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留信（求收藏，求追讀！）
「師父，徒兒回來晚了...」
靈堂內，跪拜完的劉長生站起身，望著靈牌位，神情傷感。
「大師兄，給。」
楊彥超將燃香和火摺子遞上。
「嗯。」
劉長生接過來，給香點燃，持香面向靈牌位而拜。
低頭的瞬間，心中恍惚，回憶盡數湧來...
「趙兄，這是我家那最為頑劣的三子長生，我今日腆著張老臉，帶他來你的武館，希望你能傳他兩手莊稼把式。」
「劉兄，你這是說的哪裡話，當初要不是你，哪有現在的鐵掌趙青山，哪有現在的祁水趙氏武館？
你放心，我待賢侄絕對如親子，定會傾囊相授，快快請進...」
…
「師父，我不想一輩子種地，賣那破草鞋和蓆子，也不想成天看佛經和道經，我想像你一樣，成為人人敬仰的大俠，成為英雄！」
「那你可知，何為英雄？」
「請師父明示。」
「煌煌青史，萬載悠悠，被稱為英雄者不計其數，多為帝王將相，貴胄出身。
可他們當中，有多少是梟雄、奸雄之流，只顧他們自家的門戶私計，只顧著他們的身前霸業、身後哀榮？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只有心向百姓，才是真英雄！
你既然想做英雄，可一定不要忘記，你我曾穿過的這身布衣呀。「
…
「給我練，繼續練！
既然你走了武人這條路，那就得學會自個成全自個。
當初你那李家人敢瞧不起你，只讓個區區管家出來應付你，就是因為你的拳不夠硬，你還不夠強！」
…
「無咎，師父老了，沒用了，不能再給你遮風擋雨，無法把你的名字從那該死的名單上摘下去。
來，把這甲穿上，什麼時候都不要脫下。
記住，戰場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有再高的武藝都無用，當初我就是被路過的你爹，從那鬼地方給背回來的。
別嫌師父嘮叨，這回你千萬不要逞英雄...英雄，會得罪太多太多人，往往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
將香插入香爐。
裊裊升煙籠罩了靈牌位，劉長生擦了擦通紅的眼睛，低聲呢喃：
「師父，您老可真是一語中的。
或許當夜您出手時，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依我看，還是您的拳不夠硬啊...」
轉身。
師妹、師弟們都在，還有秦伯。
見曾經煊赫一時的趙氏武館，現在不光學拳的弟子只剩下大貓小狗兩三隻，就連親傳弟子中的幾道熟悉身影都不見了，劉長生一時心頭不爽。
他冷聲問道：
「我那二師弟馮伯兮，四師弟羅遠，六師弟房聰，他們三個一直沒來？」
「之前來了。」趙子云提起這個就來氣，「就今天沒來！」
「那還真是巧。」
劉長生眸中閃過一抹寒芒。
如果三人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卻未告知，那就屬於吃裡扒外了！
這事兒暫且不提。
他相信，今日自己亮相、並已是煉髓武師身份的消息傳出去，急得會是他們。
「那夜，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長生的目光看向楊彥超，指他道：「德興，你來給我說說。」
「是。」
楊彥超馬上站出來。
他將半月前那天晚上，趙青山從離開武館時起，到拖著重傷之軀回來後的一切，全部娓娓道來，一點細節都沒落下。
「兩個煉髓，還不是城中任何一個，既然師父如此篤定，那應該不會錯。」
劉長生在堂中來回踱步，分析著已知情況。
龍鳳寨背後的盧家堡...咄咄逼人的風雷武館...土匪入城夜不動如山的魚幫、孫家、黃家...
趙子曦見狀，給出一條有用情報：
「爹說，那兩個偷襲他的人，拳掌之霸道，毫不遜色於赤陽手，而且像是等待他多時的樣子。」
劉長生駐足，沉聲道：「那就絕對是提前預謀了！」
「我們都這樣認為。」趙子曦點頭。
那就先從盧家堡開始收拾！
劉長生心中有了決議。
盧家堡是龍鳳二匪的幕後操控者。
只要拿下盧家堡，他就能知道，在事發前，盧家堡的人有沒有找過城內的這些勢力們。
而這些勢力，又有沒有和盧家堡達成合作。
如果合作了，那到底有沒有摻和進謀害師父的計劃中。
「無咎，這是你師父他，留給你的信。」
雷伯將一封信件小心地拿出來，遞給劉長生。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看。
「無咎吾徒，見字如面……」
師父的這封信是雷伯代勞的，因當時已經重傷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上面寫的，首先是對自己的思念。
其次是那天晚上的遭遇，和大夥說的沒有出入。
只是，唯獨沒有寫，盧家堡或是其它勢力的人，到底有沒有找他商量什麼事情。
【你發信了這封信上的盲點，應該是你師父知道自己寫上後，會給武館、有可能回來的你惹來麻煩。】
你都沒用疑問句，那估計就是了...
劉長生默然，接著看向後面。
後面寫的就雜了，完全是一個失意老人的各種嘮嘮叨叨，關切、擔憂居多，囑咐他看到這封信後照顧好師弟們。
最後結尾是...
『說如果我能回來的話，就讓我繼承武館，把師妹娶了？』
劉長生心中愕然。
旋即，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他當然喜歡師妹啦！
這沒什麼可說的，想必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師妹後都會喜歡。
至於說想得到師妹的心還是...
成年人不做選擇。
而且他也知道，父親在世時也和師父有過這約定。
只是，後來師妹長大了，隱隱表現出對自己的不喜，自己也就沒再自討沒趣地往前靠。
『不知師妹現在對我又是什麼感官...』
他的目光下意識看向趙子曦。
女館主也正把灼灼目光瞧過來，兩人目光交匯。
劉長生可不是什麼情竇初開的羞赧少年。
不閃不避，就直勾勾盯著師妹！
後者的面上緩緩泛起紅暈，下意識將自己目光閃躲開，然後又直直盯上了那封信。
想來是非常想知道自家父親，最後留下了些什麼話。
「師妹，看看吧。」
劉長生把信遞過去。
既然師妹想看，他這個做師兄的當然不能拒絕。
他臉皮從小就厚，才不會覺得尷尬，反而認為是契機。
「嗯。」
趙子曦輕頷首，接過信件。
「我也看看父親都說了什麼。」
趙子云剛湊過去，就被劉長生一把拽至眼前。
「師弟，你跟我說說風雷武館的事。
那党家父子如此咄咄逼人，手段下作，到底是何所求？
是為了我們武館的地，還是傳承，亦或是...人？」
趙子云瞬間被轉移了想法。
「大師兄，黨風雷和他那狗兒子，他們什麼都要！」
趙子云氣的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他們不僅要求我們趙氏武館跟他們風雷武館『合館』。
黨風雷那狗兒子還打起了姐姐的主意，我恨不得把他那雙狗眼睛給挖出來...」
取死有道！
一瞬間，劉長生真正明白了這四字之真諦。
靈堂內，跪拜完的劉長生站起身，望著靈牌位，神情傷感。
「大師兄，給。」
楊彥超將燃香和火摺子遞上。
「嗯。」
劉長生接過來，給香點燃，持香面向靈牌位而拜。
低頭的瞬間，心中恍惚，回憶盡數湧來...
「趙兄，這是我家那最為頑劣的三子長生，我今日腆著張老臉，帶他來你的武館，希望你能傳他兩手莊稼把式。」
「劉兄，你這是說的哪裡話，當初要不是你，哪有現在的鐵掌趙青山，哪有現在的祁水趙氏武館？
你放心，我待賢侄絕對如親子，定會傾囊相授，快快請進...」
…
「師父，我不想一輩子種地，賣那破草鞋和蓆子，也不想成天看佛經和道經，我想像你一樣，成為人人敬仰的大俠，成為英雄！」
「那你可知，何為英雄？」
「請師父明示。」
「煌煌青史，萬載悠悠，被稱為英雄者不計其數，多為帝王將相，貴胄出身。
可他們當中，有多少是梟雄、奸雄之流，只顧他們自家的門戶私計，只顧著他們的身前霸業、身後哀榮？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只有心向百姓，才是真英雄！
你既然想做英雄，可一定不要忘記，你我曾穿過的這身布衣呀。「
…
「給我練，繼續練！
既然你走了武人這條路，那就得學會自個成全自個。
當初你那李家人敢瞧不起你，只讓個區區管家出來應付你，就是因為你的拳不夠硬，你還不夠強！」
…
「無咎，師父老了，沒用了，不能再給你遮風擋雨，無法把你的名字從那該死的名單上摘下去。
來，把這甲穿上，什麼時候都不要脫下。
記住，戰場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有再高的武藝都無用，當初我就是被路過的你爹，從那鬼地方給背回來的。
別嫌師父嘮叨，這回你千萬不要逞英雄...英雄，會得罪太多太多人，往往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
將香插入香爐。
裊裊升煙籠罩了靈牌位，劉長生擦了擦通紅的眼睛，低聲呢喃：
「師父，您老可真是一語中的。
或許當夜您出手時，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依我看，還是您的拳不夠硬啊...」
轉身。
師妹、師弟們都在，還有秦伯。
見曾經煊赫一時的趙氏武館，現在不光學拳的弟子只剩下大貓小狗兩三隻，就連親傳弟子中的幾道熟悉身影都不見了，劉長生一時心頭不爽。
他冷聲問道：
「我那二師弟馮伯兮，四師弟羅遠，六師弟房聰，他們三個一直沒來？」
「之前來了。」趙子云提起這個就來氣，「就今天沒來！」
「那還真是巧。」
劉長生眸中閃過一抹寒芒。
如果三人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卻未告知，那就屬於吃裡扒外了！
這事兒暫且不提。
他相信，今日自己亮相、並已是煉髓武師身份的消息傳出去，急得會是他們。
「那夜，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長生的目光看向楊彥超，指他道：「德興，你來給我說說。」
「是。」
楊彥超馬上站出來。
他將半月前那天晚上，趙青山從離開武館時起，到拖著重傷之軀回來後的一切，全部娓娓道來，一點細節都沒落下。
「兩個煉髓，還不是城中任何一個，既然師父如此篤定，那應該不會錯。」
劉長生在堂中來回踱步，分析著已知情況。
龍鳳寨背後的盧家堡...咄咄逼人的風雷武館...土匪入城夜不動如山的魚幫、孫家、黃家...
趙子曦見狀，給出一條有用情報：
「爹說，那兩個偷襲他的人，拳掌之霸道，毫不遜色於赤陽手，而且像是等待他多時的樣子。」
劉長生駐足，沉聲道：「那就絕對是提前預謀了！」
「我們都這樣認為。」趙子曦點頭。
那就先從盧家堡開始收拾！
劉長生心中有了決議。
盧家堡是龍鳳二匪的幕後操控者。
只要拿下盧家堡，他就能知道，在事發前，盧家堡的人有沒有找過城內的這些勢力們。
而這些勢力，又有沒有和盧家堡達成合作。
如果合作了，那到底有沒有摻和進謀害師父的計劃中。
「無咎，這是你師父他，留給你的信。」
雷伯將一封信件小心地拿出來，遞給劉長生。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看。
「無咎吾徒，見字如面……」
師父的這封信是雷伯代勞的，因當時已經重傷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上面寫的，首先是對自己的思念。
其次是那天晚上的遭遇，和大夥說的沒有出入。
只是，唯獨沒有寫，盧家堡或是其它勢力的人，到底有沒有找他商量什麼事情。
【你發信了這封信上的盲點，應該是你師父知道自己寫上後，會給武館、有可能回來的你惹來麻煩。】
你都沒用疑問句，那估計就是了...
劉長生默然，接著看向後面。
後面寫的就雜了，完全是一個失意老人的各種嘮嘮叨叨，關切、擔憂居多，囑咐他看到這封信後照顧好師弟們。
最後結尾是...
『說如果我能回來的話，就讓我繼承武館，把師妹娶了？』
劉長生心中愕然。
旋即，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他當然喜歡師妹啦！
這沒什麼可說的，想必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師妹後都會喜歡。
至於說想得到師妹的心還是...
成年人不做選擇。
而且他也知道，父親在世時也和師父有過這約定。
只是，後來師妹長大了，隱隱表現出對自己的不喜，自己也就沒再自討沒趣地往前靠。
『不知師妹現在對我又是什麼感官...』
他的目光下意識看向趙子曦。
女館主也正把灼灼目光瞧過來，兩人目光交匯。
劉長生可不是什麼情竇初開的羞赧少年。
不閃不避，就直勾勾盯著師妹！
後者的面上緩緩泛起紅暈，下意識將自己目光閃躲開，然後又直直盯上了那封信。
想來是非常想知道自家父親，最後留下了些什麼話。
「師妹，看看吧。」
劉長生把信遞過去。
既然師妹想看，他這個做師兄的當然不能拒絕。
他臉皮從小就厚，才不會覺得尷尬，反而認為是契機。
「嗯。」
趙子曦輕頷首，接過信件。
「我也看看父親都說了什麼。」
趙子云剛湊過去，就被劉長生一把拽至眼前。
「師弟，你跟我說說風雷武館的事。
那党家父子如此咄咄逼人，手段下作，到底是何所求？
是為了我們武館的地，還是傳承，亦或是...人？」
趙子云瞬間被轉移了想法。
「大師兄，黨風雷和他那狗兒子，他們什麼都要！」
趙子云氣的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他們不僅要求我們趙氏武館跟他們風雷武館『合館』。
黨風雷那狗兒子還打起了姐姐的主意，我恨不得把他那雙狗眼睛給挖出來...」
取死有道！
一瞬間，劉長生真正明白了這四字之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