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不有命，仙不思贖
「與我有緣？」宋祈年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他對此可太清楚了，但凡素不相識談有緣的不是流氓就是惡人！
這四目六臂神官看著慈眉善目，但他的目也太多了，一看就不是好人。
「施主不必憂心，與我去堂後一看便知。」
嘿！
宋祈年心頭冷笑一聲，暗道果然，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只是貿然拒絕也不妥，這大眼睛可正盯著自己，若是被發現我看出了香火神像的真面目。
說不得就會動手。
如今也只能扯扯皮，看看是否有破綻可尋，趁機溜了去。
「不去不去，空口無憑，豈是你說有緣便有緣的？」
見宋祈年不去，四目六臂神官倒也不惱，慈善道：「與我神有緣的人不止有施主一人，凡是見我神者，皆是有緣人。」
說著，神官從懷中拿出了一串金錢，
金光晃眼，晃的宋祈年心肝兒都是一顫。
這可是香火金錢，是十枚香火銀錢，更是百枚香火銅錢。
只是……
宋祈年心底古怪，他體內的香火多的都快溢出來了。
拿這個誘惑自己？
還真是看對我了，他體內的壓髒神正值關鍵時刻，這香火金錢自然多多益善。
一念及此。
宋祈年面色一正，道：「神官說的在理，看來這後院，我是非去不可了。」
「善。」
宋祈年說著就要伸手接過香火金錢，卻見四目六臂神官道了聲好，就提著香火金錢向神龕後方走去。
「果然心眼子多！」暗罵一聲。
宋祈年跟著四目六臂神官繞過神龕。
跟在四目六臂神官後面，宋祈年余光中，供奉於神龕之上的大眼睛始終隨著自己的走動而轉動。
「嘶……」
宋祈年頓時一個激靈，小跑了兩步。
廟堂後方有一小門，先前被神龕遮擋住，宋祈年沒有看到，如今繞過神龕方才看到。
小門上刻有一行小字：「神不有命，仙不思贖。」
宋祈年念了出來，疑惑道：「四目神官，這『神不有命，仙不思贖』是何寓意？」
四目六臂神官不語，指了指門後。
宋祈年瞭然，撇嘴道：「進去就知道了是不？」
「善！」
四目六臂神官欣慰點頭。
從小門出去，是一條羊腸小道，順著而行，前方隱隱有極其嘈雜的聲音傳來。
宋祈年眉頭一挑，看了眼神神在在走在前面的四目六臂神官，道：「前方何人？」
「有緣人。」
小徑通幽，此刻終見真章。
……
「見人神官，您又帶人來了？」
出了小徑，水火之氣蒸騰而來，烹炸油煉的刺啦聲入耳。
其內數十人，這些人無一正常，不是多嘴多舌，就是多目多耳。
多目者尤為多。
其中一人尤為惹眼，將一目挖出，
丟進油鍋，再盛於器皿中。
自有人將器皿送往一處。
此人肥頭大耳，約莫有五六百斤重，肚皮上的肥肉埋沒了四肢，
躺在神龕之上，勉強能看出是個人。
從器皿中抓起塞進嘴中。
不時能聽到悽厲的鬼神嚎叫。
許是二人來的突兀，一時沒有人發現。
忽然，迎面一人走來，披頭散髮，面生多目，正是剜去眼睛油炸之人。
剛剛剜出眼睛的傷口處，已經又生了出來。
除此之外，其肚皮上亦有不斷閃爍的眼睛。
一同驚喜的看向宋祈年。
在其愣神之際，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驚喜道：「不錯，不錯，距離氣血沖天也只有一步之遙，是個好的『眼種』。」
說著，來人從幾乎快要拖在地上的沉重褲褡中一抓。
金黃閃爍。
比之油光還要奪目的香火金錢被其抓出一大把，塞給了四目六臂神官。
宋祈年看的透徹。
這就把我賣了？
還不分我香火金錢？
就在宋祈年腹諷四目六臂神官的小氣時，一道極具誘惑的聲音響起。
「來，看我！」
宋祈年扭頭看去，心道一堆活眼珠子有什麼好看的。
突然，宋祈年看向自己的臂膀。
「癢，好癢！」
被拍過的臂膀處生出癢意，宋祈年抓了一把，卻沒有用，瘙癢依舊。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力度與速度，可依舊撓不到關鍵之處。
不管怎麼去夠，指尖就是差了那麼一寸。
「痒痒癢！」
就在宋祈年快要忍不住，連胳膊都要掰折的時候。
一旁的四目六臂神官忽然上前一步。
提醒道：「施主，此刻背後若能多生出一臂，你不就能撓到了。」
「有道理！」
宋祈年如遭雷擊，猛然醒悟，道：「神官說的是！」
「只是，我去哪裡尋找手臂呢？」
環顧四周，他突然看向四目六臂神官，神色貪婪道：「神官既有六臂，不如給我一臂如何！」
「善！」
面對宋祈年的無理要求，四目六臂神官卻一點也不惱怒。
反而眉開眼笑，張開了臂膀，任宋祈年施為。
「御壓髒神，奪形！」
宋祈年的身子豁然拔高，本來略低於四目六臂神官的身影此刻持平。
面對四目六臂神官，一點也不客氣。
雙手抓住四目六臂神官其中一臂，猛地向下一扯。
咔嚓一聲，臂膀還真就被宋祈年輕易的扯了下來。
宋祈年見狀大喜，立刻就將臂膀接到自己雙肋。
果然！
這臂膀如同種子一般。
落體生根，竟深深的紮根在了宋祈年體內。
「快撓！」
心神一動，臂膀隨心而動，用力在肩膀處抓了起來。
怎料瘙癢不但沒有止歇，反而愈發的強烈起來。
「用力！」
「用力！」
一旁，那一堆眼珠子不知何時湊到了宋祈年跟前，眼睛隨著宋祈年的手來回晃動。
嘴裡急切的喊著：「用力！用力啊！」
「快，再快！」
「好好好，就這樣，快出來了，就要快出來了！」
宋祈年的聲音突兀變的高昂。
終於，在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中，臂膀處的瘙癢被痛楚取而代之。
「嘶啊！」
隨著一聲痛呼，於瘙癢的最中心，出現了一道血縫。
血縫蠕動，一顆極其噁心的眼睛從中長了出來，詭異邪惡。
與此同時。
來人與被奪去了臂膀的四目六臂神官，面露欣然。
尤其是四目六臂神官，一臉慈善的看向宋祈年，如同看著自己的子女。
「施主既帶走了我的臂膀與眼睛，就要好生照料，若餓著了它們，我可是不依的！」
他對此可太清楚了，但凡素不相識談有緣的不是流氓就是惡人！
這四目六臂神官看著慈眉善目，但他的目也太多了，一看就不是好人。
「施主不必憂心，與我去堂後一看便知。」
嘿！
宋祈年心頭冷笑一聲，暗道果然，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只是貿然拒絕也不妥，這大眼睛可正盯著自己，若是被發現我看出了香火神像的真面目。
說不得就會動手。
如今也只能扯扯皮，看看是否有破綻可尋，趁機溜了去。
「不去不去，空口無憑，豈是你說有緣便有緣的？」
見宋祈年不去，四目六臂神官倒也不惱，慈善道：「與我神有緣的人不止有施主一人，凡是見我神者，皆是有緣人。」
說著，神官從懷中拿出了一串金錢，
金光晃眼，晃的宋祈年心肝兒都是一顫。
這可是香火金錢，是十枚香火銀錢，更是百枚香火銅錢。
只是……
宋祈年心底古怪，他體內的香火多的都快溢出來了。
拿這個誘惑自己？
還真是看對我了，他體內的壓髒神正值關鍵時刻，這香火金錢自然多多益善。
一念及此。
宋祈年面色一正，道：「神官說的在理，看來這後院，我是非去不可了。」
「善。」
宋祈年說著就要伸手接過香火金錢，卻見四目六臂神官道了聲好，就提著香火金錢向神龕後方走去。
「果然心眼子多！」暗罵一聲。
宋祈年跟著四目六臂神官繞過神龕。
跟在四目六臂神官後面，宋祈年余光中，供奉於神龕之上的大眼睛始終隨著自己的走動而轉動。
「嘶……」
宋祈年頓時一個激靈，小跑了兩步。
廟堂後方有一小門，先前被神龕遮擋住，宋祈年沒有看到，如今繞過神龕方才看到。
小門上刻有一行小字：「神不有命，仙不思贖。」
宋祈年念了出來，疑惑道：「四目神官，這『神不有命，仙不思贖』是何寓意？」
四目六臂神官不語，指了指門後。
宋祈年瞭然，撇嘴道：「進去就知道了是不？」
「善！」
四目六臂神官欣慰點頭。
從小門出去，是一條羊腸小道，順著而行，前方隱隱有極其嘈雜的聲音傳來。
宋祈年眉頭一挑，看了眼神神在在走在前面的四目六臂神官，道：「前方何人？」
「有緣人。」
小徑通幽，此刻終見真章。
……
「見人神官，您又帶人來了？」
出了小徑，水火之氣蒸騰而來，烹炸油煉的刺啦聲入耳。
其內數十人，這些人無一正常，不是多嘴多舌，就是多目多耳。
多目者尤為多。
其中一人尤為惹眼，將一目挖出，
丟進油鍋，再盛於器皿中。
自有人將器皿送往一處。
此人肥頭大耳，約莫有五六百斤重，肚皮上的肥肉埋沒了四肢，
躺在神龕之上，勉強能看出是個人。
從器皿中抓起塞進嘴中。
不時能聽到悽厲的鬼神嚎叫。
許是二人來的突兀，一時沒有人發現。
忽然，迎面一人走來，披頭散髮，面生多目，正是剜去眼睛油炸之人。
剛剛剜出眼睛的傷口處，已經又生了出來。
除此之外，其肚皮上亦有不斷閃爍的眼睛。
一同驚喜的看向宋祈年。
在其愣神之際，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驚喜道：「不錯，不錯，距離氣血沖天也只有一步之遙，是個好的『眼種』。」
說著，來人從幾乎快要拖在地上的沉重褲褡中一抓。
金黃閃爍。
比之油光還要奪目的香火金錢被其抓出一大把，塞給了四目六臂神官。
宋祈年看的透徹。
這就把我賣了？
還不分我香火金錢？
就在宋祈年腹諷四目六臂神官的小氣時，一道極具誘惑的聲音響起。
「來，看我！」
宋祈年扭頭看去，心道一堆活眼珠子有什麼好看的。
突然，宋祈年看向自己的臂膀。
「癢，好癢！」
被拍過的臂膀處生出癢意，宋祈年抓了一把，卻沒有用，瘙癢依舊。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力度與速度，可依舊撓不到關鍵之處。
不管怎麼去夠，指尖就是差了那麼一寸。
「痒痒癢！」
就在宋祈年快要忍不住，連胳膊都要掰折的時候。
一旁的四目六臂神官忽然上前一步。
提醒道：「施主，此刻背後若能多生出一臂，你不就能撓到了。」
「有道理！」
宋祈年如遭雷擊，猛然醒悟，道：「神官說的是！」
「只是，我去哪裡尋找手臂呢？」
環顧四周，他突然看向四目六臂神官，神色貪婪道：「神官既有六臂，不如給我一臂如何！」
「善！」
面對宋祈年的無理要求，四目六臂神官卻一點也不惱怒。
反而眉開眼笑，張開了臂膀，任宋祈年施為。
「御壓髒神，奪形！」
宋祈年的身子豁然拔高，本來略低於四目六臂神官的身影此刻持平。
面對四目六臂神官，一點也不客氣。
雙手抓住四目六臂神官其中一臂，猛地向下一扯。
咔嚓一聲，臂膀還真就被宋祈年輕易的扯了下來。
宋祈年見狀大喜，立刻就將臂膀接到自己雙肋。
果然！
這臂膀如同種子一般。
落體生根，竟深深的紮根在了宋祈年體內。
「快撓！」
心神一動，臂膀隨心而動，用力在肩膀處抓了起來。
怎料瘙癢不但沒有止歇，反而愈發的強烈起來。
「用力！」
「用力！」
一旁，那一堆眼珠子不知何時湊到了宋祈年跟前，眼睛隨著宋祈年的手來回晃動。
嘴裡急切的喊著：「用力！用力啊！」
「快，再快！」
「好好好，就這樣，快出來了，就要快出來了！」
宋祈年的聲音突兀變的高昂。
終於，在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中，臂膀處的瘙癢被痛楚取而代之。
「嘶啊！」
隨著一聲痛呼，於瘙癢的最中心，出現了一道血縫。
血縫蠕動，一顆極其噁心的眼睛從中長了出來，詭異邪惡。
與此同時。
來人與被奪去了臂膀的四目六臂神官，面露欣然。
尤其是四目六臂神官，一臉慈善的看向宋祈年，如同看著自己的子女。
「施主既帶走了我的臂膀與眼睛，就要好生照料，若餓著了它們，我可是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