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同樣的黑衣黑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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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注意力被電影給嚇走了,竟沒發現男人的手輕輕繞過她躲著的肩膀,安慰似的拍打。

  「怕就別看了,走吧。」

  「不行!」

  這會白胭與連勛異口同聲拒絕。

  「看到這裡了,不把女鬼是怎麼被抓走的看完,哥們兒今晚睡不著覺的。」

  很難想像天天在隊裡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小霸王的陸大隊,竟然怕鬼。

  白胭眯著半隻眼,繼續偷看屏幕。

  全身的重量卻壓在了孟鶴川的身上。

  孟公子喉結滾了滾,獨屬於她的氣息在頃刻間籠罩了他。

  而因為離得近,她害怕而有些急促的呼吸盡數噴在了孟公子的頸側。

  將他藏在工裝領口的脖頸紅了一片。

  孟鶴川想冷靜,但隨著身體上的柔軟越靠越近,他開始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兩者當然會有區別。

  夢裡的他可以放縱沉淪。

  現實的他,有太多東西需要考慮。

  心裡的弦已崩到極致,隨時都會崩開。

  在白胭又往他身上躲的時候,孟鶴川再忍不了,身體往右側偏,「你別再靠過來了!」

  他從白胭懷裡奪過花環,擺在腿上,剛好擋在了身下某個部位。

  「真的怕,就別看了,出去等吧。」

  也許是察覺到了孟鶴川的動作,白胭的意識終於回來了。

  她抱歉地看了看被自己抓皺的衣袖,表情有些羞赧。

  「對不起孟總工,那我……我去上廁所!」

  這一趟廁所出去得久,是她刻意而為。

  剛才被嚇出了陰影,白胭索性不進去了。

  她躲在門口,就等裡頭散場。

  又過了半小時,原本漆黑一片的放映廳被拉開了門。

  人群從內往外擁擠而出。

  八十年代的小年輕,愛來錄像廳的,在形象上都是統一的。

  掛著大金鍊,梳著飛機頭,穿著牛仔背心和花襯衫。

  在昏黃的燈光襯托下,一個個模樣看起來都像是古惑仔。

  白胭咽了口口水,怕惹事,自覺往牆角里退。

  但不曉得那些人群是第一個出門能賺錢,還是他們就不懂得什麼是謙讓。

  你推我,我擠你。

  誰都不讓誰。

  白胭混雜在『飛機頭』中,氣喘吁吁地踮腳找人。

  遠處有一襲黑色的工裝服背影,隔著她兩三個人。

  一米八幾的高個,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孟總工——」白胭奮力地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我在這裡!」

  錄像廳里正在播放散場的音樂,偏偏是一首的士高。

  舞曲,喧囂。

  把白胭的聲音壓得輕輕飄飄。

  工裝服的男人隨著人群動了動,好像在往前邁步。

  白胭怕自己真被擠丟了,踉蹌追了過去,「孟總工——」

  他還是沒聽見。

  白胭急了,脾氣也上來了。

  手中推人的力氣加大了不少,惹來一個飛機頭的不滿。

  「擠什麼?你這小妞,力氣還挺大!」

  她對人的猜測還是挺準的。

  梳著飛機頭的八十年代小年輕,十個裡頭有八個,都是流氓的預備役。

  他回頭看見推了自己的人是個漂亮小妞,嘴巴就不乾淨了,「擠哥哥幹嘛呀?走走走,我們去裡面嘮嗑嘮嗑。」

  白胭的肩膀被飛機頭扣著,轉了個方向倒回去。

  她擰著身子扭頭喊,「你誰啊,放開我!」

  飛機頭的手不老實,蹭著白胭的肩頭就想摸她的臉。

  手指頭還沒碰著呢,一陣劇痛從指節傳來。

  飛機頭那妄圖摸向白胭的右手被人硬生生從後頭掰了過去。


  「放開她。」聲音平靜,只是帶著隱隱的震懾。

  白胭身後撞了硬物,她低頭看,是黑色的衣角。

  心中一松,連忙躬身彎腰,從飛機頭的桎梏中逃出來。

  轉身,在抬頭,細長的手指貼近抓著他的衣角欣喜的叫:「孟鶴……川……」

  她方才高興,叫的急。

  人又多,一晃眼過去,來不及認清。

  同樣一張英俊的臉,卻比孟鶴川更成熟,沉穩。

  明明是華人,但一雙瞳孔卻是淺淺的琥珀色。

  同孟鶴川幽黑,引人的烏眸,不一樣。

  白胭後退兩步,鬆開手,「譚先生……怎麼是你?」

  她的脫口而出讓正在同飛機頭對峙的譚賀桉偏頭笑了笑,「不是我?白胭小姐心裡在想著誰呀?」

  她剛剛明明已經脫口叫出了孟鶴川的名字,但譚賀桉卻依舊逼她說出來。

  白胭表情有些訕訕的。

  誰能想到孟鶴川與譚賀桉,這一堆死對頭,這麼有緣?

  不僅大晚上的出現在錄像廳,怎麼連衣服都穿一樣的?

  這才讓自己誤會,喊錯了人!

  譚賀桉身後跟著人,是一看就是能拳打五六個人的那種秘書。

  他只消偏頭看一眼,秘書走上前,低聲對著惹事的飛機頭罵了幾句。

  原本氣焰囂張的飛機頭眼裡立馬露出了驚恐。

  一個跨步,後退了兩三米,朝著白胭與譚賀桉的方向猛鞠躬,「對不起,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打擾譚先生了!」

  白胭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要走還是留。

  偏偏人群還在往外涌,有人嫌她擋路,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往前踉蹌。

  譚賀桉順勢握住了白胭的手臂。

  他的手掌同孟鶴川的一樣寬厚,扣著白胭,就不放開了。

  白胭往回縮,但拗不過他的力氣,沒成功。

  「譚先生……」不知道是想到了宿舍里他送的那束玫瑰花,還是想到了孟鶴川每次對譚賀桉的敵意。

  白胭直覺自己不能捲入正反派男人之間的『鬥爭』。

  今天好不容易才覺得孟鶴川將她當成了『自己人』,等會兒萬一又讓他瞧見了譚賀桉同自己在一起。

  總感覺會說不清。

  但怕什麼,來什麼。

  「白胭!」

  聽見叫聲,白胭一顫。

  心虛的不敢回頭。

  方才他們所在的錄像廳門口,站著同樣黑衣黑褲的孟鶴川。

  譚賀桉不知是有意無意,手掌下的力度加大了不少。

  他代替白胭看過去,順著孟鶴川的聲音朝後掃了一眼。

  分明地點了個頭。

  「是孟總工,你們是一起的嗎?怎麼不敢應他?」

  白胭還沒來得及說話,手已經被他拉著,被迫似的由他扣著手臂,往外邁步。

  「這裡人多,白胭小姐,我們先出去吧。」

  隔著人群的孟鶴川眉宇間,結了一層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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