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篇·第十三章:鹿 be 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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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又開始吹,刺痛地刮著李宏圖的臉頰。在王屋的陪同下,李宏圖來到刑部大門處。刑部門口的燈火照在李宏圖的臉上給李宏圖添了幾分厲色。李宏圖有力地走進刑部,來到廳堂正心處將自己的配劍猛地插進地里。

  「此劍為我之決心,魑魅魍魎定斬不赦。」李宏圖坐上廳堂高座聲音不容置疑,「但今至明招者,不罰。」

  周圍刑部之人看著這一幕有些笑了出來。他們還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就被王屋斬了頭。王屋則在一旁念道:「劉帥、金波等五人於尊十四年貪刑部七十萬文,今斬之伏法。」

  王屋說完,周圍人一動也不敢動。這時有人從堂外跑來跪在李宏圖面前。

  「參見七尊子,劉帥、金波等人家中共查繳出約三百萬文,現已將全部財物押至刑部大門前。」

  「好!諸位願陪我前去清點?」李宏圖從高座上下來,路過劍時停了一會,「我這劍不識人數只識財數,剛查繳出三百文我這劍也應該低三厘米才對。」

  李宏圖將劍又往下使了使力,結果下去了五厘米。

  「王屋,我這劍下去了五厘米,你看著辦。」

  「是。」王屋緊接著拿出一張紙來,在上面找了找,「全海軍、項易凡兩人於尊三十三年貪刑部三十五萬文,這麼多年家中應該有二百萬文了。」

  「那就這二人。」

  兩人話還沒開口就被王屋斬殺。

  「王屋,若這二人家中沒有兩百萬怎麼辦?」

  「臣補之。」

  「好!好!好!」李宏圖拍手接連三個好字,「諸位一同前行啊。」

  李宏圖走在最前,王屋緊跟後。來到大門口,共八輛馬車,周圍也圍滿了百姓。李宏圖叫人一一將馬車上的布掀開。無數金銀珠寶瓷器顯露出來倒影著火光。

  「諸位,我想你們也清楚刑部一年的勞薪吧。」李宏圖突然拿走旁邊一人持著的火把將其懟到一個刑部人員的臉上,「你說這些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家財呢?是貪的還是受賄!」

  那人在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宏圖見狀放過了他:「今日我想大家也累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我明天在我的小院等著大家。」

  王屋跟著李宏圖離去,留下刑部之人面面相覷,圍觀的百姓也被哄散。

  ……

  乘風樓

  龍泉三音一人坐在雅室喝著酒沉思。五天了,王叔送信還沒回來。

  此時薔薇走了進來,紅粉色衣袍,上低胸下開叉,一顰一笑顯盡女性之美。

  「公子,怎麼一人在喝酒。」薔薇來到龍泉三音對面盤坐下來,拿起酒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薔薇樓主,你好『惡毒』啊!」

  「哈哈哈。」二人一起笑道。

  「公子不喜歡嗎?」

  「美如景,人都喜歡,我也是人。」

  「那公子為何不多看兩眼,卻要一直閉著眼呢?」

  「家中事,眼下難,未來迷,不敢多眼亂心神,偶爾聽曲喝酒解愁就好。」

  「公子說話總是這樣?還是說僅對我一人這樣。」

  「因人而異。」

  「既然是因人而異,那公子能否幫女子一個忙。」

  「我可不答應無把握之事。」

  「之前公子說來中都求學,請問公子是準備去中都哪一所學院?」

  「瑞弗。」龍泉三音睜開眼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薔薇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那公子能否為我找一個人?」

  龍泉三音來了興致。

  「天仙子·俸欣月。」薔薇見龍泉三音面部沒有什麼神態變化便淡淡感傷地接著說道,「我是她姐姐,她天賦卓絕,早早就感悟到了氣,被當時的神武學院看中,後不過八年她就將名字刻在了封號榜上,然後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她的名字從封號榜上消失了,人也從神武到了瑞弗。

  「每次我與她聯繫,前期她總是以修煉為藉口我也就當是,可她出事後我去找她,她也總是避之不見,我想讓你幫我去瑞弗找找她,看看她還好嗎?問問她是否還記得她有過一個姐姐。」

  「我會在瑞弗幫你多留意。」龍泉三音將杯中酒飲盡,拿起酒壺,沒酒了,「薔薇樓主還有什麼事嗎?我也該睡覺了。」


  「和我嗎?」薔薇又變回往日那般。

  「薔薇,你應該知道你有多誘人的。」龍泉三音起身走到薔薇身旁坐了下來,「下次真別再說這種話了,我真的怕我忍不住。」

  「可你拿不住姐姐啊。」薔薇也笑得嫵媚。

  「術·凝風。」

  頓時,薔薇愣住了,她剛剛竟然被停住了五秒。

  「沒想到弟弟還有這本事。」

  「本事自然是有,姐姐想看,弟弟還有很多。」

  就在氣氛沉寂之時,芸香的曲聲傳到了這裡。

  龍泉三音起身離開了雅室。薔薇看著離去的龍泉三音若有所思。

  ……

  神愈高山

  段干封魔的蕩滌儀式結束,所有人都看向儀式中央被光團包裹的段干封魔。

  太陽一點點上升,段干封魔一步步走出儀式中央的光團。在太陽的照耀下,段干封魔如往常一樣。所有人見此都歡呼起來,慶祝著成功。玉柔欣慰流淚,她看著段干封魔適應身體的動作忍俊不禁。

  「阿仁。」聖姑來到人群前方喚著段干封魔,段干封魔就出現在聖姑面前,「你感覺如何?」

  段干封魔已經習慣了這樣到聖姑面前:「我已經感覺不到體內那股奇怪的力量了,我也可以熟練的運用我的能力了。」

  「這個日玉給你戴上。」聖姑拿出一塊玉戴在了段干封魔頸上。

  眾人有些驚訝,但都沒說什麼。玉柔則摸了摸自己頸上的玉。

  「我能感受到它很舒適很溫暖。」段干封魔端詳著手中的玉。

  「它和你的力量同源都是來自太陽。」聖姑拿出權杖輕輕觸碰刻在草地上的儀式法陣,儀式法陣就化成無數綠色的粒子飛向權杖,「蕩滌儀式結束,你也該走了。」

  「聖姑……」段干封魔有些詫異地看著聖姑。眾人也有些吃驚。

  「阿仁,要知道你本不是我神愈高山的人。當初將你撿回只是我應做之事。」聖姑將權杖收回背過身向宮殿走去,「但這十多年的相處我相信我們大家之間已經有了感情,可如今蕩滌儀式完成,我已經沒有藉口再將你留下。不然天會懲罰神愈高山的。」

  眾人也都一一跟隨著聖姑轉身離去。

  「那我該去哪裡?」

  「去中都,我在命里見過中都的你。」

  「中都?」段干封魔喃喃反覆念著,眼神里的迷惘一點點消失不見,「當我滿足條件可以成為神愈高山的人時我一定會回來的。

  「等我。」這句話段干封魔是看著玉柔的眼睛說的。她一直回頭望著段干封魔。

  待見不到玉柔背影時,段干封魔朝著山下跑去。

  奔跑、跳躍,段干封魔放浪形骸於山間;青草、白雪、藍湖、晨霧,心跳與呼吸、蟲鳴與鳥叫,段干封魔欣賞著自然的畫作和音樂;花開、陽光、閃耀,段干封魔停在一處山崖,看著日初,那地平線像未來充滿希望。

  山下,段干封魔看見遠處起了炊煙。他已經很久沒有下過山了。之前偷跑下山總是會被聖姑發現,儘管他在山下沒有鬧出什麼大事。段干封魔整理好衣著朝著村莊走去。

  走近村莊,附近村莊的村民也都認識段干封魔,見段干封魔走近在村子外幹活的幾個村民也是立馬迎了上去。

  「阿仁,今天怎麼下山來了。」甲村民道,「小心聖姑又罰你禁閉。」

  「聖姑讓我去中都。」

  「中都!」這幾個村民異口同聲。其中一個村民道:「中都離可遠了,我們這以前也有人去過,但都沒回來過,去中都不僅要翻山越嶺還要風餐露宿,途中還有數不盡的危險,可謂是異常的艱難,總之不可去為好。」

  「可聖姑說她見過我在中都的樣子,還給了我一塊日玉。」

  乙村民問道:「那你會回來嗎?」

  「我當然會回來。」段干封魔手舞足蹈地向村民訴說這裡讓自己留戀的東西,「這裡還有我的家和我愛的人。」

  「你跟我們去見村長吧。」乙村民繼續道,「村長可能有事找你。」

  「嗯,可以,我也好久沒見村長爺爺了。」

  進入村子,段干封魔就感覺回到了小時候在這裡上躥下跳捉雞追狗的日子。村子裡變化不大,牆上還能看到段干封魔小時候的塗鴉。


  村長家在村子的南方,是可以第一時間知曉獸族動向的地方,他一直守護著村子。

  「你們幾個找我有什麼事嗎?」

  段干封魔幾人還沒到村長家院子,村長就走了出來。

  「是段干封魔要去中都,我想著你可能需要就帶他過來。」乙村民道。

  村長許久沒有聽到中都這個詞了都在原地愣住了半分。

  「阿仁,你去了中都會回來嗎?」村長也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肯定會的。」段干封魔回答的依舊肯定。

  「你們先去忙吧,我想和阿仁單獨聊聊。」

  待村民離去後,村長將段干封魔邀進屋。屋裡沒有什麼裝飾,只有一些日常用具。村長叫段干封魔坐下,自己則去床頭拿出一個盒子。

  「村子裡之前也有人說要去中都也說要回來,可最後都杳無音信,而我會給每一個前去中都的人一件東西,到現在只剩這一件了。」村長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塊紅色的玉佩,「她叫俸欣月,是我的妻子。

  「我本名王子劍,曾經是神武學院的天驕,傲視一切,直到她的到來讓我感受到了壓力,她是我見過除了戰佛·堂原最厲害的人。我害怕她超過我所以我總是打擾她修煉。可她還是超過了我並在一次大會上堂堂正正地打敗了我。我那時很氣餒,一蹶不振,而她居然跑過來安慰我,我更鬱鬱寡歡了。可後來我發現她是真正的怕我自尋短見,她說我曾經是天才被她這種從不知名地方出來的人肯定會很絕望,她害怕。我當時很想笑,我可是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自尋短見呢?

  「在往後的日子,我與她漸漸熟絡起來,我也漸漸愛上了她。可她那時已經有了封號『天仙子』,而我只是『曾經的天才』。

  「讓我沒想到的是她也喜歡我。一天晚上她將我約了出來跟我說讓我嫁給她,等有了孩子她還要帶我去見她的姐姐。我很吃驚,但我還是答應了。

  「結婚後我們很恩愛,當時學院都流傳著我們夫妻的美名。可在後來的一次任務中,我們不幸遇見了三頭獸王,我實力較弱被率先擊敗身受重傷,她為了掩護我逃離動用封號之力拼死殺了兩頭獸王。

  「我與她的最後一眼是她的眼睛滿是欣喜,我的眼睛滿是絕望。再後來我就被聖姑帶到了神愈高山,聖姑將我救下給我醫治,條件是我守護這個村子。

  「我本以為她已死去,可在某一天我突然感受到我與她的姻緣線還沒有斷,這說明她也還活著,但我不能去找她,所以我拜託每一個去中都的人帶著我與她的信物幫我去中都尋她,你願意幫我嗎?」

  「我可以,我不管有沒有找到我都會回來給你答覆。」段干封魔回應的很果斷。

  「謝謝你,阿仁。」王子劍講著講著就哭了。

  「村長爺爺……」

  「阿仁,其實我也才四十來歲,你不用叫我爺爺的。」

  「可是你長得很像老爺爺啊!」

  王子劍摸了摸自己的臉和鬍鬚,好像確實有些邋遢。

  「阿仁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王子劍岔開話題。

  「就現在。」

  「嗯?!」王子劍有些驚訝,「怎麼急嗎?」

  「路途很遠早些出發好。」

  「那我再送你一柄我的劍吧。」王子劍憑空將一柄劍變了出來,「它叫辟影,是我小時候的守護之劍。」

  「謝謝村長爺爺。」

  「額。那好吧,我再送你最後一程,願你一路順風。」

  王子劍說完一抬手段干封魔就飛了起來,再空中一推段干封魔就來到了村外前往中都的路上。這裡離村子很遠隔了一座大山,王子劍這一送讓段干封魔少了好幾天路程。

  「你最後一次機會沒了。」一道虛幻的獸族身影從房樑上的一個盒子中飛了出來。

  王子劍看著那道身影說道:「我為何不滅你的魂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麼。」

  「哈哈哈,那讓我悄悄地告訴你剛剛那個小子體內有我獸族的力量。」身影笑得很大聲,「他是最完美的獸人族。」

  「這又有什麼呢?」王子劍不屑一顧,「他叫阿仁從小被聖姑養大是以後人族和獸人族和平交流的橋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獸人族和你們獸族之間的仇恨。」

  「哈哈哈,沒想到當初背妻逃跑的小子也會說出這種大義的話來。」

  「可你也不是被當初那小子殺了嗎?」

  話落,王子劍便不在理會那道身影而是出門開始巡查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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