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紅衣女子
清晨的山林總是帶著濕氣，空氣中泥土與青草的芬芳瀰漫，那一塵不垢的枝葉上凝結的水晶珠悄然滴落，在那獨留殘燼的地面上激不起任何波瀾，似乎憑然蒸發，也沒有任何霧氣。
突然，一股強悍的靈氣波動迸發，裹挾四周，不少枝葉如被狂風掃過一般，搖顫中灑下漫天的珠水。
「師兄！兌現…諾言吧。」
一道激動的聲音響起，蘇樂高興地蹦起來，他轉頭望向依舊在閉目修煉的李書源，及時地捂住嘴巴。
修煉最忌諱打攪，於是他將目光放在昨晚被李書源斬殺的黑豹身上，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了，他拽起豹子的後腿，拖著就往森林裡走去。而插在地上的長槍也如一道流光沒入他的體內。
在營地左邊的不遠處，有一條溪流，昨晚的妖獸肉就是在那裡處理的。湍急的流水會把血液，內臟等沖洗的一乾二淨。
「呼…」
一口濁氣徐徐吐出，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睜開，淡紫色的眼眸中一縷電弧掠過。
隨手撤去禁制，李書源站起身，環顧四周，清晨的山林在他眼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點風吹草動都盡收眼底。
他心中微微一動，靈識散出去，隨即感應到蘇樂正在溪流邊用小刀給黑豹扒皮抽筋，口中好像還哼著歌，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他不禁莞爾，靈識不再停留，掃過更遠的地方，直至到達極限距離。
花草樹木，蟲蟻飛鳥，奇石獸斗，山林的繽紛多彩仿佛曆歷在目。
「師兄，我以為突破一個小境界就可以沾沾自喜了。沒曾想與你的差距依舊如鴻溝，現在的你給我神秘高人的感覺，差距也太大了吧，你是不是已經摸到真王境的門檻了？」
不一會兒，蘇樂扛著洗淨的豹肉回來，他的目光不自覺被李書源吸引，那一瞬間他有短暫的失神，仿佛有一個漩渦把他的靈識吸進去。回過神來時，滿懷期待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沮喪。
李書源輕輕搖頭，「並沒有，只是有了少許精進。不過，我有些明白為什麼這裡被稱為詛咒的大地了。」
蘇樂一下子被勾起興趣，好奇地豎耳傾聽。
李書源也不賣關子，悠悠道，「修為越是接近真王境，便會感覺此方天地有一股莫大的阻力在壓制。我可以猜測到，這片大陸恐怕沒人能達到第五境！」
「那還真挺慘的！」蘇樂有那麼一瞬的同情，但他的腦迴路很大，情緒轉變的很快，馬上有些躍躍欲試，道：「照這樣說，以師兄的修為，我們豈不是能橫著走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師尊他老人家的教誨你是拋之腦後了？」李書源是真怕他這調皮的師弟惹出一些禍端來，必須把不好的苗頭扼殺。
「好吧，都聽師尊的。」蘇樂懨懨不樂，他最煩規矩了。
「這個給你。」李書源突然拋出一件吊墜。
蘇樂連忙接住，他放在手中仔細端詳，這是一方小印，雕刻精美，有水一般的光澤。入手的第一感覺冰涼，有一股清新滌盪心靈。
蘇樂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李書源，後者解釋道：「這是我家族中的一件寶物，有靜心凝神、加快修煉之效，正好可以改改你毛燥的脾氣。」
蘇樂察覺師兄的嘴角閃過一抹奸詐的笑，他將手中的吊墜拋了拋，有些不以為然。
「師兄，有些東西是天性，你太小瞧我了。」
隨即將吊墜掛在脖子上，到手的寶貝得好好利用。
李書源笑而不語。
簡單吃完早餐，二人再次踏上了行程。
李書源懸空而行，蘇樂則運轉體內的靈氣注於雙腿中，在蒼虬的枝丫上騰躍飛縱，兔起鶻落。
蘇樂也曾訴苦，道：「師兄，你御劍帶著我不是更快嗎？再不濟我用飛行密寶也行啊。」
李書源的回答是這樣的，「我們下山歷練本就是為了磨礪自身，行天下，洞山川，務實基礎。培養堅韌的心性，不拔的意志，對我們以後的修行大有裨益。」
「若是一點小麻煩、小挫折都需要我，那豈不是失去了歷練的意義？再者說，你運轉靈力奔行，消耗的過程中，身體也會不自主地吸收外界的靈氣補充。這樣既能鍛鍊你對靈力的掌控，也能在潛然中增強體質。」
蘇樂撇撇嘴，說得一套一套的，密寶還不是需要靈力催動。雖心有不甘，但誰讓師兄「拳頭」大呢。
兩人一前一後，在蔥鬱的林間穿梭。陽光透過密集的樹冠，斑駁陸離地灑下，二人的身上也有了些許暖意。
下午時分，天氣驟轉，烏雲從遠方飄過來翻蓋滿了這方天穹，狂猛的北風推搡著草木。
李書源兩人行至一處幽谷，谷中雲霧繚繞，奇花異草密布，青松翠竹井然，像是有人特意打理過一般。
「師兄，這裡…有些不對勁。」蘇樂隨意坐在一座小丘頂上，皺著眉頭思索道。
李書源凌空傲立，衣衫楚楚，額角青絲隨風飄動，面冠如玉。
他眼眸微閉，靈識探射而出，少許，突然臉色緋紅，氣息一陣紊亂。
連蘇樂也察覺到異樣，不解望過來。
下一刻，那幽谷中傳出一道女子憤怒的嬌斥聲，「何方銀魔，好大的膽子！」
「銀魔？」蘇樂臉上表情微妙。
李書源臉色更紅了，只是表面不動聲色，實際背負在身後的手掌都微微顫抖。
一道紅光掠出，光芒消散，露出一名穿著火紅羅裙的女子。
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子，她長發如瀑，未經刻意打理卻自然垂落至腰際，似乎是剛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髮絲間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精緻的面容上杏眸含煞，如削蔥根的手中提著一桿戰矛，曼妙的身姿，隱藏著火山般的力量。
女子看向李書源，怒意更盛，「沒想到長得人模人樣，卻行如此齷齪之事！」
「姑娘，先才冒犯實屬無意之舉，還望海涵！」李書源見正主出來，連忙摒去腦海中一閃而逝的旖旎，作揖鄭重道歉。
「好颯的姐姐！」一旁的蘇樂只覺眼前一亮，忍不住讚嘆。他目光在自家師兄與女子之間來迴轉換，好奇這麼短的時間師兄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
「師兄，你這是偷看這位姐姐洗澡了？恨不得一副吃了你的模樣。」蘇樂不嫌事大，狡詐地拱火。心裡想著，「師兄，給你找點樂子，誰叫你每天「欺負」我。」
李書源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蘇樂縮了縮脖子，感覺背後有點發寒。
「呵呵，你覺得如此拙劣的解釋我信嗎？卑鄙無恥的銀賊！」那女子見李書源二人擠眉弄眼的，嘴角泛冷，咬牙切齒。
「姑娘，事實如此，這裡有一件靈器，算作賠禮了。」李書源見解釋無用，扔出一面小巧的銅鏡給那女子。
「我不接受，跟我的戰矛祈求原諒吧！」女子毫不領情，抽飛銅鏡的同時，舉矛向李書源刺來，那矛芒吞吐間，威力無窮。
「不要？給我啊。」蘇樂瞅見這一幕，連忙飛身將銅鏡收入懷中。
「不錯。」巴掌大的銅鏡，流轉出淡淡的青光，背面鐫刻有奇妙的符文，沒有絲毫受損。
「姑娘，此事我無意莽撞，改日定會登門賠罪，今日就此揭過，如何？」李書源閃轉挪移，處處忍讓。
「原來你打的是如此注意，是要再次羞辱我嗎？」那女子羞憤交加，不依不饒。手中的戰矛虎虎生風，宛如星火燎原，繼而又變幻出數道矛影，誅殺李書源。
「下雨了。」
一點濕潤落於頭頂，蘇樂抬頭望向天空，那烏雲如墨，有銀線墜俗塵。
「寶貝，到你發揮作用了。」他取出一柄寸余長的小傘，往上空一送，小傘迎風而漲，眨眼便成能遮蔽四五人的大傘，懸浮於他的頭頂。
有了保障，蘇樂繼續吃瓜。
突然，一股強悍的靈氣波動迸發，裹挾四周，不少枝葉如被狂風掃過一般，搖顫中灑下漫天的珠水。
「師兄！兌現…諾言吧。」
一道激動的聲音響起，蘇樂高興地蹦起來，他轉頭望向依舊在閉目修煉的李書源，及時地捂住嘴巴。
修煉最忌諱打攪，於是他將目光放在昨晚被李書源斬殺的黑豹身上，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了，他拽起豹子的後腿，拖著就往森林裡走去。而插在地上的長槍也如一道流光沒入他的體內。
在營地左邊的不遠處，有一條溪流，昨晚的妖獸肉就是在那裡處理的。湍急的流水會把血液，內臟等沖洗的一乾二淨。
「呼…」
一口濁氣徐徐吐出，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睜開，淡紫色的眼眸中一縷電弧掠過。
隨手撤去禁制，李書源站起身，環顧四周，清晨的山林在他眼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點風吹草動都盡收眼底。
他心中微微一動，靈識散出去，隨即感應到蘇樂正在溪流邊用小刀給黑豹扒皮抽筋，口中好像還哼著歌，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他不禁莞爾，靈識不再停留，掃過更遠的地方，直至到達極限距離。
花草樹木，蟲蟻飛鳥，奇石獸斗，山林的繽紛多彩仿佛曆歷在目。
「師兄，我以為突破一個小境界就可以沾沾自喜了。沒曾想與你的差距依舊如鴻溝，現在的你給我神秘高人的感覺，差距也太大了吧，你是不是已經摸到真王境的門檻了？」
不一會兒，蘇樂扛著洗淨的豹肉回來，他的目光不自覺被李書源吸引，那一瞬間他有短暫的失神，仿佛有一個漩渦把他的靈識吸進去。回過神來時，滿懷期待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沮喪。
李書源輕輕搖頭，「並沒有，只是有了少許精進。不過，我有些明白為什麼這裡被稱為詛咒的大地了。」
蘇樂一下子被勾起興趣，好奇地豎耳傾聽。
李書源也不賣關子，悠悠道，「修為越是接近真王境，便會感覺此方天地有一股莫大的阻力在壓制。我可以猜測到，這片大陸恐怕沒人能達到第五境！」
「那還真挺慘的！」蘇樂有那麼一瞬的同情，但他的腦迴路很大，情緒轉變的很快，馬上有些躍躍欲試，道：「照這樣說，以師兄的修為，我們豈不是能橫著走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師尊他老人家的教誨你是拋之腦後了？」李書源是真怕他這調皮的師弟惹出一些禍端來，必須把不好的苗頭扼殺。
「好吧，都聽師尊的。」蘇樂懨懨不樂，他最煩規矩了。
「這個給你。」李書源突然拋出一件吊墜。
蘇樂連忙接住，他放在手中仔細端詳，這是一方小印，雕刻精美，有水一般的光澤。入手的第一感覺冰涼，有一股清新滌盪心靈。
蘇樂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李書源，後者解釋道：「這是我家族中的一件寶物，有靜心凝神、加快修煉之效，正好可以改改你毛燥的脾氣。」
蘇樂察覺師兄的嘴角閃過一抹奸詐的笑，他將手中的吊墜拋了拋，有些不以為然。
「師兄，有些東西是天性，你太小瞧我了。」
隨即將吊墜掛在脖子上，到手的寶貝得好好利用。
李書源笑而不語。
簡單吃完早餐，二人再次踏上了行程。
李書源懸空而行，蘇樂則運轉體內的靈氣注於雙腿中，在蒼虬的枝丫上騰躍飛縱，兔起鶻落。
蘇樂也曾訴苦，道：「師兄，你御劍帶著我不是更快嗎？再不濟我用飛行密寶也行啊。」
李書源的回答是這樣的，「我們下山歷練本就是為了磨礪自身，行天下，洞山川，務實基礎。培養堅韌的心性，不拔的意志，對我們以後的修行大有裨益。」
「若是一點小麻煩、小挫折都需要我，那豈不是失去了歷練的意義？再者說，你運轉靈力奔行，消耗的過程中，身體也會不自主地吸收外界的靈氣補充。這樣既能鍛鍊你對靈力的掌控，也能在潛然中增強體質。」
蘇樂撇撇嘴，說得一套一套的，密寶還不是需要靈力催動。雖心有不甘，但誰讓師兄「拳頭」大呢。
兩人一前一後，在蔥鬱的林間穿梭。陽光透過密集的樹冠，斑駁陸離地灑下，二人的身上也有了些許暖意。
下午時分，天氣驟轉，烏雲從遠方飄過來翻蓋滿了這方天穹，狂猛的北風推搡著草木。
李書源兩人行至一處幽谷，谷中雲霧繚繞，奇花異草密布，青松翠竹井然，像是有人特意打理過一般。
「師兄，這裡…有些不對勁。」蘇樂隨意坐在一座小丘頂上，皺著眉頭思索道。
李書源凌空傲立，衣衫楚楚，額角青絲隨風飄動，面冠如玉。
他眼眸微閉，靈識探射而出，少許，突然臉色緋紅，氣息一陣紊亂。
連蘇樂也察覺到異樣，不解望過來。
下一刻，那幽谷中傳出一道女子憤怒的嬌斥聲，「何方銀魔，好大的膽子！」
「銀魔？」蘇樂臉上表情微妙。
李書源臉色更紅了，只是表面不動聲色，實際背負在身後的手掌都微微顫抖。
一道紅光掠出，光芒消散，露出一名穿著火紅羅裙的女子。
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子，她長發如瀑，未經刻意打理卻自然垂落至腰際，似乎是剛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髮絲間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精緻的面容上杏眸含煞，如削蔥根的手中提著一桿戰矛，曼妙的身姿，隱藏著火山般的力量。
女子看向李書源，怒意更盛，「沒想到長得人模人樣，卻行如此齷齪之事！」
「姑娘，先才冒犯實屬無意之舉，還望海涵！」李書源見正主出來，連忙摒去腦海中一閃而逝的旖旎，作揖鄭重道歉。
「好颯的姐姐！」一旁的蘇樂只覺眼前一亮，忍不住讚嘆。他目光在自家師兄與女子之間來迴轉換，好奇這麼短的時間師兄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
「師兄，你這是偷看這位姐姐洗澡了？恨不得一副吃了你的模樣。」蘇樂不嫌事大，狡詐地拱火。心裡想著，「師兄，給你找點樂子，誰叫你每天「欺負」我。」
李書源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蘇樂縮了縮脖子，感覺背後有點發寒。
「呵呵，你覺得如此拙劣的解釋我信嗎？卑鄙無恥的銀賊！」那女子見李書源二人擠眉弄眼的，嘴角泛冷，咬牙切齒。
「姑娘，事實如此，這裡有一件靈器，算作賠禮了。」李書源見解釋無用，扔出一面小巧的銅鏡給那女子。
「我不接受，跟我的戰矛祈求原諒吧！」女子毫不領情，抽飛銅鏡的同時，舉矛向李書源刺來，那矛芒吞吐間，威力無窮。
「不要？給我啊。」蘇樂瞅見這一幕，連忙飛身將銅鏡收入懷中。
「不錯。」巴掌大的銅鏡，流轉出淡淡的青光，背面鐫刻有奇妙的符文，沒有絲毫受損。
「姑娘，此事我無意莽撞，改日定會登門賠罪，今日就此揭過，如何？」李書源閃轉挪移，處處忍讓。
「原來你打的是如此注意，是要再次羞辱我嗎？」那女子羞憤交加，不依不饒。手中的戰矛虎虎生風，宛如星火燎原，繼而又變幻出數道矛影，誅殺李書源。
「下雨了。」
一點濕潤落於頭頂，蘇樂抬頭望向天空，那烏雲如墨，有銀線墜俗塵。
「寶貝，到你發揮作用了。」他取出一柄寸余長的小傘，往上空一送，小傘迎風而漲，眨眼便成能遮蔽四五人的大傘，懸浮於他的頭頂。
有了保障，蘇樂繼續吃瓜。