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邏輯自洽（求收藏！）
州城。
「明公，天涼了。」
中年文士來到城頭前，小心地將一件錦袍，披在老者身上。
他知道，老者雖為封疆大吏，卻也有常人無法想像的煩惱，每當思緒難解時，就會獨自來到城上坐著，吹一吹高處的風。
「唉...」
聽了文士的聲音，老者嘆息一聲，問道：「又有什麼事情？」
「明公...」
文士看著老者的華發蒼顏，心有不忍。
老者轉過身，瞟了他一眼：
「你這時候來找我，一定有自己拿不了的事，總歸是要講的，說吧。」
「是。」文士恭謹地行了一禮，肅穆道：
「有大批身份不明的馬隊，從寧州入境，不像商幫。
儘管他們一路將多數痕跡清理，連馬糞都沒留下，也沒有目擊者，但還是能分析出，至少在千餘人上下，有數千騎！
他們最後的去向，是一頭扎進了祁安府。
學生以為，這恐怕不是從寧州來的巨寇、亂兵，便是...」
剩下的猜測沒講。
因為一旦說出口，就必須要查清楚。
只是，以州里當前的情況，每一份力量都殊為寶貴，輕易調動不得。
「祁安府...」
老者默默念著這個地名，原本渾濁的一雙老眼，很快銳利起來：
「又是這裡！」
中年文士苦笑：「對，又是祁安府。」
「千里漢川，最亂祁安。」老者狠狠皺起了眉：
「以前是，現在也是，真是一點都不安分。」
中年文士頷首贊同，臉上浮現些許無奈的神色。
祁安府，位於本州最西南方向，西靠群山峻岭、南倚漢水各流，與兩州邊界接壤，歷來就是匪患多生、罪人藏匿之地。
又因百姓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故而山民漁戶眾多，民風彪悍，民間私鬥屢禁不絕。
在這種土壤中壯大起來的豪強，也要遠比其它府縣的更為猖獗。
「匪幫入城，此等駭之事，在別的府，十年都不會發生一次。」
老者聲音低沉，強忍著怒意：
「然而在祁安，卻屢屢出現，簡直就像家常便飯，他們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套！」
文士將腦袋壓低，抬起手掌輕輕一砍：
「明公，不妨殺一殺他們的氣焰，也不能總讓他們如此試探。」
老者陷入沉默。
良久後，眸子稍顯黯淡，嘆息了一聲：
「不行啊...」
老者的眉宇間的皺紋更重。
「現在是，動不如靜，只要他們不明著亮出旗號，我們還得忍。
北疆戰事總算稍有轉機，陷入僵持，朝廷下旨徵發更多民力，另將駐守於各州的最後強軍調去寧州，我漢州也不例外。
如此一來，州內只剩州兵，軍力實在捉襟見肘。
偏偏現在，有拜仙教逆賊大量活動於州中，需要提防。
某些州望世家蠢蠢欲動，甚至公然與北虜眉來眼去，需要敲打。
就連那被朝廷鎮壓的流寇，也有向我州流竄之跡象，需要配合征剿大軍嚴防死守。
這個關口，實不宜將那些州縣豪強，在給逼到朝廷的對立面去。
孰輕孰重你我清楚，只能是容忍遷就，以大局為重了。」
見相處十幾年的恩師長吁短嘆，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文士忍不住有些哽咽：
「明公，您對朝廷一片赤膽忠心昭昭，為漢川諸府嘔心瀝血至此，實在是...」
「糊裱匠罷了。」老者閉上眼，微微搖頭：
「能做多少是多少，也算對得起當年先帝的知遇之恩。」
文士擦著眼睛道：
「要是我大盛朝，人人都是如恩師這般的糊裱匠，早該中興強盛。」
緊接著變了臉色，惡狠狠地盯向遠方：
「都說相忍為國，為了國朝，您都一再退讓，可那些人卻還盯著您不放，一直對您指責攻訐。
不給漢川支援也就罷了，竟還將您奏給皇上諫書中的各項陳條，一一駁斥！
他們如此可惡，難道皇上，連忠奸都....」
「不可胡言。」老者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睜眼道：
「你要記住，聖明無過皇上！
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只需盡職盡責，就是對得起社稷、對得起萬民。」
老者的臉色柔和下來：
「大風吹倒梧桐樹，自有旁人論短長。
身在其位、要謀其職，問心無愧即可。
以後，在中樞就說中樞的，在州府就說州府的，不要多想，也不要多說。」
「是。」文士向老者深深一禮。
「給祁安府的那些人...下發札付，要用布政使衙門的印。」
老者眼中罕見地露出殺意：
「告訴他們，凡發現同不法狂悖勾結之官吏，老夫准他們用法，盡以與妖魔同謀之罪論處。
必要時，可就地處決，絕不姑息！」
*
*
*
趙氏武館
『尋常煉髓想成煉神，不僅十分艱難，還有很大危險性...
因為煉神就是用內勁沖開腦內泥宮丸，從此明見真我。
這個過程稍有差池，就會變成白痴。
根據師父曾經口述的經驗，最穩妥的方式，是一點點嘗試、用水磨的功夫去完成。
成功後，好處自然多多。
細緻入微地內視自身一切是其一，對內勁的把控變得更加精妙是其二，操控氣血進一步凝練...』
劉長生端坐於石亭內，心中不斷思忖。
他成為了煉神武師！
但這各過程，卻一點都不艱難。
這讓他在滿意之餘，也生出了一些猜測。
『煉神武師開發識海，掌握自身本就存在的精神異力。』
『那，精神力又是從哪來的，和靈魂又有什麼關係？』
『假設，精神異力就是靈魂衍生出的產物，甚至是保護靈魂的外衣，那我的突破，就完全解釋得通了！』
『我之前獲得的精魄，是不含雜質的魂魄碎片。
吸收精魄後，我的魂魄壯大。
壯大的魂魄能衍生出更多精神異力，也就使我的精神異力同樣遠超常人。
所以...我的精神異力是它自己忍不住往外蹦，中心開花、由內向外突破！
導致我根本不用像其他煉髓武師一樣行險一搏，或水磨嘗試？』
不管這想的對不對。
反正，他現在是邏輯自洽了。
一時心中再無雜念。
然後更懷念【拾遺撿漏】。
氣血、內勁、精魄、壽元、經驗、天賦，這些都能撿，甚至還有可能撿到血脈什麼的。
這要是被當世之人知曉，估計都得瘋。
『快了，等這個月結束，如果新刷到的不好，就讓它回歸。
我看還是【拾遺撿漏】這種付出汗水與努力的方式最適合我。』
劉長生豁然站起身。
目光瞟向風雷武館所在的方向，神色一凜。
孫家有鬼！
魚幫有妖！
黃家能召喚的異族高手數量不明，強度不明！
就算突破煉神，武功更上一層樓，依著穩健的想法，最好還是先不要去試探這三家為好。
風雷武館則不一樣。
眼下來看，就黨風雷一個煉髓武師。
黨風雷覬覦赤陽手。
他又如何不覬覦風雷大九式？
師父在世時，不止一次誇讚黨風雷的風雷大九式精妙強大，也有嚮往。
正好取之燒給他老家人，也算盡一份孝心了。
「明公，天涼了。」
中年文士來到城頭前，小心地將一件錦袍，披在老者身上。
他知道，老者雖為封疆大吏，卻也有常人無法想像的煩惱，每當思緒難解時，就會獨自來到城上坐著，吹一吹高處的風。
「唉...」
聽了文士的聲音，老者嘆息一聲，問道：「又有什麼事情？」
「明公...」
文士看著老者的華發蒼顏，心有不忍。
老者轉過身，瞟了他一眼：
「你這時候來找我，一定有自己拿不了的事，總歸是要講的，說吧。」
「是。」文士恭謹地行了一禮，肅穆道：
「有大批身份不明的馬隊，從寧州入境，不像商幫。
儘管他們一路將多數痕跡清理，連馬糞都沒留下，也沒有目擊者，但還是能分析出，至少在千餘人上下，有數千騎！
他們最後的去向，是一頭扎進了祁安府。
學生以為，這恐怕不是從寧州來的巨寇、亂兵，便是...」
剩下的猜測沒講。
因為一旦說出口，就必須要查清楚。
只是，以州里當前的情況，每一份力量都殊為寶貴，輕易調動不得。
「祁安府...」
老者默默念著這個地名，原本渾濁的一雙老眼，很快銳利起來：
「又是這裡！」
中年文士苦笑：「對，又是祁安府。」
「千里漢川，最亂祁安。」老者狠狠皺起了眉：
「以前是，現在也是，真是一點都不安分。」
中年文士頷首贊同，臉上浮現些許無奈的神色。
祁安府，位於本州最西南方向，西靠群山峻岭、南倚漢水各流，與兩州邊界接壤，歷來就是匪患多生、罪人藏匿之地。
又因百姓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故而山民漁戶眾多，民風彪悍，民間私鬥屢禁不絕。
在這種土壤中壯大起來的豪強，也要遠比其它府縣的更為猖獗。
「匪幫入城，此等駭之事，在別的府，十年都不會發生一次。」
老者聲音低沉，強忍著怒意：
「然而在祁安，卻屢屢出現，簡直就像家常便飯，他們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套！」
文士將腦袋壓低，抬起手掌輕輕一砍：
「明公，不妨殺一殺他們的氣焰，也不能總讓他們如此試探。」
老者陷入沉默。
良久後，眸子稍顯黯淡，嘆息了一聲：
「不行啊...」
老者的眉宇間的皺紋更重。
「現在是，動不如靜，只要他們不明著亮出旗號，我們還得忍。
北疆戰事總算稍有轉機，陷入僵持，朝廷下旨徵發更多民力，另將駐守於各州的最後強軍調去寧州，我漢州也不例外。
如此一來，州內只剩州兵，軍力實在捉襟見肘。
偏偏現在，有拜仙教逆賊大量活動於州中，需要提防。
某些州望世家蠢蠢欲動，甚至公然與北虜眉來眼去，需要敲打。
就連那被朝廷鎮壓的流寇，也有向我州流竄之跡象，需要配合征剿大軍嚴防死守。
這個關口，實不宜將那些州縣豪強，在給逼到朝廷的對立面去。
孰輕孰重你我清楚，只能是容忍遷就，以大局為重了。」
見相處十幾年的恩師長吁短嘆，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文士忍不住有些哽咽：
「明公，您對朝廷一片赤膽忠心昭昭，為漢川諸府嘔心瀝血至此，實在是...」
「糊裱匠罷了。」老者閉上眼，微微搖頭：
「能做多少是多少，也算對得起當年先帝的知遇之恩。」
文士擦著眼睛道：
「要是我大盛朝，人人都是如恩師這般的糊裱匠，早該中興強盛。」
緊接著變了臉色，惡狠狠地盯向遠方：
「都說相忍為國，為了國朝，您都一再退讓，可那些人卻還盯著您不放，一直對您指責攻訐。
不給漢川支援也就罷了，竟還將您奏給皇上諫書中的各項陳條，一一駁斥！
他們如此可惡，難道皇上，連忠奸都....」
「不可胡言。」老者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睜眼道：
「你要記住，聖明無過皇上！
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只需盡職盡責，就是對得起社稷、對得起萬民。」
老者的臉色柔和下來：
「大風吹倒梧桐樹，自有旁人論短長。
身在其位、要謀其職，問心無愧即可。
以後，在中樞就說中樞的，在州府就說州府的，不要多想，也不要多說。」
「是。」文士向老者深深一禮。
「給祁安府的那些人...下發札付，要用布政使衙門的印。」
老者眼中罕見地露出殺意：
「告訴他們，凡發現同不法狂悖勾結之官吏，老夫准他們用法，盡以與妖魔同謀之罪論處。
必要時，可就地處決，絕不姑息！」
*
*
*
趙氏武館
『尋常煉髓想成煉神，不僅十分艱難，還有很大危險性...
因為煉神就是用內勁沖開腦內泥宮丸，從此明見真我。
這個過程稍有差池，就會變成白痴。
根據師父曾經口述的經驗，最穩妥的方式，是一點點嘗試、用水磨的功夫去完成。
成功後，好處自然多多。
細緻入微地內視自身一切是其一，對內勁的把控變得更加精妙是其二，操控氣血進一步凝練...』
劉長生端坐於石亭內，心中不斷思忖。
他成為了煉神武師！
但這各過程，卻一點都不艱難。
這讓他在滿意之餘，也生出了一些猜測。
『煉神武師開發識海，掌握自身本就存在的精神異力。』
『那，精神力又是從哪來的，和靈魂又有什麼關係？』
『假設，精神異力就是靈魂衍生出的產物，甚至是保護靈魂的外衣，那我的突破，就完全解釋得通了！』
『我之前獲得的精魄，是不含雜質的魂魄碎片。
吸收精魄後，我的魂魄壯大。
壯大的魂魄能衍生出更多精神異力，也就使我的精神異力同樣遠超常人。
所以...我的精神異力是它自己忍不住往外蹦，中心開花、由內向外突破！
導致我根本不用像其他煉髓武師一樣行險一搏，或水磨嘗試？』
不管這想的對不對。
反正，他現在是邏輯自洽了。
一時心中再無雜念。
然後更懷念【拾遺撿漏】。
氣血、內勁、精魄、壽元、經驗、天賦，這些都能撿，甚至還有可能撿到血脈什麼的。
這要是被當世之人知曉，估計都得瘋。
『快了，等這個月結束，如果新刷到的不好，就讓它回歸。
我看還是【拾遺撿漏】這種付出汗水與努力的方式最適合我。』
劉長生豁然站起身。
目光瞟向風雷武館所在的方向，神色一凜。
孫家有鬼！
魚幫有妖！
黃家能召喚的異族高手數量不明，強度不明！
就算突破煉神，武功更上一層樓，依著穩健的想法，最好還是先不要去試探這三家為好。
風雷武館則不一樣。
眼下來看，就黨風雷一個煉髓武師。
黨風雷覬覦赤陽手。
他又如何不覬覦風雷大九式？
師父在世時，不止一次誇讚黨風雷的風雷大九式精妙強大，也有嚮往。
正好取之燒給他老家人，也算盡一份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