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離別
寧遠看了看貴公子臉上的表情，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來，猶豫了半晌，還是擠出來一句話。
「她不會喜歡這樣的我」。
貴公子似乎被觸動了，拿起酒杯一口飲盡杯中酒。
「你說的沒錯，英兒確實是這樣的性格」。
兩人再沒有言語，只是各自喝著酒，樓里的人聲慢慢變得鼎沸，最終重新歸於沉寂。
直到酒樓的夥計上來，提醒兩人到了閉店的時候，兩人才結了帳從店內離開，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寧遠一回到家裡，連英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她沒有問原因，只是躺在床上看著寧遠的臉。
寧遠這才想起赤水江邊崔老道的一句抱歉，原來應在了這裡。
他也看向連英，發現對方頭上不知何時沾上了一根乾草，他啞然失笑，走到連英床前小心的摘下。
連英還是第一次見他對自己有如此親昵的舉動，有些害羞，可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就在連英以為他接下來還會有進一步的舉動時，寧遠退回了自己床上，熄滅了燭光。
「英兒，你出門這麼久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連英確實離開家很久了，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在這次出門前，她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跑這麼遠。
她不由得想到那個每天給自己做各種糕點，替自己扎各種髮髻的母親，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自己離開後，她是不是每天替自己擔心，有沒有好好吃飯，是比之前瘦了還是胖了。
她感覺鼻子有些發酸，就要流下淚來，可是最終還是忍下來了。
「遠哥哥，是不是我父親跟你說了什麼？」
寧遠將她父親想帶自己去上京一事告訴了她，卻沒有告訴她自己拒絕的理由。
連英也沒有問，只是將自己隨身的玉佩取下，放到了寧遠手中。
「我會等著你，直到你來上京找我的一天」。
屋內再沒有聲音，等到天亮時，寧遠推開門，貴公子已經站在了門外，連英來到貴公子身邊，眼眶有些紅腫。
「父親，回去吧，我想母親了」。
貴公子感激的看了寧遠一眼後，便帶著連英離開了此地。
果然只有失去後才更懂得珍惜。
寧遠一整天都提不起勁，人也有些渾渾噩噩，不禁懷疑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是否是對的。
他再次來到昨晚的酒樓，靠著窗外喝起了悶酒。
沒過多久就有一名遊俠來到寧遠身邊，看起來也是一個失意之人，兩人對飲了起來。
寧遠最後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酒樓，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到了一處陌生的房間。
他的頭有點痛，掙扎著起身，想要喝點水，卻驚動了屋外之人，有個小丫鬟連忙進來扶著他起身。
寧遠搜索著腦海里的記憶，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沒有辦法，他只能詢問一旁的丫鬟。
「小娘子，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此地的？」
丫鬟耐心的給寧遠解釋起來。
「這裡是青樓，昨晚是柳少俠帶你過來的」。
寧遠思考了一下，他記得之前確實有個遊俠在陪自己喝酒，想必此人便是丫鬟口中的柳少俠。
他跟柳少俠之前素未謀面，昨天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一起喝酒，便有意向丫鬟打聽柳少俠的情況。
沒想到這位柳少俠在這裡還挺出名，從丫鬟口中寧遠得知，這位柳少俠是一個多月前來的此地。
當時一眼便相中了這裡一位叫琴兒的姑娘，想要為她贖身。
可是這位琴兒姑娘已經有了心儀之人，便是城內有名的金公子，說什麼也不同意讓他給自己贖身。
這位柳少俠卻是打定了主意，就在青樓住了下來，每天對琴兒姑娘獻殷勤，希望她能回心轉意。
不久之後金公子落水淹死的消息傳來，琴兒姑娘傷心欲絕，柳少俠趁機過來安慰琴兒姑娘。
沒想到反而惹惱了琴兒姑娘，至此之後連見都不見他了。
柳少俠只好日日買醉，排解心中的苦悶。
寧遠沒想到還有這麼一番故事，當即搖搖頭，準備去和柳少俠告辭之後，就離開此地。
突然，一道女子的尖叫聲傳來。
「不好了，琴兒姑娘自殺了」。
寧遠隔壁的房門立馬打開，裡面衝出一個衣衫不整，頭髮亂糟糟的男人，正是昨晚遇見的柳少俠。
柳少俠徑直去了琴兒姑娘的房間，寧遠也急忙跟上，發現房間內有一名女子躺在床上，已經沒了聲息。
女子嘴部張開，手指上抓出了鮮血，頭上的髮簪卻不翼而飛，明顯是吞金而死。
雖然頭髮散做一團，也難以掩蓋女子生前美麗的容顏，難怪金公子、柳少俠都甘心為她贖身。
趕來的老鴇哭的最傷心，顯然對自己這顆搖錢樹十分在意。
「琴兒，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沒了金公子，這不還有柳公子嗎，何苦尋死啊！」
柳少俠則是楞楞的看著屍體，有些不敢置信，明明昨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今天卻已冷冰冰了。
在柳少俠給了十兩銀子後，老鴇趕緊叫人備了一副棺材，讓官府中人查驗一番後，找了個墓地埋了。
寧遠則是一直跟在柳少俠身邊，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好離開，靜靜的陪著他。
等把琴兒姑娘埋了，柳少俠便讓寧遠陪自己喝酒。
兩人來到酒樓，柳公子一杯接一杯的將酒灌進肚子，寧遠也只能勸他節哀順變。
沒過多久，柳少俠喝醉了，在酒樓低聲啜泣了起來，寧遠給周圍人道了個歉，便背著柳少俠回到了自己屋中。
將柳少俠放在自己的床上，他睡在連英那張床上。
夜晚，寧遠醒來時，發現對面床上坐著一人，呆呆望著窗外的月亮。
「你說為何命運如此殘忍，好不容易讓我遇見一個喜歡的，卻早已有了意中人，現在更是香消玉殞了」。
寧遠作為一個撈屍人，見過的生離死別數不勝數，此時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之人。
好在柳少俠也不在意他的回應，又躺回了床上，陷入了沉默。
「她不會喜歡這樣的我」。
貴公子似乎被觸動了，拿起酒杯一口飲盡杯中酒。
「你說的沒錯，英兒確實是這樣的性格」。
兩人再沒有言語，只是各自喝著酒，樓里的人聲慢慢變得鼎沸，最終重新歸於沉寂。
直到酒樓的夥計上來，提醒兩人到了閉店的時候，兩人才結了帳從店內離開，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寧遠一回到家裡，連英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她沒有問原因，只是躺在床上看著寧遠的臉。
寧遠這才想起赤水江邊崔老道的一句抱歉，原來應在了這裡。
他也看向連英，發現對方頭上不知何時沾上了一根乾草，他啞然失笑，走到連英床前小心的摘下。
連英還是第一次見他對自己有如此親昵的舉動，有些害羞，可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就在連英以為他接下來還會有進一步的舉動時，寧遠退回了自己床上，熄滅了燭光。
「英兒，你出門這麼久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連英確實離開家很久了，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在這次出門前，她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跑這麼遠。
她不由得想到那個每天給自己做各種糕點，替自己扎各種髮髻的母親，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自己離開後，她是不是每天替自己擔心，有沒有好好吃飯，是比之前瘦了還是胖了。
她感覺鼻子有些發酸，就要流下淚來，可是最終還是忍下來了。
「遠哥哥，是不是我父親跟你說了什麼？」
寧遠將她父親想帶自己去上京一事告訴了她，卻沒有告訴她自己拒絕的理由。
連英也沒有問，只是將自己隨身的玉佩取下，放到了寧遠手中。
「我會等著你，直到你來上京找我的一天」。
屋內再沒有聲音，等到天亮時，寧遠推開門，貴公子已經站在了門外，連英來到貴公子身邊，眼眶有些紅腫。
「父親，回去吧，我想母親了」。
貴公子感激的看了寧遠一眼後，便帶著連英離開了此地。
果然只有失去後才更懂得珍惜。
寧遠一整天都提不起勁，人也有些渾渾噩噩，不禁懷疑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是否是對的。
他再次來到昨晚的酒樓，靠著窗外喝起了悶酒。
沒過多久就有一名遊俠來到寧遠身邊，看起來也是一個失意之人，兩人對飲了起來。
寧遠最後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酒樓，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到了一處陌生的房間。
他的頭有點痛，掙扎著起身，想要喝點水，卻驚動了屋外之人，有個小丫鬟連忙進來扶著他起身。
寧遠搜索著腦海里的記憶，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沒有辦法，他只能詢問一旁的丫鬟。
「小娘子，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此地的？」
丫鬟耐心的給寧遠解釋起來。
「這裡是青樓，昨晚是柳少俠帶你過來的」。
寧遠思考了一下，他記得之前確實有個遊俠在陪自己喝酒，想必此人便是丫鬟口中的柳少俠。
他跟柳少俠之前素未謀面，昨天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一起喝酒，便有意向丫鬟打聽柳少俠的情況。
沒想到這位柳少俠在這裡還挺出名，從丫鬟口中寧遠得知，這位柳少俠是一個多月前來的此地。
當時一眼便相中了這裡一位叫琴兒的姑娘，想要為她贖身。
可是這位琴兒姑娘已經有了心儀之人，便是城內有名的金公子，說什麼也不同意讓他給自己贖身。
這位柳少俠卻是打定了主意，就在青樓住了下來，每天對琴兒姑娘獻殷勤，希望她能回心轉意。
不久之後金公子落水淹死的消息傳來，琴兒姑娘傷心欲絕，柳少俠趁機過來安慰琴兒姑娘。
沒想到反而惹惱了琴兒姑娘，至此之後連見都不見他了。
柳少俠只好日日買醉，排解心中的苦悶。
寧遠沒想到還有這麼一番故事，當即搖搖頭，準備去和柳少俠告辭之後，就離開此地。
突然，一道女子的尖叫聲傳來。
「不好了，琴兒姑娘自殺了」。
寧遠隔壁的房門立馬打開，裡面衝出一個衣衫不整，頭髮亂糟糟的男人，正是昨晚遇見的柳少俠。
柳少俠徑直去了琴兒姑娘的房間，寧遠也急忙跟上，發現房間內有一名女子躺在床上，已經沒了聲息。
女子嘴部張開，手指上抓出了鮮血，頭上的髮簪卻不翼而飛，明顯是吞金而死。
雖然頭髮散做一團，也難以掩蓋女子生前美麗的容顏，難怪金公子、柳少俠都甘心為她贖身。
趕來的老鴇哭的最傷心，顯然對自己這顆搖錢樹十分在意。
「琴兒，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沒了金公子，這不還有柳公子嗎，何苦尋死啊！」
柳少俠則是楞楞的看著屍體，有些不敢置信，明明昨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今天卻已冷冰冰了。
在柳少俠給了十兩銀子後，老鴇趕緊叫人備了一副棺材，讓官府中人查驗一番後，找了個墓地埋了。
寧遠則是一直跟在柳少俠身邊，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好離開，靜靜的陪著他。
等把琴兒姑娘埋了，柳少俠便讓寧遠陪自己喝酒。
兩人來到酒樓，柳公子一杯接一杯的將酒灌進肚子，寧遠也只能勸他節哀順變。
沒過多久，柳少俠喝醉了，在酒樓低聲啜泣了起來，寧遠給周圍人道了個歉，便背著柳少俠回到了自己屋中。
將柳少俠放在自己的床上，他睡在連英那張床上。
夜晚，寧遠醒來時，發現對面床上坐著一人，呆呆望著窗外的月亮。
「你說為何命運如此殘忍，好不容易讓我遇見一個喜歡的，卻早已有了意中人，現在更是香消玉殞了」。
寧遠作為一個撈屍人，見過的生離死別數不勝數，此時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之人。
好在柳少俠也不在意他的回應，又躺回了床上，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