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咒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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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無法解決?!」昏暗陰濕的木屋裡面,一道十五六歲的年輕身影正在低聲絕望嘶吼。

  「咚咚咚」

  突兀的敲門聲驟然響起,瞬間打斷了少年混亂的思緒。

  「小叔,娘親喊你吃飯。」

  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頭,腦袋從半掩的門後小心翼翼地探進來,小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忍不住地朝陳暮年房間的深處張望著。

  不過一片漆黑。

  這扇木門年代久遠,早已破敗不堪,中間破了個大洞。

  所幸陳暮年拿了一塊草墊勉強遮擋住,才沒讓屋內那怪異的一幕被外人瞧見,不然旁人怕是真要以為他中邪了。

  「好,我馬上就來。」

  陳暮年強壓下滿心的慌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就在這時,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如潮水般從陳暮年的腦海中洶湧湧出。

  他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在藍星時,因種種緣由成了一名摸金校尉。

  一次盜墓過程中,他不小心觸碰到一塊墓碑,眨眼間便天旋地轉,穿越到了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

  穿越到現在如今已經40年了,每錯,就是整整40年。

  穿越前二十年,他也以為是普普通通的古代世界,後面又因為沒錢生活又干回老本行,在打開一道幕門之後,看到了傳說中的「仙人…」

  那所謂的「仙人」,並不是他想像中那樣,而是身著一襲黑袍,周身縈繞著詭異的黑色霧氣,臉上還透著幾分猙獰。

  陳暮年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緊緊束縛,動彈不得。

  就這樣,陳暮年被邪修帶回了他的魔門,淪為了一名奴隸。

  在那暗無天日的日子裡,陳暮年每日都要承受著繁重的勞役和非人的折磨,但也得到了修煉的機會,正好,他是四系雜靈根。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暮年的修為在暗中不斷提升。謀劃了10年才逃出這個魔窟,而被抓到魔門的人,活到現在十不存一。

  而他,在第一次修煉的時候,他發現他的靈魂便可以獨立出來,只有金丹乃至元嬰強者才能如此,當時還以為此事開心好久,後面發現,這其實也是一種詛咒,因為腦海存在一道墓碑,無時無刻在吞噬著他的靈魂。

  因為這道墓碑,他再也無法像其他修仙者那樣,通過提升境界來延長壽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靈魂無時無刻被墓碑吞噬。

  所以,他稱這道墓碑為咒印碑。

  但在絕望之中,陳暮年也發現了這特殊靈魂狀態帶來的「機遇」——他竟擁有了奪舍的能力。

  沒錯,憑藉靈魂可以獨立的特性,他能夠侵入他人的身體,實現奪舍。

  當然並不是沒有限制,相反,限制頗多,也正因為這些限制,他目前只能選擇那些毫無修為、身體孱弱的凡人作為奪舍目標。

  不過毫無副作用!

  「不過,還好,這具身體和自己生前一樣,也是4系雜靈根,這倒是方便了自己。」陳暮年喃喃自語。

  此時,墓碑的顏色更加暗淡了幾分,這意味著在這次奪舍過程中,墓碑消耗了大量的能量。

  「恐怕這幾年無法進行奪舍了…」陳暮年輕嘆一聲。

  「好在,因為這次奪舍,原本所剩無幾的靈魂又被換新,按照這種速度,大概還可以活個25年左右,看來我的極限壽命大概在40年左右!」

  陳暮年此刻沒有絲毫懈怠,為了避免暴露他讀取著這具身體原主人李二的記憶。

  那些記憶如一幅幅畫面在他腦海中快速閃過。

  原身李二來自臨江縣的幻水鎮李家村。

  曾經,李家在村里也算過得殷實。家中有三個男人,李二的父親、大哥,再加上他自己,三個壯勞力撐起了這個家。

  每日,父子三人一同勞作,農忙時耕種田地,閒暇時便去村旁的河裡打魚。

  日子雖不算大富大貴,卻也充滿了煙火氣,一家人其樂融融,在村里也能挺直腰杆過日子。

  然而,命運的轉折總是突如其來,毫無徵兆。李二的父親和大哥像往常一樣,撐著小船下河打魚。

  誰也沒想到,河中突然掀起一陣罕見的狂風巨浪,瞬間被無情地吞沒幾人。


  等到李二和村民們趕到時,河面上早已恢復了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留下一些破碎的木板在水面上漂浮。

  李二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從那以後,他整日沉浸在悲痛之中,神情恍惚。也就是在他精神最為脆弱的時候,陳暮年的靈魂趁虛而入,成功奪舍了這具身體。

  「齊國,牧州,臨江縣,幻水鎮李家村,看來不是原來那個王朝。」

  陳暮年深深吸了一口氣,消化著這些記憶。

  「小叔來了,丫丫快給你小叔盛粥。」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屋內短暫的寧靜。

  陳暮年抬眼望去,只見說話的女子正是李二的嫂子楊安娘。

  她身形纖細,面容清秀,就是皮膚顯的乾燥和蠟黃,雖身著粗布麻衣,卻難掩溫婉氣質。楊安娘來自隔壁楊家村,年紀比李二大四歲左右,也就剛滿二十。

  「哎!」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脆生生地應了一聲,蹬蹬蹬地跑到桌前,拿起碗就要給陳暮年盛粥。

  這小女孩便是丫丫,才4歲,模樣十分可愛,圓溜溜的大眼睛像兩顆黑寶石,透著孩子特有的純真。

  在這個世界,男女十五六歲便算成年,婚嫁之事也都早早提上日程。

  所以楊安娘嫁入李家時,也不過才十五六歲。年紀輕輕就經歷了喪夫之痛,卻依然堅強地操持著這個家,照顧著丫丫和如今「李二」。

  陳暮年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李二影響。

  他本不該對這具身體原主人的生活有過多感觸,但此刻,面對嫂子和丫丫的關懷,他竟有些莫名的愧疚。

  「謝謝嫂子,謝謝丫丫。」陳暮年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緩緩坐到了桌前。

  陳暮年端起丫丫遞來的粥碗,目光觸及碗中那清可見底的稀粥,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粥水幾乎呈透明狀,寥寥可數的米粒在其中沉浮,宛如汪洋中的幾點孤島。

  他抬眸看向嫂子楊安娘,輕聲問道:「嫂子,家裡快沒有米了吧?」

  如今這稀粥的模樣,很顯然家中糧食儲備已所剩無幾。

  楊安娘的眼神微微閃躲了一下,猶豫片刻後,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唉,小叔,你也知道,自從你大哥和爹走了之後,家裡少了兩個壯勞力,地里的收成大不如前。這幾個月又一直……糧食減產厲害,咱們家的存糧確實沒多少了。」她的聲音里透著無奈與憂慮,眼眶也微微泛紅。

  回想這段時間原身昨天鬱鬱寡歡,根本沒有出現做活,加上生了個小病,家裡確實已經沒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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