會告訴他，太爺林老翁在數人祭拜之下已經突破不死四重。
屍道道意，名曰【彼岸】。
號曰：葬下己身，屍解彼岸！
其突破不死五重指日可待。
即便以一年計算，他也有把握讓林墨武成為不死三重，維持家族門面，暗地裡，讓不死五重的林老翁坐鎮。
日後只需做時間的朋友，便能靜等家族開花結果。
蛻變道意最後一片拼圖也略見曙光。
林晟沒多做解釋，僅僅是拋給林墨武一枚源石，「最遲一年，我撐你上位。」
「臨江城亂象越來越多了，但是鎖陰鎮的收入命脈暫不能斷，等你到了不死三重，我便扶你做這臨江城的龍頭，屆時給你打一柄龍頭拐？」
他逗弄著愚蠢的歐豆豆。
「師尊，你在路上還說，讓我統合所有獵妖役，並劃分地盤，維護營商環境呢。」
林墨武有些煩躁。
「我知道您這是想讓我無論如何打出名氣，繼而幫二爺爺穩住地盤，好歹維護住家族最大且唯一的財源。」
他猶豫的問道，「就算這些要求我都能達到，不過縣令他們能認可維護營商環境，就可以收齊加征的秋征？」
「收齊秋征是有可能的，但臨江城秋征要被收齊又不太可能。」
林晟的通遼通語說得林墨武一臉懵逼。
不管林墨武能做到哪一步，底線是能替代他的位置，進而護住林長生的地盤，林晟便滿意了。
這般安排妥當，他便能專心致志，尋求蛻變道意了。
秭歸姑娘停下奏樂，語氣滿是幽怨。
「今日春宵苦短，公子何不……」
她盈盈下腰，從林晟背後將他攬住。
世間可真有這般狠心之人，讓兄弟們自行尋歡作樂，自己反倒只盤膝打坐，聽曲參禪。
聽得這繁華之地的靡靡之音，居然還有心思觀想悟道？
只可憐她彈琴清唱，唱了一個時辰，喉嚨都啞了。
拂風樓共分四層，三重天地人，以及最上層的天上天。
一層人號房，尋歡之地，享樂之所，各種引亢高歌，直勾得人物慾翻湧，恨不得醉死其間。
林晟還沒有讓人聽床腳的習慣，自然謝敬不抿了。
「你的【歡喜】道意半個時辰前便毫無進步。」
他居然在這等紅塵之地打磨道心？
語氣略帶遺憾，繼而又淡漠回道。
「若他們沉迷物慾，最終死於溝壑，好歹算是享受過了。」
林晟能感覺到【歡喜】道意的魅惑之力一進入他的體內，反倒能藉此幻化蜃樓重影圖，不過轉瞬間便被【浴日/血】道意吞噬轉化了。
看來藉此手段掌握不同道意也難以成功。
秭歸姑娘愈發羞惱，本姑娘這般努力你居然視而不見？楚須何時這般對我？
彭！
「林大哥，我們沒誤了時辰吧？」兩人猛然推開房門。
「秭歸姑娘倒也辛苦了，我們兄弟三人便告辭了。」
林晟漠然撥開其緊扣的雙臂，不帶半點留戀。
「走吧，再送你們二人一程，路上我還有要事囑咐你們。」
他看著穿戴整齊的張狗耳和衣冠不整的李膽，倒也沒多說什麼。
「林公子，你還會再來嗎？」
秭歸姑娘呼喊著。
可惜卻是無隻言片語留下。
……
回返途中倒是乏陳可談。
林晟不過是給了二人一人一塊源石，希望他們能活著回來。
且私下將屍尊訣傳授給了張狗耳。
這是他首次略微違背自己原則將此法傳與非族親的外人。
主要天地異墳實在太過難尋。
他倒是能直接與任家溝通，沒準能有捷徑可走。
雖然半年之前，凌寒便說了，任老怪正滿世界追查屍尊頭顱，暫時顧不上任家。
但林晟與任家溝通其實也就相當於自投羅網。只好希望能以屍尊訣，藉助張狗耳的視野，看前線能否有類似於萬屍坑這類人造異墳，若能找到存在百鬼夜行的鬼門陰陽穴這類頂尖異墳那是最好。
再其次還能略微了解前線究竟環境如何，為什麼仗打了幾十年了還在打？
……
將張狗耳二人安排妥當。
林晟又得乘著還有半個時辰宵禁，去與林墨武等人匯合，再將眾人帶回軍營。
他趕到城東之時，只見林墨武正在訓斥同伴。
那幾位與林墨武同時晉升尋鄉役的同鄉顯然不太服他，被打得滿地哀嚎。
「怎麼回事？」
「林晟大哥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我們不就吃了一碗粉嗎？林墨武非得說我們沒給錢，我們給了！」
見林晟趕來，眾人便爬起來七嘴八舌的告狀。
「你們明明吃了兩碗粉，只給了一碗的錢！」
林墨武氣勢洶洶，衝上來又要揍這幾人。
「你不是欺負老實人嗎？！」眾口一詞，咬死就是吃了一碗。
林晟：「……」
不過顯然林墨武的樣子不像是欺負老實人。
嘿，這世道，老六那種老實人還真見不著幾個。
「墨武，你繼續說，詳細些。」
林晟饒有興致的說著。
「他們沒給錢，我幫他們給了，他們還振振有詞，說什麼在這吃是給老闆面子，我給了多少，他們就要拿回去多少。」
林墨武憋屈的說完事情經過。
林晟慢慢才回過味來，這批新晉兵役操練的流程不純，頗有幾分兵痞的氣息。
「我們以前跟著李大哥，他就從來不給錢，只教我們折半都是兵役的正常物價，我們明明正常給錢了。」
眾人感覺氣氛不對，便匆忙辯解著。
自從徵稅上漲之後，許多獵妖役便愈發混亂與貪婪了。
資深獵妖役之間往往相互爭奪稅區，時不時又被各方幫派、豪商宴請，用屁股想也知道他們不用付錢。
而中小層獵妖役格局沒那麼高，但也會有樣學樣，剝削一些小門小戶，卻是避免不了的。
新晉兵役染上兵痞習慣的也不在少數。
說到底，好像為這點屁事追究到底，又好像略顯局氣了。
「墨武，你想怎麼解決呢？」
林晟不動聲色的考驗自家兄弟。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林墨武執拗的說著。
眾人那敢在林晟面前犯軸，忙給老闆奉上錢去，特別識趣的甚至還向老闆低聲下氣的道歉。
見林墨武憋屈的準備見好就收，林晟有些失望。
「他們的罪不是一兩碗粉沒給錢的問題，而是我說過他們都歸你管，卻違背軍令，陽奉陰違。」
他漠然開口。
「違令者斬。」
林墨武只覺林晟身上瀰漫出屍山血海般的殺氣，而眾人竟是連逃跑的勇氣都生不起來，跌坐在地，抖如篩糠。
在場沒有一人敢反駁是不是法不責眾，只覺林晟的意志無可撼動。
「師尊，弟子請以十一抽殺令行刑。」
林墨武咬牙請求著。
那股殺氣經久未消，他便自顧自勉強掙扎行動，從最油滑的人開始砍，直到將要砍第四人時，殺氣方才瞬息消散。
林晟多少有幾分滿意了。
林墨武雖說初出茅廬存在幾分心慈手軟，但對於自己威望權柄被觸犯天然有反抗精神。
哪怕順應本心向他請求，但只要自己不做暗示，其依舊會按照自己意志執行。
若是林晟殺意未散，林墨武可是真會在城門口這一密集之地，光天化日之下，真把這些所謂的同鄉屠戮殆盡。
「墨武，多謝不殺之恩，多謝，嗚嗚嗚~日後您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再也不聽他們攛掇，貪那一兩碗粉的錢了，嗚嗚嗚~」
險死環生那人痛哭流涕，慶幸不已。
「好了，別丟人現眼了，打掃一番，返回軍營。」
林晟一聲令下。
剩下二十來人麻利了不知多少。
新的一屆軍營駐地是在城東。
據說是奴戶不夠了，要兵役兼職挖煤。
臨江城算是北地縣城，煤礦產出不可或缺。
……
「安排妥當了？」
林晟反正是懶得管這軍中雜事，他自顧自繼續精雕細琢屍尊訣。
短短几個時辰當然悟不出什麼名堂，卻是通過屍尊訣發現林夭兒似乎在霧影訣上別有天資。
他主要是發現林夭兒似乎真把凌寒當親舅舅了，總是纏著其問有關霧影訣的訣竅。
林墨武一臉疲憊的前來回命。
「師尊，縣令不是說了可能會以這些新招兵役替代徭役嗎？」
他有些不解。
「怎麼感覺您是真想將他們殺光也毫不猶豫？」
「短則一年，長則三年，這臨江城反倒成了困龍的淺灘，你覺得我有必要在乎他們的死活？」
林晟淡然反問，接著提點著。
「我只是擔心你會受到小人的道德綁架，進而多幾分婦人之仁。」
林墨武沉默片刻，他知道林晟的意志向來堅不可摧，便只是有些茫然的問著，「哥，你覺得我能撐住這個家嗎？」
換了個親昵的稱呼，顯露出幾分內心真實的脆弱。
林晟自然不會告訴他，太爺林老翁在數人祭拜之下已經突破不死四重。
屍道道意，名曰【彼岸】。
號曰：葬下己身，屍解彼岸！
其突破不死五重指日可待。
即便以一年計算，他也有把握讓林墨武成為不死三重，維持家族門面，暗地裡，讓不死五重的林老翁坐鎮。
日後只需做時間的朋友，便能靜等家族開花結果。
蛻變道意最後一片拼圖也略見曙光。
林晟沒多做解釋，僅僅是拋給林墨武一枚源石，「最遲一年，我撐你上位。」
「臨江城亂象越來越多了，但是鎖陰鎮的收入命脈暫不能斷，等你到了不死三重，我便扶你做這臨江城的龍頭，屆時給你打一柄龍頭拐？」
他逗弄著愚蠢的歐豆豆。
「師尊，你在路上還說，讓我統合所有獵妖役，並劃分地盤，維護營商環境呢。」
林墨武有些煩躁。
「我知道您這是想讓我無論如何打出名氣，繼而幫二爺爺穩住地盤，好歹維護住家族最大且唯一的財源。」
他猶豫的問道，「就算這些要求我都能達到，不過縣令他們能認可維護營商環境，就可以收齊加征的秋征？」
「收齊秋征是有可能的，但臨江城秋征要被收齊又不太可能。」
林晟的通遼通語說得林墨武一臉懵逼。
不管林墨武能做到哪一步，底線是能替代他的位置，進而護住林長生的地盤，林晟便滿意了。
這般安排妥當，他便能專心致志，尋求蛻變道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