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歲雞，四百枚香火金錢
沒過多久，多目就耐不住性子遣人前來尋他了。
來人看著年歲不大，眼中帶著對宋祈年的濃濃敵意，語氣不善。
宋祈年看著來人，暗暗皺眉，道：「他可有說尋我何事？」
來人冷哼了一聲，只道是讓他過去就知道了。
宋祈年心裡瞭然，這般模樣定是那隻『歲雞』的事情了。
果然……
「四目兄弟！」
還未走到跟前，多目就迎了上來，身上的血跡已然處理乾淨。
此刻換了身衣袍，遮住了坑坑窪窪的皮膚。
「來來來，剛才我也是被陰雷所攝，傷了心神，一時間心性大變。」他擺擺手，道：「說的話那是不作數，不作數的！」
他握住宋祈年的手，臉上笑眯眯的道：「四目兄弟不會見怪吧。」
手心硬硬的觸感傳來，宋祈年一挑眉頭。
收回手，暗戳戳摩挲了一下。
眉開眼笑起來，道：「奪目兄說的在理！」
多目聞言，頓時喜出望外，道：「四目兄弟這般想那就對了！」
「來人取酒，你我合該共飲一杯。」
「合該如此！」
自有人取了瓷杯，走到一旁。
那裡有一人被倒著掛在山壁上，脖頸處被開了一個小口，用塞子塞著。
拔出塞子，血液便從中汩汩流出，煞是駭人。
接過瓷杯，多目笑道：「來！」
宋祈年面色一僵，道：
「血？」
聞言，多目施施然道：「對啊，此地哪來什麼酒，唯有這以人釀成的血酒，補氣血凝神最好不過了。」
說著就先極為享受的喝了一杯，也不介意宋祈年沒有喝掉。
在他看來，四目也只是個大一點的酒桶罷了。
若不是生有香火眼。
想嘗嘗四目釀的酒是何味道，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他丟下酒杯，湊在宋祈年身前，道：「按理說『歲雞』是老爺賜給你的，但洞中管事不少，這該有的孝敬還是不能少的。」
宋祈年舉杯不語。
看向多目身後，房屋大小的山洞中，有一半人高的石台。
三人圍石台而坐，都是洞中的管事。
他們似對多目這般行事頗為不悅，均皺眉以對。
其中一人更是不耐煩道：「多目，這般麻煩作甚，我等一人施捨他十枚香火金錢，便是四十枚，足足可以生出百枚香火眼。」
另一人更是哂笑一聲。
「這等卑賤的眼種，何以與我等享用此仙物！」
多目神色一僵，面色陰沉的看向山洞中三人，呵道：「住嘴！」
隨後他看向宋祈年，笑道：「此『歲雞』乃是老爺賜給四目的，合該四目來說才是。」
「你說是不是，四目？」
看著眼前這笑面虎，宋祈年心頭意動，佯裝為難，道：「若被老爺知曉......」
他露出一抹心悸，道：
「那道士的下場，我可還歷歷在目。」
多目也是臉色一白，但馬上就恢復如初，他一個不差被陰雷狠狠劈了一下，全身眼種破碎。
還被逼著吐了幾口香火青煙。
斷了目官神的香火供奉，如今想要不被吸乾，只能鋌而走險，冒險吃了這『歲雞』。
他神色陰沉了下來。
直勾勾盯著宋祈年，道：「只要將『歲雞』讓與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宋祈年心頭冷笑。
他雖不知這『歲雞』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想吃這來歷不明的『歲雞』。
卻絲毫不影響此物的難得。
他又豈會便宜了這幾人。
一念及此，他索性也不裝了，道：「一百枚香火金錢。」
「好！」多目想也沒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甚至已經準備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香火金錢，
正正好好一百枚！
卻聽宋祈年一頓，道：「我說的是，你們四人，一人一百枚！」
「放肆！」
「貪得無厭！」
「混帳！」
三人同時怒而起身，將宋祈年暗暗圍住。
宋祈年卻是一點也不慌，這多目先是給自己露了一手以人釀酒。
而後又與他演了一出紅白臉的戲碼。
無非就是想讓他害怕，
從而主動答應。
卻不知這樣一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心虛。
「一人一百枚，一共四百枚，一枚都不能少。」
宋祈年一字一頓，
「否則，就算我想給你們，老爺也是不肯的。」
「哼哼。」
一聲冷笑，卻是多目走上前來。
「就怕你無福消受？」
宋祈年撇撇嘴，攤開手道：「這便不用你操心了。」
「給他！」
另外三人聞言，雖面色陰沉，但都解下了掛在褲腰帶上的褲撘。
丟給宋祈年。
四百枚香火金錢聚集在一起，讓宋祈年心神一震，暗暗欣喜，
有了這四百枚香火金錢。
與此同時，一聲刺耳的嘔吐聲響起。
眾人同時循聲望去。
卻是在神龕之上。
那肥胖的存在猛地翻起了白眼，不斷反芻，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喉嚨中鑽出來。
「呃~」
又一聲噁心至極的嘔吐聲，其從嘴中吐出了一團黑煙。
這黑煙猛然涌動起來，從中探出一隻貓頭，烏黑的腦袋頗為熟悉。
「黑貓！」
宋祈年眼皮一跳，看向黑貓嘴中叼著的紅色珠子，喃喃道：
「沒想到還真有仙丹啊！」
這珠子出現的一刻。
山洞內，頓時瀰漫起了濃郁的丹香。
宋祈年身旁，多目已經被嚇的語無倫次，指著神龕，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但很快，他就一聲怪叫，驚恐的道：「『不有』老爺出來了！」
這多目敢帶著宋祈年去尋『不有』老爺給自己做主，自是摸清了『不有』老爺的脾性。
這話自然是不會有假。
緊接著，宋祈年就看到那神龕之後，一身穿『不有』道袍的道士踉蹌的闖了出來。
「『不有』老爺來了！！」
這突然生出的變故讓山洞中所有的『眼種』都露出驚悚的神情。
整個山洞內頓時亂作一團。
很快，所有人都丟下手中活計，向藏身之處躲去。
山洞內共有一百多處供眼種以及其他僕役安置藏身的地方。
昨日死去了十來人。
但很快就連夜補齊，按理來說此刻應該是滿員才是。
但除了白鯉的空著，宋祈年還看到了一大片空著的洞。
「那些人呢？」
不等宋祈年瞎猜，又是一聲噁心至極的嘔吐聲。
「嘔~」
神龕之上，稀里嘩啦，吐出了一大堆東西，不少圓滾滾的頭顱從神龕上滾落下來。
「嘶......」
宋祈年倒吸一口冷氣，「莫非白鯉郡主不是逃走了，而是被這神龕之上的東西給吃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目光趕忙在那些滾落的頭顱上一一掃過，試圖尋到些白鯉郡主的痕跡。
但很快他就暗罵一聲，果斷放棄了。
「還找個屁，都成白骨了，這還能認出誰是誰就怪了。」
來人看著年歲不大，眼中帶著對宋祈年的濃濃敵意，語氣不善。
宋祈年看著來人，暗暗皺眉，道：「他可有說尋我何事？」
來人冷哼了一聲，只道是讓他過去就知道了。
宋祈年心裡瞭然，這般模樣定是那隻『歲雞』的事情了。
果然……
「四目兄弟！」
還未走到跟前，多目就迎了上來，身上的血跡已然處理乾淨。
此刻換了身衣袍，遮住了坑坑窪窪的皮膚。
「來來來，剛才我也是被陰雷所攝，傷了心神，一時間心性大變。」他擺擺手，道：「說的話那是不作數，不作數的！」
他握住宋祈年的手，臉上笑眯眯的道：「四目兄弟不會見怪吧。」
手心硬硬的觸感傳來，宋祈年一挑眉頭。
收回手，暗戳戳摩挲了一下。
眉開眼笑起來，道：「奪目兄說的在理！」
多目聞言，頓時喜出望外，道：「四目兄弟這般想那就對了！」
「來人取酒，你我合該共飲一杯。」
「合該如此！」
自有人取了瓷杯，走到一旁。
那裡有一人被倒著掛在山壁上，脖頸處被開了一個小口，用塞子塞著。
拔出塞子，血液便從中汩汩流出，煞是駭人。
接過瓷杯，多目笑道：「來！」
宋祈年面色一僵，道：
「血？」
聞言，多目施施然道：「對啊，此地哪來什麼酒，唯有這以人釀成的血酒，補氣血凝神最好不過了。」
說著就先極為享受的喝了一杯，也不介意宋祈年沒有喝掉。
在他看來，四目也只是個大一點的酒桶罷了。
若不是生有香火眼。
想嘗嘗四目釀的酒是何味道，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他丟下酒杯，湊在宋祈年身前，道：「按理說『歲雞』是老爺賜給你的，但洞中管事不少，這該有的孝敬還是不能少的。」
宋祈年舉杯不語。
看向多目身後，房屋大小的山洞中，有一半人高的石台。
三人圍石台而坐，都是洞中的管事。
他們似對多目這般行事頗為不悅，均皺眉以對。
其中一人更是不耐煩道：「多目，這般麻煩作甚，我等一人施捨他十枚香火金錢，便是四十枚，足足可以生出百枚香火眼。」
另一人更是哂笑一聲。
「這等卑賤的眼種，何以與我等享用此仙物！」
多目神色一僵，面色陰沉的看向山洞中三人，呵道：「住嘴！」
隨後他看向宋祈年，笑道：「此『歲雞』乃是老爺賜給四目的，合該四目來說才是。」
「你說是不是，四目？」
看著眼前這笑面虎，宋祈年心頭意動，佯裝為難，道：「若被老爺知曉......」
他露出一抹心悸，道：
「那道士的下場，我可還歷歷在目。」
多目也是臉色一白，但馬上就恢復如初，他一個不差被陰雷狠狠劈了一下，全身眼種破碎。
還被逼著吐了幾口香火青煙。
斷了目官神的香火供奉，如今想要不被吸乾，只能鋌而走險，冒險吃了這『歲雞』。
他神色陰沉了下來。
直勾勾盯著宋祈年，道：「只要將『歲雞』讓與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宋祈年心頭冷笑。
他雖不知這『歲雞』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想吃這來歷不明的『歲雞』。
卻絲毫不影響此物的難得。
他又豈會便宜了這幾人。
一念及此，他索性也不裝了，道：「一百枚香火金錢。」
「好！」多目想也沒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甚至已經準備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香火金錢，
正正好好一百枚！
卻聽宋祈年一頓，道：「我說的是，你們四人，一人一百枚！」
「放肆！」
「貪得無厭！」
「混帳！」
三人同時怒而起身，將宋祈年暗暗圍住。
宋祈年卻是一點也不慌，這多目先是給自己露了一手以人釀酒。
而後又與他演了一出紅白臉的戲碼。
無非就是想讓他害怕，
從而主動答應。
卻不知這樣一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心虛。
「一人一百枚，一共四百枚，一枚都不能少。」
宋祈年一字一頓，
「否則，就算我想給你們，老爺也是不肯的。」
「哼哼。」
一聲冷笑，卻是多目走上前來。
「就怕你無福消受？」
宋祈年撇撇嘴，攤開手道：「這便不用你操心了。」
「給他！」
另外三人聞言，雖面色陰沉，但都解下了掛在褲腰帶上的褲撘。
丟給宋祈年。
四百枚香火金錢聚集在一起，讓宋祈年心神一震，暗暗欣喜，
有了這四百枚香火金錢。
與此同時，一聲刺耳的嘔吐聲響起。
眾人同時循聲望去。
卻是在神龕之上。
那肥胖的存在猛地翻起了白眼，不斷反芻，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喉嚨中鑽出來。
「呃~」
又一聲噁心至極的嘔吐聲，其從嘴中吐出了一團黑煙。
這黑煙猛然涌動起來，從中探出一隻貓頭，烏黑的腦袋頗為熟悉。
「黑貓！」
宋祈年眼皮一跳，看向黑貓嘴中叼著的紅色珠子，喃喃道：
「沒想到還真有仙丹啊！」
這珠子出現的一刻。
山洞內，頓時瀰漫起了濃郁的丹香。
宋祈年身旁，多目已經被嚇的語無倫次，指著神龕，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但很快，他就一聲怪叫，驚恐的道：「『不有』老爺出來了！」
這多目敢帶著宋祈年去尋『不有』老爺給自己做主，自是摸清了『不有』老爺的脾性。
這話自然是不會有假。
緊接著，宋祈年就看到那神龕之後，一身穿『不有』道袍的道士踉蹌的闖了出來。
「『不有』老爺來了！！」
這突然生出的變故讓山洞中所有的『眼種』都露出驚悚的神情。
整個山洞內頓時亂作一團。
很快，所有人都丟下手中活計，向藏身之處躲去。
山洞內共有一百多處供眼種以及其他僕役安置藏身的地方。
昨日死去了十來人。
但很快就連夜補齊，按理來說此刻應該是滿員才是。
但除了白鯉的空著，宋祈年還看到了一大片空著的洞。
「那些人呢？」
不等宋祈年瞎猜，又是一聲噁心至極的嘔吐聲。
「嘔~」
神龕之上，稀里嘩啦，吐出了一大堆東西，不少圓滾滾的頭顱從神龕上滾落下來。
「嘶......」
宋祈年倒吸一口冷氣，「莫非白鯉郡主不是逃走了，而是被這神龕之上的東西給吃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目光趕忙在那些滾落的頭顱上一一掃過，試圖尋到些白鯉郡主的痕跡。
但很快他就暗罵一聲，果斷放棄了。
「還找個屁，都成白骨了，這還能認出誰是誰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