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鋒芒畢露
流雲坊市。
求武樓出了「乙中」評價的消息不脛而走。
修行之人比凡人更重視「結緣」二字，不趕時間的修士紛紛前去，欲要看個熱鬧，如果能認識那武道天才更是再好不過。
為數最多的凡人雜役心癢難耐，時不時眺望求武樓方向，只可惜自由並不屬於他們自己。
許多雜役帶著成仙的希望，辛辛苦苦一生，倒頭來上司倒是修為更進一步，但他們直至年老還是凡人之身。
回看一生就會很奇怪，明明自己很努力了，為啥還在原地踏步。
他們想去詢問當世大儒，這是為什麼，但卻註定沒有機會...
求武樓外的街道熱鬧無比，求武樓內這會兒卻是極其安靜。
當江曲誠展示出驚人天賦後，與他同行的偌冰自然受人期待，店員們安靜下來不敢打擾對方調息。
楚寇低著頭反覆回憶剛才江曲誠的一拳，最後得出結論，
——武運石的測試，沒有捷徑，全靠自身實力。
「開始吧。」
偌冰聲音聽不出情緒，一步步走到武運石前，卻並沒有擺出任何拳架。
負責接待她的店員手心裡全是汗，嘴上暗自嘀咕：「不要求乙中，能有個丁上，可上三樓就是血賺。」
沒有人發現，櫃檯處慵懶的老者已然坐直身子。
楚寇也收起所有思緒，認認真真盯著偌冰背影，因為之前在外邊街上，就是這女人率先發現八王的境界。
就在這時，
偌冰動了，沒有任何華麗的拳意，也沒有什麼聞名天下的拳樁，她就只是走近武運石，然後就是一聲巨響爆發而出。
「轟隆——」
武運石顫抖，整個求武樓都跟著搖晃起來，帶起灰塵滾滾。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武運石在晃動，沒看到那女人出拳啊。」
「沒想到，今日來坊市買些東西，還能見到如此出色的年輕人。」
外邊人群議論起來，只是修為不同看到的景象又是天差地別。
「喳喳喳喳。」八王在耳邊啼鳴。
楚寇聽懂它想表達的意思：「比你還快的速度嗎...」
櫃檯處，老者總算露出些許笑容，他一揮袖袍，散去滿堂灰塵。
負責接待的店員幾乎是蹦著跑來：「徐長老，我來領玉柬，嘿嘿。」
「把那女子叫來，老夫單獨和她談談。」
「啊？！哦哦，好！」
店員心中那叫一個驚訝，這幾年裡長老就像根腐朽的木頭，坐在櫃檯一睡就是一天，啥時候見過他老人家親自邀人談話啊。
偌冰很快就被帶來，她依舊不卑不亢：「散修偌冰，見過前輩。」
「你要是散修，天下人都是散修嘍。」
徐長老嘖嘖出聲，同時激活法陣在周圍升起一個結界，「你師父近來可好？」
偌冰第一次出現表情變化：
「您認識家師？！」
「心意拳老夫怎會不認得，年輕時更與姬前輩學過幾年拳，可惜老夫資質愚笨，最終被逐下山來。」
「難怪...難怪師父讓我來一趟流雲坊市。」
「是嗎，姬前輩還記得我？不知他老人家還有什麼指示？」
「不瞞徐前輩，家師說北魏武運突兀泛濫，或許會有機緣，便讓我前來，我中途結識江家公子，炙虎拳與我所學的形意拳可以互相砥礪，於是一起同行，之後我還準備前往北魏都城見位大人物，她是...」
「好了，不用說這麼具體，我們私下再說。」
徐長老打斷言語，他臉上那慈祥怎麼都藏不住，「你先去九樓吧，等最後那人測試結束，我會去找你。」
偌冰看眼楚寇後，問道：「前輩看好他嗎？」
「平平無奇，老夫職責罷了。」徐長老散去屏蔽陣法，同時向等候的店員遞去玉柬。
店員接過一看，所有緊張都化為激動，聲嘶力竭喊道：
「第二位測試者，功法熟練[甲下]；拳意層度[乙上]；肉身根基[乙上]；綜合評估[甲下]；可入求武樓九樓！」
人群安靜片刻，緩過來後帶著興奮交頭接耳：
「甲下？比那江氏嫡系還厲害，這是誰啊？」
「你看到沒，剛才求武閣長老都親自與之交談。」
「不廢話嗎？你知道甲級是什麼概念，那是求武宗認定的天下第一流，已經不能用天才形容，這簡直就是妖孽！若是能與之結緣...」
心思聰慧的眼珠子開始尋思如何接近。
雖說武夫被其他修士歧視，但若是這種級別的武夫，那就另當別論了。
修士們很明白，就剛才偌冰這速度和爆發力，若是讓她近身，別說自己這種脆皮，就是同階武夫也扛不住一拳吧。
「楚先生，到您了。」
樓中，嚴歡歡壓下心頭艷羨情緒，上前提醒，「你別有壓力，剛才那兩人十數年都不一定能遇到。」
「喳！喳！」八王不服，飛起來為楚寇捶肩。
「我盡力。」
楚寇回應一句後，向前踏出，很快就站到武運石前。
隨著他的動作，外邊的吃瓜群眾再次熱絡起來。
「前面兩個都如此厲害，這最後個想必更加非同凡響吧。」
「想啥呢？虎有虎友，狗有狗朋，之前一男一女是同行，最後這人是單獨來的，都不是一伙人。」
「也對...他衣服還只是凡間布料。」
「不用看布料，你們看他這拳樁帶來的神韻，也不是那種頂尖拳法。」
門外之人你一言我一語，直至徐長老實在有些煩躁，說了聲「閉嘴」後，這才安靜下來。
其實，外邊一切並未影響到楚寇。
他拉出披雲拳樁，渾身雲霧繚繞，已然進入忘我狀態。
回憶著拳譜中所傳拳意，想像著身前是位大道勁敵，楚寇神色肅穆。
丹田內真氣流轉到最快速度，右臂回收至腰間，五指握緊為拳，微微側身。
這是最基本的拳招，但也是最能帶動渾身肌肉的姿勢。
蓄勢、遞拳！
拳頭裹挾著雲霧直直揮出，與武運石撞在一起！
石頭中旋即傳出一股巨力。
楚寇感覺就像是有人用同樣方式，又給自己遞迴一拳。
且回饋的力道比自身力道還重。
之前江曲誠就是如此，被反震力擊傷手臂後，再無戰力，身軀緊接著就被彈開。
但楚寇不同，他的癒合力已經超出同階太多太多，最主要是，
——同階之人無法傷到自己。
武運石力道反饋再強，但也是根據揮拳者境界來的。
楚寇脫胎境，回饋力也是脫胎境...
於是，他毫髮無損的承受住力道後，便是乘勝追擊，腳下繼續發力，身軀帶著拳頭向武運石壓去。
武運石再一次回饋力量，楚寇承受住後，又繼續壓制。
這一切，在外邊人視角中，又是另一番光景。
楚寇對著透明石頭打出一拳，然後就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相比於前面兩人來說，這動靜真不算大，甚至有些無聊。
過去小會兒時間後，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揮揮手離開求武樓，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大多數人也是百無聊賴：「有完沒完，他在那擺什麼造型？」
之前主動讓出接待名額的店員拍拍胸口，很是得意：「還好我眼力不錯，不然又要排幾天才能到我。」
嚴歡歡虎牙輕咬著嘴唇，雖然他才安慰過楚寇，但在見識之前兩位後，總還是抱了些僥倖，可惜。
這時，中央區域楚寇終於改變姿勢，緩緩收起胳膊站直身軀。
哪怕甲級的偌冰打完後，都暗自恢復半響，而楚寇身上別說傷，連衣服都沒皺褶半分，他還回頭對著嚴歡歡輕輕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後者只能強行擠出個笑容回應，然後走到櫃檯：「徐長老，弟子來領成績玉柬。」
徐長老沒有回應。
嚴歡歡又道：「弟子來領成績玉柬。」
徐長老仿若被施展定身術，坐在那一動不動。
「不會是成績差到長老不想理會吧...」嚴歡歡暗自羞愧，但還是鼓起勇氣又提醒一句，「徐長老...」
「砰！！！」
一股恐怖氣勢突兀自徐長老身上爆發！
嚴歡歡站立不穩，被吹飛極遠，撞到牆上才止住退勢。
再抬頭時，竟見從未挪動屁股的徐長老站了起來，並一個瞬息就來到武運石前。
一番檢查觸摸確認武運石沒壞後，他看向楚寇的表情變為驚駭。
「？？？」
有弟子不明所以，向櫃檯處看去，那裡放著一塊成績玉柬。
然後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嚴師姐，你來看...」
「啊？」
嚴歡歡飛奔到櫃檯，看到玉柬那一刻她給了自己一巴掌。
臉有些疼。
疼痛帶來的不是負面情緒，而是歇斯底里的驚喜：
「功法熟練[丙中]；拳意層度[乙中]；肉身根基...
「肉身根基[天級]，綜合評估[甲中]；可入求武樓十樓！」
嚴歡歡渾身開始顫抖，後面的話幾乎是從喉嚨擠出來的。
天級，甲等之上最高級！
平日根本都不會為客人介紹的級別！
那是可以衝擊同階最強，讓武運降臨的評價！
求武樓出了「乙中」評價的消息不脛而走。
修行之人比凡人更重視「結緣」二字，不趕時間的修士紛紛前去，欲要看個熱鬧，如果能認識那武道天才更是再好不過。
為數最多的凡人雜役心癢難耐，時不時眺望求武樓方向，只可惜自由並不屬於他們自己。
許多雜役帶著成仙的希望，辛辛苦苦一生，倒頭來上司倒是修為更進一步，但他們直至年老還是凡人之身。
回看一生就會很奇怪，明明自己很努力了，為啥還在原地踏步。
他們想去詢問當世大儒，這是為什麼，但卻註定沒有機會...
求武樓外的街道熱鬧無比，求武樓內這會兒卻是極其安靜。
當江曲誠展示出驚人天賦後，與他同行的偌冰自然受人期待，店員們安靜下來不敢打擾對方調息。
楚寇低著頭反覆回憶剛才江曲誠的一拳，最後得出結論，
——武運石的測試，沒有捷徑，全靠自身實力。
「開始吧。」
偌冰聲音聽不出情緒，一步步走到武運石前，卻並沒有擺出任何拳架。
負責接待她的店員手心裡全是汗，嘴上暗自嘀咕：「不要求乙中，能有個丁上，可上三樓就是血賺。」
沒有人發現，櫃檯處慵懶的老者已然坐直身子。
楚寇也收起所有思緒，認認真真盯著偌冰背影，因為之前在外邊街上，就是這女人率先發現八王的境界。
就在這時，
偌冰動了，沒有任何華麗的拳意，也沒有什麼聞名天下的拳樁，她就只是走近武運石，然後就是一聲巨響爆發而出。
「轟隆——」
武運石顫抖，整個求武樓都跟著搖晃起來，帶起灰塵滾滾。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武運石在晃動，沒看到那女人出拳啊。」
「沒想到，今日來坊市買些東西，還能見到如此出色的年輕人。」
外邊人群議論起來，只是修為不同看到的景象又是天差地別。
「喳喳喳喳。」八王在耳邊啼鳴。
楚寇聽懂它想表達的意思：「比你還快的速度嗎...」
櫃檯處，老者總算露出些許笑容，他一揮袖袍，散去滿堂灰塵。
負責接待的店員幾乎是蹦著跑來：「徐長老，我來領玉柬，嘿嘿。」
「把那女子叫來，老夫單獨和她談談。」
「啊？！哦哦，好！」
店員心中那叫一個驚訝，這幾年裡長老就像根腐朽的木頭，坐在櫃檯一睡就是一天，啥時候見過他老人家親自邀人談話啊。
偌冰很快就被帶來，她依舊不卑不亢：「散修偌冰，見過前輩。」
「你要是散修，天下人都是散修嘍。」
徐長老嘖嘖出聲，同時激活法陣在周圍升起一個結界，「你師父近來可好？」
偌冰第一次出現表情變化：
「您認識家師？！」
「心意拳老夫怎會不認得，年輕時更與姬前輩學過幾年拳，可惜老夫資質愚笨，最終被逐下山來。」
「難怪...難怪師父讓我來一趟流雲坊市。」
「是嗎，姬前輩還記得我？不知他老人家還有什麼指示？」
「不瞞徐前輩，家師說北魏武運突兀泛濫，或許會有機緣，便讓我前來，我中途結識江家公子，炙虎拳與我所學的形意拳可以互相砥礪，於是一起同行，之後我還準備前往北魏都城見位大人物，她是...」
「好了，不用說這麼具體，我們私下再說。」
徐長老打斷言語，他臉上那慈祥怎麼都藏不住，「你先去九樓吧，等最後那人測試結束，我會去找你。」
偌冰看眼楚寇後，問道：「前輩看好他嗎？」
「平平無奇，老夫職責罷了。」徐長老散去屏蔽陣法，同時向等候的店員遞去玉柬。
店員接過一看，所有緊張都化為激動，聲嘶力竭喊道：
「第二位測試者，功法熟練[甲下]；拳意層度[乙上]；肉身根基[乙上]；綜合評估[甲下]；可入求武樓九樓！」
人群安靜片刻，緩過來後帶著興奮交頭接耳：
「甲下？比那江氏嫡系還厲害，這是誰啊？」
「你看到沒，剛才求武閣長老都親自與之交談。」
「不廢話嗎？你知道甲級是什麼概念，那是求武宗認定的天下第一流，已經不能用天才形容，這簡直就是妖孽！若是能與之結緣...」
心思聰慧的眼珠子開始尋思如何接近。
雖說武夫被其他修士歧視，但若是這種級別的武夫，那就另當別論了。
修士們很明白，就剛才偌冰這速度和爆發力，若是讓她近身，別說自己這種脆皮，就是同階武夫也扛不住一拳吧。
「楚先生，到您了。」
樓中，嚴歡歡壓下心頭艷羨情緒，上前提醒，「你別有壓力，剛才那兩人十數年都不一定能遇到。」
「喳！喳！」八王不服，飛起來為楚寇捶肩。
「我盡力。」
楚寇回應一句後，向前踏出，很快就站到武運石前。
隨著他的動作，外邊的吃瓜群眾再次熱絡起來。
「前面兩個都如此厲害，這最後個想必更加非同凡響吧。」
「想啥呢？虎有虎友，狗有狗朋，之前一男一女是同行，最後這人是單獨來的，都不是一伙人。」
「也對...他衣服還只是凡間布料。」
「不用看布料，你們看他這拳樁帶來的神韻，也不是那種頂尖拳法。」
門外之人你一言我一語，直至徐長老實在有些煩躁，說了聲「閉嘴」後，這才安靜下來。
其實，外邊一切並未影響到楚寇。
他拉出披雲拳樁，渾身雲霧繚繞，已然進入忘我狀態。
回憶著拳譜中所傳拳意，想像著身前是位大道勁敵，楚寇神色肅穆。
丹田內真氣流轉到最快速度，右臂回收至腰間，五指握緊為拳，微微側身。
這是最基本的拳招，但也是最能帶動渾身肌肉的姿勢。
蓄勢、遞拳！
拳頭裹挾著雲霧直直揮出，與武運石撞在一起！
石頭中旋即傳出一股巨力。
楚寇感覺就像是有人用同樣方式，又給自己遞迴一拳。
且回饋的力道比自身力道還重。
之前江曲誠就是如此，被反震力擊傷手臂後，再無戰力，身軀緊接著就被彈開。
但楚寇不同，他的癒合力已經超出同階太多太多，最主要是，
——同階之人無法傷到自己。
武運石力道反饋再強，但也是根據揮拳者境界來的。
楚寇脫胎境，回饋力也是脫胎境...
於是，他毫髮無損的承受住力道後，便是乘勝追擊，腳下繼續發力，身軀帶著拳頭向武運石壓去。
武運石再一次回饋力量，楚寇承受住後，又繼續壓制。
這一切，在外邊人視角中，又是另一番光景。
楚寇對著透明石頭打出一拳，然後就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相比於前面兩人來說，這動靜真不算大，甚至有些無聊。
過去小會兒時間後，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揮揮手離開求武樓，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大多數人也是百無聊賴：「有完沒完，他在那擺什麼造型？」
之前主動讓出接待名額的店員拍拍胸口，很是得意：「還好我眼力不錯，不然又要排幾天才能到我。」
嚴歡歡虎牙輕咬著嘴唇，雖然他才安慰過楚寇，但在見識之前兩位後，總還是抱了些僥倖，可惜。
這時，中央區域楚寇終於改變姿勢，緩緩收起胳膊站直身軀。
哪怕甲級的偌冰打完後，都暗自恢復半響，而楚寇身上別說傷，連衣服都沒皺褶半分，他還回頭對著嚴歡歡輕輕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後者只能強行擠出個笑容回應，然後走到櫃檯：「徐長老，弟子來領成績玉柬。」
徐長老沒有回應。
嚴歡歡又道：「弟子來領成績玉柬。」
徐長老仿若被施展定身術，坐在那一動不動。
「不會是成績差到長老不想理會吧...」嚴歡歡暗自羞愧，但還是鼓起勇氣又提醒一句，「徐長老...」
「砰！！！」
一股恐怖氣勢突兀自徐長老身上爆發！
嚴歡歡站立不穩，被吹飛極遠，撞到牆上才止住退勢。
再抬頭時，竟見從未挪動屁股的徐長老站了起來，並一個瞬息就來到武運石前。
一番檢查觸摸確認武運石沒壞後，他看向楚寇的表情變為驚駭。
「？？？」
有弟子不明所以，向櫃檯處看去，那裡放著一塊成績玉柬。
然後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嚴師姐，你來看...」
「啊？」
嚴歡歡飛奔到櫃檯，看到玉柬那一刻她給了自己一巴掌。
臉有些疼。
疼痛帶來的不是負面情緒，而是歇斯底里的驚喜：
「功法熟練[丙中]；拳意層度[乙中]；肉身根基...
「肉身根基[天級]，綜合評估[甲中]；可入求武樓十樓！」
嚴歡歡渾身開始顫抖，後面的話幾乎是從喉嚨擠出來的。
天級，甲等之上最高級！
平日根本都不會為客人介紹的級別！
那是可以衝擊同階最強，讓武運降臨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