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遲來的十字軍
五月底的日子轉瞬即逝。
然而對於威廉等人而言，這短短几天卻漫長煎熬，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此時的威尼斯港，除了他們這支十字軍，再無其他十字軍的蹤影。
在這之前，與威尼斯總督會談結束後，他們即刻派出信使向十字軍東征統帥報信。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如今，信使卻如石沉大海，沒有傳來一絲一毫的消息。
這無疑是個極其糟糕的信號。
威廉滿心憂慮，預感此次東征恐怕要遭遇重大危機。
威尼斯人為了給十字軍籌備船隊，毅然放棄了巨額的貿易利潤。
可是十字軍未能依照約定按時集結，這已然構成了違約。
一旦威尼斯方面追究起來，那筆數額龐大的艦隊費用，再加上違約賠償金，十字軍根本無力承擔。
原本精心規劃的海上路線，也極有可能因為人員一直未能集齊而無法按計劃實施。
如此一來，在萬般無奈之下，或許只能被迫改走陸路。。
當下，威廉他們唯有熱切祈禱各方十字軍能夠儘快趕到，儘量縮短違約時長。
在威廉等人焦急萬分的等待中。
6月 1日這天，終於盼來了第二批十字軍抵達威尼斯港。
自那之後，小股的十字軍從四面八方陸陸續續地趕來。
儘管人數不算多，但這總歸是個向著好方向發展的跡象。
眾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緊繃的神經也稍作放鬆。
然而，好景不長，六月中旬時，信使帶來一則令人沮喪的消息。
信使帶來的消息稱，十字軍東征統帥博尼費斯侯爵，直到四月末才剛剛從羅馬教廷返回自己的領地，這才著手籌備出征相關事宜。
按照當前的籌備進度預估，至少要到七月之後，他才會從領地出發，踏上前往威尼斯的路途。
聽到消息後，威廉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心裡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十字軍的集結時間將大大超出與威尼斯約定的期限，一場嚴重的危機已近在眼前。
不出所料，這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很快就傳到了威尼斯總督府。
剎那間，整個威尼斯港仿佛被點燃的火藥桶，徹底炸開了鍋。
威尼斯人原本就因十字軍未能按時集結而心懷不滿，如今得知十字軍統帥要到七月後才啟程，頓時怒不可遏。
各種能想到的髒話，一股腦兒地朝著參與此次東征的十字軍傾瀉而出，整個港口充斥著憤怒的叫罵聲。
緊接著，威尼斯民眾如潮水般湧向總督府，紛紛向威尼斯總督請願。
強烈要求總督放棄與十字軍簽訂的協議，沒有人願意再這般傻等那些遲遲不見蹤影的十字軍。
威尼斯本就是靠海上貿易興盛的城邦。
這段時間為了等待十字軍，眾多船隊被迫閒置，商業活動停滯，經濟損失巨大。
大家一致認為，當務之急是儘快恢復船隊的正常貿易活動，讓城市的經濟運轉重新步入正軌。
而且，他們堅決主張向違約的十字軍索取相應的損失費。
畢竟這些損失都是因十字軍未能按時集結造成的，必須由十字軍承擔，以此來彌補這段時間威尼斯因等待而遭受的慘重經濟損失。
而威廉等幾位男爵，此刻也正與那些已抵達威尼斯港的十字軍貴族們秘密謀劃著名。
昏暗的帳篷里，眾人圍坐一團，神色凝重。
會議是由佛蘭德斯伯爵鮑德溫主持。
在已抵達威尼斯的諸多十字軍貴族中，來自法蘭西北部的佛蘭德斯伯爵鮑德溫，在此次東征的十字軍內部，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並且的爵位封地也是眾人里最好的，麾下財力雄厚、兵力強盛，綜合實力遠超旁人。
「現在形勢很嚴峻，威尼斯人可能要撕毀的協議，轉而逼迫我們支付違約金。」鮑德溫神色凝重。
眾人聽聞鮑德溫的話，皆沉默不語。
許久，威廉開口道：
「我們必須得想出一個法子穩住威尼斯人。
我建議派幾個能言善辯之人前去總督府遊說，表明我們的誠意，並承諾給等統帥到來予一定的額外補償。」
「這可行不通。」一位男爵搖頭，「威尼斯人重利，如今我們違約在前，光靠嘴上說沒用的。」
這時，鮑德溫眼睛一亮。
「我們可以先支付一部分船費給威尼斯人，顯示我們並非有意拖欠，以表示誠意。
同時，再派遣快馬去催促尚未到達的隊伍加快行程。」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贊同，有人擔心船費被威尼斯人當違約金吞了。
權衡之下，最終採納鮑德溫的提議，決定先交三分之一船費。
此時抵達威尼斯港的十字軍，已有約 800名騎士（含候補）、1600多名扈從、2600多名步兵及 1000多匹馬。
大家齊心協力，東拼西湊，好不容易湊齊了約 1500金幣，便趕忙派人送往總督府。
威尼斯總督恩里科·丹多羅見到十字軍的態度後，態度略有緩和。
他在心中暗自權衡利弊，如今船隊已停靠港口，此前為籌備十字軍東征的龐大艦隊，貿易早就停了，想讓船隊即刻出港恢復生意，一時之間並不現實。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終於鬆口，表示願意再等一個月。
十字軍這邊，心急如焚，不斷派人在沿途催促那些尚在趕路的隊伍。
然而，7月份一晃而過，雖說陸陸續續又有2000多人抵達，但統帥博尼費斯侯爵卻依舊不見蹤影。
傳來的消息也令人無奈，他還在自己的封地忙著徵召封臣，準備出征物資等事宜。
威尼斯方面的態度愈發惡劣，就連十字軍日常的物資採購，都處處碰壁，遭遇刁難。
可以佛蘭德斯伯爵鮑德溫為首的十字軍高層，此時已近乎麻木。
他們一批又一批地派出信使，卻始終等不來統帥和其他十字軍隊伍。
事已至此，他們也無計可施，索性破罐子破摔。
畢竟城外已有7000多人，料想威尼斯人也不敢輕易與他們徹底翻臉。
過了一段時間，見威尼斯人並無大動作，從總督府傳來消息，威尼斯人還是決定遵守協議約定，送十字軍等人前往埃及登陸，去解放聖城。
十字軍眾人對威尼斯人的心思算是拿捏住了。
他們篤定威尼斯人因前期投入巨大，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索要報酬，因而愈發有恃無恐。
他們深知威尼斯人雖態度惡劣，但在利益驅使下，終究不敢與己方徹底決裂。
便索性安下心來，繼續等待博尼費斯侯爵及其他十字軍隊伍的到來。
威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派人前往教廷，簡單闡述了當下的困境，懇切希望教廷能出面催促十字軍東征統帥博尼費斯侯爵儘快趕來。
終於，8月15日，姍姍來遲的十字軍東征統帥——蒙費拉侯爵博尼費斯，終於抵達了威尼斯。
然而，由於十字軍高層未提前將集結目標變更的消息傳達給下層人員。
一部分人得知要從威尼斯出發前往埃及後，便表示不願繼續參與。
他們有的選擇退出十字軍，有的則自行前往聖城。
然而此時，集結在威尼斯的十字軍僅有12000人，不過是當初協議上約定人數的三分之一。
因十字軍的失約，為了等待後續部隊，已經暫停了所有商業活動的威尼斯人，不得不將艦隊停泊在港區內長達兩個多月之久。
蒙受了巨大商業損失的威尼斯人感覺受到了愚弄。
他們徹底撕下了原來妥協的樣子。
他們態度強硬地要求十字軍按之前約定人數，支付全部費用。
並威脅，「否則你們將無法離開這裡，也沒有人給你們提供任何食物」。
剎那間，威尼斯的局勢陡然緊張起來。
然而對於威廉等人而言，這短短几天卻漫長煎熬，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此時的威尼斯港，除了他們這支十字軍，再無其他十字軍的蹤影。
在這之前，與威尼斯總督會談結束後，他們即刻派出信使向十字軍東征統帥報信。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如今，信使卻如石沉大海，沒有傳來一絲一毫的消息。
這無疑是個極其糟糕的信號。
威廉滿心憂慮，預感此次東征恐怕要遭遇重大危機。
威尼斯人為了給十字軍籌備船隊，毅然放棄了巨額的貿易利潤。
可是十字軍未能依照約定按時集結，這已然構成了違約。
一旦威尼斯方面追究起來，那筆數額龐大的艦隊費用，再加上違約賠償金，十字軍根本無力承擔。
原本精心規劃的海上路線，也極有可能因為人員一直未能集齊而無法按計劃實施。
如此一來，在萬般無奈之下，或許只能被迫改走陸路。。
當下，威廉他們唯有熱切祈禱各方十字軍能夠儘快趕到，儘量縮短違約時長。
在威廉等人焦急萬分的等待中。
6月 1日這天，終於盼來了第二批十字軍抵達威尼斯港。
自那之後，小股的十字軍從四面八方陸陸續續地趕來。
儘管人數不算多，但這總歸是個向著好方向發展的跡象。
眾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緊繃的神經也稍作放鬆。
然而，好景不長，六月中旬時，信使帶來一則令人沮喪的消息。
信使帶來的消息稱，十字軍東征統帥博尼費斯侯爵，直到四月末才剛剛從羅馬教廷返回自己的領地，這才著手籌備出征相關事宜。
按照當前的籌備進度預估，至少要到七月之後，他才會從領地出發，踏上前往威尼斯的路途。
聽到消息後，威廉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心裡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十字軍的集結時間將大大超出與威尼斯約定的期限，一場嚴重的危機已近在眼前。
不出所料，這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很快就傳到了威尼斯總督府。
剎那間，整個威尼斯港仿佛被點燃的火藥桶，徹底炸開了鍋。
威尼斯人原本就因十字軍未能按時集結而心懷不滿，如今得知十字軍統帥要到七月後才啟程，頓時怒不可遏。
各種能想到的髒話，一股腦兒地朝著參與此次東征的十字軍傾瀉而出，整個港口充斥著憤怒的叫罵聲。
緊接著，威尼斯民眾如潮水般湧向總督府，紛紛向威尼斯總督請願。
強烈要求總督放棄與十字軍簽訂的協議，沒有人願意再這般傻等那些遲遲不見蹤影的十字軍。
威尼斯本就是靠海上貿易興盛的城邦。
這段時間為了等待十字軍，眾多船隊被迫閒置，商業活動停滯，經濟損失巨大。
大家一致認為，當務之急是儘快恢復船隊的正常貿易活動，讓城市的經濟運轉重新步入正軌。
而且，他們堅決主張向違約的十字軍索取相應的損失費。
畢竟這些損失都是因十字軍未能按時集結造成的，必須由十字軍承擔，以此來彌補這段時間威尼斯因等待而遭受的慘重經濟損失。
而威廉等幾位男爵，此刻也正與那些已抵達威尼斯港的十字軍貴族們秘密謀劃著名。
昏暗的帳篷里，眾人圍坐一團，神色凝重。
會議是由佛蘭德斯伯爵鮑德溫主持。
在已抵達威尼斯的諸多十字軍貴族中，來自法蘭西北部的佛蘭德斯伯爵鮑德溫，在此次東征的十字軍內部，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並且的爵位封地也是眾人里最好的，麾下財力雄厚、兵力強盛，綜合實力遠超旁人。
「現在形勢很嚴峻，威尼斯人可能要撕毀的協議，轉而逼迫我們支付違約金。」鮑德溫神色凝重。
眾人聽聞鮑德溫的話，皆沉默不語。
許久，威廉開口道：
「我們必須得想出一個法子穩住威尼斯人。
我建議派幾個能言善辯之人前去總督府遊說，表明我們的誠意，並承諾給等統帥到來予一定的額外補償。」
「這可行不通。」一位男爵搖頭，「威尼斯人重利，如今我們違約在前，光靠嘴上說沒用的。」
這時，鮑德溫眼睛一亮。
「我們可以先支付一部分船費給威尼斯人，顯示我們並非有意拖欠，以表示誠意。
同時，再派遣快馬去催促尚未到達的隊伍加快行程。」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贊同，有人擔心船費被威尼斯人當違約金吞了。
權衡之下，最終採納鮑德溫的提議，決定先交三分之一船費。
此時抵達威尼斯港的十字軍，已有約 800名騎士（含候補）、1600多名扈從、2600多名步兵及 1000多匹馬。
大家齊心協力，東拼西湊，好不容易湊齊了約 1500金幣，便趕忙派人送往總督府。
威尼斯總督恩里科·丹多羅見到十字軍的態度後，態度略有緩和。
他在心中暗自權衡利弊，如今船隊已停靠港口，此前為籌備十字軍東征的龐大艦隊，貿易早就停了，想讓船隊即刻出港恢復生意，一時之間並不現實。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終於鬆口，表示願意再等一個月。
十字軍這邊，心急如焚，不斷派人在沿途催促那些尚在趕路的隊伍。
然而，7月份一晃而過，雖說陸陸續續又有2000多人抵達，但統帥博尼費斯侯爵卻依舊不見蹤影。
傳來的消息也令人無奈，他還在自己的封地忙著徵召封臣，準備出征物資等事宜。
威尼斯方面的態度愈發惡劣，就連十字軍日常的物資採購，都處處碰壁，遭遇刁難。
可以佛蘭德斯伯爵鮑德溫為首的十字軍高層，此時已近乎麻木。
他們一批又一批地派出信使，卻始終等不來統帥和其他十字軍隊伍。
事已至此，他們也無計可施，索性破罐子破摔。
畢竟城外已有7000多人，料想威尼斯人也不敢輕易與他們徹底翻臉。
過了一段時間，見威尼斯人並無大動作，從總督府傳來消息，威尼斯人還是決定遵守協議約定，送十字軍等人前往埃及登陸，去解放聖城。
十字軍眾人對威尼斯人的心思算是拿捏住了。
他們篤定威尼斯人因前期投入巨大，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索要報酬，因而愈發有恃無恐。
他們深知威尼斯人雖態度惡劣，但在利益驅使下，終究不敢與己方徹底決裂。
便索性安下心來，繼續等待博尼費斯侯爵及其他十字軍隊伍的到來。
威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派人前往教廷，簡單闡述了當下的困境，懇切希望教廷能出面催促十字軍東征統帥博尼費斯侯爵儘快趕來。
終於，8月15日，姍姍來遲的十字軍東征統帥——蒙費拉侯爵博尼費斯，終於抵達了威尼斯。
然而，由於十字軍高層未提前將集結目標變更的消息傳達給下層人員。
一部分人得知要從威尼斯出發前往埃及後，便表示不願繼續參與。
他們有的選擇退出十字軍，有的則自行前往聖城。
然而此時，集結在威尼斯的十字軍僅有12000人，不過是當初協議上約定人數的三分之一。
因十字軍的失約，為了等待後續部隊，已經暫停了所有商業活動的威尼斯人，不得不將艦隊停泊在港區內長達兩個多月之久。
蒙受了巨大商業損失的威尼斯人感覺受到了愚弄。
他們徹底撕下了原來妥協的樣子。
他們態度強硬地要求十字軍按之前約定人數，支付全部費用。
並威脅，「否則你們將無法離開這裡，也沒有人給你們提供任何食物」。
剎那間，威尼斯的局勢陡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