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改篡武學，留曲去直
「小成武學，天生神力？」
聽到這話，李公甫的面色微微一變，他走上前來，一掌探出，抓向陸青陽。
陸青陽本想避開，但這李公甫分明未曾震動肌表，扯動大筋，身軀之內也未曾有骨響，身形未變。
但偏偏，這一掌抓出，卻如同天羅地網撲面而來，愣是讓他無處可躲。
即便有『身輕如燕』的加持，陸青陽也沒有絲毫把握避開。
這讓他不由地心頭一震，對高境武者的能力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個中差距，並不是稟賦能夠彌補的了的，至少，不是他現在有了兩三個稟賦能夠彌補的。
所幸，李公甫對他並無惡意，只是勁力吐出，探查一番之後，方才頷首道：「的確如此，氣血尚未圓滿，卻有千斤有餘的氣力加身，勉強算得上是天生神力了。
如此，再加之小成武學，淬骨必成的話，倒是能配的上德兒了。」
若只是小成武學的話，李公甫其實並不放在心上，又不是武學大成，可以直達煉皮，身披水火仙衣。
別的不說，自家外甥也好，那宋翰也好，縣城中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哪個沒有開始著手淬骨，只是進境不一罷了。
若是只看這個的話，那宋翰也好，其他行當的子弟也好，有著身後勢力支持，哪個不比雖然武學小成，但如今境界還在搬血的陸青陽要好的多？
可要是天生神力者，這可就不一樣了。
別看只是千斤力，只能媲美煉肌有成者。
可問題是，這千斤力可是原生氣力，若是天生神力者將武學練到了熬筋之境，那同樣能夠一力三翻，那就是較之旁人多了三千斤氣力。
便是淬骨之境，脫胎換骨，同樣能夠蛻生這千斤力。
直至煉皮之前，這都是能夠讓之同境近乎無敵的稟賦。
「舅舅，你這是哪裡的話。
什麼叫配得上配不上的，現在是你外甥我在求人，不是人家上趕著求我們。」
李公甫收回手去，頗為滿意，李明德卻是連忙走上前來，對著陸青陽歉意一笑：「陸兄，我絕沒有挑揀你的意思。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當不當這個捉刀人，全看你自己的意願。」
對此，陸青陽擺了擺手，示意他沒有放在心上。
而且他也確實沒有覺得有什麼，他只是有些疑惑於李公甫這舅甥倆對他一身氣力的形容。
『千斤力就能稱之為天生神力了？
到底是武叔的眼界太高，還是這位李公甫的眼皮子太淺？』
要知道，在武叔的口中，九牛二虎之力，單筆一晃，萬五千斤的巨力，都是只是天生神力的門檻罷了。
而如今，他只是有『一牛之力』，居然也當得起這稱呼。
這卻讓陸青陽有些摸不准了。
「行，是舅舅說錯了。」
既然李明德鐵了心要選陸青陽，而陸青陽也證明了自己絕對有這個資格。
李公甫卻當即有了決斷，他對著陸青陽點了點頭，而後望向曲東流，認真道：「東流兄應該也聽到了，我這外甥做了決定，我這當舅舅的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但東流兄也不必放在心上，柴市裡的事，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說罷，李公甫一展赤袍，便先行離去了。
而李明德拍了拍陸青陽肩膀，撂下一句想好了來縣衙找他，也緊隨其後，離開了柴市口。
這兩位一離去，曲東流繃緊的身子才放鬆了一些。
可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陸青陽，他卻不由地心頭一嘆。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可問題是，他真能還照著自己心意來嗎？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苦惱之下，他掃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宋翰，原本對自己這個兒徒怎麼看怎麼滿意的他，卻是難得的生出了一絲無奈。
若是自家徒兒方才在裡面表現的出色些，被予出捉刀令的是他，那他哪還有這些煩惱？
就算陸青陽找上門來，就算老孫那一脈看見了曙光，那位鐵面捕頭也能一力鎮壓。
心下無奈，語氣自然也不會有多好，他一甩袖袍，沉聲道：「翰兒，你去把你那不成器的師弟帶下去，再奉些茶水來。
我要和這位....陸小兄弟，好好談一談。」
說罷，曲東流望向陸青陽，和顏悅色的伸手道：「陸小兄弟，請？」
「曲東家當前帶路就是。」
陸青陽眉頭微挑，便優哉游哉的跟在曲東流的身後，走向了內里。
東家一走，在場地位最高能管事的，自然就是柴市兩脈年輕一代門面的宋翰和孫泉了。
本就不合的兩人互相對望，孫泉不由地嘿然笑道：「阿右，你傻站著幹嘛呢。
還不幫你家翰哥把喬六這個廢物扶起來？
本來就是你把人喊來的，你再不管，難不成讓你家翰哥彎腰不成？」
「孫泉，你膽子肥了，敢指揮我的人。」
隱約也察覺到了自家師父對其不滿的宋翰面色一寒，沉聲道：「怎麼，你的柴刀十八路小成了？
還是你覺得，你能以熬筋戰淬骨？」
「我現在沒有小成，可等那位陸小哥出來，可就不一定了。」
孫泉笑呵呵的說道：「你在這和我爭有什麼用？
若是那位陸小哥的身份坐實了，你還得叫人家一句師叔呢。」
「孫泉！」
聽到此處，宋翰不由地握緊拳頭，身軀之內，似乎有爆竹之聲，連串響起。
「曲師這麼多年打拼下來的家業，豈是誰想分一杯羹，就能分一杯羹的？」
「可若是，這位陸小兄弟，是來把鍋做大的，能讓更多人吃上飯的呢？」
孫泉沒有再理會宋翰，只是轉頭望向了陸青陽離去的方向，目光幽幽。
——————————
柴市最深處，是曲東流自己的住處。
三進院子，坐落正中，偌大的柴市，更是自家產業，能白手起家，做到這個份上，已然足見手段。
入了內院正方，曲東流一展下擺，坐在左上首，又伸手示意陸青陽坐在他的右邊，笑意盎然到：「師弟，坐，別客氣。」
「哈，這聲師弟，青陽可實在當不起。」
陸青陽笑了笑，但還是坐在了曲東流的右手處。
「想必曲東家也未曾真箇把武叔當成自己的師傅。
若不然，也不會對外傳，自己是無師自通，自創武學。
更是改篡了武師的武學，只留曲，不留直。
曲東家，那位孫泉，看我的眼神，可熱烈的很啊。」
聽到這話，李公甫的面色微微一變，他走上前來，一掌探出，抓向陸青陽。
陸青陽本想避開，但這李公甫分明未曾震動肌表，扯動大筋，身軀之內也未曾有骨響，身形未變。
但偏偏，這一掌抓出，卻如同天羅地網撲面而來，愣是讓他無處可躲。
即便有『身輕如燕』的加持，陸青陽也沒有絲毫把握避開。
這讓他不由地心頭一震，對高境武者的能力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個中差距，並不是稟賦能夠彌補的了的，至少，不是他現在有了兩三個稟賦能夠彌補的。
所幸，李公甫對他並無惡意，只是勁力吐出，探查一番之後，方才頷首道：「的確如此，氣血尚未圓滿，卻有千斤有餘的氣力加身，勉強算得上是天生神力了。
如此，再加之小成武學，淬骨必成的話，倒是能配的上德兒了。」
若只是小成武學的話，李公甫其實並不放在心上，又不是武學大成，可以直達煉皮，身披水火仙衣。
別的不說，自家外甥也好，那宋翰也好，縣城中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哪個沒有開始著手淬骨，只是進境不一罷了。
若是只看這個的話，那宋翰也好，其他行當的子弟也好，有著身後勢力支持，哪個不比雖然武學小成，但如今境界還在搬血的陸青陽要好的多？
可要是天生神力者，這可就不一樣了。
別看只是千斤力，只能媲美煉肌有成者。
可問題是，這千斤力可是原生氣力，若是天生神力者將武學練到了熬筋之境，那同樣能夠一力三翻，那就是較之旁人多了三千斤氣力。
便是淬骨之境，脫胎換骨，同樣能夠蛻生這千斤力。
直至煉皮之前，這都是能夠讓之同境近乎無敵的稟賦。
「舅舅，你這是哪裡的話。
什麼叫配得上配不上的，現在是你外甥我在求人，不是人家上趕著求我們。」
李公甫收回手去，頗為滿意，李明德卻是連忙走上前來，對著陸青陽歉意一笑：「陸兄，我絕沒有挑揀你的意思。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當不當這個捉刀人，全看你自己的意願。」
對此，陸青陽擺了擺手，示意他沒有放在心上。
而且他也確實沒有覺得有什麼，他只是有些疑惑於李公甫這舅甥倆對他一身氣力的形容。
『千斤力就能稱之為天生神力了？
到底是武叔的眼界太高，還是這位李公甫的眼皮子太淺？』
要知道，在武叔的口中，九牛二虎之力，單筆一晃，萬五千斤的巨力，都是只是天生神力的門檻罷了。
而如今，他只是有『一牛之力』，居然也當得起這稱呼。
這卻讓陸青陽有些摸不准了。
「行，是舅舅說錯了。」
既然李明德鐵了心要選陸青陽，而陸青陽也證明了自己絕對有這個資格。
李公甫卻當即有了決斷，他對著陸青陽點了點頭，而後望向曲東流，認真道：「東流兄應該也聽到了，我這外甥做了決定，我這當舅舅的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但東流兄也不必放在心上，柴市裡的事，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說罷，李公甫一展赤袍，便先行離去了。
而李明德拍了拍陸青陽肩膀，撂下一句想好了來縣衙找他，也緊隨其後，離開了柴市口。
這兩位一離去，曲東流繃緊的身子才放鬆了一些。
可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陸青陽，他卻不由地心頭一嘆。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可問題是，他真能還照著自己心意來嗎？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苦惱之下，他掃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宋翰，原本對自己這個兒徒怎麼看怎麼滿意的他，卻是難得的生出了一絲無奈。
若是自家徒兒方才在裡面表現的出色些，被予出捉刀令的是他，那他哪還有這些煩惱？
就算陸青陽找上門來，就算老孫那一脈看見了曙光，那位鐵面捕頭也能一力鎮壓。
心下無奈，語氣自然也不會有多好，他一甩袖袍，沉聲道：「翰兒，你去把你那不成器的師弟帶下去，再奉些茶水來。
我要和這位....陸小兄弟，好好談一談。」
說罷，曲東流望向陸青陽，和顏悅色的伸手道：「陸小兄弟，請？」
「曲東家當前帶路就是。」
陸青陽眉頭微挑，便優哉游哉的跟在曲東流的身後，走向了內里。
東家一走，在場地位最高能管事的，自然就是柴市兩脈年輕一代門面的宋翰和孫泉了。
本就不合的兩人互相對望，孫泉不由地嘿然笑道：「阿右，你傻站著幹嘛呢。
還不幫你家翰哥把喬六這個廢物扶起來？
本來就是你把人喊來的，你再不管，難不成讓你家翰哥彎腰不成？」
「孫泉，你膽子肥了，敢指揮我的人。」
隱約也察覺到了自家師父對其不滿的宋翰面色一寒，沉聲道：「怎麼，你的柴刀十八路小成了？
還是你覺得，你能以熬筋戰淬骨？」
「我現在沒有小成，可等那位陸小哥出來，可就不一定了。」
孫泉笑呵呵的說道：「你在這和我爭有什麼用？
若是那位陸小哥的身份坐實了，你還得叫人家一句師叔呢。」
「孫泉！」
聽到此處，宋翰不由地握緊拳頭，身軀之內，似乎有爆竹之聲，連串響起。
「曲師這麼多年打拼下來的家業，豈是誰想分一杯羹，就能分一杯羹的？」
「可若是，這位陸小兄弟，是來把鍋做大的，能讓更多人吃上飯的呢？」
孫泉沒有再理會宋翰，只是轉頭望向了陸青陽離去的方向，目光幽幽。
——————————
柴市最深處，是曲東流自己的住處。
三進院子，坐落正中，偌大的柴市，更是自家產業，能白手起家，做到這個份上，已然足見手段。
入了內院正方，曲東流一展下擺，坐在左上首，又伸手示意陸青陽坐在他的右邊，笑意盎然到：「師弟，坐，別客氣。」
「哈，這聲師弟，青陽可實在當不起。」
陸青陽笑了笑，但還是坐在了曲東流的右手處。
「想必曲東家也未曾真箇把武叔當成自己的師傅。
若不然，也不會對外傳，自己是無師自通，自創武學。
更是改篡了武師的武學，只留曲，不留直。
曲東家，那位孫泉，看我的眼神，可熱烈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