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朝生暮死
為了擺脫風飄飄的追擊，大力加足馬力，扇動彩色的雙翼，在漆黑的夜色里，奮不顧身，一往無前。
驍勇善戰的風飄飄，如影相隨，一路狂追，時而高瞰，時而俯衝，像一架戰鬥力爆表的轟炸機。
大力被追得累成了狗，他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下一刻，他就要發生空難墜毀了。
伴隨著潺潺的流水聲，一條清亮的小溪盡收眼底。
俯瞰著小溪，大力苦不堪言，暗下決心道：「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如果過了這條小溪還是甩不了他！那就背水一戰吧！」
他閉上眼睛，用盡全力使出一招「大鵬展翅」，整個身體像滑翔機一般，以風馳電掣的速度飛越小溪後，乘風而去，而他身後密集的「嗡嗡」聲瞬間消失了。
大力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終於把這傢伙甩掉了！太好了！」他竊喜道，翅膀卻一絲也不敢怠慢，奮力地划動著。
又飛行了一會兒，依然不見風飄飄追來。
大力停留在花瓣上稍作休息，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論實力，這風飄飄明顯於我之上，現在居然被我一個新手甩掉了，不大可能啊！」
「難道是欲擒故縱？」
「這其中一定有詐！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大力一個轉身，又朝著小溪邊飛去。
他悄悄地落在一片樹葉上，警惕地四處張望。
「游游！游游！你還好嗎？快醒醒！快醒醒呀！」樹下傳來風飄飄急切的呼喊聲。
大力探頭向下望去，發現風飄飄正對著溪邊上一片枯燥的樹葉大聲疾呼。
好奇的大力屏住呼吸，輕輕地移了移位置，繼續觀望。
樹下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單薄的樹葉中間躺著一隻虛弱的蜉蝣。
蜉蝣氣若遊絲，緩緩道：「飄飄，你來了！」
「額！」風飄飄道，「對不起，游游，我來晚了！」
「不晚，一點兒也不晚！」游游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無力的微笑，「想不到，離開這世間，我最後一眼見到的……是你！」
「我說過，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來見你，可惜我……」風飄飄尷尬地打量了一下風塵僕僕的自己，「我實在是……太忙了！」
「飄飄，其實，你這樣就很好看呢！」游游認真地說道。
「真的嗎？」
「嗯！」
「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說過我好看的！」飄飄道，「游游，謝謝你！」
「該說謝謝的是我！」游游道，「只是，這短短的一日時光，於我而言，猶如曇花一現，稍縱即逝，可遇而不可求，我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游游，你還有什麼心愿，讓我來幫你完成吧！」飄飄道。
「心愿……」游游望著深藍的夜空，呆滯的目光忽然變得明亮起來。
「我想看看明天的太陽！」游游緩緩道。
「太陽？」
「芸芸眾生，都在它普照之下，時序更替，生生不息。」
「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那是陽光的味道，令我終生難忘！」
「會看到的！」飄飄安慰道。
「看不到了！」游游的目光忽然暗淡下來，「你不要安慰我了，朝生暮死是我們蜉蝣天生的宿命。我只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
「我可以幫你！游游！這世上還有我！讓我來幫你看吧！」
「好……」
「我還想聽聽這世上萬物的聲音！可惜……我就要什麼都聽不見了！」
「你想聽？」飄飄道，「我把這世上的萬物唱給你聽吧！」
「好！」
游游目不轉睛地盯著滿天的繁星，仿佛每顆小星星都是他點亮的心愿。
飄飄輕輕地哼唱起來，如清風拂來，撩動琴弦；如潺潺的細流，洗滌靈識；如溫暖的一剎陽光普照了整個黑色無邊的夜……
「謝……謝……」游游面含微笑，嘴唇微微翕合。
飄飄傷心不已，她不敢低頭看，眼睛裡卻是澀澀的。
嗓子裡雖然堵得難受，但是她依然輕聲地哼唱著，生怕驚動了沉沉入睡的游游……
游游沒有了動靜。
一陣微風吹來，承載游游的那片樹葉瞬間被推到了溪水中央，樹葉順流而下，如一葉隨波逐流的孤舟，飄向遠方，
轉瞬就不見了蹤影。
飄飄眺望許久，默默不語……
大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跌跌撞撞飛回去的，耳畔一直響著飄飄的哼唱聲，讓他久久意難平。
而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還有飄飄提到的那盒胭脂香粉。
……
大力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
他從溫暖的被窩裡鑽出來，奇怪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卻是人形。
想想昨晚的經歷，恍然如夢。
「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大力用力地拍了拍腦殼，腦子裡有些混亂，一時間分不清楚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境。
「萬二！萬二！」大力喊道。
「公子！」萬二推門而入，應和道。
「我昨晚幾時睡的？」
「公子，娘娘一走，你就睡下了！」
大力伸出手撓了撓頭，卻看到了自己手上沾染的蝴蝶鱗粉，不免有些詫異道：「難道……昨晚發生的事都是真的？」
「更衣！」
「是！公子！」
「萬二！有胭脂香粉嗎？」大力對著為自己整理衣服的萬二問道。
萬二愣了一下道：「公子，你要自己用嗎？」
「自己用怎樣？不是自己用又怎樣？」大力不解其意，反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這胭脂香粉有百種顏色，千種香味，這擦粉也猶如穿衣一般，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唯有適合最好！」
「如果，是一隻蜜蜂，應該擦什麼樣的胭脂香粉？」
萬二憋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公子！恕小的直言，萬二從小長到大，都沒有聽說過，蜜蜂還有擦胭脂香粉的！」
「那是你孤陋寡聞！」
「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是說，不肯給我找嘍？」
「小的這就去取！」看到大力焦灼的眼神，萬二立馬心領神會，匆匆地出去了。
待萬二回來時，門口已然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大力仔細一看，都是托著胭脂香盒等待驗收的婢女。
驍勇善戰的風飄飄，如影相隨，一路狂追，時而高瞰，時而俯衝，像一架戰鬥力爆表的轟炸機。
大力被追得累成了狗，他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下一刻，他就要發生空難墜毀了。
伴隨著潺潺的流水聲，一條清亮的小溪盡收眼底。
俯瞰著小溪，大力苦不堪言，暗下決心道：「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如果過了這條小溪還是甩不了他！那就背水一戰吧！」
他閉上眼睛，用盡全力使出一招「大鵬展翅」，整個身體像滑翔機一般，以風馳電掣的速度飛越小溪後，乘風而去，而他身後密集的「嗡嗡」聲瞬間消失了。
大力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終於把這傢伙甩掉了！太好了！」他竊喜道，翅膀卻一絲也不敢怠慢，奮力地划動著。
又飛行了一會兒，依然不見風飄飄追來。
大力停留在花瓣上稍作休息，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論實力，這風飄飄明顯於我之上，現在居然被我一個新手甩掉了，不大可能啊！」
「難道是欲擒故縱？」
「這其中一定有詐！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大力一個轉身，又朝著小溪邊飛去。
他悄悄地落在一片樹葉上，警惕地四處張望。
「游游！游游！你還好嗎？快醒醒！快醒醒呀！」樹下傳來風飄飄急切的呼喊聲。
大力探頭向下望去，發現風飄飄正對著溪邊上一片枯燥的樹葉大聲疾呼。
好奇的大力屏住呼吸，輕輕地移了移位置，繼續觀望。
樹下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單薄的樹葉中間躺著一隻虛弱的蜉蝣。
蜉蝣氣若遊絲，緩緩道：「飄飄，你來了！」
「額！」風飄飄道，「對不起，游游，我來晚了！」
「不晚，一點兒也不晚！」游游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無力的微笑，「想不到，離開這世間，我最後一眼見到的……是你！」
「我說過，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來見你，可惜我……」風飄飄尷尬地打量了一下風塵僕僕的自己，「我實在是……太忙了！」
「飄飄，其實，你這樣就很好看呢！」游游認真地說道。
「真的嗎？」
「嗯！」
「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說過我好看的！」飄飄道，「游游，謝謝你！」
「該說謝謝的是我！」游游道，「只是，這短短的一日時光，於我而言，猶如曇花一現，稍縱即逝，可遇而不可求，我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游游，你還有什麼心愿，讓我來幫你完成吧！」飄飄道。
「心愿……」游游望著深藍的夜空，呆滯的目光忽然變得明亮起來。
「我想看看明天的太陽！」游游緩緩道。
「太陽？」
「芸芸眾生，都在它普照之下，時序更替，生生不息。」
「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那是陽光的味道，令我終生難忘！」
「會看到的！」飄飄安慰道。
「看不到了！」游游的目光忽然暗淡下來，「你不要安慰我了，朝生暮死是我們蜉蝣天生的宿命。我只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
「我可以幫你！游游！這世上還有我！讓我來幫你看吧！」
「好……」
「我還想聽聽這世上萬物的聲音！可惜……我就要什麼都聽不見了！」
「你想聽？」飄飄道，「我把這世上的萬物唱給你聽吧！」
「好！」
游游目不轉睛地盯著滿天的繁星，仿佛每顆小星星都是他點亮的心愿。
飄飄輕輕地哼唱起來，如清風拂來，撩動琴弦；如潺潺的細流，洗滌靈識；如溫暖的一剎陽光普照了整個黑色無邊的夜……
「謝……謝……」游游面含微笑，嘴唇微微翕合。
飄飄傷心不已，她不敢低頭看，眼睛裡卻是澀澀的。
嗓子裡雖然堵得難受，但是她依然輕聲地哼唱著，生怕驚動了沉沉入睡的游游……
游游沒有了動靜。
一陣微風吹來，承載游游的那片樹葉瞬間被推到了溪水中央，樹葉順流而下，如一葉隨波逐流的孤舟，飄向遠方，
轉瞬就不見了蹤影。
飄飄眺望許久，默默不語……
大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跌跌撞撞飛回去的，耳畔一直響著飄飄的哼唱聲，讓他久久意難平。
而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還有飄飄提到的那盒胭脂香粉。
……
大力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
他從溫暖的被窩裡鑽出來，奇怪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卻是人形。
想想昨晚的經歷，恍然如夢。
「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大力用力地拍了拍腦殼，腦子裡有些混亂，一時間分不清楚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境。
「萬二！萬二！」大力喊道。
「公子！」萬二推門而入，應和道。
「我昨晚幾時睡的？」
「公子，娘娘一走，你就睡下了！」
大力伸出手撓了撓頭，卻看到了自己手上沾染的蝴蝶鱗粉，不免有些詫異道：「難道……昨晚發生的事都是真的？」
「更衣！」
「是！公子！」
「萬二！有胭脂香粉嗎？」大力對著為自己整理衣服的萬二問道。
萬二愣了一下道：「公子，你要自己用嗎？」
「自己用怎樣？不是自己用又怎樣？」大力不解其意，反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這胭脂香粉有百種顏色，千種香味，這擦粉也猶如穿衣一般，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唯有適合最好！」
「如果，是一隻蜜蜂，應該擦什麼樣的胭脂香粉？」
萬二憋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公子！恕小的直言，萬二從小長到大，都沒有聽說過，蜜蜂還有擦胭脂香粉的！」
「那是你孤陋寡聞！」
「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是說，不肯給我找嘍？」
「小的這就去取！」看到大力焦灼的眼神，萬二立馬心領神會，匆匆地出去了。
待萬二回來時，門口已然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大力仔細一看，都是托著胭脂香盒等待驗收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