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推演靈根
【靈蘊：5999】
秦夜繼續投入靈蘊。
微光閃爍，一行行小字不斷刷出。
可長則兩年，短則一年，他必定會因為陰氣的侵蝕，最終死亡。
以至於，秦夜推演了數十次，但因為每次都很快死去，所消耗的靈蘊太少，如今還有著5331靈蘊剩餘。
『嗯？』秦夜停了下來，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他略作思索，起身便出了門。
門外，暮色沉沉，天上宛如被一塊巨大灰色幕布捂住，唯有微弱的光從中擠出，能分辨出還沒有到夜晚。
傳聞黑水湖被那『仙人』以大法力籠罩，是見不到太陽的。
秦夜沒有猶豫，朝黑水湖的方向而去。
約摸走了半刻鐘，秦夜才開始繼續推演，並不斷地心理暗示。
【你投入1000靈蘊推演靈根。這一次你來到了屋外，陰氣如附骨之蛆，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你的生機，沒多久你便是病了。
你倒在地上。你死了。耗時一年，退回987靈蘊】
又是一年就死了，但秦夜沒有停頓，繼續朝黑水湖走去，一邊持續投入靈蘊。
【你投入了1000靈蘊推演靈根，你無時無刻都在被陰氣侵蝕…你倒了，你死了】
【你投入了1000靈蘊推演靈根，你無時無刻都在被陰氣侵蝕…你倒了，你死了】
…
村里路上看不到一個人，男人大多都出去打漁了，女人都躲在家中。
透過細微的光亮判斷，離太陽落下不遠了，屆時黑霧也會更濃，那時打漁的人們也都會回來。
秦夜很快便是出了村，已是隱隱能見到空氣中有著薄薄的黑霧。
在這黑霧中，就算點著火把，也會迅速熄滅！
但秦夜卻是越走越輕鬆。
『果然如此！』他心中暗道。
隨著不斷地推演，秦夜感覺身體的不適陰冷，沒那麼重了。
更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奇感覺正旋在他身體裡，仿佛身體真要有了什麼改變。
「幸好，在參悟推演中，不會出現餓死這種情況。
哪怕我已是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拖到最後才徹底死去。」
【你投入了1000靈蘊推演靈根】
【你無時無刻都在被更加濃郁的陰氣侵蝕。你漸漸感覺到你似乎對陰氣有了特殊的抗性，一股玄妙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但卻始終抓不住。
你認為或許需要接觸更濃郁的陰氣。
意識消散。你死了。耗時三年】
黑霧越濃死的越快，但現在他卻是能堅持三年才死！
秦夜有些欣喜，如同曙光就在前方。
【你投入了1000靈蘊推演靈根…】
…
又是幾十次推演，他已是走了五里路，已經非常接近黑水湖湖岸。
此處黑霧更加濃郁，放眼望去，一片黑茫茫，十米開外，便是分不清人影了。
【你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被更加濃郁的陰氣侵蝕…你倒了，你死了，耗時8年】
【退回916靈蘊】
又是有了巨大進步！
雖然他身體有了一絲抗性，但黑霧也越加濃厚。
推演中，快的時候也有不到二年便死的！這一次堅持了八年才死，是歷來最高的一次了！
但秦夜望了望那還剩1213的靈蘊，又不由帶著一絲忐忑的繼續投入。
【你投入了1213靈蘊推演靈根】
【你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被更加濃郁的陰氣侵蝕…
你倒下了，你死了。耗時十二年】
【…你倒下了，你死了。耗時十六年】
…
【你投入了493靈蘊推演靈根】
【濃郁得化不開的陰氣將你徹底淹沒，你時刻在遭受著陰氣的侵蝕】
【第三十年，陰氣仿若洶湧的黑色浪濤將你沖刷，你倒了】
【第三十七年，你一動不動】
【第四十六年，你站起身來。
靈根雖先天而成，但你時刻處於被陰氣侵蝕的環境中，反反覆覆…極度偶然間，一縷靈根雛形悄然誕生…】
【你領悟了陰靈根「雛形」】
【歷時四十六年。退回39靈蘊】
成了！最後只剩39靈蘊！
秦夜連忙看去。
【陰靈根「雛形」：幽寒、靜謐、內斂，是感知、吸納、運用靈氣之基】
【註：缺少癸水之陰柔、辛金之肅殺、乙木之幽取，隨時可能會潰散。當前形態無法溝通靈氣，無法修煉】
秦夜大喜！
雖然只是雛形，後面更是備註了無法修煉。
但這可是從無到有！
並且其中難度之大簡直非人能完成！
試問誰能任由陰氣進入體內，暢通無阻衝撞幾十年且毫不抵抗？
也就是他，想抵抗也無能為力，還足足死了數百次，誰又能做到？
且也只是獲得了個雛形罷了，還無法修煉。
但秦夜卻很是滿足了。
現在無法修煉，他若是再繼續推演，誰說不能成為真正的陰靈根呢？
更何況，此刻他便能清晰感受到陰靈根帶來的奇妙好處。
哪怕只是雛形狀態，原本讓他痛苦不堪、仿若置身冰窖的陰冷黑霧，如今卻再也無法讓他難受半分。
相反，他反而從內到外感覺到絲絲縷縷的清涼，每吸入一口這普通人避之不及的黑霧，頭腦竟有著更加清明之感！
這黑水湖中讓所有人膽寒的黑霧，對他而言，不再是毒藥，反而成了良藥！
秦夜心神一動，幾行小字現出。
【法主：秦夜】
【壽元：11/49】
【境界：無】
【靈根：陰靈根（雛形）】
【術法：無】
【技藝：無】
【靈蘊：39】
壽元增加到了49歲，相比之前，足足增加了36年！看來受陰氣影響的身體已然恢復了一部分！
但當看到只剩下39靈蘊時，秦夜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
按照這數百次推演來看，或許是推演一年需要消耗10靈蘊上下？
接下來，必須得弄清楚這靈蘊究竟該怎麼獲得。
好在，以我如今不懼怕黑霧的身體，哪怕打漁技術再爛，想必交上今月要上交的數額不成問題。
秦夜沿著來時的路，大步返回，心中不斷地規劃著名接下來的計劃。
…
回了屋，秦夜將黑球帶來的麻袋打開，取出一些『淨米』，又拿過一小瓶拔了瓶塞，倒出一小撮水，一起煮上。
水也是需要靠貢獻兌換，黑水湖的黑水可沒人敢喝。
每一粒淨米上都有著淡紅的天然紋路，不似凡間品種。
這淨米是黑水湖人們扛御黑氣的依仗，更是賴以生存的口糧。
其下肚後便會有感覺著一絲暖氣在體內，驅散寒意。
不多時，簡陋的屋子內便瀰漫起陣陣飯香。
秦夜盛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進了內房。
屋子被一道破舊的布簾隔成兩間房，外面是他的房間，裡面則是父母住。
他挑起布簾，一眼便望見母親江素蓮正靜靜地臥在床上，面容憔悴。
「娘，吃飯了。」秦夜輕聲喚道。
「咳咳…」母親江素蓮咳嗽幾聲，緩緩睜眼。
秦夜快步走近，心中一沉。
母親形銷骨立，恰似被霜打過的秋菊。
記憶里，母親也是白溪村出名的美人，和父親恩愛無比。哪怕是一家人突然被擄來這黑水湖，也是心懷希望生活。
可命途多舛。
半月前，父親在一次出門打漁後，再也沒回。
恐怕是落入了黑水湖中。
平日裡，眾人打漁時，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多沾染了黑水。可想而知其後果。
得知父親出事的母親，如同被抽走了精氣神，整個人瞬間就垮了下去，已是臥床有十餘日，愈漸虛弱。
秦夜望著母親憔悴模樣，心中不禁嘆了口氣。
「夜兒，屋裡還有多少糧食…」母親江素蓮聽到了秦夜的話，眼神有了些許焦距。
「還夠七日。」
秦夜撒了個謊，實則算上黑球帶來的這些淨米，充其量也就能維持不到四天的光景。
他頓了頓，繼續道：
「我看了下劉叔他們打漁，我覺得我也能做到，以後我能換來淨米。」
他身具陰靈根，自恃已是不像從前那般懼怕陰黑霧。
憑藉這一優勢，他相信自己目前的困難都不是問題。
江素蓮微微愣住。她本想責罵偷偷去黑水湖的兒子，但見著秦夜自信的神色，覺得兒子似乎和以前不同了。
「你長大了…」
江素蓮眼中閃過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告誡道，「你年紀還小，千萬不要再去黑水湖了，糧食…娘會想辦法的…」
她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陷入了沉默，眼神交織著一絲決絕與猶豫。
看著陷入沉默的母親，秦夜默默退了出去。
自父親去世後，母親就經常會這樣進入發呆中，他也沒想反駁，他會用事實證明。
路過屋中的破舊木桌時，秦夜注意到上面的一本簿冊，心中一動，伸手拿過。
回到自己房間，秦夜坐上床翻開手中的簿冊。
簿冊的紙張已有些泛黃，上面記載著黑水湖中各種各樣的寶魚，其中更是有許多珍稀品種，稱為『靈魚』。
如魚身晶瑩剔透，流轉著霞光的『幻光魚』。
魚目赤紅，身披幽黑鱗片的『墨鱗鰍』等等，隨便一條，都能抵得近千條常見的『白魚』，價值不菲。
除了海量的貢獻獎勵，靈魚還有著一個重要的作用——獲得身份。
是的，獲得黑水湖的正式身份！
秦夜想著也覺可笑。
他們這些被擄來的人，身處這陌生危險之地，想要獲得一絲安穩與保障，竟還得主動去爭取那所謂的承認，才能被管事瞧在眼裡。
雖然所有人都進行過登記，但這不叫身份。
在黑水湖的身份只有一種，那就是入了『許監事』的眼。
許監事便是那抬手召火的白袍男子，是這黑水湖身份最尊貴之人。
凡是上交過一條靈魚的人，便算是入了他眼，有了身份。
若日後遭遇什麼不測，突然消失，許監事是不會不管的，最起碼會追究其所在村的村長。
而不僅是各村之間，一村之內都會有著爭鬥，甚至每個村的村長，那都是剝削自己村裡的一把好手。
秦夜現在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若是有人對他下手，他恐怕凶多吉少。
而黑水湖白溪村，若少了一女人小孩，也不會掀起任何波瀾。
因此，除了本月要上交的魚獲，打到一條靈魚獲取身份地位，也是他當下最為緊迫的目標。
唯有這樣，他才能在這黑水湖稍稍站穩腳根，以謀後路。
…
秦夜繼續投入靈蘊。
微光閃爍，一行行小字不斷刷出。
可長則兩年，短則一年，他必定會因為陰氣的侵蝕，最終死亡。
以至於，秦夜推演了數十次，但因為每次都很快死去，所消耗的靈蘊太少，如今還有著5331靈蘊剩餘。
『嗯？』秦夜停了下來，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他略作思索，起身便出了門。
門外，暮色沉沉，天上宛如被一塊巨大灰色幕布捂住，唯有微弱的光從中擠出，能分辨出還沒有到夜晚。
傳聞黑水湖被那『仙人』以大法力籠罩，是見不到太陽的。
秦夜沒有猶豫，朝黑水湖的方向而去。
約摸走了半刻鐘，秦夜才開始繼續推演，並不斷地心理暗示。
【你投入1000靈蘊推演靈根。這一次你來到了屋外，陰氣如附骨之蛆，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你的生機，沒多久你便是病了。
你倒在地上。你死了。耗時一年，退回987靈蘊】
又是一年就死了，但秦夜沒有停頓，繼續朝黑水湖走去，一邊持續投入靈蘊。
【你投入了1000靈蘊推演靈根，你無時無刻都在被陰氣侵蝕…你倒了，你死了】
【你投入了1000靈蘊推演靈根，你無時無刻都在被陰氣侵蝕…你倒了，你死了】
…
村里路上看不到一個人，男人大多都出去打漁了，女人都躲在家中。
透過細微的光亮判斷，離太陽落下不遠了，屆時黑霧也會更濃，那時打漁的人們也都會回來。
秦夜很快便是出了村，已是隱隱能見到空氣中有著薄薄的黑霧。
在這黑霧中，就算點著火把，也會迅速熄滅！
但秦夜卻是越走越輕鬆。
『果然如此！』他心中暗道。
隨著不斷地推演，秦夜感覺身體的不適陰冷，沒那麼重了。
更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奇感覺正旋在他身體裡，仿佛身體真要有了什麼改變。
「幸好，在參悟推演中，不會出現餓死這種情況。
哪怕我已是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拖到最後才徹底死去。」
【你投入了1000靈蘊推演靈根】
【你無時無刻都在被更加濃郁的陰氣侵蝕。你漸漸感覺到你似乎對陰氣有了特殊的抗性，一股玄妙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但卻始終抓不住。
你認為或許需要接觸更濃郁的陰氣。
意識消散。你死了。耗時三年】
黑霧越濃死的越快，但現在他卻是能堅持三年才死！
秦夜有些欣喜，如同曙光就在前方。
【你投入了1000靈蘊推演靈根…】
…
又是幾十次推演，他已是走了五里路，已經非常接近黑水湖湖岸。
此處黑霧更加濃郁，放眼望去，一片黑茫茫，十米開外，便是分不清人影了。
【你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被更加濃郁的陰氣侵蝕…你倒了，你死了，耗時8年】
【退回916靈蘊】
又是有了巨大進步！
雖然他身體有了一絲抗性，但黑霧也越加濃厚。
推演中，快的時候也有不到二年便死的！這一次堅持了八年才死，是歷來最高的一次了！
但秦夜望了望那還剩1213的靈蘊，又不由帶著一絲忐忑的繼續投入。
【你投入了1213靈蘊推演靈根】
【你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被更加濃郁的陰氣侵蝕…
你倒下了，你死了。耗時十二年】
【…你倒下了，你死了。耗時十六年】
…
【你投入了493靈蘊推演靈根】
【濃郁得化不開的陰氣將你徹底淹沒，你時刻在遭受著陰氣的侵蝕】
【第三十年，陰氣仿若洶湧的黑色浪濤將你沖刷，你倒了】
【第三十七年，你一動不動】
【第四十六年，你站起身來。
靈根雖先天而成，但你時刻處於被陰氣侵蝕的環境中，反反覆覆…極度偶然間，一縷靈根雛形悄然誕生…】
【你領悟了陰靈根「雛形」】
【歷時四十六年。退回39靈蘊】
成了！最後只剩39靈蘊！
秦夜連忙看去。
【陰靈根「雛形」：幽寒、靜謐、內斂，是感知、吸納、運用靈氣之基】
【註：缺少癸水之陰柔、辛金之肅殺、乙木之幽取，隨時可能會潰散。當前形態無法溝通靈氣，無法修煉】
秦夜大喜！
雖然只是雛形，後面更是備註了無法修煉。
但這可是從無到有！
並且其中難度之大簡直非人能完成！
試問誰能任由陰氣進入體內，暢通無阻衝撞幾十年且毫不抵抗？
也就是他，想抵抗也無能為力，還足足死了數百次，誰又能做到？
且也只是獲得了個雛形罷了，還無法修煉。
但秦夜卻很是滿足了。
現在無法修煉，他若是再繼續推演，誰說不能成為真正的陰靈根呢？
更何況，此刻他便能清晰感受到陰靈根帶來的奇妙好處。
哪怕只是雛形狀態，原本讓他痛苦不堪、仿若置身冰窖的陰冷黑霧，如今卻再也無法讓他難受半分。
相反，他反而從內到外感覺到絲絲縷縷的清涼，每吸入一口這普通人避之不及的黑霧，頭腦竟有著更加清明之感！
這黑水湖中讓所有人膽寒的黑霧，對他而言，不再是毒藥，反而成了良藥！
秦夜心神一動，幾行小字現出。
【法主：秦夜】
【壽元：11/49】
【境界：無】
【靈根：陰靈根（雛形）】
【術法：無】
【技藝：無】
【靈蘊：39】
壽元增加到了49歲，相比之前，足足增加了36年！看來受陰氣影響的身體已然恢復了一部分！
但當看到只剩下39靈蘊時，秦夜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
按照這數百次推演來看，或許是推演一年需要消耗10靈蘊上下？
接下來，必須得弄清楚這靈蘊究竟該怎麼獲得。
好在，以我如今不懼怕黑霧的身體，哪怕打漁技術再爛，想必交上今月要上交的數額不成問題。
秦夜沿著來時的路，大步返回，心中不斷地規劃著名接下來的計劃。
…
回了屋，秦夜將黑球帶來的麻袋打開，取出一些『淨米』，又拿過一小瓶拔了瓶塞，倒出一小撮水，一起煮上。
水也是需要靠貢獻兌換，黑水湖的黑水可沒人敢喝。
每一粒淨米上都有著淡紅的天然紋路，不似凡間品種。
這淨米是黑水湖人們扛御黑氣的依仗，更是賴以生存的口糧。
其下肚後便會有感覺著一絲暖氣在體內，驅散寒意。
不多時，簡陋的屋子內便瀰漫起陣陣飯香。
秦夜盛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進了內房。
屋子被一道破舊的布簾隔成兩間房，外面是他的房間，裡面則是父母住。
他挑起布簾，一眼便望見母親江素蓮正靜靜地臥在床上，面容憔悴。
「娘，吃飯了。」秦夜輕聲喚道。
「咳咳…」母親江素蓮咳嗽幾聲，緩緩睜眼。
秦夜快步走近，心中一沉。
母親形銷骨立，恰似被霜打過的秋菊。
記憶里，母親也是白溪村出名的美人，和父親恩愛無比。哪怕是一家人突然被擄來這黑水湖，也是心懷希望生活。
可命途多舛。
半月前，父親在一次出門打漁後，再也沒回。
恐怕是落入了黑水湖中。
平日裡，眾人打漁時，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多沾染了黑水。可想而知其後果。
得知父親出事的母親，如同被抽走了精氣神，整個人瞬間就垮了下去，已是臥床有十餘日，愈漸虛弱。
秦夜望著母親憔悴模樣，心中不禁嘆了口氣。
「夜兒，屋裡還有多少糧食…」母親江素蓮聽到了秦夜的話，眼神有了些許焦距。
「還夠七日。」
秦夜撒了個謊，實則算上黑球帶來的這些淨米，充其量也就能維持不到四天的光景。
他頓了頓，繼續道：
「我看了下劉叔他們打漁，我覺得我也能做到，以後我能換來淨米。」
他身具陰靈根，自恃已是不像從前那般懼怕陰黑霧。
憑藉這一優勢，他相信自己目前的困難都不是問題。
江素蓮微微愣住。她本想責罵偷偷去黑水湖的兒子，但見著秦夜自信的神色，覺得兒子似乎和以前不同了。
「你長大了…」
江素蓮眼中閃過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告誡道，「你年紀還小，千萬不要再去黑水湖了，糧食…娘會想辦法的…」
她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陷入了沉默，眼神交織著一絲決絕與猶豫。
看著陷入沉默的母親，秦夜默默退了出去。
自父親去世後，母親就經常會這樣進入發呆中，他也沒想反駁，他會用事實證明。
路過屋中的破舊木桌時，秦夜注意到上面的一本簿冊，心中一動，伸手拿過。
回到自己房間，秦夜坐上床翻開手中的簿冊。
簿冊的紙張已有些泛黃，上面記載著黑水湖中各種各樣的寶魚，其中更是有許多珍稀品種，稱為『靈魚』。
如魚身晶瑩剔透，流轉著霞光的『幻光魚』。
魚目赤紅，身披幽黑鱗片的『墨鱗鰍』等等，隨便一條，都能抵得近千條常見的『白魚』，價值不菲。
除了海量的貢獻獎勵，靈魚還有著一個重要的作用——獲得身份。
是的，獲得黑水湖的正式身份！
秦夜想著也覺可笑。
他們這些被擄來的人，身處這陌生危險之地，想要獲得一絲安穩與保障，竟還得主動去爭取那所謂的承認，才能被管事瞧在眼裡。
雖然所有人都進行過登記，但這不叫身份。
在黑水湖的身份只有一種，那就是入了『許監事』的眼。
許監事便是那抬手召火的白袍男子，是這黑水湖身份最尊貴之人。
凡是上交過一條靈魚的人，便算是入了他眼，有了身份。
若日後遭遇什麼不測，突然消失，許監事是不會不管的，最起碼會追究其所在村的村長。
而不僅是各村之間，一村之內都會有著爭鬥，甚至每個村的村長，那都是剝削自己村裡的一把好手。
秦夜現在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若是有人對他下手，他恐怕凶多吉少。
而黑水湖白溪村，若少了一女人小孩，也不會掀起任何波瀾。
因此，除了本月要上交的魚獲，打到一條靈魚獲取身份地位，也是他當下最為緊迫的目標。
唯有這樣，他才能在這黑水湖稍稍站穩腳根，以謀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